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街比主街看著還要破舊,不過一眼看去,有一個水果攤看著很打眼。
水果攤的老板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人,圓臉,腦袋頂上扣著大檐帽子,正在玩手機。
他看見秦晗,又掃了一眼她拎著的東西,估計是覺得她不像是買水果的顧客,目光又落回手機上,很敷衍地吆喝了一聲:“沙瓤西瓜,保甜。”
西瓜個個翠綠,有兩個被切開的露出紅色的果肉,還沒走近就能聞到一陣清香。
要不,再給張鬱青買個西瓜吧。
秦晗拎著她那堆東西,費力地挪到攤位前,非常不熟練地詢問:“您好,請問,這個西瓜怎麼賣?”
“7毛。”
秦晗很詫異:“7角錢一個?”
水果攤主比她更詫異:“7毛,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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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晗看了看,每個看著都一樣,“能不能幫我挑一個甜的?謝謝你。”
“個個都甜。”
水果攤主放下手機,指了指身後的一口井,“給你挑個用井水冰過的吧,回去吃涼快。”
想到張鬱青店裡那臺不怎麼頂用的老式電風扇,秦晗趕緊點頭:“好的,謝謝你。”
井口吊著麻繩,攤主麻繩搖上來,裡面的大水盆裡躺著幾個西瓜。
秦晗第一次見到用井水冰西瓜的,覺得有些新奇,盯著他把西瓜拿出來,又用手彈了幾下,扭頭對秦晗說:“就這個吧,絕對甜!”
“嗯!”
秦晗掃碼付款時,水果攤主用帽子扇著風:“你不是這街上的人吧,東西這麼多能拎動麼?我送送你?”
秦晗搖搖頭:“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羅什錦看著小姑娘倔強地拎著好幾個袋子,往遙南主街去,他拽了拽褲子,敲開身後的門:“青哥,開門!我憋不住了,要尿尿!”
張鬱青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來:“門沒鎖,自己開。”
羅什錦蹿進屋裡,直奔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他才和張鬱青闲聊起來:“青哥,我剛才攤上來了個小姑娘,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還買西瓜,嘖嘖嘖。”
張鬱青正垂頭給人紋線條,沒理他。
不知道羅什錦那根神經搭錯了,和他聊什麼日常?
倒是紋身的客人問了一句:“那她能拿動麼。”
“說的就是啊!肯定是不好拿啊!”
羅什錦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砸吧著嘴,挺氣憤的,“人姑娘買那麼多東西,男朋友也不知道來接一下,狗東西,這種人也配有女朋友!”
紋身的男人附和著:“可不,真不配!”
正說著,門口傳來塑料袋的摩擦伴隨著腳步聲。
然後是一個幹淨的女聲:“張鬱青,你在嗎?”
羅什錦探出頭,看見剛才買了他西瓜的姑娘站在張鬱青店門口。
他默默回頭,看向他青哥。
原來他剛才罵的狗東西......
是他青哥。
10. 觸感 你倆慌啥?有奸情啊?……
大西瓜太沉了,秦晗又拎著一整個千層蛋糕、奶茶、糖炒慄子,還有陶瓷做的小花盆。
她步履蹣跚,像個老太太似的,每走幾步就要彎腰把東西放在地上,歇一歇,手都勒出幾條紅印子。
好不容易走到張鬱青店門門口,熟悉的淡竹香籠過來,秦晗才松了一大口氣。
繃著勁兒把手裡的東西都拎進去,放在地上,她才輕聲問:“張鬱青,你在嗎?”
問完,屋裡閃出一個人。
秦晗剛掛上笑臉,可看清紋身室裡出來的人,她怔住了,匆忙後退一大步。
場面一度混亂,她絆在腳旁的西瓜上,又顧著手裡的千層蛋糕,掙扎著撲騰著,幸虧身旁是門框,扶了一下才勉強沒有摔倒。
這個人!這個長相!
他明明是水果攤的老板啊!
他怎麼會出現在張鬱青店裡?!
幾乎有那麼一瞬間,秦晗想,遙南斜街果然是住了妖怪的。
搞不好剛才的水果攤主也是張鬱青變的......
張鬱青從紋身室裡出來,看見秦晗帶來的東西。
他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羅什錦一眼。
羅什錦縮著脖子:“哎哎哎,青哥,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那個狗東西就是——”
觸及到張鬱青有點危險的目光,羅什錦飛快改口,“——啊不是,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來找你的。”
秦晗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就看見那個水果攤主大帽檐草帽往頭上一扣,拉開裡面一扇門,躲到門外去了。
門敞開著,悶熱的夏風穿堂而過,她能看見外面的水果攤位。
原來水果攤的後面就是張鬱青的店。
那她剛才拎著東西,長途跋涉地繞了這麼大一圈......
秦晗在心裡嘆氣。
覺得自己好傻。
張鬱青靠在門邊,打量著秦晗大包小包的東西,眉梢微揚:“準備搬家來住我這兒啊?”
