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喃那兒接過筆,靳一一邊掃著卷面一邊問了句:“你平常數學多少分。”
如果換班裡的學霸們來,大概此時已經驚嘆一句“我靠是控分大佬”了,可惜對身為學渣的盛喃來說,控分這個詞還是一個不可理解的新概念。
所以她完全沒多想,就隻回憶了下:“嗯,三四十吧。”
“……”靳一抬眸,“?”
盛喃鼓勵地拍拍他:“對你來說有難度是嗎?你不要有壓力,選擇題隨便猜,填空題能寫就寫,大題寫個解和開頭步驟就行。”
靳一忍笑:“第一步都不會的呢?”
“那等我教你,我有經驗。”盛小白菜信誓旦旦。
靳一還是沒繃住,眸裡笑意滿溢,直染到眼尾,淚痣都跟著微挑起來:“好。你說的,等你教我。”
“放心吧,我盛小白菜一言九鼎。”盛喃下完保證,昂首挺胸地去練球了。
盡管靳一看起來並不在意,但裴朔還是覺得自己這半晚上都仿佛在懸崖邊走鋼絲——
從古至今,跟嫂子走得太近的小弟都沒什麼好下場。
因此當盛喃宣布練習可以結束了的時候,裴朔著實有種死裡逃生的幸福感——不過這種幸福感在盛喃神秘兮兮地溜到他身旁時,又迅速轉為警惕。
盛喃並沒注意,悄悄問他:“你覺得我贏靳一的概率有多大?”
裴朔還有點沒回神:“你贏誰?”
“靳一呀,”盛喃轉回來,“他應該不怎麼玩臺球吧?”
“開什麼玩笑,我哥——咳,斯諾克小王子,本地臺球室扛把子好嗎?”
Advertisement
“……”盛喃,“?”
裴朔被她用眼神質疑了。
不過在靳一的臺球技術上,裴朔實在都懶得辯論,隻給了盛喃一個“你完了”的眼神:“等你跟他對局,你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他可是在泉市九——額,在我們那兒的臺球室裡拿過最多次單杆滿分147紀錄的人!”
“……”
盛小白菜表情凝重極了。
40分鍾後。
幾個了解靳一臺球水平、等著看虐菜局的男生們,集體石化在窗邊的夜風裡。
“靳哥……果然是高手啊。”
“這個喂球,換我在靳哥對面早就單杆147了!”
“媽的好想跟靳哥打一局,我還從來沒拿過單杆滿分呢。”
“哈哈別做夢了,你上去能有這種喂球喂到洞邊上的待遇?靳哥打你打個單杆147還差不多。”
“……”
臺球桌邊。
盛喃一局打得雲裡霧裡的,到交杆才回過神:“我贏了?”
充當裁判的裴朔已經不想有表情了:“是的。”
靳一剛過來。
盛喃狐疑看他:“你是不是放水了?裴朔說你打得很好。”
“沒放水,今晚運氣不好。”靳一說。
裴朔站在旁邊:“……”
是,沒放水。
那他媽是放了一整個太平洋好嗎!
盛喃眼神裡流露雀躍:“所以真的是我贏了?”
“嗯,你贏了,”靳一撐到臺球桌上,屈著長腿看她,眸裡隱上笑,“要獎勵麼。”
盛喃:“要!”
大概是回答太快,靳一露出意外,裴朔也跟著愣了下。
盛喃緊張問:“這可是你自己提的,不會反悔吧?”
“不會,”靳一回神,莞爾,“你想要什麼。”
盛喃眼睛晶亮:“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靳一陷入微妙的沉默。
旁邊裴朔目睹全程,現在隻想扛起他哥朝著臺球室門外來一個百米衝刺——
這橘貓精簡直太可怕了!
可惜沒給他付諸實踐的機會。
靳一坐上臺球桌,垂著長腿:“好啊。”交扣的十指分開,抵在身後桌面上,他半落著眼笑,一副頹懶又拽的樣子,“想要什麼都可以。”
“!”
比盛喃更興奮的是窗邊過來的男生們。
“這是讓靳哥做什麼都可以的意思?”
“嘖嘖嘖,刺激。”
“我靠,這玩太大了吧?那她甚至可以讓靳哥學狗叫,或者當她男朋友。”
“?”
靳一轉回頭,眼神懶散危險。
“誰想讓我學狗叫?”
“——”
幾個男生瞬間縮回去,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一臉無辜。
盛喃回神,立刻搖頭:“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靳一轉回來,垂眸睨了她兩秒,他慢悠悠的:“你要是一定想,也可以。”
“……”
“我、靠!”
旁邊男生們忍不住了,笑得豁出命去起哄——
“就這個就這個,小嫂子快選這個!死這兒都他媽值了!”
換平常,盛喃肯定要轉過頭去義正言辭地糾正一下那個充滿了誤會的稱呼。
但此刻她確實顧不上。
站在原地的女孩輕吸了口氣。臺球室燈光很亮,能看得出她的緊張屏息,連垂在身側的手指都無意識地攥得很緊。
其餘人不由安靜下來。
裴朔在旁邊更緊張——生怕他哥今晚一個衝動,把自己賣出去暖床。
他都做好不顧安危衝上去給小姑娘捂嘴的準備了。
這方角落的一片寂靜裡。
盛喃看向臺球桌上坐姿散漫的靳一。
“你去上學吧,”她輕聲說,“好不好,靳一?”
