第2章
2025-08-20 15:38:593483
  • 字體大小
  • -
  • 16
  • +

回過神來後,我連提起嘴角笑笑自己都沒興致了。


收拾完整個屋子,已經是晌午。


 


我訂了個外賣,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


 


飢腸轆轆間,我接起電話:「喂,外賣麻煩你送上來吧,我現在有點沒力氣下樓。」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停頓。


 


「阿淵?你把我的專屬鈴聲換了?」


 


我手機拿開耳邊。


 


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我卻熟爛於心。


 


我說:「如夢啊,怎麼了?」

Advertisement


 


「阿淵,你怎麼了,你很不對勁。」


 


「沒事,我搬走了……」


 


「之安,你沒事吧?」


 


連一句結束語都沒有,電話就這樣被切斷。


 


在我吃完午餐,吃完晚餐之後,電話再次響起。


 


「阿淵,剛才你說什麼,你怎麼了?」


 


許如夢的關切不似作假,隻是並沒有她面對沈之安時那麼急切。


 


我說:「不是剛才,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電話那頭有些歉然。


 


許如夢和我說話時的疏離感,或許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阿淵,是這樣的,剛才……上午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注意來往車輛,有輛車擦著我的身子開過去的,是之安剛好在身邊,他把我拉開,自己卻被剐蹭到了。」


 


我說:「那,有沒有怎麼樣?」


 


她又跟我解釋:「之安腿被擦破了很大一塊,石子草葉混雜著血跡,簡直觸目驚心,你不知道,當時嚇壞我了……」


 


我吸了一口氣:「我是說你。」


 


許如夢一滯,後知後覺:「我,我沒事。」


 


一口濁氣吐出,我說:「沒事就好,我不關心你口中的那個人,他的事,不必和我說。」


 


「阿淵,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之安隻是許久不見,那天在包廂裡,我們真的是在談合同,他是新項目的負責人,我也是剛知道。」


 


一個企業負責人,和一個項目負責人單獨在包廂裡談項目。


 


或許,這個理由,能讓許如夢比較心安理得一些吧。


 


我說:「你不用再跟我解釋這些了。」


 


她十分密集的話語一下停住:「不用再解釋是什麼意思?」


 


我說:「到現在你還沒有回住處吧?」


 


她心虛:「我今天是回來了,可是太忙了,還沒來得及。」


 


她平時出行都是坐車,她常說,她的時間很寶貴,絕不允許自己浪費一分一秒。


 


可她卻說,她剛剛走在路上,險些被車碰到。


 


許如夢已經很久沒和我牽手散步了,時間久到,連她自己都忘了,曾經是怎麼特意留出時間,來和我過一個簡單的周末了吧。


 


這樣的事情,沒有再提醒的必要。


 


我說:「許如夢,我們分手吧。」


 


「我已經從你的住處搬出來了。」


 


05


 


許如夢說她不同意。


 


她的聲音甚至染了急腔。


 


我差點以為,她哭了。


 


拒絕許如夢之後,我繼續向昨天一樣窩著。


 


許如夢再出現,是在三天之後。


 


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極為狼狽。


 


身上被雨淋湿,頭發凌亂。


 


還不斷抱著自己,被冰雨凍得直打哆嗦。


 


她見了我,像第一次抱我那樣緊緊擁住我。


 


「阿淵,我終於找到你了。」


 


找到我不難,我在這座城市,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可是她想這樣粉飾太平,我即便辨出個事實真相,又能如何。


 


她怕是這三天,都在因照顧別的男人而脫不開身吧。


 


我說:「外面下雨了。」


 


她松開我,面露欣喜,要往門內走:「我就知道……」


 


我繼續說完:「路不好走,你早些回去吧。」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又急速消失。


 


「阿淵,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她現在就像路邊那隻縮在角落裡不斷哼唧的小狗。


 


那麼可憐。


 


我說:「許如夢,率先不要對方的,不是我。」


 


她在我要關門的時候,大聲說:「不是的!」


 


「我和沈之安早就沒有關系了,隻是多年不見,我們又是合作伙伴,我們見面,隻是敘敘舊而已。」


 


她推著門阻擋我的動作,在聒噪的雨聲裡和我對峙。


 


