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對啊,不喜歡我你可以下個世界換個系統嘛。”
白羅羅:“……”媽的上個世界的系統也這麼和他說過,現在的系統都這麼吊炸天?
白羅羅還在頭疼,他懷裡的人就醒了。
卯九倒是比白羅羅要淡定許多,還和白羅羅問好:“王爺,早。”
白羅羅幹笑著,道:“早、早。”
然後白羅羅就躺在床上,看著卯九起身穿衣,面不改色的準備出門去練武了。
眼見卯九就要推門而出,白羅羅實在是沒忍住,問了句:“卯九,昨夜我們……”
卯九眨眨眼,似乎十分不解:“昨夜怎麼了?”
白羅羅艱澀道:“昨夜……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卯九動作一頓,隨即遲疑道:“我和王爺並沒有發生什麼。”
白羅羅說:“真的?”
卯九說:“真的。”
白羅羅表情還是有些遲疑,他咽了咽口水,然後小聲的問了句:“那你嘴唇怎麼破了。”
卯九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破損的嘴唇,淡淡道:“隻是我自己昨晚不小心咬破的。”
白羅羅:“(⊙v⊙)真的嗎?”
卯九溫聲道:“真的。”他的目光那樣的溫柔,溫柔的讓白羅羅有種自己是個人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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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卯九就出去了,關門的動作也格外的輕柔。
白羅羅頭發凌亂的從床上坐起來,嘶啞著聲音道:“系統,我真的沒對卯九做什麼吧?”
系統說:“沒有。”
白羅羅微微松了口氣。
然而系統卻沒有告訴白羅羅——從頭到尾,白羅羅的確是沒有對卯九做什麼,然而至於卯九有沒有對白羅羅做什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兒大。
吃早飯的時候,白羅羅滿目陰沉,他的系統就在他腦子的唱:“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你傷害了我……”
白羅羅:“……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系統說:“別擔心,其實你們根本沒有發生什麼。”
白羅羅:“……”他本來是覺得他和卯九沒有發生什麼的,但是這個系統一個勁的重申,搞得他心越發的懸了起來。
系統還在安慰他,說:“別怕啊,搞基也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我們從來不歧視性向不同的人。”
白羅羅說:“可是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啊!”
系統幽幽的笑了,他說:“你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的一定是個女孩子呢。”
白羅羅:“……”
系統安靜了一會兒,又要和他談心,問他說他的初戀是什麼時候。
白羅羅知道這個世界的系統話賊多,不理他肯定鬧個不停,於是不太情願的回了句:“挺久了,是小學的時候……我女朋友長得可可愛了,現在想起來我都……”
系統聽完,安靜片刻,來了句:“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白羅羅:“…………”媽的,他下個世界一定要換個系統。
這頓飯都要把白羅羅吃出內傷來了,他吃完飯,悶悶不樂的坐在屋子裡嗑亂七八糟的堅果,卯九就在屋子外面練武。
近來天氣越發寒冷,隻是卯九卻從未貪過一天的安逸。
白羅羅怕他凍著了,讓他休息一個月再繼續,卯九卻是搖搖頭拒絕了,說手不練會生疏,況且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兩人一起生活了半年,白羅羅差不多也從卯九那裡了解到了影衛的生存狀態。
那基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以上,沒有五險一金,更不可能有加班費,而且還找童工,環境十分堪憂。而因為影衛的工作危險程度,折損率也特別的高,基本十年底層的那一批侍衛就要換的差不多了。
好在白羅羅把卯九接過來之後,將卯九身上的暗傷調理的差不多,應該不會影響壽元。
外面還在下雪。
白羅羅坐在小火爐旁邊,披著白狐皮做的披風,桌前放著不少零食畫本供他消磨時間,屋側的窗戶開了個小口,隻要他一扭頭,便能透過窗戶看見在院子裡練武的卯九。
這樣的生活狀態是很不錯的,如果可以,白羅羅寧願這個年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顯然,作為一個王爺,袁飛煙是不可能這麼闲的。
快到年關的時候,上門拜訪白羅羅的人一茬接一茬。
有的人管家便接待了,有的人卻需要白羅羅親自來,而卯九,白羅羅為了防止多餘的麻煩出現,讓他戴上了個面具,免得被有心人看去傳出不好的言論。
忙綠的日子就這麼持續了半月,眼見年味越濃,白羅羅隨便尋了個空,說帶卯九去街上轉轉。
過年前的時間,應該是古代貿易最為繁榮的時段了。
有錢的沒錢的都多多少少的備好了年貨,畢竟一年到頭,這是個最重要的日子。
白羅羅府上的事都由管家一手操辦,他也不用擔心什麼。這次出門隻是隨便逛逛,因此也隻帶了卯九一個人。
這半年來卯九的個子蹭蹭蹭的往上衝,面容也開始逐漸褪去少年的青澀,和白羅羅的臉越發相似。
石板路上鋪著厚厚的積雪,道路兩旁是叫賣著的小販。
白羅羅東張西望,對周圍的東西都頗感興趣,他看到路邊有賣糖人的,順手問了句卯九有沒有吃過糖人。
卯九微微搖頭。
白羅羅笑道:“那就給你買一個吧。”
這做糖人的小販手藝相當精巧,捏出來的小糖人活靈活現,頗有神韻。
白羅羅讓卯九摘了面具,然後讓那小販照著卯九的模樣捏個糖人。
那小販看見卯九的長相,笑道:“這位可是客官的胞弟?長得可真相。”
卯九正欲開口否認,便聽到白羅羅緩聲道:“沒錯,這是我的弟弟。”
那小販笑道:“那索性捏一對?”
