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們病去了一半,開始發泄前幾天積累下來的精力。
他翻身坐起來,推開窗戶。
晨光傾瀉,一大片淺黃色的草地上,小熙拽著小琛的胳膊往前拉。賀雲舒蹲在兩人身邊,給他們套外面穿的厚衣裳。
方老先生在整理釣具,偶爾看著孫子笑一笑;方太太則坐旁邊指點,一會兒叫賀雲舒給娃們多穿毛衣,一會兒叫再帶一些汗巾,一會兒又嫌衣服顏色不對,襯不出她孫子的白皮膚。
幸好賀雲舒忍得,隻微垂著頭,一點不耐煩的模樣也沒有,一點怨氣也無,反而還能同老人家附和和一兩聲。
方老先生弄好魚竿後,衝方太太道,“你少說兩句。”
方太太就不痛快了,開始吵嘴,還要賀雲舒理出一個對錯來。
賀雲舒給小娃們穿戴完成,拍了小屁股,叫他們去纏奶奶玩。
小熙果然聽話,抱著方太太就是一通親,親得她哈哈大笑,哪兒還有氣?
熱鬧又平庸的家庭生活,他極其想要的全部。
方洲盯著賀雲舒線條優美的頸項和膩白的皮膚,看了許久。
姑且忍她一段時間,就當是對她辛勞六年的獎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方洲:雲舒,給你發個年終獎。
賀雲舒:是啥?
方洲:隨便你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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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舒:滾!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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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離婚的好處
賀雲舒帶母親去看病,採取了半強迫的手段,提前就不準她吃早飯,還請父親和崔阿姨幫了好大忙。
母親早年同父親打拼,日夜顛倒,一日一餐,經常吃冷飯。年輕的時候頂得住,還常自得‘完全比得上一個壯勞力,普通男人根本幹不過我。’可等年紀大了才曉得厲害,先是牙齒不好,冷熱不能吃,太硬的也不能吃,經常對著滿桌美食興嘆。
到後面,連著胃腸也不舒服了。
她叫她去檢查,卻死活不願意去。
父親道,“她是害怕查出病,沒病死,卻被嚇死。”
這樣一說,說中母親的心病,更不願意去了。
賀雲舒以為是怯懦,直接丟一句狠話,“你要不去檢查,我以後再不帶小熙和小琛來看你了。”
母親猶豫了,崔阿姨也幫腔,“你怕啥啊?也不是沒錢,何必做出窮樣子來?要真是大病,你那幾套房子隨便賣一兩套,換成現金治就是。你留著給誰呢?你女婿不缺你房,你孫孫也不少你一兩個門面。你女也不得窮——”
賀雲舒怔了一下,居然有這個原因?她看過去,父親隻是笑一笑,母親卻很不自在地打崔阿姨一下。
崔阿姨衝她使眼色,將人強行拉上車。
賀雲舒一路開車,滋味復雜。她將人送去醫院的體檢中心,要了最貴的套餐,要父母兩人一起搞全身檢查。
護士將人帶走後,她衝崔阿姨道,“阿姨,太謝謝你了。”
崔阿姨忙擺手,“不用。”
就開始解釋起原因來,“剛開始確實是有點膽小,後來又想太多。”
賀雲舒嫁入方家,終身大事定下來,父母親便開始幫她做臉面。方家的親家做市場上的批發生意,說起來不是很好聽。因此,他們將生意盤給別人,每年收一部分分紅。市場上的鋪面,也放出去收租金。後覺得賀雲舒的娃用不上市中心的兩個老破小做學區,便賣了,收現錢同崔阿姨一起買了現在住的新房。新房在三環邊,大開發商開發的聯排別墅。這樣一調整,雖然每年入手的錢不比往年多,但說出去也算是一個很體面的人家了,經濟上不會給賀雲舒拖後腿。
搬新家是開心的事,再加上崔阿姨引薦認識諸多好友,也有抱著別樣心思的人來奉承。
不管怎麼說,日子過得還是順心。
然住進去一兩年,同小區有老人生病,大約是某種癌。老人本身有錢,子女也有出息,大醫院看著,各種好藥吃著,年年揮灑近百萬。母親一聽就咂舌,怎麼花那樣多?崔阿姨說是正常開銷,其實就是拿錢買命,家裡能供養得起的都這樣。若是她也生病了,肯定也是同樣治。母親說如同錢丟水裡一般,還不如死了算。崔阿姨就笑,你想死,方家也不讓你死。方家那樣有錢,要自己親家病死了也不出錢,不被笑死啊?
崔阿姨抱歉道,“我也是跟你媽開玩笑,哪裡想到她就聽進去了?她說你在方家不容易,不能給你添麻煩。要是身體健康,能留點錢財給你和孫孫,起碼別人不會說你是圖人家錢。要是全看病花光了,還要靠方家,她——”
賀雲舒聽得直皺眉,但還是道,“她聽別人說什麼了?”
“都是些不怎麼樣的人說闲話。”崔阿姨寬慰道,“你日子過得好,他們嫉妒罷了。不過也放心,我勸她別和那些人來往,天天跟我一起打打小麻將,逛逛商場,多開心?你回家也別罵她,年紀大了還被女兒罵,要臉的。”
“太謝謝阿姨了。”
“哪裡的話?那不都是應該的?”