看上去堅定,又害怕失去。


 


我問:「你讓他入股你的公司了?」


 


推在門上的手再無半分力氣。


 


「阿淵,你知道的,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公司很缺他的技術,他提出技術入股,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


 


許如夢的聲音很小,我要仔細分辨才聽得清。


 


最終,我聽得清楚明白。


 


她並不覺得,這件事該給我一個交代。


 


當初我把所有存款拿出來支持她的事業,甚至差點把房子賣了。


 


可是她從未松口,讓我入股的事。


 


她說,她想獨立,想自強。


 


想沒有任何人可以掣肘她。


 


她要自由,她要一個人說了算。


 


她說:「房子就不用賣了,你給我的那些錢,算我借你的,我以後賺了錢,加倍還你。」


 


「你應該會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對不對?」


 


她當時說這些話時小心翼翼。


 


生怕哪個詞用錯,我會誤會她。


 


可是現在,她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影子了。


 


她願意餘生都和沈之安綁定,她願意把耗費自己所有心血的東西,歸屬給沈之安。


 


卻從一開始就堅定地決定,我永遠都不會被她放到這樣的位置。


 


我沒想要她的東西,這些年我也在利用一些碎片時間做自己的事。


 


不過要論尋常意義上的「成功」,我確實不如她。


 


我也跟她說過我的小打小鬧,她聽後總是沒多大興致,不是轉而問我今天要給她準備什麼吃的,就是說明天還有重要的工作,她要先休息了。


 


她可能到如今也不知道,我除了圍著她打轉之外,還在做什麼。


 


她隻會在提到那個關系單純又優秀的合作伙伴時,眼裡閃爍著難以掩藏光芒。


 


那個光芒的名字,叫「傾慕」。


 


這種光芒,明明最開始,隻有我見過。


 


不,不一定。


 


一定不是。


 


沈之安可是在我之前,就和許如夢相識的人啊。


 


他們,是「舊友」。


 


舊友如故人。


 


我說:「那你現在找到一個可以和你並肩的人,挺好的。」


 


或許是我泾渭分明的話語,或許是我輕描淡寫的語氣,終於激起了她的漣漪。


 


她說:「我自始至終想要共度餘生的人,隻有你一個。」


 


她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那天你放在桌子上的戒指我看到了。」


 


她怕來不及般把戒指套到手上。


 


「阿淵,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06


 


當然不好。


 


許如夢本來打算我不答應她,她就不離開的。


 


可是,沈之安的一通電話叫走了她。


 


沈之安說,他蹭破皮的腿發炎了。


 


因為下雨天,他出來找她,不小心弄湿了身上。


 


許如夢邊往昏暗的走廊走,邊回頭看了我幾次。


 


她說:「阿淵,你等等我,處理完之安那邊我就回來。」


 


「他剛回國,人生地不熟,這裡隻有我能幫他。」


 


「你最溫柔也最善良,不會忍心看他獨自去醫院的,對不對?」


 


膝蓋上應該又有血跡洇出。


 


我下意識往門後的陰影裡縮了縮。


 


她沒等到我的回答,終於不肯再浪費時間。


 


幹脆轉過頭,連按幾下電梯,又未有絲毫猶豫,直接衝進了樓梯間。


 


我捂著膝蓋,慢慢挪回沒開燈的屋子。


 


明明我隻是不久前在陽臺上遙望了那隻還沒斷奶的狗一眼,明明那麼遠,我還是再次清晰地聽到了那隻狗的叫聲。


 


苟延殘喘。


 


好像我不幫它,它就要凍S在這漆黑的夜裡。


 


我艱難地下了樓,來到那隻狗身邊。


 


它不斷往我手裡鑽。


 


尋找著並不怎麼溫暖的熱源。


 


我把它抱起來。


 


身上沾了衝天的狗腥味。


 


我嘴角彎了彎,有些無奈:「可是我也快S了啊。」


 


「這個時候救了你,又能救幾天呢。」


 


「傻狗。」


 


我強撐著站起來,卻一轉身,驀地撞上一雙還沒來得及分開的人。


 


