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的沒有,您不要聽那些。”
老師們樂呵呵:“我們不是老古板!沒什麼的,那孩子的確很優秀的呀!現在的確是耽誤了點,你們大學後可以繼續的嘛!”
“不必了……!”
楚殷塌著肩膀走出教室,嘆了口氣。
魏鶴鳴是挺好的吧,但她對這種過於優秀過於標準的男孩子,的確沒什麼興趣。
楚殷在樓道裡走了一會兒,一抬頭,忽然看見陸缜站在對面。
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的眸色很黑。
這次看到她,視線停留了幾秒,然後才緩慢地移開。
楚殷頓了一秒,也沒有打招呼的打算。
想想,對於這次沸沸揚揚的緋聞,陸缜都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真的放下了。
楚殷轉過身,從空蕩的樓梯間上樓。
誰知她剛剛走了一層,忽然,“啪”的一聲——
學校停電了。猝不及防。
樓梯間剛好沒有窗戶,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楚殷站在樓梯上,整個人瞬間僵硬,抱著筆記本的手用力捏緊。
她怕黑。從小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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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毛病,沒有人會關注,她也不會矯情地提起。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知道,她怕黑怕到甚至會昏倒。
她站的位置剛好是半封閉的位置,黑暗驟降,暈眩感猛地襲來,楚殷整個人顫抖著發晃,開始搖搖欲墜。
一片漆黑中,樓下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接著,是什麼人摔倒了、身體撞在牆壁上的聲音。
楚殷已經無暇顧及別人,頭暈目眩,扶著扶手,身子往後仰了過去。
——但她沒有摔倒。
而是重重地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黑暗中,那人的體溫滾燙地渡過來,手掌習慣性地順著她的耳骨捏了一下,然後撫在她後腦,輕輕揉了揉。
“別怕。”陸缜聲音嘶啞。
楚殷耳鳴得厲害,根本聽不清聲音,腦袋裡嗡嗡作響,隻是本能地攥住別人的衣角。
“……也別走。”陸缜呼吸滾燙。
你怕黑,怕蟲子,吃涼的會痛經,吃急了會腸胃不適。喜歡甜的,討厭酸的,喜歡小碎花,也喜歡铆釘。
“他都不知道……可我知道。”
低沉嘶啞,破碎得不成聲。
第48章 你輸了呢
一片漆黑中,陸缜終於可以不再顧及眼神。
不用在別人面前假裝不喜歡, 也不用對著自己自欺欺人。
他在看她。
用目光勾勒近在咫尺的輪廓, 像個飢餓已久的病人,瞳孔黑得發亮。
每一層樓道的教室裡都有人在歡呼,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停電,原本的學習氣氛全都被打破了, 學生們可以理所當然地撒野。
遠處越鬧,這一片角落就越顯得靜謐。
陸缜在黑暗裡抱著她, 一下一下輕揉著她的後腦。
楚殷沒有說過自己怕黑, 但陸缜知道。他想過很多種原因, 最後猜測大概是小時候走失的那段經歷導致的。
那麼小的小孩子,被拐走後不知道都經歷了什麼, 或許曾有過一間漆黑不見光的屋子,成了楚殷永遠的恐懼。
所以在第一次發現之後, 後來的每天晚上, 陸缜都會留一盞夜燈。
……盡管對當時的她而言, 被困在他身邊或許也是一樣的暗無天日。
陸缜又嘗到了一絲苦澀。
隔著一輩子的愛憎, 一切都已經變成奢望。
因為害怕,楚殷的呼吸略微紊亂, 微甜的氣息在黑暗中掃過他的脖頸,沒人知道,此刻陸缜的下颌線條緊繃成了什麼樣子。
楚殷大概還沒緩過神,可能也聽不到他剛才的喃喃自語。否則,這時候她可能會一把推開他, 然後氣衝衝地離去。
陸缜異常珍惜此刻的分秒,甚至感謝這一片突然降臨的黑暗。
讓他成了她此時唯一能依靠的人。
可惜,電路很快修復,頭頂的燈發出了輕微的電流聲。
陸缜很想問一次。
你喜歡那個人嗎。他很好嗎。
但他閉了閉眼,忍著心髒漫上來的窒痛,然後克制著慢慢松開她。在來電之前,轉身離開。
一分鍾後,“啪”的一聲,世界又恢復明亮。
遠處的教室裡,學生們發出失望的唏噓。
楚殷的眼皮感應到光,很久之後才終於緩過神,慢慢睜開眼睛。
樓道裡走出來不少人,看到她在樓梯間一個人站著,驚訝地問:“殷姐——你一個人嗎?剛才是不是嚇到了?”
