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段野給她準備適合病號吃的飯菜——有陰謀。
看段野說既然要搬走了,最後再給她做一次大掃除——有陰謀。
看段野說明天要降溫,讓她今晚多加一床被子——有陰謀。
就這麼到了晚上,吃過晚飯,段野拿出了空行李箱,開始收拾沙發上的被鋪,整理自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程諾抱起手臂靠著牆遠遠望著他,等著看他準備臨門一腳使什麼花招留下來。
但一直到段野推著行李箱走到玄關,打開公寓門,她也沒等到他的任何異動。
難不成這招是“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他在等她主動挽留?
程諾搖搖頭。
她必不可能這樣愚蠢上鉤。
段野換了鞋,把行李箱拎出了公寓,回過頭來說:“走了。”
程諾瞥開眼不看他:“走唄。”
門啪嗒一聲闔上。
客廳裡陷入清寂,程諾懶洋洋斜倚著牆的身體慢慢站直,過了會兒走到公寓門前,透過門鏡望出去。
門外已經沒有段野的身影。
她又轉身走到廚房,從北窗往下望去,看到段野剛好走出公寓樓,把行李箱利落地放進出租車後備箱,然後繞到後座上了車。
出租車掉了個頭,緩緩駛遠了去,消失在夜色裡。
程諾望著空蕩蕩的公寓樓底,又回過頭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客廳,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段野真的走了。
Advertisement
她沒有留他,他就真的走了。
他連她的錢都不騙了。
*
不知是不是生病讓人脆弱,程諾的淚點來得奇怪又兇猛。
意識到自己哭了,她又震驚又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而讓她變成傻逼的那個人,拿著蹭吃蹭喝蹭住節省下的錢,打了那麼貴的出租車,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程諾想到這裡又不想哭了,扯了兩張紙巾胡亂擦了擦眼角,拿起手機,板著臉拉黑了段野的微信和手機號碼,回房鑽進了被窩。
剛躺下不久,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程諾腦子裡立馬跳出一個念頭——現在才來使計,晚了晚了晚了!
下一秒又想起來——她不是已經拉黑了段野嗎?
程諾為自己的一驚一乍嘆了口氣,拿起手機去看這條不可能來自段野的消息。
原來是趙夢恩發來的微信消息:「哇,你發什麼瘋點贊那麼多你和段野的糖?」
程諾一愣,點開趙夢恩的截圖,差點當場昏倒。
昨晚她到超話廣場去找段野對她“情不自禁”的證據,把每一條覺得滿意的視頻和圖文都點贊以作記錄,想著在段野面前找場子的時候可以用上。
結果今天一早段野來了個會心三連擊,直接把她給“ko”了,後來她又一直在催他搬走,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再提起這茬。
所以也就遲遲沒有發現……她以為用小號點的贊,其實全都點在了大號上。
程諾昏厥了足足一分鍾,掐著自己的人中登錄了微博,去也成cp的超話裡看了眼。
果然,超話裡已經放了一天鞭炮,有陣子沒聽聞兩人近況的cp粉都在熱淚盈眶,表示她和段野好好的,他們就放心了。
還在感謝她發來的新糖。
“……”
她和段野的cp熱度還不至於屁大點動靜上熱搜,要不是趙夢恩偶然點進她的微博主頁,程諾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事。
但現在發現也已經晚了。
這會兒撤回點贊,隻會讓cp粉鬧出更大的動靜。
程諾覺得自己真是慘到了宇宙盡頭,居然在這個無異於“失戀”的夜晚發現自己點贊了一堆和“前男友”的“恩愛記錄”。
而趙夢恩還在問她“該不會是跟段野假戲真做了吧”。
她被這個詞氣得不輕,三言兩語又說不清自己點贊的動機,回復過去:「點個贊保持熱度,還是假戲,撈錢勿擾。」
*
這一晚,程諾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每個夢場景不一,但人物都是她和段野,並且不管她和段野是身處綜藝裡的別墅,還是她的公寓,還是他的修車廠,最後的結局都是她抡起一把大鐵錘去捶他,段野死命地逃,她就在後面死命地追。
追了一夜,程諾累得精疲力盡,第二天上午在一陣門鈴聲中迷迷糊糊醒來。
起先她以為是自己精神恍惚聽錯了,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緩神,好一會兒沒動作。
直到門鈴聲再三響起,程諾才意識到這不是幻聽,下床走出房間,習慣性地望了眼門鏡。
這一眼望出去,看到段野筆挺挺站在門外。
程諾一愣,移開視線,使勁眨了眨眼,重新再看了一遍。
還是段野。
他這是哪來的臉去而復返?
程諾一把打開門,張嘴就要開罵,段野比她更快一步開了口:“姐姐,你是真沒耐心,一晚上都等不住就拉黑我。”
番外·也成cp(十二)
番外·也成cp(十二)
程諾心跳得有多快, 臉色就有多平靜。
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睡衣的衣擺,臉上不為所動地看著段野, 清清嗓子側過耳朵去:“啊?你說什麼?”
段野撇開頭去, 像是忍了忍笑,片刻後轉回眼來:“我說,我來追你。”
程諾抱起手臂嗤笑一聲, 上下打量著他:“段大少爺這是住了一晚修車廠, 受了冷挨了凍,又後悔從我這兒搬出去了, 趕著回來討好我?”
“姐姐, 你講講道理, 是我自己搬出去的, 還是你趕我走的?”
“過程不重要, ”程諾擺擺手, “反正結果就是你沒把握住機會,就這麼走了。你就說吧,是不是很後悔昨晚沒對我死纏爛打, 跪著叫我爺爺?”
