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急著要一杯水,見廚櫃裡沒有,也沒法再逞能,點點頭擠出氣音:“你買的礦泉水呢?”
段野皺起眉來,攬過她的肩把她往外帶:“發燒了不會叫我嗎?回去躺著,我熱了給你拿來。”
程諾冷得打哆嗦,下意識往段野這個熱源捱了捱。
段野垂眼看了看她,攬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把人摟進了懷裡,撐著她往房間走,送她回到被窩之後又去了廚房。
程諾擁著被子等了五分鍾,段野端著水走進來,把杯子遞給她:“你那退燒藥呢?”
程諾潤過了嗓,終於勉強能發聲,癟著嘴看他:“上回給你吃完了,我還沒備新的。”
“……”
段野薅了薅頭發,轉身往外走:“我去買。”
“哎,”程諾及時扯著他睡衣衣角,“你現在上哪兒去買啊,我喝點熱水天亮再說。”
“買個藥還能找不到地方?你別管,好好睡著。”
*
段野給她備好一保溫杯的溫水,披了件衝鋒衣就出了門。
程諾說不動他,喝過水又昏昏沉沉躺了下來。再次聽到動靜是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被子。
她睜開眼,看見段野坐在床沿,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水杯:“藥來了。”
程諾撐肘起來,就著他的手吞服下藥,又喝了半杯溫水,苦兮兮地看著他:“我怎麼覺得這一幕這麼眼熟……”
可不是眼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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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個多禮拜前,同樣的畫面剛在同樣的地點上演過一次。
隻不過人物關系對調了一下,倒霉的成了她。
段野把她摁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那給你來點不眼熟的?”
程諾疑問地看著他。
“我就在這兒不出去了行麼?”
程諾朦朧的睡眼裡流露出一絲警惕:“你幹什麼?”
“你都這樣了,我能幹什麼?”
“……”
“你睡你的,我在這兒看著你,過一小時給你量次體溫。”段野努努下巴。
“又不是小孩發燒,”程諾聲音有氣無力,話倒說得不饒人,“小題大做個什麼。”
“姐姐,我看你就像小孩。”
“我哪兒……”
“為了一句狠話,發燒了找不到水喝也不叫我,你說哪個大人這麼不能屈不能伸。”
那是比不上他能屈能伸。
程諾深吸一口氣,低聲嘟囔:“你這趁火打劫耍嘴皮子就沒意思了,等我退燒再跟你吵……”
“行,”段野關掉床頭燈,“那你就趕緊睡覺,早點退燒。”
臥室裡陷入黑暗,困意像潮水般席卷而來,程諾諒段野也不敢做出格的事,不再跟他廢話爭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因為發著燒,程諾這一覺睡得半夢半醒,總覺得段野在她床邊做了很多事情,給她量了體溫,給她貼了退燒貼,在她睡相不好的時候把她伸出被子的手腳搬回了被窩,給她掖了被角,還在天光亮起的時候拉上了臥室的遮光窗簾。
她也分不清這些事到底是發生在夢裡還是在現實裡,沒掀起沉重的眼皮去看,直到睡飽了覺才睜開眼來。
這一睜眼,發現臥室裡一片漆黑,像是還在夜裡。
但身上恢復的精神氣告訴她,時間分明應該不早了。
程諾摸索到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果然已經上午九點。
是遮光窗簾拉得太嚴實,才讓她什麼都看不清。
她伸長了手臂去開床頭燈,燈一亮起差點嚇了一跳——
段野還在她房裡,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趴在她床沿睡著了。
大概是凌晨一直沒睡,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疲憊。
程諾昨晚喝多了水,這會兒想去趟洗手間,看他安安靜靜睡得正熟,放輕了動作,打算繞開他下床去。
誰知道這腳剛一伸出去,段野就像是遇到條件反射,人還閉著眼,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腳踝,把她的腿一把塞回了被窩裡。
“……”
看來昨晚那些都不是在做夢。
見他沒有睜眼,也不知道他到底醒沒醒,程諾僵硬地停頓了會兒,試探著重新伸出腳去。
一伸出去,又被他閉著眼睛盲抓回了被窩。
“哎呀你放過我吧!”程諾沒辦法了,隻能叫醒他。
段野一下子睜開眼,從床沿直起身板來。
程諾尷尬地看著他:“我要去上廁所!”
“哦……”段野醒了神,“姐姐,你這睡相真絕。”
能讓他在短短幾小時裡形成這樣的條件反射,可不配得上一個“絕”字嗎?
番外·也成cp(十一)
番外·也成cp(十一)
看他這頭疼的樣子, 還挺共情挺代入的呢?
程諾氣笑:“我以後男朋友受不受得了跟你什麼關系,要你關心?搞搞清楚, 你和我以後男朋友唯一的共同點也就是個‘男’字。”
段野回想了下:“昨晚你不是說我算朋友?那應該還有‘朋友’兩個字。”
程諾著急去洗手間, 掀開被子走下床去,敷衍地點點頭:“行行行,就再多送你兩個字。”
段野扭頭望向她的背影:“那三個字加起來就是‘男朋友’了。”
“……”
程諾腳下一個踉跄, 扶著洗手間的門扭過頭去, 看見段野的表情板正又無辜,對他豎起一根食指:“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昨晚說好的, 今天之內卷鋪蓋走人。”
段野揉著僵硬酸痛的脖子, 聽骨節發出咔一聲響, 痛苦地“嘶”了口氣, 垂下頭去:“哦。”
程諾眼皮子一抖, 瞥開眼去:“裝可憐也……沒用!”
