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御就是在嚴寒逃生出來的拾荒者,將冰冷的手撫摸她取暖。
她混亂中還能保持一絲理智去看時間。
凌晨四點,天都沒亮,公雞都沒打鳴,他就對她做這種事。
“分神?”他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她腿側。
清脆的撞擊聲讓尤綿身體瞬間輕顫了下。
“張開些,乖乖綿。”他總會在這種時候喊她各種親昵的小名。
尤綿不敢對頭看,她聽話,按照他的要求做,然後將臉埋進被子裡。
“沈御!”她抓住了沈御的頭發,死死扯著。
對方依舊沒有抬過頭。
攪得她翻天覆地。
屋內一片狼藉,白色紙團堆落在木地板,枕頭掉在地上,拆了一半的塑料盒散在床頭櫃。
尤綿的睡衣不知道飛去了哪裡,但是她看到了內衣被扔到了臥室門外,自此,尤綿明白了他現在純純報復她昨晚的行為。
因為昨晚沈御的衣服被她扔到了洗手間。
沈御背後火辣辣的疼,尤綿剛抓的紅痕還印在上面。
都到了這一步,尤綿還是死死裹著被子。
她不允許被子從她的身體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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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允許沈御鑽到被子裡去。
“你想悶死親夫嗎?”沈御挺身,貼著她耳邊問。
“我不管,我不要你看我。”尤綿小臉通紅,額頭上的碎發被汗水浸湿。
“哪裡沒看過,嗯?”沈御覺得她好笑,不輕不重捏了把,小姑娘瞬間啞口無言了。
折騰到早上十點多,沈御才算是放過她。
尤綿沒有力氣罵他了,在沈御給她擦身體的時候,就已經睡了過去。
沈御抱著她,就好像在抱一團軟軟的棉花。
——————
秋季。
尤綿來到了清華大學正式見到了她的導師。
隻是她的導師看起來不是那麼正式,剛成家的年齡,電腦壁紙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導師端著茶,坐在辦公室裡,打量了一番尤綿。
“尤綿。”這事他第三次喊著尤綿的名字。
尤綿終於不太自信地低下頭。
“剛開學我最近手上事情比較多,先讓朋友帶你一陣,是你同院系導師,回頭熟悉下。”他這麼說。
尤綿當然乖乖聽話。
隻是當她見到導師的這個“朋友”是誰的時候。
她就不是那麼想聽了。
這還需要熟悉嗎?
這已經熟透了。
辦公室裡,沈御坐在靠椅上,淡淡抬眸望向走進來的尤綿。
“同學,坐。”他長指輕輕叩著桌面,漫不經心。
——————
南京,夏天。
梧桐大道。
手機錄像的屏幕裡,畫面被搖晃成虛影,會跳舞的梧桐樹,扭曲的淺白裙擺,以及鏡頭裡少女被放大的臉蛋。
“這樣可以嗎?”她側過臉朝別的方向問了句。
“嗯,可以。”是沈御的聲音。
“這裙子真的很仙,回頭快把鏈接發我!”許可瑩在旁邊接話。
“诶,你偷拍我啃雞爪幹嘛,怎麼不去拍凌川咬辣條?”這是左屹的聲音。
鏡頭再次晃動。
凌川咬著辣條無語地看向沈御。
江娆正在旁邊進行動作指導,“小綿,就這麼走過來好看。”
尤綿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沈御。
“哎呀沈大屁你拿穩一點!”少女佯裝生氣,掐著腰。
鏡頭立刻清晰了許多。
尤綿立刻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眉眼彎彎,一步步朝著鏡頭走來。
身邊雪白的薩摩耶跟隨在她的身後,搖晃著毛茸茸的尾巴。
“小羊的vlog就到這裡啦,祝你天天開心!”
