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
不敢應,也不敢不應。
好在沒讓他痛苦太久,盛喃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哥哥”讓她很是意外了一下,然後才猶豫著繞去旁邊接了電話。
裴朔連忙趁機過來:“哥,你相信我,我對你九中一哥的寶座絕對沒有謀權篡命的意思,此心天地可鑑日月為證——”
靳一:“那詞叫謀權篡位。”
“啊?”裴朔茫然,“是嗎?”
靳一:“而且我是什麼短命皇帝嗎,那智障寶座我什麼時候承認過。”
裴朔:“那就算你不承認別人也都認了……”
“還有,”靳一側過身,他撩起眼皮,一瞥幾米遠外的女孩,“別在她面前提我名字。”
裴朔:“哎?可我什麼時候也沒敢直接叫過你名字啊哥——”
“哥也不行。”靳一視線又落回來。
裴朔:“……”
裴朔思慮數秒,逐漸露出復雜震驚的神情:“我靠,難道——不是吧?”
靳一:“是什麼。”
“難道你真把人家小姑娘,”裴朔壓低聲,“始亂終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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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一氣笑了,這次終於沒忍,他插袋的手都沒拿出來,直接抬腿給了裴朔一腳。
“滾。”
裴朔捂著屁股委屈地跳到一旁。
沒兩分鍾,他看見小姑娘回來了。
盛喃有點猶豫:“那個,你們知道這邊的具體地址嗎?”
“地址?這個位置的?”裴朔奇怪,“你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計程車司機送我來的。”盛喃誠實答。
靳一抬了抬眉,朝盛喃手裡還舉著的手機示意:“有人接你?”
“嗯,是我……”盛喃本來想說我哥,緊接著想到自己幾分鍾前剛說的沒家長,她沉默了下,“我朋友,唔,工作出差,剛好過來安城這邊,說來送我回去。”
“……”
見她支吾,裴朔的表情突然有點微妙,扭頭去看靳一。
靳一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麼:“給我吧,我來說。”
“好的,”盛喃忙把手機遞過去,“謝謝。”
女孩的手機套著隻盛著粉色流沙的手機殼,殼上還帶一點餘溫,靳一接進掌心,拿到耳旁:“你好。”
“你好,”對面是個很溫和內斂的男聲,聽起來年齡在二十幾歲,“今晚小喃的事情麻煩了,非常感謝。請把地址告訴我,我會盡快過去接她離開。”
“……”
從腿邊拂過去的風有點涼,盛喃下意識地收緊身上的陌生夾克,然後她想起什麼,往路燈下望。
脫去外套給她後,那人上身隻剩一件單薄的白T。夜風裹挾過他身影,撩起他的碎發和衣角,於是肩胛在T恤下撐出修挺漂亮的骨線,像大師刻刀下比例完美的雕塑,每一筆都張揚著少年凌厲的美感。
盛喃正盯著走神,視野裡靳一突然轉身。
四目相對。
盛喃連閃躲都沒來得及。
被當場抓包的幾秒後,她慢吞吞地朝對方眨了眨眼,然後做出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
靳一垂回眼,有點想笑。
女孩眼圈和鼻尖哭得通紅,彎翹的眼睫毛上還綴著淚,但偏這一會兒的工夫,她好像就“滿血”了,眼睛裡又藏起細碎的光。
這種又慫又愛亮爪的脾氣,和胖橘真的很像。
靳一收線,走回來。
盛喃接過他遞來的手機:“我…朋友說什麼了嗎?”
“他說一小時後到。”
盛喃看著手機殼裡的粉流沙想了想,仰臉:“那我存一下你的手機號吧,之後把外套還你。”
靳一沒說話,懶撩起眼,墨眸從長睫間垂睨著她。
“難道,”盛喃又眨了下眼,“這個也要領號排隊?”
靳一:“……”
旁邊裴朔本來沒打算打擾的,但聽見這句沒忍住,好奇地問:“排什麼隊?”
盛喃剛想說話。
靳一:“手機。”
“哦。”
靳一存完號碼就把手機還給盛喃了。她接過來看了一眼,新建的聯系人名稱非常簡單,隻有一個大寫字母:J。
“名”如其人,一樣地拽。
盛喃對著這備注沉默幾秒。
“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名字,”盛喃說,“就是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稱呼。”
“哪不方便。”
“比如我是應該喊你J,還是,”盛喃慢吞吞的,“…鉤?”
“……”
靳一涼淡的目光轉回來。
那顆淺色淚痣在他眼尾輕跳了下似的,於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睥睨色氣再一次染上他眉眼,這一次居高臨下,迫人得很。
盛喃慫得極快,迅速低頭,假裝一本正經地給那個新號碼發信息:“嗯,我叫盛喃,這個是我的手機號。”
靳一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了下,他低頭瞥了一眼,沒動。
裴朔見縫插針地探頭:“既然還有一小時,那你們要不上去等?”
盛喃發現這個“大哥”雖然長得剽悍名聲不好,但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就大著膽子問:“上面是哪裡?”
裴朔:“臺球室啊。”
“臺球室?”盛喃新奇地仰頭,看了看二樓的窗戶。窗邊上有幾個男生的身影,不過她一抬頭,那裡邊就都躲回去了。
“你不會連臺球室都沒進過吧?”裴朔好笑,轉問靳一,“哥額——咳,你這是打哪撿來的乖學生?”
靳一沒理他,視線撩向盛喃:“你上去嗎?”