*
程諾退了燒恢復了精神,但嗓子眼的疼還沒緩解,頭重腳輕的不適感也依舊在, 這一天想是沒法出去過聖誕節了, 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休息。
在衛浴間刷牙洗臉, 衝了個熱水澡, 洗幹淨了昨晚發燒悶出的一身汗, 十點多, 程諾打開房門走出去, 聞到一陣粥香氣。
段野在她忙活的時間裡已經出去過一趟,給她買來了早午飯。
而他自己正坐在餐桌邊,吃著昨晚原封未動的平安夜特餐, 看起來是用微波爐粗暴地加熱了一下。
程諾走到餐桌邊坐下, 看了眼面前新鮮的小米粥,瞟瞟段野:“獻殷勤也晚了。”
段野扒著過夜的火雞“哦”了一聲。
程諾看他啃火雞的樣子,越看越像隻受了欺負又不敢吱聲的流浪哈巴狗,倒顯得她很沒人情味似的。
“我又不是無緣無故趕你走的,”程諾喝了口粥,咕哝著說,“誰叫你昨晚亂說話,也不學學邊老師的前車之鑑。你看他當初為什麼追了一整季綜藝才追回以璇?還不是因為那張嘴專惹女孩子不高興。”
“行,你怎麼說都對。”
程諾掀起眼皮:“你這什麼渣男語錄?什麼叫我怎麼說都對,你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我不對。”
“我沒有。”段野低著頭啃雞腿。
“怎麼沒有,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程諾一把奪走他手裡的雞腿,也擱下了自己的勺子,“不說清楚誰都別吃了。”
段野嘆了口氣:“現在非要我說清楚,等說清楚了你要是更不高興怎麼辦?”
“我看起來很不講道理嗎?”程諾揚起下巴,“既然是我叫你說清楚的,那聽完高興不高興當然我負全責。”
“那我說了。”段野最後確認了一遍。
“說。”
“姐姐,你說是因為我亂說話你才生氣的,那我要是說你喜歡林笑生,你生不生氣?”
程諾好笑地看著他:“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
“你看,”段野攤了下手,“你不生氣,你隻是覺得好笑。”
“是你這例子本來就舉得很好笑。”
“嗯,我說你喜歡林笑生,你覺得這話好笑,那我說你對我假戲真做,你為什麼生氣?”
“……”
“你不是因為我亂說話生氣,你是因為我說對了才生氣。”
“……”
“姐姐,承認一下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在程諾的表情快要裂開之前,段野端起了他的小火雞,離開了餐桌:“好了,你又生氣了,不礙你眼,我去廚房吃。”
“……”
*
程諾感覺自己塌了。
囫囵喝完了粥,她裝作大病初愈需要補覺的樣子回了臥室,坐進被窩發起呆來。
人家直球都打到她家門口了,她要麼永遠不出門,要麼就得把球接了,選擇收下或者扔掉。
她也不是木頭,甚至本身還是個言情劇編劇,雖然一開始是有點稀裡糊塗當局者迷,但自從段野搬來這裡借宿,他叫她姐姐的時候,他和她產生肢體接觸的時候,他說一些直白話的時候,她的心跳加速,她的惱羞成怒,她的招架不住,都讓她感覺到了自己對段野是不一樣的。
可就像段野說的那樣,她就是不願意承認。
程諾看了眼床頭櫃上黑屏的手機,想起自己昨晚臨睡前翻找的那些要拿來扳回一城的有力證據——其實就是她和段野在節目裡同框的片段剪輯,是cp粉找出來的,段野對她動心的種種跡象。
段野說她喜歡他,她很生氣,卻沒有去找自己不喜歡他的證據,而是去找了他對她動心的證明。
那她這所謂的扳回一城,不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以後的勝負欲?
*
得出這個結論的程諾有點喪氣。
昨晚找了一堆剪輯視頻,看了一堆cp粉的洗腦包,她確實覺得段野對她像那麼一回事,但仔細想想,這人根本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別看他平常好像隻要有飯幹,有覺睡就凡事無所謂的樣子,但他想達成的事,一樣樣都在順利達成——身無分文之際上了綜藝,綜藝結束之後一邊依靠餘熱繼續謀取利益,一邊依靠跟女嘉賓結下的情誼,成功入住到她家裡蹭吃蹭喝蹭住。
能屈能伸的人,肯定是成大事的人。
看他這一步步的精明算計,誰知道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看上了她的錢,想就這麼賴著她白吃白喝白住下去。
程諾想到這裡覺得真要是這樣也太慘了。
這不就是包養小情人的金主不小心丟了心,小情人看似情深義重,其實心裡隻有錢,最後金主賠了錢又賠了感情的悲劇故事嗎?
程諾在心裡作著這些烏七八糟的假設,一整天下來都對段野戴著有色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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