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明是知道陸津有多“目標堅定”的,他能夠在追到何葉之前就為異地戀做好準備,說明他有自信何葉必然會變成他的女朋友,現在他想跟何葉單獨談,周向明也不可能有辦法改變陸津的決定。
他看向何葉。
何葉同意的,也有點愧疚:“這麼晚喊你出來,給你添麻煩了。”
周向明差點吐血:“咱們什麼關系,你還說這種話。”
何葉垂眸,心裡泛出些酸酸的遺憾。
因為陸津喜歡她,所以周向明才熱情地往她身邊湊,都是為了撮合兩人,現在她與陸津要分手了,少了這層關系,周向明與她的友情大概也到了盡頭。
“唉,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依然缺乏信息的周向明摸摸頭,瞅眼明顯要被甩且不甘心的好兄弟,周向明到底還是幫著勸了一句:“何葉,陸津真的很喜歡你,他就是太能裝了,藏得太深,可能不擅長表達,如果不是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何葉別開臉。
周向明懂了,朝陸津使個眼色,他跑到了球場另一邊。
何葉把手裡的項鏈盒子遞給對面的人:“項鏈還你。”
陸津沒接,看著她始終不肯正視自己的眼:“別分,行嗎?我受不了。”
受不了喜歡了一年的人說不要就不要他了,明明這個暑假他們也有很多好的回憶。
“你不喜歡的,我都改,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很想走過去抱住她,抱著她說這些,可他不敢,怕加深她的抵觸。
何葉雖然沒有抬頭,可她聽得出來,陸津很難受。
這是一個默默喜歡了她一年的男生,一個真心幫過她很多次的人。
Advertisement
何葉不想讓他那麼難受,全都說清楚了,他也就死心了,可以不再惦記她這個人。
“對不起,我好像並沒有喜歡你。”
“高考之前,我一直都把你當普通同學,不太熟的那種,後面發現你喜歡我,我挺吃驚的。”
“你長得好看,成績更是厲害,對我也很照顧,我,我好像沒有拒絕你的理由。”
“所以你跟我告白,我想著試試也行,就答應了。”
她真的不討厭陸津,甚至也有一定的好感,這絲好感讓她在明明不習慣的情況下,還是配合了他一次次的親密舉動。
就在今晚,決定分手的那一瞬間,何葉好像擺脫了一個巨大的包袱,全身都放松下來。
於是,她終於意識到,她並沒有喜歡陸津。
喜歡一個人,應該會經常想對方吧?會想頻繁地見面,也會想抱一抱親一親,就像陸津對她。
可何葉對陸津,完全沒有類似的感覺。
“對不起,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你,那時候拒絕了,你可能更容易接受。”
何葉攥著項鏈盒子,為自己這邊的錯感到內疚不安。
陸津不信,他寧可她罵他精蟲上腦不尊重她,也不想聽這些。
“真不喜歡,為什麼願意跟我接吻?”
隱忍了許久的人,終於逼近她一步,黑眸冷冽犀利,似是要撞破她故意氣人的謊言。
何葉很尷尬,頭更低了:“我,我以為談戀愛都會那樣,那我都答應跟你在一起了,總要,總要試一試吧。”
試一試,又是試一試。
陸津都被氣笑了,想繼續質問,看著她那副縮頭鴕鳥的樣子,又沒了脾氣。
怪誰,誰讓他太急,她還在試試的階段,他都計劃開房了。
陸津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個理智又正常的人,他甚至笑了笑,放低聲音哄她:“我懂了,就當咱們做了一次戀愛實驗,因為我操作不當導致實驗失敗。何葉,做實驗是允許失敗的,咱們重新再來一次,這次你指揮我操作,我保證每一步都聽你的。”
不喜歡也沒關系,再試一次,這次他會慢慢讓她喜歡上跟他談戀愛這件事。
何葉動了動睫毛。
陸津一直都有種清冷學霸的氣質,剛剛他的那番話,居然讓她想起了他給她輔導編程的時候,條理清楚,循循善誘。
隻是,談戀愛跟做實驗不一樣,實驗是理智的,戀愛充滿了感官因素。
她已經知道,陸津非常渴望並享受親密接觸,他甚至能為了那種事每周都往上海跑。
他可以顧忌她的情緒選擇妥協,何葉卻不想背負勉強一個人遷就自己的壓力。
再說了,大學有那麼多的功課,為什麼非要談戀愛?
