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這個姿勢不適合用來爭吵。”他語氣含笑,眨眼說:“適合接吻。”
“你告訴我,你剛剛朝我伸手,拉我下來是想吻我。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第8章 前方到站
“寧微塵,你要不要問問你的醫生。你除了特殊人格障礙,是不是心理上也有點病?”
葉笙深呼口氣,伸出手推開他的肩膀,保持距離。不過寧微塵剛剛的反應讓他知道他猜錯了。
葉笙舉起手裡的那根銀針,直直豎在兩人之間。少年瞳孔裡的冷意固如冰川,薄如刀。
越是在危險的時候,幼年時那股被葉笙強行壓下去的戾氣就越是顯現出來,像瘋狂生長的刺。他的本性就不是溫和善良的。
在遍地土匪殺人犯的陰山長大,懷疑、警惕、惡意揣測早已成為本能、融入血液。
但這是錯誤的。
是不對的。
葉笙閉了下眼,隨後睜開眼,說道:“我碰到這根針後,能到感受到被它縫過的事物的氣息。我發現,姐姐在縫屍匠肚子裡,並沒有死。”
“我以為你是在騙我。好讓我把妹妹送進子宮去給姐姐吞噬,完成任務。”
“任務?”
寧微塵唇上染著鮮血,豔豔似桃花,攝人心魂,嗤笑一聲。
“我在乎任務?”
“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說我猜錯了。”
Advertisement
葉笙別開頭,把那根長長的銀針收起來,就要起身。
寧微塵涼涼道:“就這麼一句?”
葉笙抬眸:“什麼?”
寧微塵咬字又輕又狠:“葉笙,你懷疑我,弄傷我,然後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猜錯了?”
“……哦。”葉笙非常上道,從善如流:“對不起。”
寧微塵的食指中指合並撫摸上染血的唇,垂眸,沒說話,沉默片刻,他兀地一笑,將指腹上的血懶洋洋掃到葉笙臉上。
淡紅色曳開,像是一個靡麗的吻。
“我要是不接受呢?”
葉笙硬扯了下嘴角,剛想說話,突然一道黑色的陰影覆蓋下來。他愣住,發現小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鏡子前走了過來,就站在他們後方。他抬頭就能對上小芳那全是眼白布滿血色的眼睛。
小芳大著肚子,兩個辮子垂在繡花襯衣上,憨厚天真的臉上如今帶著一絲扭曲和懼意。
奇怪。她現在的樣子很奇怪。
葉笙全身上下都緊繃起來。
小芳張了張嘴,神情哀傷害怕,那是向他求助的信號。她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似乎在承受難抑忍耐的痛苦。
下一秒。滴答、滴答。
濃稠的、詭異的、深黑的血一點一點沿著她肚子上那條縫滲了出來。
葉笙瞳孔猛地一縮。
馬上。
一道震耳欲聾的哭聲從她肚子裡傳來!
哭聲撕破長夜!
尖銳、瘋狂、刺耳、滿含恨意!
哭聲似乎有實形,在空氣中形成一陣陣強悍詭異的聲波,血霧剎那彌漫整個廁所。
在那聲波襲來之前,葉笙幾乎是第一時間,主動向前,抓住寧微塵肩膀,將他拽到一邊。
“讓開!”
寧微塵的神色一直在暗處看不清晰,殷紅的唇抿成一條線,他整個人的危險性和攻擊性極強,可是在葉笙靠近時,卻沒有一絲拒絕、安靜得近乎詭異。
哭聲越發強烈,火車底部沉睡的怪物好像都在慢慢醒來。
這列起始陰山的1444慢火車,從來都不太平——盜賊、土匪、人販子;小偷、惡徒、殺人犯。一路在鮮血中前行。
而那些由歹人威脅、切碎的無辜人。如今被縫屍匠拼湊,被胎女哭醒。
胎女的哭聲悽厲而痛苦,像是有人逼著她用最後一口氣,發出這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
“——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還給我!”
“給我!!”
隔著一層肚皮,胎女的指甲不斷劃刮,憤怒到極致她開始重重拍打眼前的障礙。
啪!啪!啪!啪!
