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單人參賽了,他還讓老師也相信他合理地單人參賽了是吧?這老師怎麼回事啊,都不核查嗎?”
“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啊,”趙平感嘆,“就像喬老師信任我們一樣。”
阮音書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問:“魏晟是什麼時候去找老師,說自己解出來題目的?”
江異倒是被問住了。
“不知道诶……不過魏晟說自己一解開就去找她了,魏晟為了提前宣誓主權,肯定能早則早,我估計就在他離開我們那個教室之後沒多久,反正不超過一個小時,因為一個小時之後他就回家了。”
阮音書點頭,正想說點什麼,上課鈴又鬧響了。
江異看了眼表:“感覺我還沒說什麼就上課了,你們先回教室吧,我就來通知一聲,後面怎麼搞我們也自己琢磨一下。”
“當然也別太放在心上了,學習要緊!”
大家紛紛進了教室。
阮音書若有所思,想到當初是k扔下三頁紙後沒過多久,她就拍照分享給了李初瓷,魏晟也是在那之後看的。
如果說魏晟是離開之後才去告訴的老師,那她恰巧可以用記錄證明,魏晟並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但……就算向老師這樣證明了又有什麼用呢,就為了證明自己先做出的題目?
而且,萬一魏晟死不認賬,說是自己先跟他們討論後他們倒打一耙,那又該怎麼辦?
阮音書思前想後,很是惆悵,決定去找程遲。
還記得上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還是吳歐的事,那時候是程遲幫她解決的。這次程遲說要教她,那她去問問他的意見也好。
中午的時候,她跟程遲講完了一整件事,從神秘人k到魏晟得獎,一個細節也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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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之後,她偏著頭問程遲:“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程遲頓了一下:“你們準備去找魏晟麼?”
“應該會吧,”她下巴蹭了蹭手臂,不太清楚道,“他們之前說過要去找的,但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去。”
“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是會去的,”程遲眯了眯眼,指節緩緩在桌上扣著,“既然要找他,最好還是找個嚴肅點的地方。”
阮音書乖乖點頭如搗蒜:“是這樣。”
“學校天臺挺不錯。”他給出建議。
“為什麼不直接去那個新教室?”
“新教室對面是老師辦公室,萬一打起來影響不好。”
“……”
“而且新教室是你們待在一起的地方,魏晟難免出手打親情牌,佔上風就不好了。”
這麼一說,阮音書覺得很有道理:“那天臺也挺好的,寬敞。”
程遲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怎麼,真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哪有,我就那麼隨口一說。”
程少爺又慢悠悠道:“但是天臺有時候會上鎖,如果鎖了,你們就可以去旁邊那個教室,那教室也挺寬敞的,還隔音。”
“好的,”她默默在心裡記下,“還有嗎?”
“沒有了,先去跟他談談,看他怎麼說。”
阮音書點點頭,目光盈盈望向他:“謝謝啦。”
“這有什麼可謝的,”他意有所指,聲音壓著,“整人我在行。”
“……”
後來中午的時候,江異果然又摸到他們教室後門,給趙平發短信讓他們出來,幸好阮音書沒睡覺,和他們一起出去了。
走在走廊上,阮音書復述了程遲的話:“我覺得程遲說的有道理,我們就去天臺吧。”
江異點點頭,努努嘴:“魏晟在樓梯口等著呢,走吧。”
福賢:“已經約到了啊?這麼容易?”
江異:“是啊,總不能不答應吧,大家都在一個學校裡,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
福賢嘀嘀咕咕:“我看他怎麼狡辯。”
走到樓梯口,很快看到魏晟,他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也白的不正常。
上樓的時候,福賢說:“他怎麼白的這麼不正常,看著怪嚇人的,我他媽竟有一絲心軟。”
阮音書在後面小聲說:“粉底液蓋的。”
“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見過朋友往嘴上撲粉,然後去請病假,一請一個準,”阮音書又道,“而且他可能第一次用,不太熟練,粉沒撲均勻呢。”
“……”福賢轉心軟為盛怒。
走到頂,天臺門鎖了,一堆人隻好轉向了旁邊那個教室。
門關好,江異單刀直入:“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魏晟大概是做好了準備:“我是有點對不起你們,但你們能不能也稍微理解一下我。”
“有點”二字讓福賢忍不住了,他擰眉道:“你現在還不覺得自己做錯,反倒要我們理解你?題目是你解的嗎,是阮音書解的!她費心費力忙了那麼久,你倒好,說偷就偷,怎麼,就你的付出是付出,我們的心血不算數嗎?”
