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璇別過頭眨眨眼, 抬手在眼下扇了扇。
手機震動及時打斷了她眼眶裡的熱意。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 接通了蕭潔的語音通話。
“以璇,”蕭潔神秘兮兮地壓低聲說,“我問你個人啊, 周子瑞你認識嗎?”
梁以璇吸了下鼻子, 調整好情緒說:“認識,是……是邊敘的朋友,怎麼了嗎?”
“那他也認識你咯?”
“嗯……”
梁以璇當初在邊敘公寓過的第一個周末就遇見了周子瑞。
那個周一清早,就是周子瑞在陽臺跟邊敘聊天,看到她從邊敘的臥室出來,問了句——女朋友?
邊敘才回答了那句“不然”。
不過那天她並沒有知道周子瑞的名字。
知道他的名字是後來有一次,她在舞蹈中心有一場重要演出,周子瑞剛好看了那場劇,因為知道她和邊敘的關系,等演出結束,託人來後臺送了她一束花。
她為此還對周子瑞留了不錯的印象。
“ok,你認識他正常,他認識你也正常,但他為什麼會認識我?”蕭潔的提問打斷了梁以璇的回想。
“他剛才走進我咖啡店,一看到我就說覺得我面熟,我以為是搭訕套路呢,過了會兒他突然一拍大腿說想起來了,問我是不是你閨蜜,說他是邊敘的朋友。嘿這就奇了,邊敘都老記不住我,他朋友從哪兒認識的我?”
梁以璇一愣,想了會兒,一時也記不起蕭潔和周子瑞產生過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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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梁以璇皺著眉一抬頭,見沈霽從章道國那兒脫了身,匆匆說,“我得先繼續錄綜藝了,你別跟他走太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放心,沒人搞得過老娘,”蕭潔冷笑一聲,“老娘這就去會會他。”
*
咖啡店裡,蕭潔掛斷電話,從後廚撩簾走了出去,見周子瑞捏著手機低低“草”了一聲。
她走上前去:“這位顧客,是咖啡口味有什麼問題嗎?”
周子瑞“哦”了聲:“不是,跟你們家咖啡沒關系,是我被那姓邊的拉黑了。”
蕭潔覷覷他:“怎麼,剛不還說你們是八拜之交嗎?”
周子瑞也納悶呢,他剛還想打電話跟邊敘說自己碰上了梁以璇閨蜜,誰知道打了半天就是無法接通。
回想著自己哪兒得罪了邊敘,周子瑞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昨晚嘲了他兩句,媽的,這人怎麼一碰上梁妹妹就這麼不經嘲?”
蕭潔來了興致,在他對面坐下,套起話來:“他還有怕被嘲的事?說來聽聽,這下午茶給你免單。”
周子瑞一噎:“我怎麼是為了杯咖啡出賣兄弟的人。”
“放心,我是友軍,”蕭潔抖抖眉毛,“我最近正千方百計想撮合他倆復合呢。”
“真假的?”
蕭潔嘆了口氣:“是啊,這不看你兄弟誠心誠意追上綜藝,我都感動了啊。”
“是不是?是不是?”周子瑞又一拍大腿,“別說你,我一大老爺們兒都感動啊,可怎麼感動天感動地,感動我感動你,就是感動不了梁妹妹呢?”
“是啊,”蕭潔扶了扶額,“也不知道邊敘到底哪裡不好?”
“就是啊,活好又不粘人,不正該符合梁妹妹找炮|友的標準?”
蕭潔一滯,這戲演不下去了:“你說什麼玩意兒?”
“啊,對不住,大老爺們兒糙慣了,說話尺度大了點,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蕭潔擺擺手,“你可以尺度再大一點,說清楚,誰找炮|友?”
“梁妹妹啊。”周子瑞覷覷她,“得嘞,用不著替你姐妹遮掩,我也是思想很前衛的人,成年人嘛,藝術家嘛,理解理解。”
“我理解你m……”蕭潔忍住一句粗口,“你從哪兒聽來這混賬話?”
“我親耳聽她說的啊。”
蕭潔一愣:“什麼時候?”
