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晗始終對張鬱青抱有深深的歉意。
尤其是在她知道,張鬱青那天是急著去醫院,而丹丹和奶奶都在醫院裡之後。
“小晗,你在聽嗎?”媽媽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
秦晗回過神。
媽媽應該是在她走神時說了不少話,連旁邊的張鬱青都在開車之餘,偏頭看了她一眼。
秦晗趕緊應聲:“我剛才沒聽清,媽媽你說什麼?”
“我在說顧浔呀,他們導師這周終於給放假了,明天你和他一起吃個飯?”
顧浔是秦母給秦晗介紹的對象。
據說是醫學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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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張鬱青的視線,秦晗有些尷尬:“媽媽,回家再說吧。”
窗外天色已經黑了,滿眼路燈和霓虹,帝都市在夜裡才更顯繁華。
正逢一個堵車的路口,前面亮起一排剎車的紅燈。
張鬱青頂著前方的車輛長龍,眯了眯眼睛。
原來小姑娘的男朋友,叫顧浔?
連家長都見過了?
50. 照片 怎麼像看情敵似的
秦晗到家時, 爸爸已經在家裡了,他的西服外套搭在椅子上,領帶也松開了, 正坐在客廳的桌邊和秦母聊天。
“爸爸, 媽媽,我回來了。”
“終於回來啦, 我去換衣服, 稍等一下,咱們這就出去吃飯。”
秦母說完,笑著起身, 走了兩步又狐疑地回頭看了秦晗一眼, “穿了誰的外套?”
秦晗幾乎忘了自己還披著張鬱青的外套, 被媽媽一問, 支吾著扯了個謊:“同、同事的。”
“那記得洗幹淨再還給人家。”
“好的。”
一直到秦母進了臥室, 秦父才笑著看了秦晗一眼:“真的是同事的外套?”
秦晗趕緊捂住爸爸的嘴, 然後搖頭,把聲音壓到最小, 幾乎是用口型說的:“不是。”
秦父笑著:“讓我猜猜, 這個外套的主人, 我見過吧?”
秦晗猶豫一瞬,點點頭。
“也好幾年了, 你和媽媽賭氣這麼久,也差不多了,最近回國關系有緩和些嗎?”
秦父笑著捏了捏秦晗的臉, “我們的小晗,氣消了嗎?”
秦晗垂著眼睑,點頭。
秦父看了眼秦母緊緊關著的臥室門, 小聲說:“畢竟是家人,沒什麼過不去的,我們小晗現在是大人了,聰明的大人應該知道找時機把隱藏的矛盾溝通好,需要爸爸幫忙嗎?”
秦晗這次搖了搖頭:“我會找機會和媽媽聊的,我自己可以。”
確實有過埋怨,也有過氣憤。
不然她也不會幾年都不回家。
想到媽媽,她總能想起那年冬天的遙南斜街。
張鬱青隔著門說,回去吧。
她不甘心,死心眼地想要看看張鬱青藏在屋裡的女人到底什麼樣。
他愛的女人會有多成熟,他才會嫌棄她是個小孩呢?
遙南斜街沒有路燈,秦晗藏在黑暗處的垃圾桶旁邊,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媽媽從張鬱青的店裡走出來。
那年冬天真冷,凍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那天她媽媽走後,張鬱青也匆忙出門。
他大概是有急事,也不在狀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漠的氣質。
連秦晗打了車偷偷跟在他後面,他都沒發現。
她跟著他去了醫院,聽醫生斥責他怎麼把孩子放在醫院自己出去那麼久,又聽他謙卑地道歉,和醫生商量給丹丹手術的事情。
商量完丹丹的手術,他又和醫生商量,能不能把住在樓下病房的張奶奶調到樓上來,和丹丹一起,方便他照顧。
醫生走後,張鬱青獨自坐在走廊裡,胳膊搭在腿上,按了按眉心。
那神情秦晗現在都記得,落寞,疲憊,還有很多不出發泄的憤怒和難過。
她躲在醫院走廊裡,不知所措。
她什麼都幫不上,甚至在他這麼關鍵的時刻,她媽媽還去找了他的麻煩。
秦晗陷入回憶時,垂著眸子,被睫毛半遮著的眸光裡露出難過的神色。
秦父察覺到了,岔開話題:“今天見面,感覺怎麼樣?”
提到這個,秦晗臉有些發燙,又皺了皺眉:“有些意外,不是我去找他的,是他突然出現,開車送我回來。”
說著,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可能表現得不太好,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幾年過去了我還是那麼幼稚......”
秦父笑出聲:“我們小晗怎麼不想想,他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了?”
“可能是路過吧。”
“那麼巧的嗎?”
秦晗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路過,我們學校離遙南斜街還挺遠的,丹丹雖然在上學......”
可今天又不是周末,丹丹不放假,要住在學校,張鬱青怎麼會在學校附近?
秦父問:“就沒有可能是故意在等你?”
