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故意在約會卡的提示詞裡寫了芭蕾元素,本來是為了幫沈霽分擔火力,誰想到邊敘也以為這個約會地點對應梁以璇,去和抽到這卡的段野做了筆交易。
程諾把這烏龍跟梁以璇講了,感慨道:“當時大佬下車看到我,臉那個黑的喲。”
梁以璇眨了眨眼:“那後來怎麼辦,他就留你一個人直接走了嗎?”
“那倒不是,他走之前讓人把段野叫來了,我就是多等了會兒。我覺得其實最黑心的是節目組,明知道他搞錯了約會對象也沒提醒,好像存心看熱鬧,估計他今天又氣得不輕。”
梁以璇皺了皺眉,算算邊敘出現在舞蹈中心的時間,應該就是在程諾那裡碰壁以後。
難怪他今天一上來就帶著火氣,說的話也奇奇怪怪。
聽他的意思,倒像在說當初是她不聞不問,他才不稀罕解釋緋聞。
也不知道是氣上頭了胡言亂語,還是氣上頭了吐露真言。
可是邊敘有那麼多拐彎抹角的心思嗎?
她一點也想象不出來。
梁以璇沉默一會兒,忽然問程諾:“你有沒有見過那種在一起不吵架,分手了反倒吵很兇的……男女關系?”
“有呀,這種多半雙初戀,都不懂戀愛需要溝通經營。一方有怨言憋著不說,另一方又以為對方不在乎就更加隨心所欲,結果鬧到分手一起翻舊賬,好家伙,原來都在那兒蓄大招呢。”
“……”
“你沒看過那真人秀嗎,什麼愛情保衛戰,一男一女上節目去各訴各的苦,主持人和調解團隊當中間人,讓兩人溝通完了選擇復合或者分手。這種例子很多的啦。”
“……”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程諾側目看看她,“不會你有個朋友膝蓋中了一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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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璇摸著鼻子看看她。
程諾衝她擠擠眼:“當然每段感情都獨一無二,讓你那朋友也不用拿別人的例子美化誰,不過也別戴著有色眼鏡鑽牛角尖就是了。”
*
梁以璇和程諾一邊聊一邊卸了妝,換了家居服。
正等節目組安排今晚的短信收發環節,忽然收到一條群發消息:「約會了一天的大家是不是覺得身體有一點小疲憊呢,今晚為大家請來了專業的技師團隊,各位在房間好好享受一場足療盛宴吧^_^」
梁以璇和程諾都是一懵。
房間裡又不拍攝,節目組花這個錢請來足療技師是好心做慈善嗎?
還沒等兩人想通,兩名女技師搬著工具敲開了她們的房門。一位是年輕小姑娘,一位看著年紀長一些。
反正是好事,程諾非常樂於接受,看技師們在做準備工作,主動在床沿坐下:“哎我今天真被段野折騰壞了,上次吐槽他讓我坐冷板凳以後,這個泥石流今天拖著我走了三萬步。天知道我一個月運動量都在這兒了,節目組是不是為我量身打造的這個環節……”
梁以璇卻有點猶豫,跟負責她的那位技師說:“不好意思,我是芭蕾舞演員,前陣子剛犯過跟腱炎……”
那年長些的技師抬頭和藹一笑:“放心,穴位我都清楚,不會給你按壞。跟腱炎是吧,我這兒帶了專門的藥包。”
梁以璇起先以為這是推銷,可見技師的藥包跟她在家用的一樣,使用方法都很專業,也沒喊“一包藥到病除,兩包活到九十九”的浮誇廣告詞,放下了心來。
程諾在一旁看得羨慕:“那有沒有專門針對行走過度,腳底板很硬的藥包?”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沒準備呢。”
“哦。”
房間裡安靜下來,梁以璇把腳放進了浸滿藥水的木桶,舒服地籲出一口氣。
女技師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問她之前跟腱炎的治療情況,還摁壓著穴位診斷了一下她的恢復狀態,跟她講了些注意事項。
完全表現出了“高手在民間”的風範。
程諾也覺得服務梁以璇的那位技師專業得有點過分,等結束足療後忍不住問:“姐姐,你怎麼懂這麼多,是做很多年技師了嗎?”
那女技師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嗯……我以前從過醫。”
“……?”
*
別墅庭院外,賓利後座,邊敘正倚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副駕駛座坐著下午從北城打飛的趕過來的陸源。
陸源看了一遍又一遍時間,回頭小心翼翼地問:“老板……還不上樓拿行李嗎?再不出發我們就趕不上航班了。”
邊敘一聲不吭,眉頭卻擰得很緊。
分明是聽見了這句催促。
沉默間,一陣開門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幾位足療技師從別墅裡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當先一位年長些的女人插著長褂的兜,腰背筆挺地走到賓利邊上,敲了敲後座的窗。
司機移下車窗。
邊敘睜開眼來,朝外望去:“怎麼說?”
“女技師”稍稍彎下腰來:“觸診看來恢復得還不錯,不過跟腱炎這東西很容易復發,她這情況一旦復發很可能面臨手術,那絕對是對職業生涯的重創,動過跟腱的基本很難再回巔峰。她現在每天那訓練量還是太大,得慢著點來,不能太急躁了,你要是能管就……”
“能管還找你?”