“不了,我想專心學習,我沒有你的高智商,做不到兩者兼顧。”
何葉明確且堅定地做了選擇。
她將項鏈盒子塞到陸津懷裡,轉身就要跑開。
陸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何葉不得不停下來,懇求地道:“陸津,好好上大學吧,我真的對談戀愛沒興趣。”
陸津緊緊地握著那隻曾經乖乖給他牽給他親的手,同樣也隻剩懇求的力氣:“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畢業,這四年都可以不見面,保留我男朋友的名分,可以嗎?”
何葉搖頭:“我不想有任何負擔。”
陸津還想再說,何葉看向球場對面的周向明:“松開,不然我喊他了。”
真到了那個地步,大家都難堪。
陸津還是攥著她。
僵持間,何葉想到一件事:“對了,照片你明天還我。”
“不還。”
那拒絕異常幹脆,幹脆得不講道理。
何葉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路燈的光亮靜靜地灑過來,陸津逆光站著,昏暗中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冷冷地俯視著她:“送就是送了,沒有往回要的。”
說完,他將項鏈盒子塞回何葉手中,帶著一身煞氣走了。
走得那麼快,連自行車還停在這邊都忘了。
何葉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周向明跑了過來,憂心忡忡的:“你們倆,還是分了?”
何葉咬唇,要把項鏈盒子給他:“你幫我轉交……”
周向明瞬間後退好幾步,無奈地看著何葉:“饒了我吧,我真把這個帶回去,他能跟我絕交。”
何葉發愁:“那怎麼辦?”
像她送他的照片、鑰匙扣,那都是不值錢的東西,這條翡翠項鏈不一樣,留著她嫌燙手,扔了又太可惜,而且萬一哪天陸津又跑來找她要呢?
周向明倒是好奇起來:“裡面是什麼?”
何葉打開給他看。
周向明吸了一口氣:“他外公家專門做玉器生意的,我經常跟陸津去那邊玩,多少也長了點眼力。”
何葉更愁了:“很貴?”
周向明:“至少至少五位數。”
何葉立即就要把盒子塞給周向明,周向明猴子似的跳到陸津的自行車上,邊往前騎邊大聲勸何葉:“留著吧,就當是初戀紀念,反正陸津不差錢,你真把項鏈砸了他也不會找你索賠!”
何葉:……
第034章
陸津走得很快,但他並沒有走遠。
親眼目睹好兄弟被甩的周向明心情復雜地騎著好兄弟的自行車,拐個彎,突然就看到了前面的陸津。
他站在一簇三米多高的綠竹下,整個身影都被黑暗籠罩,歪著頭看著一個方向。
周向明扭頭,順著好兄弟的視線,看到了被小區景觀稀疏遮掩的羽毛球場,也看到了正慢慢朝七棟樓那邊離開的何葉。
周向明嘆了口氣。
他沒談過戀愛,可陸津這副模樣,叫他也跟著心酸。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陸津有多喜歡何葉。
他停在陸津身邊,低聲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陸津置若罔聞,視線追著遠處的身影,側臉與脖頸繃出固執孤寂的線條。
從周向明的角度看,好兄弟這張側臉完美到無可挑剔,為情所傷的氣質更能讓女孩子們心疼,可惜遇到分手這種事,長得再帥都沒用,該被甩還是被甩。
“真沒可能復合了?”
等何葉的身影消失了,周向明又問。
陸津終於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情緒的一眼。
周向明在這心如死灰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一時居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問吧,問不出來,安慰吧,失戀的苦是三言兩語能安慰好的?瞎說一些大空話隻會起反作用。
他默默地陪著好兄弟。
陸津忽然笑了下。
周向明毛骨悚然,很擔心好兄弟的精神狀態:“你,你笑什麼?”
陸津沒有回答,一手接過左邊的自行車把,垂眸道:“不早了,你回家吧。”
周向明:“我回家,你去哪?要不我去買幾罐啤酒,咱們找個地方喝?”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失戀的人喜歡借酒澆愁。
陸津:“我也回家。”
十棟樓,801。
都快十點了,陸紀平坐在沙發上,林韻枕著他的腿,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老公喂過來的小零食。
播廣告的時候,她看眼掛鍾,跟老公吐槽:“你兒子今晚不會夜不歸宿吧?”
