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慎一提我的衣領,「出去!」
松開絲帕我才發現,他居然在流鼻血。
我瞪大眼睛,戰場上都不見血光的男人在書房裏默默流鼻血,還叫了御醫……
下一秒,門砰地關上,門外秋風頓起,分外淒涼。
我端著湯,虛虛敲了兩下。
「滾。」
「……」
月末,我就要找太後要解藥緩解。
這……一點進展都沒有,想到我的小命危在旦夕,我吸了吸鼻子。
太後給我下毒後,胸口頓疼,我看過大夫,都說脈象怪異。
老妖婆真的對我下了毒手,因為我不是真正的劉迢迢。當年皇帝火燒親王府,才讓我這個與劉迢迢七分相似的私生女頂替他佐證無辜。
我癱坐在書房前拍門不開口,委屈得哭。
裏面的人哐當把門打開。
我抬起頭,華慎長身玉立,淡淡的雪眸凝著我,端起那湯藥,一飲而盡。
「喝完了。」他的語氣好笑,難得耐心,「劉迢迢,我像缺兒子的人?」
破大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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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佯裝鎮定,聽這語氣,八成在外養了私生子。
剛想質問他,門哐當又關上了,我碰了一鼻子灰。
10.
屋漏偏逢連夜雨,轉角處傳來的蜜裏調油對話「茶兒,我絕不會納妾,我這就去讓大哥教訓劉迢迢那女人,竟然敢欺負你,真是陰魂不散。」
「……」
到底是誰陰魂不散
華奕和沈白茶踏著碎石小道攜手而來,好似神仙眷侶,剛好瞧見我被拒之門外的場面。
我高傲的頭顱快頂不住壓力了。
袖子被猛地拽住,沈白茶噗通跪在我的面前,她泫然欲泣「郡主,我跟阿奕真心相愛的,我求您成全我們,讓霜兒走吧……」
這火上澆油讓華奕憤怒難掩「劉迢迢,我勸你斷了對我的念想,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記得初見時他八歲,華奕騎著小馬駒追我,隻為問一句「妹妹,我還能見到你嗎?」
後來,華奕長成京成風流倜儻的小郎君,混跡在脂粉堆卻片葉不沾身,會記得給我一支精緻的珠釵。
若沒有沈白茶,我和他應是舉案齊眉。
門緩緩被推開。
裏面的人一身玄色麒麟雲紋錦衣,神情閑適,清雋的眉骨下那雙眼睛如融了冬月的雪。
華慎輕輕摟過我,極有壓迫的視線落在華奕身上「叫人也要我教」
華奕從小敬重大哥,盡管他討厭我,也隻能支支吾吾「大…大嫂。」
「再欺負她,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宜。」
我高傲的頭顱又抬起來了,狐假虎威冷哼一聲。
沈白茶輕扯華奕衣衫:「嫂嫂不是對你舊情難忘才給大哥納了三個妾,茶兒誤會了。」
一口咬定我給華慎納妾就是還惦記著青梅竹馬。
我笑容充滿窒息,這多嘴的小妖精,下次綁來抽幾頓。
為了討好身側的男人,我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快速親了他的側臉:「夫君,我……喜歡你的。」
「既然喜歡我。」華慎的視線涼涼地落在華奕身上,「那院裏的三個小妾,給阿奕送去。」
涼薄的風卷著我的後背,讓我想狠狠罵人,我的美人可是要給華慎留後的。
沒等我插嘴,華奕就硬著頭皮道「謝謝大哥。」
「」
這就是你和沈白茶口中的相愛
11.
當我準備和美人共商對策時,她們齊齊倒戈跑掉。
「郡主,南藩王從沒正眼看過我們,哪裡來的榮華富貴,還不如當華小公子的妾。」
沒辦法,我隻好去找華慎。
我撐起眼皮問「你在封地有小妾嗎?可有孩子今年幾歲了?」
「沒有,你放心。」
聽到這句,我的心都揪起了,拍案而起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居然讓我放心」
華慎眼皮都沒抬,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笑著側到我耳邊輕語「京城處處都是盯我的人,回封地再說子嗣的事。」
我頹頹揉亂他的衣領,「不行,我等不了。」
我每個月都要靠太後送來的解藥續命,不可能跟這他回千裏之外的封地。
「為何會等不了」華慎漆黑的眼裏閃過一絲陰翳。
完了,他起疑心了。
我慌忙做出嬌羞模樣,錘錘他的胸口「你……你猜啊。」
為了讓他色昏智極,我貼近他的胸口「迢迢喜歡你啊。」
華慎凝著月色,輕輕摟住我。
「我處理好皇上交給我的事,就帶你回封地,到時候教我們的孩子騎馬打仗。」
也許月光太溫柔,心悸忽而如潮水般用來,我煩躁想起體內的毒。
我必須要快一點,拿到解藥。
書房內燈火搖曳,我試探扯了扯華慎的衣領,嬌羞埋頭,主動親在他的唇上。
乾柴烈火,他很快動情了,案臺之上,硯臺撥落,發出悶響。
華慎喘著氣,理了理我的衣衫,把我扔出書房。
「……」
被撩撥得意識所剩無幾的我覺得受到了侮辱。
想起小妾們說過的話,要麼是心有所屬,要麼是他不行。
我瞇起眼睛,應該是心有所屬。
12.
華慎上朝議事,我留了個華慎的密衛,逼問他華慎的往事。
「王爺在封地可有什麼相好幾日逛一次花樓可有喜歡的姑娘。」
侍衛滿臉為難「主子喜歡的人已經不是姑娘。」
我萬萬沒想到,華慎還敢勾搭有夫之婦!!