今天秦晗心情應該是很好,不但沒露出那種怯怯的樣子,還笑著應了他的玩笑:“你上次不是說你這兒不收費麼。”
秦晗吭哧吭哧地把東西挪到桌上,又獻寶似的,一通介紹。
“這個千層蛋糕,特別特別好吃,最近可火了,我是排了隊才買到的,草莓味的。”
“還有這個奶茶,這種是芋泥豆乳茶,不甜,很多男生都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糖炒慄子是在商場門口等車時候買的,我以前吃過,軟軟糯糯的口感很好,而且慄子個頭大。”
“花盆是給小仙人掌的,感覺和它很配。”
“還有西瓜......”秦晗頓了頓,看向後門站著的羅什錦,有點卡頓。
她本來想說,西瓜是水果攤老板幫我挑的,保證甜。
可是說西瓜是從後街水果攤上買的,不就暴露了自己繞遠的事情。
秦晗猶豫著。
羅什錦一聽說到他的西瓜,馬上嚷嚷起來:“保甜!絕對甜!我給你們打開嘗嘗你們就知道了。”
張鬱青的顧客在紋身室裡面,氣若遊絲:“青哥,我也疼的受不了了,歇一會兒給我也來一塊西瓜吧。”
西瓜被放在桌上,羅什錦從後門跑出去,拎了一把宰西瓜的刀進來,形象極其殘暴,像來尋仇的。
秦晗不自覺往張鬱青身後躲了一下。
不過羅什錦的西瓜真的是很棒。
他的刀尖才剛碰到西瓜皮,“咔嚓”一聲脆響,西瓜幾乎是自己炸成兩半的,屋子裡頓時飄散岀一陣甜甜的清香。
羅什錦很得意,一邊切西瓜一邊說:“看吧,這西瓜,棒極了!”
“你虧了。”
張鬱青笑著對秦晗說,“稍微晚點來,他就該把西瓜送來了,輪不到你請客。”
張鬱青說完,水果攤的老板又嚷嚷起來:“我還能佔一個小姑娘便宜嗎!早知道是給你買的我都不能收錢!現在就把錢退給你!”
秦晗連連擺手:“不用......”
水果攤老板可沒有張鬱青那麼和氣,手裡還拎著刀,氣勢洶洶:“二維碼!給我!”
秦晗看了張鬱青一眼,見他不阻止,也就掏出二維碼,心裡還是不好意思的,耳廓也悄悄紅了。
“滴”,錢轉過來。
水果攤老板滿意地拍了拍手,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哎,我現在像不像渣。”
秦晗很茫然。
渣?什麼渣?渣渣的渣嗎?
他為什麼要自己罵自己。
張鬱青笑著:“猹,那字念cha,不念渣。”
很多玩笑秦晗都是陌生的,但這種念錯字的玩笑,是校園裡所熟悉的,惹得她也跟著笑起來。
正笑著,張鬱青挑了一塊最中間的西瓜,遞到秦晗面前:“這塊看著甜。”
紋身室裡傳來顧客哼哼唧唧的聲音:“青哥,你別他媽逗妹子了,能不能關心一下你顧客的死活?我要疼死了,得吃西瓜才能好,要看著就甜的那種。”
張鬱青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羅什錦搓了搓胳膊:“挺大老爺們,你撒什麼嬌!”
張鬱青隨手拿了一塊西瓜,往紋身室走,外面隻剩下羅什錦和秦晗。
羅什錦上上下下看了秦晗一遍,好奇道:“以前沒見過你啊,和青哥怎麼認識的?”
被問到怎麼認識,秦晗愣了愣。
如果隻是單純地在張鬱青的屋檐下躲雨,秦晗也沒那麼難回答。
可是......
這時候張鬱青走出來,秦晗看他微微啟唇。
別別別!
千萬別說是幫我關掉那個電影才認識的!
秦晗嘴裡還嚼著西瓜,阻止的話來不及脫口,動作已經快過腦子,她轉身衝著張鬱青撲過去,想要去捂住他的嘴。
秦晗忘了張鬱青和自己,是有身高差的。
她的另一隻手上舉著隻咬了一口的西瓜,動作急,踩到了張鬱青的腳尖,然後整個人向前撲了一瞬,沒等穩住身形,又固執地抬了手去捂他的嘴。
冷不丁衝過來個人影,張鬱青雖然認出來是秦晗,也伸手託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但她把手往他臉上探的時候,他還是條件反射地往後仰了一下。
於是秦晗的手,覆在他的喉結上。
“滅口啊。”張鬱青把人扶穩,笑著說。
秦晗左手是井水鎮過西瓜的絲絲涼意,右手是張鬱青皮膚的溫熱。
他輕輕笑起來時,喉結微小的震動傳遞到秦晗手心。
她一愣,收回手,連連後退。
羅什錦看著兩人一系列操作,張了張嘴:“不是,我就問問你倆怎麼認識的,你倆慌啥?有奸情啊?”
秦晗緊張地去看張鬱青,聽見他說:“在我屋檐下面躲雨認識的,什麼你都問。”
她手心發麻,怔怔站在陽光裡。
忽然覺得張鬱青避重就輕的描述裡,有維護她的意味在。
秦晗回家時,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打開門,意外地看見爸爸站在客廳裡。
“爸爸,你回來啦!”
秦父頓了一瞬才笑著回頭:“幾天沒回來,我們小晗想我了吧?”
“當然啦!”
秦母從廚房走出來,斂了斂耳邊的卷發,半是嗔怪半是含笑地說:“你看你,總是忙,孩子都想你了。”
家裡花盆裡的鮮花發出馨香,是秦母喜歡的香水百合的味道。
秦父平時工作很忙,秦晗看他還穿著西裝,問:“爸爸今天不在家吃飯嗎?”
秦父把領帶拆掉,又脫了西裝外套:“在家吃,走,去廚房看看你媽媽做了什麼好吃的。”
“哎呀你們出去,”秦母笑著說,“你們父女倆進來就隻會偷吃,還礙事,出去等,出去出去。”
其實秦晗今天有些走神,總覺得手心裡殘留著一些溫熱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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