陸紀平:“不能?”
林韻:“大學生們要開學了,熱戀的小情侶,說不準。”
話音剛落,玄關那邊傳來指紋鎖解鎖成功的提示音。
林韻一秒改成了坐姿。
夫妻倆齊齊盯著玄關,就見一米八幾的兒子面無表情地走進來,面無表情地換好拖鞋,再面無表情地去了房間,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沙發上的父母一眼,與早上神採飛揚出門的兒子判若兩人。
林韻:“……熱戀結束了。”
陸紀平:“像,你去問問?”
林韻覺得自己八成問不出什麼,但還是走到兒子門口準備試試,結果手按到門把上,裡面竟然反鎖了。
她用最溫柔的聲音問:“小陸,沒事吧?”
老公是老陸,兒子是小陸。
“沒事,睡了。”
林韻“哦”了聲,回到客廳,朝陸紀平遞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孩子大了,在處理某些問題時,已經不需要家長再去摻和。
臥室。
陸津進來就趴到了床上,燈也沒開。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手機叮了一聲。
陸津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不以為意地看過去,眼睛可以裝傻,心裡知道他在盼著什麼。
長舟向明:【別太難受了,能分手就能復合,鬧成這樣你肯定是惹何葉生氣了,努努力或許還能挽回。】
陸津丟了手機,重新埋住臉。
生氣可以去哄,不喜歡怎麼辦?
馬上要開學了,她在南他在北,就是想慢慢地再追一次都沒有機會。
異地戀可以周末跑去上海,追求時用這種辦法,隻會加重她的精神負擔。
不喜歡……
陸津又笑了。
她不喜歡,他還一廂情願地那樣吻她抱她親她,還哄著她去了酒店。
他撿起手機,打開相冊,裡面滿屏都是今天他幫她拍的旅遊照。
第一次在他面前散著長發的何葉,坐在出租車裡新奇觀察窗外的何葉,穿著漂亮連衣裙的何葉,笑得甜甜地站在上交門口的何葉,餐廳裡吃得正香突然發現被他偷拍所以瞪大了眼睛的何葉……教學樓下,靠在他懷裡,微笑不再那麼僵硬的何葉。
明明玩得很開心的,懵懵懂懂就被他拉去了酒店。
手機被攥緊,又被松開,再被拿到面前。
他給她發消息:【照片還你,別分,行嗎?】
她不回,他繼續發:【偶爾打打電話就好,四年不見都沒關系。】
【之前我不了解你的想法,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犯那種錯。】
【何葉,別這樣,別不說話。】
漫長的死寂後,懇求得到了回應。
熱門推薦
我生的花容月貌,妹妹卻長相普通。凡 是妹妹看上的獸人最終都會被我吸引。
影後直播採訪。 臨時環節,主持人讓影後給生命中最遺憾的人撥打電話。 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問我:“當年爲甚麼要離開我?就因爲我窮嗎?” 我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淺笑著說道:“江柔,能借我十萬塊嗎?” 電話被猛地掛斷。 她在直播間說:“現在沒有遺憾了,唯有慶幸。” 那一刻,我笑得釋然。
太子與太子妃十分恩愛,但我是太子的側妃。我嫁進東宮的時候,太子與太子妃的嫡子都已經十一歲了。而我才堪堪十五。 大婚當晚,太子坐在床邊取下了我手中的喜扇,卻沒有與我行合巹禮。他隻是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喜扇放在牡丹團錦的喜被上。
我被抄家了。為了不被流放,我趕緊跑好友家裡,求他納我為妾。 好友一臉清冷:「真要嫁給我?」 我拼命點頭:「嗐,都是男人,到時候你再放我出府就行。」 於是,崔玨納我為妾,助我查明真相,還家門清白。 一切塵埃落定,我拍他肩膀:「兄弟,謝了啊,那啥,咱們離了吧。」 然後我發現,離不掉了。
媽媽在綜藝節目裡摔傷,她掙扎的一幕被節目組拿來玩梗, 同場嘉賓譏諷她矯情賣慘。直到媽媽在醫院重傷不治身亡。聞訊趕來的影帝隻來得及看到她未蓋白布的屍體。
豪門父母把我從拐賣村尋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