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颀長的手沒處為非作歹,單單隻是扣著她的背就用了全力,玉色的手背泛出青色的筋絡。
應隱還是聞著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閉著緋色的雙眼,踮腳環住他的脖子:“給我你的香水,給我你的煙。”
商邵兩手在她身後交疊用力:“痴線。”
他輕喘著說,找到應隱的耳,從耳垂一路吻至唇,又流連至下巴。
“公司還有事,明天下午就得走。”他低了聲。
剛見面就安排離別,他不知道在折磨誰。
“嗯。”應隱仰著下巴,把身體貼著他。
“告訴我,你想不想我?”
應隱睜開眼眸,蒼白的臉如凝脂玉,被商邵的指側愛憐地撫著。
她一瞬不錯地仰望著他,漆黑的瞳裡隻倒映他的面容:“每晚都在夢你。”
冬日三點多的太陽正是天堂光時刻,山腳下,演員副導演正拿著大喇叭漫山遍野催人返工:“來來來瓜葡萄車釐子都放一放了,各組就位,五分鍾後下一條,所有群演這邊集合!”
下一條是拍英玉華給村民進行文化掃盲,許多群演是從村裡現找的,很逼真,就是每次開拍前都把副導演累個夠嗆,因為溝通成本太高。
應隱將頭發捋一捋,帶著俊儀準時下山。
十幾分鍾的會面,分明什麼也來不及說。他們說得少,吻得多。
幾步路的功夫,她總覺得還有事忘記跟商邵交代了,可到底是什麼,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
商邵公司還有會,便沒有跟著回片場。柯嶼也不想去打擾他們工作,搬了張小馬扎坐門口曬太陽。晚上少不了一頓應酬,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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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愁邊曬,曬不了十幾分鍾,聞訊的慄山果然闊步流星地趕來了,身旁跟著幾個柯嶼並不熟悉的身影。
柯嶼曬了半天太陽,起得又猛了些,眼前不免一陣暈眩,定下神時,先恭恭敬敬地問候慄山一聲“老師”,又順著他的介紹一一把人喊全。最後被介紹的那個女生,顯然是圈內無關緊要的,隻是劉宗身邊的法務代表。柯嶼客氣地叫了她一聲“於小姐”。
總覺得這個於小姐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善呢。
黑粉?柯嶼沒有頭緒。
“你一來,他們就派人來喊我,”慄山拍一拍柯嶼的肩:“特意來探應隱的班?一個人不遠萬裡的,難為你有心。”
“也不算一個人。”柯嶼側一側身子,讓出通往屋裡的視線:“還有個助理跟我一起。”
他這麼說了,雖然是不重要的細節,但所有人還是下意識順著他的側身而向裡看去。屋裡一股陰涼涼的暗,縱深四方的空間內,隻見到一個穿西服的男人正站著打電話。他身形優越,側對著門,左手自然地收進褲兜中,露出一圈白色的襯衣袖口,以及一支考究的黑色鱷魚皮紋陀飛輪表。
於莎莎一瞬間如墜冰窖。
她當然認得出。她怎麼會認不出?即使是隔著距離。
他微蹙的眉眼,他側臉的輪廓,他久居高位難以掩藏的氣度,以及那把即使打著一樁簡單的電話也十分動聽沉朗的嗓音。
門口的動靜商邵自然注意到了。他既然託了柯嶼的情,場面上自然不能讓他難看,遂收了線,自屋內走出。
日頭在低矮的門楣上晃悠,他邁過門檻,不自覺眯了眯眼,看清於莎莎時,眼眸中的危險如野獸匍匐而出前的殺機,轉瞬即逝又無比強烈。
於莎莎吞咽了一下,兩手絞緊了手提包的手柄。
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是順路,碰巧?還是……不遠萬裡來探班的其實是他。
商邵的目光卻絲毫沒在她臉上停留,跟著柯嶼的介紹一一老師地叫過去。但那股纡尊降貴的味道怎麼都消弭不了。在場的都是大佬,圈內舉足輕重的人物,結果除了慄山,其餘兩人在他面前,都莫名有種心頭發緊不敢拿捏之感。
“你好像是……上次頒獎禮那個金總?”制片人不太確定。
“您認錯了。”商邵禮貌地略一頷首:“姓林,叫我小林就好。”
簡短地寒暄完地,他還得回去繼續剛剛那一通電話,便不做停留。轉身時,於莎莎終於忍不住叫他:“阿邵。”
當著眾人面,商邵停下腳步,轉過身:“於小姐有事?”