“——”
話聲落時,燈火寂靜。
靳一撩起漆黑的眸子。
盛喃一眼不眨地望著他的眼睛。
……
我知道你不是她們說的那樣。
你像一顆星星,清澈幹淨,閃閃發亮。
我見過你的光。
所以如果可以,
請你不要落進淤泥裡。
--------------------
作者有話要說:
盛喃:誰先動心誰是狗!
靳一:……汪。
第24章
裴朔杵在臺球桌對面,震驚得失去表情,甚至不敢扭頭去看他哥,但內心還是忍不住想給小姑娘鼓個掌。
他爸媽早就受他姨母委託,讓他勸靳一回去上學,他就鬥膽試探了那麼一次,之後提都沒敢再提一個字。
結果這小姑娘不但敢提,還是作為賭注直接擺出來的。
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實在是……
裴朔還沒等想完,就看見他哥從坐著的臺球桌上跳到地面,放下球杆朝盛喃走去。
背影瘦削修長,側顏凌厲。
裴朔看得心裡一慌,趕緊給盛喃使眼色,試圖暗示她快跑。
可惜盛喃沒在看他。
盛喃從小就有這個毛病:越是緊張越愛走神,腦袋裡胡思亂想,身體卻總一動不動。
所以等她把心底那顆上蹿下跳的小白菜死死壓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什麼反應了。
靳一就停在她身前,嗯,最多半米。
盛喃小心仰頭。
背光角度下,靳一的眼眸幽黑且深,面上那點散漫笑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抹掉的,現在隻剩一種意味難明的情緒。
盛喃想了幾秒沒有結果,就直接開口問了:“我是不是,又冒犯到你了?”
“你覺著呢。”靳一聲音淡淡。
盛喃認真:“我覺得吧,你是一個守信的人。”
“嗯?”
“所以就算我真的又冒犯到你了,”盛喃偷偷看他,“你也會遵守諾言,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未必。”
盛喃一凜,微繃住臉:“…那你生氣時候打人嗎?”
“……”
靳一險些沒扯住情緒,他長眸半垂,抑下笑:“最後還能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盛喃表情更嚴肅了,“比如讓我先跑39米那種嗎?我腿短,跑起來比較慢,你能等我說我好了再追嗎?”
靳一終於忍不住,快破功前他俯身,直逼到她眼前,那雙漆黑眸子裡強抑著笑,又莫名地兇:“你再說一句。”
你再說一句試試。
盛喃憋住。
盡管這人聲音還拖得慢條斯理,但她聽出威脅了。
這種距離,這種身高差,這種實力懸殊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盛小白菜是絕不可能說出“試試就試試”這種話的。
特能嘴炮的小橘貓終於安靜下來了。
話題恢復正常。
靳一直回身:“最後一次機會是讓你確定——你真的要選讓我做這件事?”
盛喃明顯松下那口憋住的呼吸,想開口。
“想清楚再說,”靳一提醒,“說了就不能反悔了。”
盛喃根本沒想,毫不猶豫地再次點頭。
靳一沉默了會兒:“為什麼?”
盛喃:“嗯,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回去的理由麼,我就想給你一個理由。”
“那你的理由是什麼。”
“啊?”盛喃抬頭。
“我回去對你又沒有益處,”靳一神情似乎松弛下來,眼神都變得懶洋洋的,“賭注是一件事的話,你可以有其他很多……選擇。”
盛喃遲疑。
“想你不要落進淤泥裡”這種話,心裡想想就好了,讓她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熱門推薦
我曾經是一名暗衛,專職殺人。我殺過很多人,但隻救過一 個姑娘。現在,我專職殺豬。十八文一斤,童叟無欺。我是 一個暗衛。
張家來國公府下聘的那一日,我還是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裡。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藥,但我吃得歡喜,這可是我飛升的靈丹妙藥。 「小桃花,你又背著朕喝了幾碗避子藥?」 「不多不多,我就喝了三碗。」 「……」
"求生綜藝裡,我吃光了影帝帶回來的食物,被全網黑: 「鬱嘉嘉又開始凹吃貨人設了,真是噁心死了。」 而影帝卻靠著情緒穩定,又一次爆紅: 「還要吃嗎?我再去弄點回來。」 可他們不知道。 我是鵜鶘精,影帝是卡皮巴拉精。 深夜的帳篷內。 我鬼鬼祟祟地舉起影帝的胳膊剛放到嘴邊,就被影帝反手攬進了懷裡:「又餓了?」 「吃嗎?」 「不吃別夾。」"
酒局,喝大了。對面的帥哥逗我,說: 「求求我,哥哥幫你喝。」
陸雲初一朝穿書,成了一個痴戀男主的惡毒女配,欲下藥強上男主,卻陰差陽錯地設計到了男主名義上的病弱弟弟頭上,最後不得不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