費嵐嘆息一聲:“我隻見過足療技師假扮醫生的,還沒見過醫生得假扮成足療技師的,我這大晚上辛辛苦苦做服務,你小子不能說句好話?”
見邊敘就快吐出一句“錢打你卡上了”的“好話”,費嵐自顧自搖搖頭:“算了,走了,有情況再聯系我。”
費嵐往後走去,上了另一輛車。
這邊陸源著急地又催了一次:“老板?我替您去拿行李吧?”
“我自己去。”沉默一會兒,邊敘下車進了別墅。
客廳裡空空蕩蕩沒有人,邊敘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走上樓梯,到了二樓又在樓梯口頓住,遲遲沒再往上。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拐角在做什麼。
好像哪裡有個聲音在叫他等一等。
或許再等一等,會發生什麼改變他決定的事。
一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聲控燈已經熄滅多時,整條走廊沉浸在昏暗裡,像死一樣的安靜。
第十一分鍾,邊敘攥緊了旁邊的樓梯扶手。
一片死寂裡忽然響起一聲輕輕的“咔噠”。
哪扇門被打開,有光源瞬間湧入走廊,照亮這四方天地。
邊敘偏過頭去,看到梁以璇站在房門邊,往這裡望來。
狹長的走廊,她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光的來源。
她皺著眉,目光復雜地打量著他:“不是說來這兒浪費時間的是……”
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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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樓下, 賓利前座。
司機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地衝三樓窗子張望:“這都十分鍾了, 怎麼三樓還沒亮燈?再不走就是吃罰單也趕不上了。”
陸源幽幽嘆了口氣:“魯迅曾經說過,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正如你永遠催不動一個不想走的人。”
心急慌忙打了個飛的過來,起先陸源還以為邊敘這回動了真格, 可等接到人, 聽到邊敘的第一句話是“去北郊取行李”,陸源就猜到自己恐怕白跑一趟了。
北郊哪有什麼重要的行李值得邊敘跨越半座城市親自去取一趟?
peach得重新檢疫, 不可能當晚帶走, 其他的死物對他來說又不值幾個錢。
“魯迅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司機一懵。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陸源沒好氣地系上安全帶, “魯迅還讓我們現在可以撤了。”
“別吧, 萬一老板出來看不到車……”
“沒有萬一。”陸源抬起一根食指, 高深莫測地晃了晃,“你以為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
這天晚上梁以璇做了個噩夢。
夢到第一次遇見邊敘那天, 她站在黑壓壓的群舞隊伍裡, 遠遠望著劇場的金紅色雙扇門被人從一左一右拉開。
邊敘在無數人的簇擁下走進來, 逆光的剪影筆直而又深刻地投入她眼中。
人群散開, 他一路往前, 到她跟前停了下來, 對她揚了揚眉:“初次見面, 你好,我是傻逼。”
“……”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梁以璇從夢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一定是昨晚邊敘上樓之前, 用“我就是天才”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我就是傻逼”, 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才讓她夢到了這麼荒誕的初見重現。
透過窗簾縫隙看到亮起的天光,發現時間已經六點半,梁以璇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過後去二樓的保姆房看peach。
前幾天邊敘離家出走,peach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接走照顧,但梁以璇不太忍心,也想著別給工作人員添麻煩,又把它領回了這邊。
邊牧好動,日常需要的運動量不小,這幾天她早晚都帶它出去放一次風。
peach也適應了這個作息,到點就會在保姆房等她。
但今天梁以璇卻看到保姆房裡空空蕩蕩,沒見peach的身影。
在一樓二樓空找了一圈,梁以璇試著敲了敲保姆房附近那個機位的攝像頭,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鏡頭無人響應。
大概是時間太早,監控室的導演們還在休息。
梁以璇又往三樓找去,角角落落都走遍了也沒找見,她有點著急,剛好經過邊敘房間,想會不會是這不稱職的主人一時興起抱走了狗,猶豫著敲響了他的房門。
沒聽見動靜,看底下門縫漆黑一片,邊敘應該還在睡覺。
想起他睡覺有時候會戴睡眠耳機,梁以璇下手稍微重了點,拍了拍門。
裡間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叮鈴咣當。
像在不滿她的打擾。
梁以璇再次抬起手的那剎,門從裡面被一把拉開。
“一大清早……”邊敘剛吐出四個字,緊鎖的眉頭驀地一松,剩下的話全噎回了喉嚨裡。
“peach在沒在你這裡?”梁以璇開門見山地問。
邊敘眼底剛浮起的笑意一下熄得幹幹淨淨,一句“這個點敲我房門就為了條狗”的質問已經滑到嘴邊,吞咽了下說:“沒有。”
“我哪兒都找不到它,會不會家裡哪扇門沒關好,讓它半夜跑出去了?”
邊敘眉頭剛要皺攏,想起什麼似的“哦”了聲:“不會……”
說到一半又頓住。
梁以璇這會兒沒闲心解讀他的微表情,正等他答出個所以然,卻聽他拖了長音話鋒一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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