劉宗對這位新得的幹將十分喜歡,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他就把她當幹女兒看,問:“你跟小林認識?”
“我們是同學。”於莎莎看著商邵的眼睛。
“這麼巧?那怎麼剛剛沒認出來?”劉宗似笑非笑地問。
商邵略勾一勾唇:“現在也沒認出來,於小姐,我們是在哪裡有一面之緣?”
於莎莎張了張唇,商邵的電話響了,他首先接起,繼而掩住聽筒,一一頷首致歉道:“失陪。”
於莎莎剛編好的話,便隻能咽回肚子裡。
反倒是柯嶼,饒有興致地回味了過來。這個於小姐,原來就是商邵的前任,當年設局把他和商陸逼到差點公開出櫃的絕境上的女人。
這件事過去了數年,柯嶼從沒見過她,事情的面貌也都是在商陸的隻言片語中被拼湊出來的。
那一年,於莎莎唯恐商邵真為了她放棄繼承權,也唯恐商邵為她抗爭到底後,商檠業真的廢了太子。因此,她先下手為強,試圖逼迫商陸公開性向,從而廢掉他被商檠業另立太子的可能性。
她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商邵抓住了蛛絲馬跡,又剝開她一層又一層轉嫁的海外代理,恐怕沒人會懷疑到她頭上。柯嶼不知道商邵處理這件事的經過,隻聽聞他從懷疑到確定再到設局利用,前後不過一支煙的時間。
他有時候會覺得很對不住商邵,因為於莎莎會有此念、能傷害到商陸,都因他而起。
但,柯嶼有時候也會覺得,大哥真的很可怕。
兩年的相處,馬上要訂婚的進展,能為她違抗商檠業的感情深度,他說懷疑就懷疑,說設局就設局,連一絲絲掙扎、猶豫都沒有。
這種繼承人,真的隻有他才能當。
柯嶼佩服商邵當斷則斷的魄力,和毫不留情的果斷,但往深處想時,也會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幸好他人格端正。
幸好他人格端正。
“我看晚上,就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好了。”總制片客氣的聲音響起,將柯嶼的思緒牽回來。
這裡面慄山最德高望重,制片人說完,目光徵詢他的意見,他點點頭:“也好,把小隱一起叫上,還有你這個新助理,讓老杜現在就安排下去。小島,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聚,晚上一定要盡興。”
第68章
老杜真挺有能耐,下午就派人開車去了省城,拉回來了一大車食材,什麼河鮮、羔羊肉、進口冰鮮,應有盡有。
借了村子裡頭臉人物的廚房和飯廳,他和另一個道具師傅撸袖子親自下廚,熱火朝天地忙了兩小時,預備開席時,最後一點太陽正好從地平線落盡。
夜戲都在前幾天拍完了,應隱收了工,隔老遠就看到商邵站在導演組棚底下。現場軌道線路亂著,到處都是插排電線,工人師傅四處忙著收燈罩收攝影機扛蘋果箱,應隱一邊摘圍脖,一邊小跑過去。
那千層底的鞋她穿不慣,還距離幾步的地方,她冷不丁就被絆了一下。
口裡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出聲,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呢,便見一道人影極快地往前一閃,再定睛瞧時,一雙漂亮的男士的手攙住了應隱。
應隱差點就跪在地上了,商邵兩隻手都用了些力氣,將人攙扶起來,仔細看著她的膝蓋:“有沒有摔到?”
“喲喲,別啊,應老師怎麼臉紅了?”B組導演打趣也就算了,偏偏從導筒裡打趣,一時間“應老師怎麼臉紅了”傳遍了片場每個角落。
應隱拿冰涼手背貼貼臉,故作鎮靜地接過了俊儀遞過來的保溫杯,一邊小口抿著,一邊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保一條的時候。”
應隱知道商邵對電影一事一竅不通,故意問:“‘保一條’是什麼意思?”
