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嘭的一下撞在了李無廷身前!
他在沉思中猝然受驚,一手抵在了李無廷襟口,胸口砰砰直跳。
緩神間,李無廷的手還掌在他腰側。
入手的腰肢柔韌纖瘦,官袍面料光滑,貼著掌心仿佛有股吸力,讓人不自覺沿著那弧度滑下。
李無廷指節微緊了下。
手掌卻克制而君子的一動未動。
寧如深自急促的心跳中回過神,就聽上方落下低沉的一聲,“站穩了?”
耳尖一熱,他頓時又有點打顫,“……陛下松開,臣就站穩了。”
再握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李無廷,“……”他手一松。
寧如深定下神搓搓後腰,“謝陛下。”
李無廷瞥他,“看來百家飯不長肉。”
“什麼?”
“沒什麼。在想什麼,路都不看。”
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寧如深說,“在想面試的事,臣以前沒做過這個……”
Advertisement
“凡事都有第一次。”李無廷淡淡鼓勵,“你也不是生來就會碰瓷。”
寧如深:。
他誠心受教,“陛下說得是。”
李無廷唇輕牽了下,“朕既然交給你,你就自己發揮。”
他頓了頓,“當然,也別讓朕失望。”
“……”
寧如深心說,要他自己發揮那波動可就大了。他想想還是點了點頭:
“臣一定為陛下選出棵獨苗。”
·
出了宮回府,天色已經不早。
寧如深收拾了一下準備上床。
他正在屋中洗漱,隱隱感覺脖子和肩頭有點痒,就伸手抓了抓。
粹白的脖頸邊立馬落了一片紅痕。
寧如深給自己抓得舒服,嚴敏進屋看他把脖子抓紅一片,頓時驚嚇,“大人,怎可如此作踐自己!”
“……”他隻是撓個痒。
嚴敏幾步走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寧如深放下手,“晚上在宮裡吃了點好的,估計對什麼過敏了吧。”
“老奴去給大人叫大夫!”
“不用,睡一覺就好。”
寧如深已經困得不行,他撓著自己爬上床,將嚴敏打發出去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寧如深醒時身上已經不痒了,隻剩昨晚留下的爪印。
他披上衣服推開屋門,一抬眼就看耿砚又掛在他牆頭,四下打量。
見他出來,耿砚小聲,“陛下不在吧?”
寧如深,“……”
他輕聲,“我才剛起床,你別太荒謬。”
“實在是後勁太足。”耿砚感嘆著,從牆頭滑下來,“今日我休沐,走,一起出去轉轉。”
寧如深看今天天氣不錯,便回屋換了身衣裳跟人出門了,“走吧。”
京城的街市在上午也依舊是人潮熙攘。
道路兩旁店肆林立,商販來來往往,一片熱鬧景象。
寧如深揣著袖子沿途闲逛。
耿砚往他身側望了幾眼,“你那莽子護衛呢,怎麼沒跟著你了?”
“打發去城西排燒餅了。”
“你什麼時候愛吃城西的燒餅了?”
寧如深意味深長,“重點不是燒餅。”是打發。
耿砚不明覺厲地點點頭,“喔對了,城西有間食肆味道很不錯,我們中午去那兒吃?”
寧如深欣然,“這種問題還用問嗎?”
他說著搓起手手,望了望,“在哪兒呢,讓我康康。”
“你在這兒能看得到個……”
耿砚正沒好氣地一瞥,目光突然定住。他看著寧如深在張望間露出的脖頸,一大片紅痕堪稱張揚肆意。
他震驚,“你昨天去哪兒鬼混了!”
寧如深循著他的視線扭頭,“喔,這個。我昨晚去宮裡……”
耿砚呼吸窒住,唇一抖。
寧如深,“吃了頓飯,有點過敏,抓了抓。”
耿砚一口氣又吐了出來,“你說話別這麼可怕。”
寧如深品著他的神色,蹙眉譴責,“你思想好復雜。”
耿砚,“……”
“走了,不是要去城西?”
寧如深說著叫上人,往城西方向走去。
他穿過行人街道,心嘆耿犬怕不是魔怔了。一邊感嘆,腦中又不禁浮出昨晚李無廷扶他的那一把:
克己端方,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君君臣臣,正經得很。
作者有話說:
寧如深:陛下同我君臣相待。
李無廷:把貓撈回來了,高興。
寧如深:?
第27章 主考官
城西的食肆就在鬧市街頭。
不大的一間店面, 生意卻十分興隆。
等寧如深兩人循著飯點踱過去,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擠擠嚷嚷的大堂裡,隻剩裡側靠窗的一張圓桌。
兩人背對著大堂的方向坐下。
寧如深拿了菜單興致勃勃地點選。
耿砚從旁點了兩句, 又問, “你昨晚怎麼進宮了, 出了急事?”
寧如深心不在焉地回,“沒…就是吃個飯。”
耿砚, “?”
他心情頓時又復雜難言起來。看寧如深神色依舊稀松平常,耿砚沒忍住點他:
“你有見過哪個臣子……”
話剛開頭,身後喧鬧的大堂裡便響起幾道呼喝的聲音。緊接著, 一名小二從背後跑來, 繞到他們跟前:
“打擾二位客官, 小店快坐滿了, 二位可否同其他客人拼個桌?”
寧如深,“拼桌?”
話落,身後便走來幾人。
華服香囊, 腰佩玉環到了桌邊。寧如深一抬眼,正對上幾名世家子打扮的青年,為首的人相當熟悉——庾迢。
幾人對上寧如深, 也愣了愣。
雙方面面相視,氣氛不算太美好。
庾迢率先開口, 不陰不陽地奉承,“喔~還說是誰這麼大排場, 兩人佔了一大桌, 原來是寧大人。”
寧如深平淡, “喔, 原來不是拼桌, 是拼爹的。”
庾迢一怒,“你……!”