聊完父母的事,難免說些闲話。
崔阿姨娘家有個侄兒,最近來平城任職,幹的也是物流和什麼互聯網之類的生意。她不懂高科技,不知其中有什麼關竅。不過,方家物流生意做得廣,方洲好像也在幹物聯網,有機會可以見見。
賀雲舒沒直接說好不好,隻給她大概講了一下傳統物流和現在到處可見的物聯網區別。
直說得崔阿姨一臉懵懂。
好容易等到體檢完,父母滿臉不安地走出來。
賀雲舒迎上去,護士遞出來一疊厚厚的體檢報告。大多數項目都是現場拿結果,醫生逐一解釋,某些指數雖然偏高,但問題不大。隻要忌口,運動,多吃水果蔬菜就好。隻有另外幾樣,譬如核磁共振之類的,需要等幾天。
這個等幾天,就讓母親十分慌張。
賀雲舒指著一項胃鏡,“媽,你胃痛而已,這胃鏡結果是說稍有潰瘍。你按照醫生給的藥吃就是,還怕什麼?其它都是例行排查,大概率沒事。”
母親再三確認,又連問了護士好幾次,才放下心來。
人一放心,狀態就不同了。
回程的路上,母親恢復了大說大笑,同崔阿姨聊起八卦沒完。
等到了家,又立刻約下午的麻將。
賀雲舒將車停旁邊車庫,開車門道,“還打麻將呢?醫生說多運動,天天坐著不好。”
“沒事。”崔阿姨揮手,“我們報了個黃山的旅行團,到時候用爬的。爬一次,那運動量能抵好幾個月的慢走——”
也是說笑了。
進家門,賀雲舒將自己丟沙發上,板臉盯母親看。
父親看勢頭不對,借口做午飯,立刻窩去廚房。
母親也磨磨蹭蹭地,要回臥室睡覺。
“過來。”她衝母親。
母親指指裡面的房間。
“我叫你過來!”她提高聲音。
母親無法,隻好道,“你崔阿姨愛開玩笑,開玩笑的時候什麼都說,不能信。”
“你有多少錢?多少房子?準備給我和兩個小寶留多少?”賀雲舒面無表情。
母親馬上道,“我去拿給你看。”
當真就要進房間開保險櫃。
“看?看什麼?再看能有方家的錢多?還是你放保險櫃裡,它們相親相愛起來,能給你下崽呀?”賀雲舒提高聲音,眼裡的怒火化成利刃。她在自己家,也不用裝什麼柔情,拍著桌子喊,“就算能給你下崽,一年能翻出去一倍?還是兩倍?你那點東西,是自己吃了喝了,給倆小寶一個健康的外婆合算?還是留下來,錦上添米劃算?”
“對!”父親從廚房探頭,“花都添不上,是米。”
母親挺委屈,“你就這麼看不上了啊?”
“我比你窮,能看不上你?”賀雲舒敞開了說,“嫁一個方家,就能把你委屈成那樣子?早知道,就不嫁!”
“那你還不是嫁了?”
“嫁了也能離!”
父親立刻將頭縮回去,不參與母女矛盾。
母親見唯一的依仗縮了,更生氣。
女兒從小長得好看,可長得有多好,脾氣就能有多臭。他們忙生意的時候,要麼關她一個人在家,要麼隨她和批發市場上的小孩混。吵架幾乎日日有,打架也是三五天一回。最兇的時候,能把人家臉抓得血淋淋的。她管了幾年管不住,反而越長大越要管他們,很有些無法無天的架勢。她以為就養成這樣了,認命。哪兒知道,她囂張了二十多年,為了嫁給方洲,硬生生改了脾氣。
人前裝出溫柔的樣子,隻有回家的時候才故態復萌。
她看她那兇眼,就有些怕。
可世上哪兒有做媽的怕女兒,隻好挺著胸脯對吼。
“離啊!你有本事就去離!別說離,你敢讓方洲看你這樣子?”
“那爸跟你結婚的時候,知道你敢拿刀砍人,也不知道你不敢看醫生啊。”
“我還不是為你好?”
“為我好?不聽我話是為我好?我天天上班忙,下班看孩子,周末帶孩子,完事還要為你操心。媽,你老實說,是不是看我隻管兒子不管你,吃醋了,給我找事呢?”
“我不知道過得有多好!”
賀雲舒冷笑一聲,“是哦,捧著胸口喊胃痛,卻不敢去醫院的好。你那點破爛,還是給自己留著看病!”
母親被諷刺,氣得一屁股坐沙發上。
賀雲舒起身倒水,將水杯推給她,“說老實話,我要真離婚了,你還輕松些吧?”
不要應酬方家那些親戚,也不必跟跑過來拉關系跑門路的人打太極,甚至也不必費盡心思跟崔阿姨打交道。
至於離婚後的闲言碎語,其實關上門就聽不見了,反而幹淨。
母親賭氣,“當然。”
賀雲舒就不說話了。
母親捧著杯子喝水,半晌沒聽見罵,轉頭看,卻見賀雲舒愣愣地看窗外。窗外能有什麼呢?無非是一株葉子燦爛得如同金光一般的大銀杏樹。可她看得那樣專心,樣子有些怕人。她就猶豫道,“乖女,你怕不是說笑吧?”
賀雲舒回神,“媽,我要真想離婚,你會不會笑我?”
嘲笑她要死要活地嫁進去,卻又後悔著爬出來。
“我笑你?我笑你幹啥?”母親急了,“你總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話,到底是怎麼了?方洲出軌了?有小三了?還是小四?他非要跟你離,你扛不住了?你不能脾氣全在家裡使啊,必須把人抓出來——”
賀雲舒真是哭笑不得,“媽,連你都認為離婚必定是方洲提,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不想過日子了?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不幹了?”
母親有些吶吶,半晌道,“你那時候說愛他愛得要死,就算吃一輩子苦,嫁過去就行。我能說什麼?”
“許我那時候愛,就不許現在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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