“哪月來著?哦,農歷年前,今年一月初吧,就在南芭演出後臺,她不是跟你說嗎,說她談戀愛是為了體驗性|生活,還說什麼老師講的,這有助於提升肢體藝術表現力……你回憶回憶原話是不是這個?那翻譯一下不就是炮|友?”
蕭潔如遭雷劈地僵在了座位上。
怪不得周子瑞會認識她。
“你該不會……”蕭潔咽了咽嗓,“把這話告訴邊敘了吧?”
“那我哪能這麼搬弄是非……”
蕭潔剛松了口氣,聽見了周子瑞的後半句:“邊敘當時就在場呢。”
“……”
那他媽還不如搬弄是非呢!
“他,他來後臺幹什麼?”
“給梁妹妹送花啊。那次演出是啥元首還是領導人在來著,反正看梁妹妹挺緊張的。”
“那花呢?”
“都聽見那話了還送什麼花啊,他當然直接走了唄。後來那花是我看別浪費了,託人給了梁妹妹。”
蕭潔冷靜了會兒:“你別告訴我,大半年過去了,他從來沒跟以璇提過這事?”
“這種小兩口的私事我哪知道,不過看他那脾氣,我估計別說大半年,大半輩子也很難提。”
“離譜,太離譜了!”蕭潔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不問清楚,怎麼知道人家女孩子會不會口是心非說了假話?”
“那本來就是聽牆角聽見的,一般男人都很難下臺階,別說他這種不一般的了。而且梁妹妹又不是在跟外人說,這不是跟你這閨蜜說的嗎?還能有假?”
*
舞蹈中心停車場,邊敘坐進駕駛座撥通了陸源的電話。
“老板,什麼事兒呀?”陸源的聲音從揚聲器裡樂呵樂呵飄出來,“這個時間您沒在錄綜藝呀?您不是賄賂了段野,拿了他那約會資格嗎?您不會又在梁小姐那兒吃癟了吧?要我說呀,癟這個東西吧,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邊敘聽著陸源在那頭絮絮叨叨,難得沒有出聲打斷。
也不知道是他最近被磨了脾氣,還是剛才已經生夠了氣,再沒氣可生了。
一直等到陸源察覺他情緒不對,主動住了嘴,他才揉了揉眉心,啞著聲說:“給我訂張機票。”
“啊?您要去哪兒?”
“阿姆斯特丹,回島,要最近的航班,越快越好。”
那頭陸源似乎剛想問什麼,邊敘已經摁了掛斷。
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一扔,車裡安靜下來,他的耳邊又回蕩起剛才梁以璇那些話。
以前聽周子瑞說女人吵架最愛翻舊賬,思維跳躍又不講道理,簡直不可理喻,但從他沒見識過梁以璇的“不可理喻”。
因為除了在床上,梁以璇平靜得就像一灘死水,所有的情緒都是輕飄飄的,好像他這個人對她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而現在,終於有天看到她情緒起伏,看到她咄咄逼人,卻是她讓他離開她的生活。
也是這天,當他用最卑賤的口吻問出那句“你把我當什麼”,他終於不得不心服口服——掌握這段關系的從來不是他,而是梁以璇。
他早就應該清楚,真正的遊刃有餘是什麼樣子。
多少學院派精英和批評家曾經對他的音樂和演奏評頭論足。
他從不反駁,不回擊,甚至毫不在意。
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和底氣,根本不需要向誰證明。
而在這段關系裡,當他因為那一句刺耳的牆角,開始急流勇退地收斂自己;
當陸源一遍遍提醒他去解釋緋聞,而他裝聾作啞、置若罔聞;
當他即便被單方面分手,也要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在梁以璇的面前——
那不是因為他真的勝券在握,而是因為他的潛意識一直企圖證明:他是勝券在握的。
可是真正的勝券在握,從來不需要證明。
他刻薄的言語和敷衍的關心,他隨心所欲的姿態,不過全都是一邊在意,一邊裝作不在意的虛張聲勢。
邊敘握著方向盤後仰下去,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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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潔真後悔自己一時為梁以璇鳴不平, 在咖啡店把她口是心非的真相說了出來。
以至於周子瑞現在拼命問:“我不相信,你倆不是閨蜜嗎, 她對你有什麼好瞞?難道在你面前還要面子?”