白羅羅想了想,道:“也行。”
小販手腳利索的捏好了兩個惟妙惟肖的小糖人,遞給白羅羅和卯九一人一個。
白羅羅瞅著手裡的小糖人,饒有興趣的問到:“這怎麼分哪個是我,哪個是他?”
小販笑道:“客官你瞧,這個小糖人要高一些,你弟弟的小糖人要矮一些。”
白羅羅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舔了一口。
接著白羅羅又給卯九買了些小零嘴,什麼冰糖葫蘆,油炸果子,卯九也沒拒絕,全都拿在手裡。
白羅羅見他光拿著不吃,笑道:“吃啊,再不吃就拿不下了。”
卯九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個糖葫蘆,甜蜜蜜的冰糖在口中融化開來,咬碎糖衣,便嘗到了酸甜的山楂,卯九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被酸到了。
白羅羅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問道:“好吃麼?”
卯九含糊道:“好吃。”他唇邊沾了些冰糖的碎沫,伸出舌頭在唇邊繞了一圈。
白羅羅瞅著卯九,忽的道:“卯九,你可喜歡這冰糖葫蘆?”
卯九點點頭,又含進去一個。
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相處之初對待白羅羅的態度相當小心,可日子久了,卻也放松了下來。
白羅羅又緩緩道:“總有一天,天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誰也不是誰門下的附庸。”
卯九一愣。
白羅羅說:“你相信有那麼一天麼?”
此時風雪開始大了起來,卯九看見他家王爺披著純白大氅,舉著一把傘,笑魘如花的看著他。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眸子裡,閃著他看不懂的光芒——很久之後,卯九才明白,他的王爺眼裡的光,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羅羅見卯九不語,也不追問,隻是笑著叫他快把冰糖葫蘆吃了,都要凍成冰棍了。
於是卯九便一口一個,全都咽進了肚子裡,連核也沒有吐出來。
逛了許久的街,白羅羅有些冷,於是便叫著卯九一起去了個附近的茶樓,暖和一下,順便吃飯喝茶。
白羅羅和卯九進那茶樓時,茶樓裡正在說書,說書先生拍著那驚堂木,大聲說道:“那貴人卻是舍不得那僕人同他一起死,於是便想將那僕人趕出王府,哪知僕人卻早已被貴人的真心感動——且說眼見到了行刑之日——”
白羅羅聽了那說書先生的話,心裡正想著這是什麼話本,便聽到了接下來的段子,那說書先生說:“好在那貴人和僕人長得一模一樣,僕人見不得自己心愛之人斷送性命,便起了李代桃僵之意……”
白羅羅:“……”
卯九:“……”
兩人對視片刻,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白羅羅沒忍住,把小二叫來了。
小二一看白羅羅的衣著,就知道肯定是貴客,態度非常好的問白羅羅有什麼事。
白羅羅道:“……這說書先生,說的是什麼話本?”
小二一聽就笑了,說:“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
白羅羅眼神一轉,說:“對,我不是本地人。”袁飛煙雖然在男女之事上花的不行,但也有個不吃窩邊草的習慣,很少在王城內走動,因此王城裡認識他的人反而不多。
小二說:“這可是最新的話本,說的是一個貴人和一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僕人的情愛之事,唉,寫的可感人了!”
白羅羅:“……可我不是聽到那說書先生說那貴人和僕人都是男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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