尤綿瀟灑地對著鏡頭做了個飛吻。
這是夢想和夢想相遇的第五年。
————7.22 白桃渡川
第66章 凌川x許可瑩(上)
南京,冬。
陰霾霧天,公路上凝結薄薄的冰層,夜色藏匿在模糊桔黃的車燈裡,梧桐樹枝幹枯孤零。
“累死了,今晚部長請吃飯!”
“還吃,回去都趕不上門禁,被關在外面喝西北風啊?”
“這個點肯定堵車,嘶,好冷啊,剛才在音樂節裡怎麼不覺得?”
路邊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等候網約車。
“凌川,你一個人回出租房嗎?”其中有個女生熱切地朝不遠處問道。
路燈下,男人套了件松垮的黑色大袄,高領遮過他的下颌,眸眼低垂,他淡淡地“嗯”了聲,視線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呼吸出熱氣化成霧縈繞在他的長睫,狹長桃花眸雙眼皮褶皺明顯,直挺的鼻梁側有顆淡淡的茶色痣。
女生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再也沒有挪開,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抬眸對視。
這些人裡面,最安靜的就要屬凌川了,可偏偏他越是不說話,越是成為人群裡的焦點,來來往往路過的行人裡都有用餘光打量他。
凌川等到他們離開,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著,身邊是收拾現場的工作人員,這次的音樂節吸引了不少群眾,散場後一片狼藉,本是市區最堵的街道,此時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車的鳴笛和刺眼燈光在他身後,凌川瞥見了蹲在路邊石墩旁的許可瑩。
“走吧。”凌川再次上下打量了她,皺著眉頭有些不情願。
許可瑩此時正抱著個漢堡啃,在此之前她已經啃完一個了,兩天沒吃飯她真的要餓死。
她“唔唔”鼓著腮幫子點頭應著,然後站起來拖著身邊的那個巨大雪白的行李箱。
少女頭戴黑色冷帽,長卷發松軟散在肩上,穿得實在單薄,淺棕色小短袄保暖的程度估計還不如件厚衛衣。
凌川走得很快,許可瑩拽著個大箱子,費力氣地小跑跟上。
明亮閃爍的廣告牌巨大立在路邊,許可瑩吸了吸鼻子,一個一個廣告牌看過去,和他下地鐵口。
凌川把她帶去網咖。
“你還在這兼職?”許可瑩跟在他的身後,凌川走一步,她跟一步,凌川轉個身,她也要跟在他身後,說話聲音也小得隻有凌川能聽見。
但顯然,凌川沒理她。
許可瑩就看著他和別人說話,他和這裡的人都挺熟的,聊了會,有人就開始注意到她。
“女朋友?”有個年輕的男生問凌川。
“家裡妹妹,沒人帶。”凌川解釋得很簡單。
“太不容易了,上班都要帶著妹妹。”男生拍拍凌川的肩膀,最後又多看了幾眼許可瑩,“你妹妹長得真好看,能認識下嗎?”
凌川選擇性耳聾,“走吧你。”他脫了外套,將空調的溫度又打高了幾度,拉了個老板椅,順手在櫃子裡找了件毯子。
男生笑笑,衝著許可瑩擠眉弄眼了番就離開了。
沒有什麼外人了,許可瑩大膽往上走兩步,“說吧,我能做些什麼?”