小芳太痛了,捂著肚子難過地蹲了下來,大滴大滴的血色眼淚掉地上,哽咽的哭聲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孩。
除此之外屍怪嘎吱嘎吱開始復蘇。
潮湿濃厚的血腥味嗆得人無法呼吸。
小芳的肚子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張臉來——是扭曲至極的姐姐。
她張嘴,恨不得將葉笙剝皮拆骨、聲嘶力竭命令那些收藏品。
“殺了他!殺了他啊啊!”
整列火車的屍怪都集中在44車廂蘇醒。
事情到了完全不可控的地步。
——好像冥冥中有一隻手,將本該塵埃落定的結局,重新推向深淵。
葉笙蹲久了腿有點麻,撐著牆壁站了起來。聲波與血光映照出少年冷白的側臉。他咬牙,下顎線緊繃,瞳孔幽黑,在極致的黑與白中產生出一種荒誕的瘋魔來。
寧微塵也在暗處緩慢站起身,長腿倚靠牆壁,臉色稍沉,視線透過廁所的窗遙望向某一個點,隨意而冰冷。
葉笙偏頭:“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忘記寧微塵是非自然局派來的,消息總比他要全面一些。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失控了。
寧微塵聞言抬頭看向他,淡淡說:“我怎麼知道。”
葉笙:“這不是你的任務嗎?”
寧微塵笑意落在唇角,隨意勾住:“是。但我任務失敗了,要我重復第三次嗎?”
葉笙忍怒說:“寧微塵,這列車還沒到站,車上有幾千人。”
寧微塵挑了下眉,不為所動。甚至朝葉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甜蜜道:“你看,上天都要你做英雄呢哥哥。”
葉笙:“……”
操。
他第一天就該知道這人是個瘋子。
寧微塵說完嗤一聲,恢復冷淡神色。他像是最出色的影帝,一秒之內能完美無缺轉換各種神情姿態眼神語氣。從上車開始的一舉一動也都優雅自然,無可挑剔。言笑晏晏,肆意張揚,仿佛天生為眾人的視線而生。
隻是如今,這位影帝臉上沒任何情緒。整張漂亮出色的臉蛋籠罩在寒月清輝下,語調毫無起伏說。
“葉笙,我在生氣。”
冷冰冰、簡單幼稚地像個討要哄抱的小孩。
葉笙真是操了。
“……”
他沒有哄小孩的心思,也不再指望他。在屍怪成形包圍這裡之前,快步往前,走向了小芳。
葉笙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
他會害怕,會疑惑,會恐懼。卻從來不會讓這些影響他的分析、判斷和選擇。
比如第一晚分析小芳的善惡職業;
第二晚分析胎女的殘缺原因;
如今分析胎女的能力。
他走的很快,手裡拿著那根針,蹲在了哭泣痛苦的小芳身前。
深呼口氣,平息情緒。背後是張牙舞爪的屍怪、血色地獄,葉笙眼神幽暗,直視那張浮在肚皮上的臉。
“你妹妹就在我這裡,我把她給你,你就會放過我嗎。”
察覺到妹妹的氣息,胎女的表情更猙獰了。那種飢餓、垂涎、惡毒的情緒使她精神亢奮。
可她已經被葉笙騙了一次,不可能都不會輕信於他,尖叫道:“你把她拿出來!給我!”
葉笙說:“給你了,你又怎麼吃呢。”
胎女急切道:“你給我!!”
葉笙說:“這樣吧,我把她喂給你怎麼樣?”
胎女警惕狐疑地看著他。
葉笙演技基本為零,所以也就放棄了那些虛情假意的笑容,反正他也笑不出來。
他伸出手撫摸上那條縫,手指摸上最上面的結,語氣冷冰冰:“我怕你出來就殺了我。你妹妹那麼小,我解開一個口,給你送進去怎麼樣。”
胎女怨毒地看他一眼。小芳肚子上的皮膚很薄,使她血色的輪廓隔著那層皮好似都若隱若現。
但她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胎女如今處於殘缺狀態,撕不開這條縫。可隻要吃了她的妹妹,獲得全部力量,她一定、一定要把眼前這個人一口一口咬死。
胎女張了張長滿三排牙齒的嘴,璞一樣血色的手掌隔著肚皮拍了拍,當做同意。
姐姐安靜下來後,小芳也不再痛了,呆呆地低頭,顧自抹淚。
葉笙的指甲薄利,他輕而易舉地弄斷那個死結。
用銀針挑起纏在血肉裡的線。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