盛喃猶豫。
講道理大拽比的脾氣她是摸不透的,所以她也不確定自己如果說“不要”,那對方是會在底下陪著她,還是直接來一句“哦那你慢慢等我上去了”。
好像,都有可能。
而一旦是後者,那她這顆小白菜就要孤零零地瑟瑟發抖地在這條可怕的街上站一個小時。
盛喃:“……”
盛喃無比誠懇的:“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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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盛喃:嗯,我叫盛喃,這個是我的手機號。
靳一:你不是叫盛小白菜嗎
盛喃: ……
[一個超級記仇的大拽比.jpg]
第12章
通往臺球室的樓梯逼仄,隻有中折平臺上亮著一盞薰黃的燈,鎢絲好像還有點斷了,燈光跟著時亮時暗的。
恐怖氛圍簡直拉滿。
一怕黑二怕鬼的盛小白菜隻能拽著夾克外套的衣擺,很小心地跟在靳一和裴朔兩人後面。
二樓的臺球室門口有兩個青年,正靠在門邊看不清髒舊程度的白牆上抽煙。昏黑裡煙頭猩紅亮著,兩位社會青年吞雲吐霧的間隙,還眯著眼打量從樓梯上來的女孩。
盛喃不太習慣煙的味道,剛上來猝不及防嗆了一口,下意識停下來。等她抬頭,就對上昏暗裡那兩人不是很善意的視線。
盛喃僵了下。
這一耽擱的工夫,走在前面的靳一和裴朔已經進臺球室了。那扇彈簧門眼看就要自動合上,投在門外昏暗地面上的光塊迅速縮減。
盛喃心裡一慌,張口想喊。
最後一隙光線時,那扇門卻驀地止住了——
門沿按上隻修長骨感的手,然後是半個側身回來。那人眉眼被身後的光釉上一層薄翳,更襯得立體,聲音依舊懶散。
“走那麼慢,你是不是想卷著我的外套潛逃?”
“……”
盛喃感動了一秒都不到。
當著社會青年老大哥們的面不敢頂嘴,盛小白菜記仇地低著頭,快步溜進房間。
過門時候盛喃從靳一身前走的。等她過去了,靳一冷淡抬眼,瞥向門外。
牆邊兩個青年捏著煙,剛擠出笑容要湊到一起議論兩句,就接到那邊不善的目光。
其中一個頓了下,尷尬又惱地放下胳膊:“看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靳一垂望著那人,黑眸像濯了一層幽黯的光,於是笑也沁出涼意,“喜歡裙子就自己買條穿,別路邊見著都挪不開眼。”
那人一懵,回過神赤紅了臉:“你說什麼?你給老子再說——”
話沒落,門裡裴朔返回來,邊問靳一,邊探身出來:“怎麼了哥?”
過道裡那兩人看見裴朔,前後停住了。
“…沒事,”靳一斂下眼底的冷,“進去吧。”
“嗯?”裴朔擰著眉頭掃那兩人,轉問,“真沒事啊?”
靳一沒理他,手一垂,直接進門。
裴朔在靳一這兒碰了一鼻子灰,立刻就把怨念發到門外這兩人身上了:“幹什麼,想動手?”
“哪能啊朔哥,”後面那個和氣地笑,“不知道是你朋友,就爭執了兩句。”
裴朔皺眉:“你們惹他幹什麼。”
前面那個咬咬牙:“朔哥,我們真沒找事,實在是你這朋友說話刺人了點。”
“朋友?”裴朔看了一眼門內,確定盛喃聽不著,他轉回來,涼著語氣,“這是我哥,誰跟你說這我朋友?”
那兩人一愣。
“還嫌他說話帶刺?”裴朔冷笑,“是你倆運氣好,趕上他戴‘緊箍咒’,往前推一個月,你看他跟不跟你們廢話。”
“……”
裴朔沒管這倆傻逼信沒信,轉身也進去了。
就像裴朔說的,盛喃從來沒進過臺球室,見都沒見過。
她前面十八年的人生都是在盛天剛眼皮子底下過的,盛天剛生意上很忙,但替他“看管”她的人從來沒少過。起初是盛笙,後來家裡生意好了,就漸漸變成陌生的叔叔阿姨。每次一放學,同學們吆五喝六成群結隊地拉著陣仗往外走,盛喃就坐進家裡司機來接她的車。
後視鏡裡男生女生們笑罵追逐,約好周末結伴去什麼地方,一道道身影越行越遠,誰也不覺得缺了什麼。
反正她從沒和他們同路過。
盛喃知道不能怪任何一個人,隻能怪她自己。無論什麼方面,她都不夠好,又不夠差,永遠都是處在中間的、毫無特色的、最容易被忽略的那個。
所以她最羨慕也最喜歡那種永遠自信張揚的,無論在哪兒你總能在人群裡一眼看到的天之驕子。
比如談梨。
再比如……
某個留名都隻有一個“鉤”的大拽比。
盛喃思緒遊回,抬起頭在房間裡巡視。
這間臺球室不算很大,橫向擺了八張臺球桌,進門對面是一排二樓的長窗,窗邊牆角堆著用不上的桌椅。
而那人此時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裡。長腿非常散漫地抬起來一條,踩在前面的凳邊上,單手拎著本書,半身後仰,很沒形象包袱地把自己松散在椅子靠背下的犄角旮旯裡。
碎發凌亂,長眸半垂,耳骨釘沁著冷淡的光。
整個人獨得又頹又拽。
盛喃看呆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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