侍衛見我臉色可怖,隨即道「主子隻喜歡夫人。」
我嘴角微揚「何以見得」
「主子從不正眼看姑娘,第一次見郡主,他正眼看了三次。」
不愧是貼身密衛,心比蚊子腿細。
「夫人,您不必懷疑主子,我從主子十歲開始跟著他,沒從有逛花樓。」
「……」
難道是我多想了要不再補補虎鞭湯……
正打算去廚房親手做羹湯,路過花湖苑時,裏面傳來幾道靡靡之音。
華奕和四個小妾賞花,吟詩作對,撫琴彈絲,盡是風流。
我對勾起緋紅的唇,這種好戲,我怎麼能讓沈白茶錯過。
丫鬟想法子引來沈白茶養的貓,沈白茶找貓時撞見了這一幕。
遠處的男女郎情妾意,親密無間,華奕與小妾們談笑「沈家的家世,我本瞧不上,當時鬼迷心竅娶了她,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把她休掉。」
沈白茶啪得跪在我面前,臉色慘白得不像樣,眼圈泛紅:「求嫂嫂把四個小妾帶走,茶兒求求你。」
我愣在原地。
沈白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花叢掩蓋,她狠狠將我撞向身後的湖裏。
我不過塞了幾個小妾,她想害死我,我拽著她的衣裙跌下湖中。
我水性很好。
不識水性的是沈白茶,被拖到湖心的她,撲騰在水中滿臉都是對死亡的恐懼。
樂極生悲,太後下的毒發作,心口劇痛讓我遊不起來。
我真把自己作死了。
13.
醒來時,侍女告訴我,昏迷的這兩日都是華慎伺候。
我惶恐看著換掉的裏衣和肚兜,侍女說不是她換的。那給我換衣服的人是華慎。
抓心撓肺的羞恥感沖上天靈蓋,我羞赧扭頭,修長身影站走近床前,負手而立。
華慎抬起我的臉:「這麼燙,又發燒了?」
我在被子裏尷尬得縮掉半個頭,才敢直視他。
華慎墨發束於紫絲冠,不茍言笑,形狀薄翹的粉唇上,似乎腫得不輕。
這模樣,分明是趁著我昏迷……偷人。
我強忍鎮定,正了正衣襟:「王爺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就帶回來吧。」
「我很通情達理的。」
他挑起精緻的眉骨,撫了下唇:「你咬的。」
見我茫然呆坐,他端起手邊的藥湯,抿了一口壓下來,渡到我嘴邊。
溫軟的觸覺如夢中那朵綿軟的雲。
他薄唇微啟「想起來了」
「……」
我隻想用三尺白綾勒死自己這個沒話找話的蠢貨……
早知有這惡果,我就不該去挑釁沈白茶。
他雪眸淡淡,告訴我落水後發生的事情。
那日沈白茶不慎小產,楚楚可憐地反咬我一口,聲稱我踢她落水,還鬧到華家祖宗面前。
許是嫌鬧騰得厲害。
他不耐地將沈白茶和華奕雙雙關進了柴房。
「整個京城都知,本王即興發瘋,殺個人也正常。」
「……」
「我不許有人敗壞你的名聲,你害人,我隻能埋屍。」
我拽緊了五指,心尖陣陣抽搐,第一次被人如此珍重。
一刻鐘後,當朝駙馬的親妹與華家最受寵愛的小公子雙雙跪在我面前,絕食兩日熬軟了他們的骨頭。
華奕騙我退婚,而沈白茶勾引華奕毀我婚約。
我摸著下巴掂量,將鞭子甩在地上「互打五十鞭吧,從此兩清。」
沈白茶羸弱的身軀不堪一擊地倒下,經過小產的她臉色如鬼,原本素凈的臉隻剩淒苦。
華奕顫抖著手拿起鞭子就朝沈白茶抽過去。
幾鞭子下去,沈白茶被迫打醒,臉上無助,絕望,變成不可收拾的憤恨。
受完五十鞭後,換成她抽華奕。
她揮起鞭子打在華奕身上,看似弱柳扶風,卻一下比一下狠。
疼得華奕大罵:「你個賤人,根本不愛我,愛我就不會打這麼重!」
「你背地裏看不上我的家世,你以為我就看得上你麼?當年若不是向左相獨子自薦枕席沒成,何時輪到你。」
「我要休了你。」
「你個窩囊廢。」
兩人反目成仇,各自紅了眼,願意拋棄家世也要私奔的華奕,如今休書都寫好了。
我想起拋繡球那日,華奕說非沈白茶不可。
時過境遷,我有些認不清此時這對怨侶是不是曾騙過我退婚。
14.
華慎負手立於庭院外,月白絲袍隨風蕩起細波,仿若一樹芝蘭。
「還氣嗎?」
我搖搖頭,他伸手摟過我的腰:」大夫說你脈象紊亂,我看像中毒,可要我帶你仔細找聖醫看看」
我笑著摟住他的脖子,「從小脈象就奇怪。」
說這話時,我的胸口如同被針紮了數回,疼得我不敢妄動,隻能窩在他的肩窩。
唇齒間湧上濃重的血腥味,我心緒大亂,斂下眼中的情緒。
明明吃了太後緩解發作的藥,但是沒有用……
所幸華慎看不到我的表情。
耳邊傳來他清潤的聲音,他說盡快回封地,按風俗再成婚一次。
聖上賜婚那次,草率到隻有參與感。
我強忍住鋪天蓋地的眩暈,保持一絲清明,扶著他的肩。
他卻在我耳側廝磨「你不是很喜歡孩子」
我咬牙,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勾引!
我胡亂點點頭,狠狠親上他的喉結,那種胸悶的窒息感才漸漸散去。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死,我動不了殺心,隻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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