秦晗臉一紅:“我不知道,應該不是。”
這時候秦母推開臥室的門,探頭出來,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們倆,能不能多等我幾分鍾?我換了一條裙子,覺得盤發比較好看,想弄弄頭發。”
“多久都行,等你。”
秦父說完,秦母露出一絲羞怯,和秦晗剛才臉紅時的樣子特別像。
秦母穿著一條棕紅色的長裙,一字肩,提著裙擺迅速從臥室跑出來,鑽進了化妝間。
秦父笑著搖頭,對秦晗說:“你媽媽年輕時候和你差不多,很可愛。”
“現在呢。”
秦父沒有正面回答秦晗的問題,隻是看了眼秦晗身後的紅酒櫃。
這些年秦母把家裡的裝修風格換掉了,以前她挑選所有東西,都是按照秦父的喜好,現在不是了。
她大概是在慢慢做回自己,這樣很好。
“我以前總在想,是什麼讓你媽媽變得偏執。也許是我們的感情出了問題,不是不愛了,而是愛的方式有問題,才讓她變得失去了自己。”
秦父笑了笑,“我很高興她現在的改變。”
秦母打扮的時間裡,秦晗和秦父一直在聊天。
過了一會兒,秦父忽然壓低聲音:“對了,小晗,爸爸有件事要求你幫忙了。”
“什麼事。”
“爸爸的公司最近有一個關於助殘的項目,這幾天吧,我準備請你們杜院長吃個飯。”
秦晗有些不解:“我幫忙什麼?”
秦父笑了,下颌指了指化妝間:“你幫忙作陪。”
估計是怕單獨和杜院長吃飯,媽媽誤會。
秦晗舉起手:“保證完成任務。”
晚上,秦晗和爸爸媽媽久違地在一起吃了晚餐。
媽媽很高興,她端著紅酒,輕輕晃著酒杯,給爸爸和秦晗講了一些甜品店裡發生的小故事,偶爾笑著抿一口紅酒。
葡萄濃稠的紅色染在她的唇上,秦晗第一次發現,媽媽是一個多麼有魅力的女人。
秦晗也喝了小半杯紅酒。
吃到飯後甜點時,秦母笑著把最後一點紅酒傾入秦晗面前的高腳杯:“我們的小晗也長大啦,說到長大,明天你要不要和顧浔見個面?一起吃飯?我問過顧浔了,他說如果你原意,他可以帶你去看畫展。”
秦父幫秦母把冰淇凌上的鮮花拿掉,問:“顧浔是誰?”
“我給小晗介紹的男朋友,小伙子長得挺不錯,學歷也好,醫學研究生。”
秦父稍稍皺眉,剛想說話,秦晗笑著說:“好呀,那就明天吧。”
這是幾年來他們一家三口唯一一次在一起吃飯。氣氛難得這麼融洽,秦晗甚至覺得爸爸媽媽很有可能會復婚。
在這種氣氛下,她不希望爸爸和媽媽因為她的事情起任何爭執。
反正隻是見一面,回頭找個理由說不合適就好了。
也沒什麼的。
這麼想著,秦晗答應了相親。
晚飯後回家,窗外仍然下著雨。
雨勢沒有她下班時大,但也淅淅瀝瀝。
雨水模糊了窗外滿是燈光的城市,秦晗坐在臥室裡,書桌旁的椅子上搭著張鬱青的外套。
那是一件薄牛仔色襯衫,樣式簡單,很像他的風格。
上面的雨水還沒完全幹透,能聞到竹子的味道。
秦晗拿著外套去了洗手間,把外套放進洗衣機裡。
她靠在洗漱池邊看著洗衣機工作,忽然想到做交換生那年,在機場準備登機時收到的信息,是張鬱青發來的,【ohh】。
那時候她不懂信息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做交換生的第二年,美國剛到春天,冰雪消融。
她在圖書館學了半天,闲著時翻朋友圈,看見有人發了“ohh”的文案。
是在師範大學入學時的學長,他發完,秦晗看見有幾個同學評論,“啊好浪漫!”“學長加油!”。
秦晗隻知道學長有女朋友,聽謝盈說,好像他女朋友想要回老家工作。
但學長是帝都人,準備畢業求婚的。
秦晗那天坐在圖書館裡,心跳得厲害。
她給謝盈發了信息,問她知不知道“ohh”是什麼意思。
國內和美國13個小時時差,謝盈那邊應該是深夜了,但她秒回:
【小秦晗,你連這都不知道?!】
【ohh啊!網上都傳遍了好嗎!】
【就是!】
【留在我身邊!】
北美洲暖陽透過圖書館的窗,桌子上擺放著的花盆裡,種著一種不知名植物,開著指甲蓋大的白花。
明晃晃的陽光打過來,晃得人眼睛疼。
秦晗面前是一本英文教材,有幾段已經被她用橘色的記號筆劃了重點。
她那天看著手機,沉默半晌,書頁上多岀兩滴湿痕。
她那天想起海子的詩:
“公元前我們太小,公園後我們太老,
沒有誰見過,那一次真正美麗的微笑。”
那時候,他們還是錯過了。
洗衣機滾筒裡,張鬱青的外套和白色泡沫卷在一起。
秦晗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張鬱青這人總是這樣,隻要接觸過,就總是在欠他的人情。
她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下一次去找他的借口,好像也不用想了。
還外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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