小二嚇得在一旁直擦汗,“幾位客官,和氣、和氣。”
眼看幾名世家子還站在桌邊,寧如深正思考著是把腿伸出去絆,還是把自己拉成一長條在桌上趴著不讓人落座……
身後便又傳來一道聲音:“能拼桌?”
不讀氣氛的插話相當熟悉。
寧如深一轉頭,就看拾一提了兩袋剛出爐的燒餅站在跟前。見是自己,對方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大人。”
寧如深,“……”
他才想問“怎麼是你”?
看來買完燒餅,行程還挺自由。
旁邊庾迢幾人皺眉,“這誰?”
寧如深視線掃過一圈,忽然改變了主意,朝幾人抬抬下巴,“都坐。”
拾一從善如流地坐到一旁。
庾迢他們相視一眼,也坐下了。
小二忙拿了菜單來招呼,桌上火花暫時平息。寧如深望著跟前這堆人,驚覺自己又把不該聚在一起的人張羅了一桌。
他沒管對面的人,轉頭問拾一,“你怎麼在這裡?”
拾一,“排了一上午燒餅,好餓。聽同…伙提過城西這家食肆好吃,順路就來了。”
寧如深,“……”
說話間,點的菜陸陸續續端上來。
濃油赤醬的半桌菜,寧如深喉頭咕咚一動,提筷就去夾。他在這邊夾菜吃,對面又自顧自地聊起來:
“嗤…聽說有人重傷久病,看著還挺能吃能跑的。”
“不添油加醋一番,怎麼能把事鬧大?”
啪!耿砚一拍筷子,“你們他娘——”
寧如深抬手合上他的下巴。
耿砚,“er…!”
寧如深餘光瞥見那棵牆頭草又在輕輕擺動,轉而開始點火:
“當眾議論朝臣,知道是什麼罪嗎。”
庾迢果然被嗖的點燃,“怎麼,寧大人又要去御前告狀?你大可試試,看聖上會不會治罪!”
另一世家子也哼笑,“忘了寧大人是個孤…哎呀,失言。是根獨苗,無上無下,恐怕不太了解世家大族的分量。”
寧如深看幾人有恃無恐,全然不知馬上要被李無廷收拾——
畢竟幾家在崔家倒臺時沒受處置。
縱馬事件後也沒剝奪庾家的考試資格,他們大概是以為年輕的新帝還忌憚著。
明明安分點還能再苟苟……
寧如深舀了勺豆腐腦:鹹的。
他沒說話,對面越發得意忘形起來,話頭甚至隱隱帶到了皇權……
正在這時,隻聽“哐”的一聲!
一柄漆黑冷峭的長刀拍在了桌面上,滿桌話音戛然而止。
拾一放下碗,“再多說一句,抽死你們。”
世家子,“………”
庾迢氣得瑟瑟發抖,低罵,“惡主刁僕!”
寧如深想到拾一的主子,頓時樂出了聲。
一頓飯以劍拔弩張收尾。
庾迢幾人離桌時還不忘惡狠狠道,“走著瞧。”
寧如深微笑,“回見。”
幾人皺了皺眉,莫名其妙地走了。
·
用過午膳,寧如深和耿砚出了食肆,在街頭慢慢溜達。
拾一連同燒餅一起被打發回府。
寧如深揣手,“這些世家子也能通過會試?”
耿砚說,“京城中的世族子弟從小就讀於國子監,起點自然和平民百姓不同。加上會試的考核官大半也都是從國子監出來的……”
寧如深懂了:加強版的本校生優勢。
聊到考核,他幹脆叫上耿砚,“我們去禮部瞅瞅。”
從這裡到禮部路程不遠。
沒多久,寧如深便望見了禮部大門。
他一如既往賓至如歸地往裡蹭,隔了老遠呼喚他的飯搭子,“管尚書——”
一拐過彎,卻看廳門前齊刷刷站了排護衛。
寧如深腳步頓住,瞬間浮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德全那張笑如燦花的臉就探了出來,熱情地招呼,“哎呀,寧大人、耿侍郎~是知道陛下今日到禮部視察,特意來見駕?”
寧如深,“……”
他不知道,他隻是隻小貓咪。
耿砚,“………”
耿砚朝他幽幽看了一眼。
寧如深默默給人看回去:這次真和他沒關系。
兩人隨德全進了門。
堂中候著一片官員,管範、霍勉都在,而李無廷正立在眾人跟前,循聲朝寧如深看來。
“臣參見陛下。”
話落,兩人目光相撞。
看見他來,李無廷倒是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問他“又回家蹭飯了嗎”。但寧如深莫名從那沉靜的目光中品出了一聲:呵。
他,“……”
對視間,對面視線倏而一落。
落在了他的頸側。
正在這時,霍勉耿直地湊了過來,“诶,你受傷了?”
寧如深撫著脖頸,下意識看了眼李無廷。
李無廷:?
寧如深回道,“過敏了,撓的。”
霍勉好心提醒,“喔,你可別在外面亂吃。”
“……”外面。亂吃。
他特麼一腳把地雷踩爆!
下一刻,果然從另一頭飄來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哼。
寧如深硬著頭皮道,“沒,我都是燒著高香地吃。”
霍勉再次露出震撼的神色!
…
聖駕留在禮部,在場官員沒人敢走。
直到李無廷視察結束出了禮部大門,耿砚才顫巍巍地拉上寧如深,“速溜。”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