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有人帶頭,起哄聲頓時連成了片。
嬉笑看熱鬧的目光紛紛落向後排,連生物老師都跟著看過來。
萬萬沒想到的盛喃僵在桌後,然後第一時間把腦袋埋下去,藏到立起的書堆後面。
靳一倒是淡定,懶洋洋地問:“你藏什麼。”
盛喃心虛:“我、我哪藏了?”
靳一唇角輕勾,沒戳穿她。
盛喃底氣不足地趴進書裡。
其實11班的學生本來都挺怕靳一的,尤其是九中一哥那事兒在學校裡不聲不響地傳開之後,連來班裡給靳一送情書告白信的女生都少了一大半。
不過大約是相處下來,班裡發現靳一和以前那副懶散性子完全沒有任何差別,所以他們現在膽子都大了,後排的男生們也敢喊他打籃球了,雖然還是總慘遭拒絕……
不對,這哪止膽子大了,起哄都敢捎上靳一,這分明算膽大包天了!
“我看你們就是瞎鬧騰,靳一這不也沒拒絕嗎?該問的趕緊問啊。”
生物老師發話,自然有人忍不住了。
很快,文夢佳打頭陣,班裡好幾個膽大外向的學生都圍去了最後一張桌。
巧在這道遺傳基因題原本也是靳一要講給盛喃的,其餘人旁聽,偶爾插話問幾句,很快就把幾個疑點逐次釋清了。
講完時候離著生物老師的十分鍾還有將近一半的時間,文夢佳幾人沒回座位,她還搶著了丁小君旁邊的空位,就坐著感慨:“果然,我當初就該不惜一切代價踹掉我同桌,堅持換新,誰能想到校草還是個學神潛力股啊?”
文夢佳同桌還站在旁邊,聞言氣哼哼地冷笑:“行,那你就坐這兒吧,待會兒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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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別啊,我錯了還不行嘛!”
笑聲裡,混在中間不知道哪個學霸還在認真地盯著試卷:“不過你們看,按這個說的,影響智商的基因是在X染色體上,那如果生了兒子,X染色體一定來自母親,不就是母親的智商決定兒子的智商了嗎?”
“是哎,我之前也有看過一本雜志上有這個說法。”
“果然以後找老婆一定要找比自己聰明的,成績不好的那些絕不能考慮。”
“滾滾滾,聰明的誰看得上你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智商重於其他方面好不好?”
“……”
這個話題立刻引起小組討論的學生們旺盛的求知欲。
在話題延伸得越來越遠的時候,原本坐在位子上懶得參與的靳一突然在某一秒動了動,他合上手裡的書,冷淡地支起眼:“影響智力的基因有很多,題目裡的隻是存在於X染色體上的其中之一,常染色體和Y染色體上未必沒有。”
大約是沒想到靳一會參與這個話題,其餘人都愣了下。文夢佳倒是想到什麼,打趣的眼神飄向盛喃。
靳一沒理他們的詫異,繼續垂著眼懶聲說:“即便X染色體上影響智力的基因數量佔比更高,但某個基因在隨機個體的胚胎發育裡是否表達、表達程度都難以確定,基因表達出來的生物性狀在單一方面的影響也不是簡單粗暴的累加問題,更何況還有母親的X染色體在遺傳外祖父母的基因表達前已經經歷過復雜的失活與重組的問題——母親已表達出的智力狀態決定兒子將要表達出的智力狀態,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
寂靜之後,還是寂靜。
文夢佳凝重地問盛喃:“你被你學神同桌耳濡目染了這麼久,聽懂了嗎?”