許如夢被人擁進懷裡,扭著身子問我:「阿淵,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絕不要許如夢在這種時候,知道我命不久矣。


 


「程先生,你生病了?」


 


沈之安將懷中人摟得更緊,挑了下眉。


 


「好巧。」


 


這就是我怕的原因。


 


果然,許如夢也不可置信地道:「阿淵,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說完,她好像才察覺自己現在是什麼動作。


 


在她將身前人推開時,我也發現,她手上戒指,沒了。


 


07


 


「阿淵,之安知道我要送他去醫院,擔心天黑路滑我不安全,就來接我……」


 


我在郊區,離醫院太遠了。


 


繞這樣一圈,真是此情拳拳。


 


我說:「那你們趕緊去醫院吧。」


 


我沒甩給他們一個背影。


 


因為我不想再被他們誤會賣慘。


 


我的腿,現在走起路來很滑稽。


 


我靜靜站在原地,卻讓有的人無法再淡定下去。


 


「程先生?我腿受了傷,又沾水發炎,剛才隻是夢夢擔心我,想要查看我的傷勢,一時情急沒站穩,我扶她而已,你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沈之安的面皮下,隱有得意。


 


我說:「你的手剛才並不安分,我想我並沒有誤會什麼。」


 


他立即要反駁,我沒給他機會。


 


「還有,許女士沒和你說嗎?我和她早就沒有關系了,你們如何,不必向我解釋。」


 


我一字一頓:「我,並不關心。」


 


「真的?」


 


沈之安向我確認,卻又不需要我回答,就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許如夢好像真的害怕我們這段感情會終結,徹底和她面前的人分開距離。


 


她重新把戒指拿出來,戴到手上:「阿淵,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剛才之安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們剛才真的隻是陰差陽錯……」


 


沒人打斷她,她自己止了聲音。


 


陰差陽錯這個詞,也許適合許如夢和沈之安,隻是不該用在這裡。


 


在他們沉浸於過往的時候,我抱著那隻把我當作唯一依靠的小奶狗,回了樓上。


 


生命最後,不得安寧。


 


我想離開這座城了。


 


08


 


我把手上理財產品變現,也把這套沒來得及住多久的小房子掛了出去。


 


房子出得急,注定不會有好價格。


 


可是沒想到 ,竟然有人主動把價格提到了遠超市場價的水平。


 


也許那人對這套小區有什麼特殊情懷,也許隻是單純錢多。


 


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是我一個命不久矣的人該思考的。


 


在我抱著小狗辦託運的時候,中介跟我說,房子過戶出了問題,懇請我回去一趟。


 


其實房子相關問題我已經全權委託給中介,出了什麼問題,我回不回去都沒什麼所謂。


 


可能人之將S,心到底是軟的。

熱門推薦

27天

陸展和顧夕離婚了,一周後,徐然向我提出了離婚。 所有人都同情我、可憐我。 卻不知,這場離婚,我蓄謀已久。

一次辜負,終身不用

"復明後,我急於告訴丈夫這個好消息。 卻在大年初一的家宴上撞見他與我的閨蜜吻在一起。 他吻著她吊兒郎當道, “跟一個瞎子過那麼多年我早膩了。” 向來不喜我的婆婆撫摸著閨蜜的肚子。 關心至極。"

偽裝國寶,帶薪摸魚

"莫靈吱覺醒了神奇的天賦能力——她可以變成一種動物。 咦?豈不是可以開始養老?? 於是,尋摸一圈後,莫靈吱悄悄將自己變成國寶——熊貓! 就是技能不夠,顏色……好像不太對頭? 不過沒關係! 莫靈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重生之清醒女配

滬圈太子爺留學歸來,還帶了一個女生。姜起牽著女孩走到我的面前

五個體育生室友對我窮追不捨

和五個體育生室友度過跨年夜,醒來一片狼藉。地上,是拆 了塑膠包裝的小盒。樓上黃毛學長:「昨晚哪個室友欺負的 你?」「你最後和誰跨年了?」 「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老闆變老攻

老板喝醉了,讓我去買解酒藥。我聽成了保險套。當我提著 一袋子登門的時候,傅臨舟氣笑了:「宋秘書,是想咱倆用嗎?」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