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最適合我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在不在這裡!”盛喃毫不猶豫把當初用來說服盛天剛和盛笙的話搬出來,理直氣壯。
靳一卻突然沉默了。
很久後他垂眼,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下,低頭,他啞著嗓子自嘲地笑了聲:“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盛喃心裡一緊。
靳一沒看她,聲音放得很低很輕,輕得竟好像帶上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所以你來S大,跟我一點點關系都沒有嗎?”
“……”
隔著黑色連衣帽的半封印,盛喃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沒有就兩個字,可她說不出口,她狠不下心。
她舍不得。
沉默給夜色點上最後一點火燭。
靳一從漆黑裡抬眸,那雙晦暗的眼慢慢浸上熹微似的亮光。而被亮光照亮的,是他眼底深埋著的克制著的某種情緒。
盛喃觸及,心裡一慌,莫名生出種作為獵物被捕食者盯上的危險感。
她立刻肅然,改口:“沒有,我來S大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
“晚了,”那人語氣輕輕揚起來,續上一點難抑的愉悅,“我等了一天,盛喃,我終於‘聽’到你的心裡話了。”
盛喃:“…………”
你們S大堂堂第一學府,兩年裡不教學業隻教套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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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自覺是套路不過這人的,幹脆利落地就要轉身,可惜一步都還沒邁出去,她就被那人握住手腕扯了回來。
“?”盛喃壓下慌張,故作肅然,拿清澈眼瞳直睖他,“幹嘛,就算我來S大和你有一點點關系,我就必須要忘掉你說過的話、原諒你了嗎?”
“你不用原諒我。”那人說。
盛喃一怔。
靳一低聲:“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你當女朋友的,但你不需要把我當男朋友。”
盛喃聽得茫然又赧然:“你在說什麼……”
“換句話說,我會對你負責,但你不用對我負責——直到你願意原諒我。”靳一聲音平靜,顯然考慮已久。
盛喃卻聽呆了,好幾秒後她眨了眨眼,慢慢回神,嚴肅問:“你是在教我怎麼做渣女嗎?”
靳一想了想,還點頭了:“歡迎你隨時渣我。”
盛喃:“……”
貴校還真是鍾靈毓秀啊。
才待兩年,連大拽比的騷話都越來越熟練了。
靳一輕嘆:“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盛喃回神,被連衣帽和過鼻尖的拉鏈遮了一半的臉頰通紅:“你這是強買強賣。”
“不,是免費送貨上門。”
“……”盛喃說不過他,臉紅得更厲害。
“對你沒有任何束縛,有利無弊,真的不答應麼?”那人還在繼續緩著聲蠱惑她——用他對聲控來說開口即犯罪的嗓音。
“……”盛喃很想豪氣且有出息地朗聲拒絕,但嘴巴像是也被連衣帽的拉鏈給拉上了一樣,就是說不出那個“不”字。
靳一眼底情緒終於松緩,然後染上散漫的笑意:“你自己默認的。”
盛喃也終於放棄抵抗內心,她隔著帽子拉鏈,偷偷輕哼了聲。
靳一扶著她身側的牆面,俯身彎下腰來,眸子壓得黑漆漆的:“那我可以履行我的接吻義務了?”
“?”盛喃受驚,眼睛都睜圓了,“你剛剛沒說這個——”
“不用你負責,讓你渣我你都不敢麼。”那人停住,像輕笑了下。
“??”
這一聲低笑聽進盛喃的耳朵裡像極了嘲諷,於是小白菜極其不合時宜的骨氣就被激出來了:“渣就渣,誰怕誰?”
她昂首挺胸,然後在對上那人眼眸的第一秒就慫了。
盛喃:……這人一副能把她在這個烏漆嘛黑的樓後吃掉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等、等等!”盛喃盡量不讓靳一察覺她臉都紅得快要燒起來了的事實,她抬手把鼻尖前的連衣帽拉鏈攥住了,聲音藏得悶悶的,“既然你不是我男朋友,那你也不能動手動腳。”
靳一微微垂眼,似笑:“好。”
盛喃稍松了口氣,放下手:“那——”
那人俯身。
一個淺吻,隔著薄薄涼涼的鏈條和衣料,輕覆到女孩唇上。
盛喃呆住。
眼前昏暗模糊,又有碎光在極近處微微熠著,像孤身走在一片叢林的夜晚裡,星星,露珠,霧氣,螢火蟲,然後她又失足跌進滿是細碎星子的河。
他的呼吸和她的交錯,然後輕輕拉扯,於是那條夜河更暗,湍急的河流衝淡了星子,仿佛要把她吞沒。
盛喃緊張得屏息,想閉上眼睛。
在那之前,近處的呼吸卻突然退開了一點,盛喃正覺著腦海裡空白、混沌又茫然,就見那人半闔著眼,壓近,他呼吸低得微促。
然後在撩起漆黑的眼望她那一秒,他張口,輕咬住她藏起下颌的拉鏈。
“呲啦……”
他咬著它,緩緩拉下。
像黑夜推開夢門。
魅妖的豎琴藏在夜色最深處,被露水撥動第一道弦。
她的下颌被那人輕輕勾抬。
一個深吻。
她徹底跌進夜色,沒入那條漆黑的河。
河裡的星子將她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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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靳一好蠱,小白菜要糟(bushi)
第70章
盛喃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那座樓後出來的——大概因為一路都是快要自燃的狀態,所以把大腦CPU也燒壞掉了。
到臨近宿舍樓時她的思緒仍是混沌,好在本能還在。
“這邊是女生宿舍區,”藏到運動外套的連衣帽裡的女孩不敢抬眼,鼻尖都躲回拉起的拉鏈後,“你就別過去了,太惹眼了。”
隔著運動薄外套袖口,輕輕牽勾著她手指的那人走在旁邊,聞言輕嘆:“這算是嫌棄麼。”
盛喃原本想否定,結果一回眸就對上那人眼底輕描的笑色,她立刻明白過來靳一是故意套她的。
盛喃繃臉轉回:“嗯,畢竟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傳出去對我的名譽不好。”
靳一莞爾:“讓你渣,你還學得挺快。”
“……”
盛小白菜心裡得意,嘴角也翹起來。
“好,你說了算。”靳一果真停下腳步,“你明天上午有課嗎?”