商邵失笑一聲:“當我是笨蛋?”
兩人穿過片場,肩並肩往景區酒店走去。酒店在河對岸,要上輪渡。輪渡是這兒的必要交通工具,不僅要站人,轎車、小貨車、老鄉趕集的雞鴨牛羊也都靠這個過河。上了輪渡,清凌凌的黃河水浩浩湯湯流速極快,兩岸蘆葦飄花,天地像融在了一片淡暖色的硫酸紙中。
輪船發出轟鳴聲,牽著人和車輛橫渡過去,不過三四分鍾的功夫。靠了岸,灰色木石結構的酒店光禿禿地佇立在土坡前,共五層,門口栽梨花樹,但此時蕭條,唯有幾蓬野草被鳥兒從河灘處帶到了這兒,蓬勃又灰頭土臉地綠著。
商邵是領了柯嶼的吩咐,來這兒接應隱過去吃飯的。滿劇組的都曉得他是今天跟在柯老師身邊的助理,因此看到他跟應隱出雙入對,目光倒也不怎麼好奇。
應隱的房間在五樓,俊儀跟她住一塊兒。兩個女孩的閨房不方便進,商邵安安靜靜地等候走廊上。房內窸窣叮哐一陣,過了會兒,許是收拾好了,門推開一條小縫,應隱扶著門框,看著他的雙眼,正經客氣地邀請他說:“林先生可以進來等。”
商邵掐住指間那根玩了很久也沒點燃的煙,隨她走進去。
腳尖將門輕輕抵上的時候,他把應隱打橫抱了起來。
那件極難脫的戲服已經提前脫了,房內暖氣燻得很幹,應隱隻披著一件日式斜襟浴袍,帶子在腋下系了個蝴蝶結。
可憐的俊儀,度過了人生中最慌亂最無地自容的十幾秒後,聽到商邵吩咐一句:“找地方待著。”
這屋子就這麼屁大點地方,又不是什麼套間,還能去哪兒!俊儀滿臉通紅憤憤不平地閃進浴室,雙手託腮,一屁股坐到了下翻的馬桶蓋上。
應隱臉紅得要命:“她還是個小姑娘……”
多餘的話也沒了,跟商邵吻倒到床上。
藏青色的蝴蝶結帶子被一隻手輕巧地抽開,絲質浴袍一滑,露出底下純白色的蕾絲。
“於莎莎在這裡,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搭扣也沒解,隻是鋼圈連著海綿墊被一同推了上去。他一手慢條斯理地捉弄,一邊垂了眸,不經意地問。
“忘了,想告訴的……”應隱忍耐著急促起來的氣息,“別……”
商邵笑了一下,將手抽了開來:“換衣服,去吃飯。”
應隱一邊從衣櫃裡挑著私服,一邊問:“你們下午見到了?”
商邵坐到了窗邊的沙發扶手椅上,將那支煙在玻璃茶幾上輕嗑了嗑,“嗯”了一聲。
應隱回眸,他這樣養尊處優的男人,待在這種陳舊、古老、散發著些許霉味的房間裡,居然也自在。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套著薄山羊絨的打底衫,說:“她昨天來的,跟我道歉,說上次不是故意說那些話。”
“哪些話?”商邵敏銳地反問。
應隱怔了一下:“我沒告訴過你?”
“隻被我主動猜過一句,說你身材好。”
應隱想了一會兒,玩著袖口:“是我不敢跟你告狀,也許她在你心裡沒有那麼糟糕。”
“試試看。”
應隱沒話,商邵一手支腮,一手勾住她指:“坐過來。”
應隱便在他懷裡坐下,“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說你跟她情比金堅,被家人拆散,餘情未了,心裡還惦記彼此。”
商邵無聲地抬了下半邊唇角,目光不緊不慢地鎖著她:“我心裡惦記誰,你不清楚?”
他的情話總在不經意處。
“她還陰陽怪氣我的身材好。”
“你就當她在誇你。”
應隱撅一撅唇:“她還問我要豐胸秘籍。”
商邵真愣了,沒預想到:“她原話?”
“嗯,她說,改天一起喝茶,她一定要向我討要豐胸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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