楚殷臉有點白,但心率已經恢復正常,她點點頭:“有點。”
她活了兩輩子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怕黑這件事,以及為什麼她會這樣怕黑。
小時候走失,她被帶到王家之後因為天生不服管教,吃了不少苦頭。有一次逆反得實在厲害,村裡人隻懂得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為了讓她長教訓,直接把她關進柴房裡一天一夜。
沒有窗戶,沒有燈,五歲的小孩差點瘋了。出來以後就再也不能在純黑的環境裡待著。
這麼多年過去楚殷早就自我療愈了,也不打算對任何人賣慘。
剛才突然停電,她依然生理性地強烈不適,但並沒有到完全失去意識的程度。
……所以剛才那個人,是陸缜嗎?
雖然她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但不得不承認,她對陸缜的氣息非常熟悉。
還有……他輕輕捏耳骨、然後順著摸到她後腦的動作,陸缜上輩子就很喜歡這樣做,帶有輕微的討好和安撫意味。
楚殷微微蹙眉,狗男人為什麼做的這麼熟練?
因為是同一個人,所以行為習慣也是一樣的嗎?
楚殷也不知道自己開始眩暈之後有沒有發出什麼聲響,而她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剛剛才碰見陸缜,這時候陸缜出現倒也不是不合理。
但他好像……來得太及時了點,就像知道她會倒一樣。
楚殷思索幾秒後無果,最終隻能把這歸結為男主光環。
而且他走得也很利落,沒有拖拖拉拉。有可能真的是她在恐慌中無意識發出了什麼聲音,陸缜過來搭了把手吧。
楚殷甩了甩腦袋。
……
楚殷緩了會兒神,然後慢慢回了教室。
回到自己位置,發現宋兆霖桌子上竟然誇張地點了蠟燭——還是某Jo家的香薰蠟燭,點上之後,周圍的空氣裡彌散著淡淡的小蒼蘭香。
楚殷吸了口氣,評價道:“你還挺有情調。”
宋兆霖這才抬頭看到她:“哦,殷姐,這蠟燭從你那兒拿的——剛才應急!嘿嘿嘿!”
楚殷:“……”你媽的。
“停電這點功夫都不夠你把蠟燭點著好吧??”楚殷一巴掌扇在他的肩膀上,“而且這東西也不是我的!”
宋兆霖嬉皮笑臉的:“是你的呀!魏鶴鳴送給你的嘛,我替你聞了~這味道不錯,他品味還行!”
楚殷立刻又是一掌下去,她快被這傻兒子氣死了。
“你知道是人家的就更不能動了啊,點著了我還怎麼還?”
宋兆霖的嘴張成了“O”型:“啊?為啥要還?”
根據江湖傳聞,殷姐都已經跟隔壁那斯文學霸好上了。論壇裡天天有人刷“失戀了天臺見”,底下能有十幾個“等等我這就來”。
雖然宋兆霖就坐楚殷旁邊,但一是楚殷完全不會主動聊起這件事,二是宋兆霖自己還有點酸丟丟的也不會主動問,不過他也以為倆人進展順利。
這時話題一起,五班一堆人也豎著耳朵偷偷在聽,尤其是趙煜雄那些男生,恨不得把耳朵放大十倍。
宋兆霖不負眾望地問了出來:“這蠟燭不是你男朋——”
楚殷:“閉嘴。”
宋兆霖很乖地在嘴上拉上拉鏈。
楚殷正要解釋,忽然又想起宋兆霖這個大嘴巴的尿性。隻要和他解釋完,大概轉頭他就能逼逼到陸缜那裡。
……這個誤會也不是完全沒壞處。
楚殷想了想,隻是委婉道:“別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期末又快到了,你還有心思關注這些?”