“不是。”
程諾的眉梢吊了起來。
“姐姐, 你這麼疑神疑鬼, 我就算死纏爛打, 用你心裡想的那些苦肉計留下來了, 你不也得認為我是在為了錢騙你感情?”
“……”
什麼都知道, 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那難道你不是嗎?”程諾抬高了下巴看著他。
段野對著裡屋努努下巴:“這種事能不能進屋說?”
程諾剛想拒絕, 忽然聽見吱嘎一聲——段野身後的門被推開,對面鄰居一家三口從家裡走了出來,爸爸媽媽用異樣的眼光掃了掃兩人。
再不進屋, 恐怕整棟樓都會知道她被騙感情了。
程諾輕咳一聲, 側過身子讓開了路。
段野拎著食品袋進來,反手帶上了門。
“你先去洗漱,”段野熟門熟路地換了拖鞋,衝衛浴間努努下巴,“把早飯吃了再慢慢說。”
“你還帶起節奏來了?我就要現在說清楚。”
“話晚點說不會冷,但早飯會。”段野看她一眼,在餐桌上攤開了餐盒。
程諾往餐桌瞅了眼,見這些餐盒出自南淮一家專做brunch的,人均價位不低的西餐店,皺了皺眉。
連吃頓生煎都要數錢的人,怎麼下起這血本來了。
疑慮歸疑慮,瞅著餐盒裡新鮮軟嫩的班尼迪克蛋,火腿薄片和松餅,程諾還是咽了咽口水,想著食物是無罪的,她可以吃完再審判段野,並且作為供應他這麼久吃住的金主,她也絕對不會因為一頓早餐就覺得吃人嘴軟,影響審判的公正性。
*
程諾自顧自肯定了這個理智的想法,轉身進了衛浴間,簡單洗漱過後,回到餐桌邊坐下開動起來。
段野沒動刀叉,就在一旁看著她吃,問她:“好吃嗎?”
程諾嘴裡塞滿了食物,哼出四個音節:“哼哼哼哼。”
聽這音調是:也就這樣。
話是這麼說,餐盤還是很快被一掃而空。
程諾摸了摸飽足的胃,喝了一口水潤嗓,忽然看見段野支起額角,掀了掀眼皮:“姐姐,吃得挺幹淨,我這買的是兩人份。”
“……”
程諾一口水差點嗆出來:“我是因為昨天喝了一天粥,餓了好不好?你當初一頓飯幹三十個生煎的時候我說什麼了嗎?”
“你急什麼,我又不是嫌你吃得多。”
“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當編劇的,非要每句話都有含義?”
“那不然呢,你說這個是在水字數嗎?”
段野點點頭:“那我給你分析一下,我的意思可能是,你這個飯量跟我挺配的。”
“……”
誰高攀得起他那個飯量?
程諾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你選中我家來蹭吃蹭喝的原因嗎?”
段野從懶懶靠著椅背到坐直身體:“姐姐,你前天晚上看過了那麼多視頻,還覺得我是光為了蹭吃蹭喝才找上你?”
程諾一下子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字眼:“不光為了蹭吃蹭喝,那蹭吃蹭喝也是一個原因咯。”
這他還能不認嗎?
段野點點頭:“一開始當然是,當時飯也吃不飽,覺也沒地方睡,醫院也去不起,哪兒敢想談戀愛的事?”
“那現在怎麼就膽子大了敢想了?”
段野拿出手機,翻到短信界面給她看。
程諾看向屏幕,發現是某銀行的信使服務,顯示他收到一筆轉賬,轉賬金額一字打頭,後面跟了一二三四五六……六個零?
一百萬?!
“你搶……劫去啦?”程諾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你先看下時間。”
程諾重新低下頭去,發現段野收到這筆巨款的時間是他生病後的第二天,也就是他在她家住了一晚過後的那個上午。
難怪他最近幾天買來的食物都價格不菲……
程諾嘴長成棗子大,聽段野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他生病發燒那天晚上,品牌方在微博說明了情況,表示直播嘉賓臨時換人是因為段野身體不適。
而過後不久,她也發了一條微博跟粉絲報告情況,說段野感冒發燒了。
這兩則公開微博被關注著他動向的家裡人看到,原本一致態度強硬的段家人出現了分歧,段媽媽看兒子苦成這樣,終於還是於心不忍地給他轉了一筆錢,說是算作投資金,讓他照顧好身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雖然段爸爸還沒松口,但對段媽媽轉賬的事也算睜了一隻眼閉了一隻眼。
也就是說,段野跟家裡的這場鬥爭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一個大帥哥啪啪地拍我臉。 「說我是狗?嗯?小爺是純種白狐! 「還要給我絕育?哼!我偏要生!」 我這才想起來,前兩天撿了隻受傷的流浪狗,幫它治好了傷,還帶它去絕育。 沒想到小狗不領情,噌地跑了,還逮住我的手咬了一口。 原來我要絕育的是狐大仙兒? 攤上大事了.."
我在深山裡撿到個少年,竟是男主。 我反手把他賣進了南風館,第二日準備跑路卻被他逮了個正著。 俊美的少年帝王把我拽在懷裡紅了眼眶: 「南晚晚,你為什麼躲了我三年?」
我深夜帶著女兒去看病,偶遇到前男友。他譏諷的說道「你找了個什麼男人,帶孩子看病都不陪你。」
"財經記者夏沐,高傲冷艷,雙商碾壓,卻在領證當天被知情人石錘曝出: 隻愛金融大亨紀羨北的錢,和紀羨北的婚姻,也是她用爐火純青的演技騙來的。"
我是假千金,演老夫人遺失多年的小孫女。100萬1年,如 逗得老夫人高興,將有額外獎金。我本想混個保底,誰知老 夫人帥氣多金的孫子開始看我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