蕭潔不知道怎麼跟直男解釋女孩子的心理。
剛得知真相的時候, 她也在想梁以璇這謊是不是多此一舉。可知道了梁以璇跟邊敘的始末以後就不難理解了。
對梁以璇來說,她從一開始就太過放低了自己。
梁以璇在四年前單方面認識了邊敘,這些年對他積攢了太多崇拜心理, 即便後來邊敘為創作靈感主動找了她, 對她來說也像一個粉絲偶然得到偶像的青眼,多少是走了運。
再說本來就是她主動推進了兩人的關系, 這種關頭, 一旦身邊親近的人提出反對意見, 她那飛蛾撲火的勇氣很可能消失殆盡。
所以她才對能夠影響她決定的朋友隱瞞事實。
這根本不是要面子。她隻是沒從邊敘那裡得到真情實感的信號, 怕說出來遭到打擊, 望而卻步而已。
最開始把自己放得太低, 漸漸又因為得不到回報,受到自尊心反噬——這就是梁以璇前後的動因。
但蕭潔也不能跟外人暴露梁以璇的心路歷程,擺擺手說:“不信拉倒, 反正這事我姐們兒沒錯, 怪就怪太巧, 也就撒了這一個謊, 被你那狗兄弟聽到。”
“哎你這時候罵我兄弟狗可就不上道了。就算梁妹妹沒錯, 邊敘錯哪兒了?”
“你們這些拎不清的男人, ”蕭潔有點生氣, “我問你,誤會發生的時間,是不是在他倆好上以後半個月?假如之前那半個月, 你的狗兄弟像個男朋友的樣, 隻是因為誤會才轉變態度,以璇能發現不了問題嗎?想想都知道,肯定是你那狗兄弟一開始就死臭屁,不過是後來更過分了而已。”
周子瑞語塞了會兒,撓撓頭:“那也沒辦法,他性格就那樣,人一養尊處優的高嶺之花,總得端上一陣子,要是沒這誤會,端著端著也就下來了唄,還不是誤會給鬧的!”
“別張口閉口是因為誤會,誤會的本質就是不夠愛,就是他愛自己勝過愛對方,就是他性格惡劣。”
“你們女人真是不講理……”周子瑞嘖嘖搖頭,“人當然都最愛自己,當時不也才相處沒多久嗎,總不能突然就愛得死去活來了吧?而且要講性格,梁妹妹看著脾氣好,其實也不好處。”
“那是你不了解以璇的原生家庭,你要是見過她媽媽,就理解……”蕭潔說到一半住了嘴,“算了,跟你說沒用,該讓你的狗兄弟了解了解。”
“行,我倆也別掰扯了,直接給他倆拉個群得嘞。”周子瑞這就要去拿手機。
“搞什麼?”蕭潔一把攔住了他。
“不把誤會給他們說清楚嗎?”
“傷害已經造成了,你一個第三方去解釋有什麼用?以璇被冷暴力這麼久,難道現在要反過來逼她自責?以璇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可邊敘知道,這事必須讓他自己想通,要麼就坦率地問清楚,要麼哪怕誤會不解除也願意把人追回來。”
蕭潔皺皺眉頭:“否則你插手了這一回,他倆下回遇事照樣得分。邊敘要是有心,也該做點有用的事了,要是沒心,就這麼掰了得了,也別讓以璇受二次傷害了。”
*
梁以璇和沈霽吃完晚飯回到別墅,其他兩組約會也都剛剛結束。
被程諾那“虛晃一槍”搞了鬼,這次約會組合跟上周一模一樣,沒什麼新鮮的節目效果。
不過最近節目裡高|潮迭起,導演組暫時也不用靠打亂約會組合制造看點,反倒害怕多生事端,就純當了一回看客,沒幹涉嘉賓的選擇。
梁以璇剛一進門,程諾就說自己買了幾件新衣服,讓她上樓幫忙看看怎麼搭。
梁以璇信以為真地上了樓,回了房間,程諾卻把門一關,拉著她說起悄悄話:“你不知道我今天多一波三折……”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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