“有啊。早課上到9:35才下。”
“下課之後你想做什麼?”
“先去機房選課,我是交換生,校通識課要在這周內選完,不然下周就來不及了。”盛喃說完才想起什麼,警惕看他,“你問這個幹嘛?”
“接你去吃午餐?”
盛喃想象了一下後果,眼神一抖,面上的赧然都要嚇褪了:“不,不要,我可不想上你們S大的校內追殺榜。”
靳一皺眉:“什麼追殺榜。”
“我室友說的,”盛喃面色嚴肅,“說你們S大雙草二去其一,你已經是僅剩的獨苗。如果你們學校女生知道你是被我刨走…咳,跟我有關的話,那她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靳一沉眸,卻笑:“我看誰敢。”
盛喃梗了下。
她倒是忘了,眼前這個本來就不是什麼善人。
準確說,他大概是S大這種精英學府百年難遇的最令人頭疼的那種“問題學生”了吧。
盛喃由衷替S大鞠了一把汗,但仍沒松口:“…就算她們不說,也不行。”
“為什麼。”
“因為,”盛喃咬咬牙,心底默念三遍“我超級渣的”,就理直氣壯地抬頭,“我又沒有要跟你談戀愛,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
靳一沉默。
盛喃說完就有點心虛地低開眼了。
她的內心在“我是不是說的有點過分了他會不會傷心生氣”和“生氣就生氣這是他自己提的又不是我”之間瘋狂搖擺。
直到頭頂響起那人聲音:“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公開成對地出現在校園裡,對嗎?”
盛喃沒敢看他:“…嗯。”
“好,我明白了。”那人安靜兩秒。然後盛喃眼皮底下的石磚上,那道颀長的影兒慢慢俯下,隔著薄薄的連衣帽輕攏住她。
盛喃微滯,額頭被抵在他胸口。
“就抱一下,”在她掙脫前,那人嗓音低低地說了句,像嘆或是憾然的笑,“‘小白菜’好像長大了,在我沒看到的地方。”
盛喃低悶著聲:“嗯,你不知道嗎?白菜小的時候是散著葉子的,像開花一樣,長大以後就會卷起來,變成實心的,白菜心就會很硬很硬了。”
那人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摸了摸她頭頂,低聲問:“一米六三?”
盛喃一怔,本能在他胸前仰頭:“你怎麼知道?”盛笙那個狗登西還睜眼說瞎話騙她說兩公分根本看不出長。
靳一沒回答,又問:“反擒拿是跟誰學的?”
“…我當時收得那麼快你還感覺到了啊,”她小聲嘟囔了句,“我在國外那時候,外面治安不是很好,我爸要我找私教學的。”
靳一這次沉默得更久:“對不起。”
盛喃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低了低頭:“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反正現在就要被慘無人道地渣了的人也不是我。”
靳一回神,隔著帽子揉了揉她,聲音似乎帶很輕的笑:“長大了很多,但白菜心還是軟的。”
“?”盛喃虎臉,“你不要裝作了解我的樣子。”
“不用了解。我嘗過,我知道。”
“……”盛喃,“!?”
S大儼然已經把某人的套路和騷話都錘煉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了!
盛喃扛不住快要高溫自燃的臉,迅速從那人懷裡脫身出來。
然後盛小白菜一邊向著宿舍樓前的方向落荒而逃,一邊還不忘回頭放狠話——
“你就等、等著被我渣哭吧!”
絕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小姑娘的身影迅速溜進了樓邊的影子裡。
靳一在原地站了很久,低頭一笑:“…好。”
他手插回袋裡,屈腿退後兩步,轉身,沿著路燈折向隔著很遠的男生宿舍區。
男女宿舍區在偌大的S大校園裡隔著堪稱天南海北的距離,正常大約是要騎車甚至汽車通行的,靳一那晚卻是走回去的。
本科生一律晚上23:00準時熄燈,他到寢室門外時已經過去將近半小時,原本以為推門估計是一片漆黑寂靜,結果……
門一拉開,上床下桌間三盞幽幽的燈光一齊照向他。
黑暗裡一瞬熾白晃眼。
靳一抬手,在眼前遮了遮,被光照得更加冷白的側顏上卻依舊意態懶散得沒什麼情緒:“半夜了還不睡,幹什麼。”
“我們三個剛剛在打賭你今晚還回不回來了,”徐放彬痛心疾首地說,“他倆都賭你回,隻有我賭的你不回,結果你竟然真的回來了?”
“哈哈哈老三,願賭服輸,這周襪子你包了啊。”
“我說什麼來著,一哥怎麼可能是那種夜不歸宿的男人?”
“……”
靳一懶得理他們,走進門內。
沒一會兒,徐放彬舉著臺燈顛顛跑過來了:“不是我說啊一哥,你這不會是,身體不好吧?”
靳一拿好洗漱用具,直身,眉尾一抬:“你想說什麼?”
“你看你白天見了小初戀多激動啊,這麼晚的時間,好不容易把人約出去了,結果這才幾點就回——”
“三門。”靳一這次更簡短。
徐放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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