“十點前就這麼站著,有人來不用管。”凌川仰躺在老板椅,隨手將毯子披在身上,他語氣懶散,說著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你呢?”許可瑩問。
“睡覺。”
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回應。
給人打工罷了,許可瑩隻求今晚離家出走能有個容身之所,總不能白吃白喝別人的,這點難度,她還算是忍得了。
還有兩個小時,她舞蹈生專業訓練過的,自然能站的住。
凌川半眯著眸,望向眼前站得筆直的少女,又放心地合上了眼睛。
兩個小時裡,許可瑩至少被十個人搭訕過,她往那一站跟個網吧小吉祥物一樣,今晚的生意都比往日好了許多。
許可瑩甚至還拉了兩個人辦了卡,連旁邊同事的小姐姐都忍不住誇她。
和身後睡大覺的凌川形成鮮明對比。
晚上十點到了,許可瑩覺得腿有些酸,但她還可以忍著再站一會。
“你去睡吧。”身後傳來慵懶低沉的聲音,是他醒了。
凌川習慣側睡,左邊臉上壓出來的紅痕在他冷白膚色上還沒有消下去,發絲也有些潦草凌亂,但他本人並不在意。
“睡哪?”許可瑩看了眼四周,沒有床。
凌川掃了眼自己剛才躺的地方。
許可瑩有點傻眼,“睡多久。”
“明早八點前離開。”凌川回答她的問題。“不行你就走。”
許可瑩發誓下次離家出走的時候身上要帶現金,不然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她坐在椅子上,靠背是可以調節的,放下來也差不多是平的,而且椅子寬敞,如果是許可瑩躺上去,其實也剛剛好。
況且人凌川還給她留了個小毯子。
許可瑩沒有手機,她躺在椅子上,蓋著小毯子,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凌川側臉,暫時沒有睡意。
“貨架零食我能吃嗎?”許可瑩覺得這種行為十分罪惡,但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再去管體重了,她隻想做些什麼緩解心情。
凌川不情願地給她扔了包幹脆面。
“渴了。”她的聲音又傳來。
凌川不再管她。
許可瑩幾乎是把零食全嘗了個遍,順帶拿了瓶牛奶,拿了瓶可樂,最後賬都記在了凌川的頭上。
她滿足地再次蓋上小毯子,吃飽喝足之後果然能安穩入睡。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面前,她本該保持警惕的。
但是許可瑩心裡就是沒辦法對凌川設防,可能是因為他太帥了,許可瑩當時這麼想。
她覺得凌川長得漂亮,雖然不太適合這麼形容男孩子,但是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許可瑩就這麼覺得了,桃花眼柔和卻狹長,看起來像是表面單純卻暗藏心機的狐狸,不過一路接觸下來,他好像就是個表面單純實則懶得什麼也不想管的佛系狐狸。
許可瑩仰著臉就這麼看他側臉,看到昏昏欲睡,眼皮子再也沒抬起來。
————
傍晚,凌川習慣性地開家門,耳邊傳來轱輪摩擦瓷磚地的聲音。
“能再收留我一晚嗎。”身後小姑娘怯生生地說。
早上明明讓她走了,尾隨了大半天最後又跟到了他的家門口。
“南藝?大學生?”他側過身,再次重新審視她,“身份證拿來。”
許可瑩有些遲疑。
“出去酒店開房也是需要身份證的。”凌川說得直白。
許可瑩把身份證給他。
好在她上學晚,比同齡的孩子要大那麼一兩歲,身份證上也是成年,十八歲上大一怎麼也能說得過去。
凌川沒有看多餘的信息,掃了眼她的出生年月後,沒吭聲。
他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就賴上了他。
“我可以給你刷碗,刷鞋也行,或者你家有洗衣機嗎,我支持機洗衣服。”許可瑩推銷著自己的業務。
凌川有些嫌棄。
“你應該找你的家人,說,你爸媽聯系電話是多少?”他拿出了手機。
“俺不是本地人,俺家山東的。”許可瑩一口流暢的山東話說了出來。
凌川反應弧慢了半拍,他凝視著許可瑩。
許可瑩心虛地和他對視。
過了半晌,凌川背著她笑得不省人事。
男人無情“哈哈哈”的聲音讓許可瑩很受挫。
真有這麼好笑嗎?
不過他開心了,總能答應了吧?
“一晚兩百,先給你記個帳。”凌川指了個小小的房間,“餓了渴了別喊我,洗手間用臥室裡的。”他語氣像個客服。
“奸商。”許可瑩小聲罵了句。
凌川聽見了,但毫無理會。
撐不過一周肯定會走的。
隔音不好。
凌川半夜睡覺總能聽見哭聲。
就是從許可瑩房間傳來。
有時小聲抽泣,有時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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