盛喃正在改題,沒抬頭:“他不說人話的時候我從來不聽。”
文夢佳沉默地給她豎拇指。
旁邊神色有點冷淡的靳一難得垂著眼笑了笑,再掀起時,黑漆漆的眼眸裡依舊沒什麼情緒。
他這一眼是望之前那個說“成績不好那些絕不能考慮”的男生的:“翻譯成人話就是,你如果以後生了沒那麼聰明的兒子,不要隻埋怨老婆,也可能是你不行。”
“哈哈哈哈……”
過來小組討論的其他人反應過來,頓時哄笑起來。
作為代價,他們也迅速引起生物老師的注意,被趕回各自位置裡。
等人都散了,盛喃停住筆:“你說的是真的?”
“什麼。”
“就剛剛那些不是人話的。”
靳一淡淡一笑:“不是真還會有假麼。”
“我以為你故意說的,”盛喃撐住下颌,“那孩子的智力水平確實是由父母雙方決定的咯?”
“嗯。”
“這樣啊。”
盛喃一邊咕哝著想什麼,一邊轉頭,目光朝身旁伏桌書寫的那人飄過去。
結果還沒落穩呢,她就聽那人懶聲道:“別看我,我不扶貧。”
“?”盛喃懵了好幾秒才回神,她頓時惱羞成怒,雙手拍住桌邊,“放……我隻是在想你這個不說人話的將來仗著這一點還不知道要佔多少便宜!”
靳一停下,筆在指間轉了一圈,他側過來淡淡挑眉:“你確定,不是我被佔便宜?”
“…………”
盛喃氣極。
轉念一想又發現他說的有道理,於是更氣了。
“哼!你小心以後被人騙色騙身騙心!”
小姑娘說完就扭回頭去,不理他了。
靳一逗完盛喃,批她作業批到陰鬱的情緒也算轉晴了。
他隨手拿來張白紙,一邊默寫剛剛批她卷子發現的知識錯漏點,一邊問:“明天藝考結束以後,你晚上想去哪兒玩。”
“……?”
橘貓耳朵叮鈴一下,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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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菜:哼!你小心以後被人騙色騙身騙心!
大拽比:那隻能求你手下留情了)
小白菜:?
小小白菜或者小大拽比的未來作業輔導,注定要交給ta爸的。
今天短小我知道,下午我爭取搞出三萬評的加更qwq
第55章 (加更)
放假前的晚上總是最難熬的。
用老欒的話說,就是人還在這兒,心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盛喃對此深有感觸。
“我明天都要去參加藝考了,他今晚還要拎我去音樂樓上完第一節自習課!”從食堂出來,盛喃含淚控訴,“你說他是不是比老欒都苛刻!”
“要是有年級第一的學神天天給我輔導,我巴不得他對我再苛刻一點呢。”文夢佳嘆氣。
郭禹彤在旁邊:“可惜沒有。”
“班長!你怎麼忍心在這種時候插刀!”文夢佳怒起而撲。
“我隻是說了實話。”
“實話也不行!”
晚飯後的四人一路笑鬧,很快走到高三A棟和音樂樓去路的分岔路口。
“小君,你看好她們兩個,可別讓她們在外面打起來,”盛喃玩笑著,獨自進了右邊岔道,“我去上自習了。”
“好。”
“好什麼好,丁小君,別聽她挑撥離間,我和班長好著呢!是吧班長?”
“你、你先把你掐我脖子的手松開!”
“什麼叫掐,這是愛撫!”
“滾……”
笑鬧聲遠去。
盛喃穿過落光了葉子隻剩細枝的迎春花枝叢,沿著磚石鋪的小路,往音樂樓的方向走去。
音樂樓在學校最邊角,這條路也相當於是背離整片教學區方向的,平常幾乎沒什麼人來。在這樣天色擦黑而路燈未起的傍晚,一個人走起來格外挑戰膽量。
盛喃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眼見林枝漸疏,小路要走到盡處,盛喃的心還沒來得及落回去,就聽前方藏在林枝後的空地裡,傳回來一聲壓低的、音色熟悉的惱聲——
“我說多少遍了,在學校裡不要來找我!你就不能假裝不認識我嗎?!”