學神一出口,周圍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楚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而且,我們的目光更不能隻停留在眼前的期末考試!再過幾個月,高三的學長學姐們就要高考,而很快,我們就要接過接力棒!所以必須要有一定的緊迫感,嚴肅認真地走向人生的十字路口!”
宋兆霖被她身上的光芒閃瞎了,從心底生出一股強烈的“我不配”的心情。
——他居然還在猜殷姐有沒有和魏鶴鳴在一起,他配嗎!人家大佬都籤了Q大,殷姐也是未來的高考狀元——而他!還活在他哥的拳頭陰影之下!
不該不該實在不該!改變還不算太晚!從現在起他就應該發奮苦讀!
五班人聽完楚殷一席話,也紛紛心生羞愧——學習吧!學習才配得上姐!
以後考不上Q大都不配和楚殷表白!
全班——尤其是男生,學習熱情頓時高漲。
楚殷松了口氣,也坐下來,挑了張卷子,一邊做一邊穩定心神。
過了沒一會兒,宋兆霖從書裡抬起腦袋,湊過來悄悄地說:
“殷姐,看起來魏鶴鳴你也沒有很喜歡,可是缜哥你也不要……”
楚殷眉梢輕輕一挑。
宋兆霖雖然憨,但也不是真的傻。
她這個想法剛剛劃過腦海,然後就聽宋兆霖的聲音含著一絲遲疑、又帶著一絲羞怯,小心地問:
“那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楚殷:“……”
她錯了,這憨比就是真的傻——!!
“給我滾!”
父子情永不變質好嗎!永不!
-
從那天開始,陸家大少爺變得更加勤勉。
從前陸缜雖然也一直在學習商科、在公司裡歷練,但在陸氏的董事們心中,他到底還是個少年人。
剛好,他又和陸家二代的陸麟淵之間有一定的年齡斷層。從身份上來講陸缜當然是無可挑剔的繼承人,但從年齡閱歷上來講,很多事還是和陸麟淵接洽比較合適。
好在陸老爺子還沒真的老到要退位的程度,所以陸缜還可以再養幾年羽翼,等到真正能獨當一面的那一天,陸老爺子再把整座陸氏江山交到他手裡。
但最近,陸老爺子忽然發現,陸缜似乎比他想象得成熟,而且已經悄無聲息地成長了起來。近期在幾個項目上的表現,出色到全體董事會挑不出任何毛病,讓陸老爺子倍感驕傲和放心。
上輩子的那個陸缜受夠了血的教訓,這輩子不可能再坐以待斃。
由於陸缜展現出的合格的能力,陸老爺子把幾個原本計劃交給陸麟淵的項目移交,由他去歷練。與此同時,整個董事會也開始對陸缜重新評估,在心裡揣摩他上位的時間。
陸麟淵也表現得非常驚喜,在董事會結束後,拍著陸缜的肩膀:“不愧是阿缜,比大哥當年還要青出於藍啊。”
幾個董事聽他提起陸缜的父親,也是紛紛點頭:“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陸缜緩慢地牽起唇角,神情恰到好處:“是嗎。”
陸麟淵笑著和幾個董事回憶了一下往昔,順帶回顧了一些這些年他們這些長輩為陸氏發展吃過的苦。陸缜淡笑著在一旁聽,對陸麟淵這些潛移默化的手段毫不在意。
幾個董事聊得很感慨,就約著一起去喝酒繼續聊。
陸麟淵回過頭叫陸缜:“阿缜一起來吧。”
“是啊,小少爺。”
“現在可不能把小少爺當孩子嘍——”
陸缜笑了笑:“叔叔們的局,我一個小輩就不摻和了,今天還有別的事。”
幾個董事面露遺憾,陸麟淵也表示惋惜,然後就笑著和一幫董事離開了。
陸缜獨自回到辦公室,處理完了所有文件,然後垂眸看了看手機。
他等的短信終於來了,對方顯然慎重思考了很久,然後才發了一條地址過來。
陸缜的唇角終於牽起一點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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