盛喃身影拉停。
她意外地朝那個方向望去。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
“小晴,媽沒有別的意思,是食堂今天分給員工的元旦禮,你學習辛苦,拿回去,等晚上餓的時候可以——”
“我不餓!我不要!你拿走!”
砰的一聲,裹著塑料袋的什麼東西被甩到地上,順著不平的坡路,一直滾到盛喃腳邊。
盛喃蹲身,把它撿了起來。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看見你!”
“小晴……”
逃似的的腳步聲把低哀的呼喊踩在腳跟下。
從林枝叢後跑進岔道裡的女生撞見遲疑停在這兒的盛喃,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一白。
“你、你怎麼在這兒!”女生的聲音帶著驚慌又惱恨的喑啞。
盛喃有點恍惚。
那個熟悉的聲音的主人,竟然真的是黎雪晴。
黎雪晴微微咬牙瞪著她:“你聽見什麼了!”
“我,剛過來,”盛喃把手裡的塑料袋往前一遞,“這個是你的麼?”
“…不是!”
“哦。”
盛喃把手落回去。
黎雪晴死死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什麼,但是並無收獲。
最後黎雪晴的眼神變了幾遍,終於還是定在平常那種帶著冷漠和高傲感的分寸上,她扭頭折返,從另一個方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盛喃在原地停了好久,輕嘆了聲,看向手裡的塑料袋。
以前她總覺得黎雪晴高高在上,長得漂亮,成績那麼好,又冷漠又高傲。大概很多人都像她一樣覺得吧。
直到今天,不知道是對方沒來得及藏好,還是月色太清亮、清亮得能剝掉人所有偽裝,所以才會讓她那麼分明地看出,那種高傲感背後的空落與虛無。
原來明明是那麼脆弱的高傲感啊。
盛喃從林枝掩映的小路裡走出,她看見空地上落寞站著的女人,竟然也認識——是之前在三食堂她和文夢佳一起見過的,那個在打飯窗口裡笑得很溫柔很漂亮的阿姨。
盛喃走過去,塑料袋上的灰土已經被她拍掉了,她把塑料袋遞給對方:“阿姨,這個是不是您的?我剛剛過來,在那邊撿到的。”
“啊,是,”女人回神,撐起個慘淡的笑,“謝謝你啊同學。”
“不客氣。”
盛喃收回手,她猶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立刻就走。
其實剛剛過來前想好的是不管闲事,還了東西立刻就走的。可是看著女人眼眶半紅地望著手裡的塑料袋,她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又怎麼也挪不動了。
原地跟自己鬥爭了十幾秒,盛喃終於投降,她在心底嘆了口氣,輕聲開口:“阿姨,我和黎雪晴是同班同學。”
“!”對方驚慌抬眼,“你……”
“阿姨放心,”盛喃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我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的。”
女人愣了兩秒,情緒一松,釋然又難過地笑了笑:“謝謝你啊小同學,我也記得你,你經常和你朋友一起去三食堂。”
盛喃呆了下,指自己:“您記得我嗎?可是去三食堂吃飯的學生那麼多……”
“你是南方人吧,個子矮矮的,”阿姨露出溫柔的笑,在身旁輕輕比量了下,“而且隻有你每次都會把餐盤舉得很高,不用我們躬著腰往裡面放勺,還會特別禮貌特別認真地道謝。”
盛喃臉都紅了:“我,那個,在我們那兒,其實我是很標準的身高了。”
“沒什麼,挺好的,”女人輕嘆了聲,“你媽媽有你這麼禮貌又可愛的女兒,肯定很高興。”
盛喃一頓,眨了眨眼,但最後也沒說什麼。
闲說幾句,對方便要走了,食堂那邊她是臨時請假出來,後面還有收拾打掃的活要做。
盛喃目送她走出去,傍晚校園裡的路燈已經起了,盈盈的燈火點在樹叢間,照著女人的身影孑然又清瘦。
那些影子都像能吞了她似的。
盛喃忽然有點不忍:“阿姨。”
“嗯?”對方停住,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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