江異也說:“如果不是你違背我們自己去拿個人獎,現在得獎的應該是五個人。”
趙平站在牆角:“也沒人付出的比你少,魏晟,大家都很努力,你不應該獨佔。”
阮音書看大家都說了,自己不說似乎不太好:“如果結果是你自己解出來的,你就算瞞著所有人拿第一也沒人怪你的。”
魏晟嘲諷地笑:“你看,又是這樣,你們站在一個戰線,我一個人站在另一邊。”
“逐物杯的三等獎是兩萬,五個人均分也才四千塊,但我一個人拿二等獎的話,有五萬塊。是——對你們來說可能這點差別並不算什麼,不過就是幾個月的零花錢而已,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樣,幾萬塊夠我們全家一年的生活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魏晟也不打算隱瞞了,密閉的空間讓他徹底將一切攤開。
代入自己之後,他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你們一點都不著急,可我真的急死了,錢對我來說就是就是命,有錢和沒錢的差別就在於我到底能不能有尊嚴地活著!”魏晟眼睛都紅了,“你們有吃有喝當然什麼都不著急了,當然細水長流想確認有沒有地方出錯了,可我沒時間等了,既然解出來了為什麼不馬上就確定,為什麼不立刻就搏一搏能不能拿獎?!”
說到最痛處,魏晟音調上下起伏:“你們上一高當然易如反掌了,但我家送我上學都是借的錢,說出去誰信啊,都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借錢上高中?如果能選,誰他媽想這麼活啊?你們不是不在乎這點錢嗎,那給我又怎麼樣呢,對你們來說這不算什麼啊!”
阮音書眨眼,緩緩地說,“如果你媽媽知道,她辛辛苦苦借錢送你讀書,你卻竊取同學的成果,她會不會感覺難過呢?”
“難過?有錢了她難過什麼!”
“你說得對,這點錢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不要其實也沒什麼關系,但這樣的前提首先是我們答應,我們願意,而不是你在這裡綁架我們,說你窮你有理,”江異想了很久之後說,“你想要錢,想尊嚴地活著,我問你,就這樣偷別人的東西,耍這些小手段小計謀,你這樣就是有尊嚴地活著了嗎?”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魏晟退後兩步,音調逐漸變低,像是說服他們不成,轉而開始說服自己。
他目光失焦,迭聲重復:“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一直半天不決定,我也不會連夜快速回去解題,我沒想到我算出來會比你們早,但誰叫我算題快呢?這也有錯嗎?”
福賢聽這些歪理簡直聽笑了,“想不到?你他媽反復跟我們確認,要我們解完了打電話給你,不就是做兩手準備,自己算不出來就蹭我們的麼?”
“如果不是當時在教室,我讓阮音書快點確定下來,但你們一直猶豫不決,我至於走到這一步嗎?”魏晟梗著脖子,又開始了狡辯。
“你可別他媽扯淡了吧,那隻是詢問大家意見而已,阮音書從頭到尾都有在解好不好!誰參加這個不想拿獎啊?”福賢無語,“我們一開始是確定過一次小組模式的,如果那次你選擇了小組點了確定,最後就隻能和我們一組。你當時根本就他媽沒選,你把我們當備胎呢!”
“我總得給自己留後路吧?”魏晟指著他們,“你們什麼都有啊,但我不給自己留後路我就什麼都沒了。”
“你給自己留後路的辦法,就是把別人的路都堵死?”江異難以置信。
阮音書軟綿綿的聲音落在空間內:“中午一點半的時候我把大概的思路想出來,四點半左右你去告訴你的班主任,那個思路是你最先想出來的,沒有任何人參與,還和她說,我們都同意你單人參賽。”
“為什麼要說謊呢?”她聲音輕輕的,少了幾分詰責,更多的是悲憫的拷問,幹淨得像漂浮的雲霧,飄渺又清澈。
對比太強烈,她越幹淨,越顯得魏晟骯髒陰暗。
魏晟還在笑,分辨不出具體表情:“是啊,自己偷偷去解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到老師那裡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呢?”
他話鋒陡然一轉:“還不是因為我怕發現之後被人嘲笑、被老師鄙視、被退學!你們不知道對你們而言最簡單的東西,對我而言有多難。”
“是啊,”福賢聳肩,“我們輕輕松松就有了臉,你是挺難有的。”
魏晟咬牙。
阮音書對著魏晟,聲線還是柔柔的:“魏晟,因為家境,你做一些事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打著悲慘的幌子去做過分的事,做完之後把自己所有的陰暗面歸咎於家庭,這和前者是不一樣的。”
無心自保,隻要不過分,可以獲得理解。
但魏晟一直覺得他沒有錯,錯的隻是他的家庭。因為他家庭貧苦,所以他做一切都是應該的,損害別人利益也是應該的。
明知道這樣做有多麼惡劣,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傷人傷己,最後再把一切根源推到自己的悲慘身世上。推脫走所有沾染在身上的骯髒,以獲得幻想中仍然高尚的自我。
連但當都未曾有,連自己做錯的事都不敢承認。
魏晟已經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田地,開始無所畏懼了:“就算我做了這些事,那又怎麼樣呢?”
“你們又找不到老師,你們又證明不了自己,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就是比你們先交,你們又改不了。”
“你們有本事去告我啊——我又沒有犯法。”
聲音尖細,語調裡透著奸佞又滑膩的味道。
徹底被激怒之後,他已經放棄了偽裝和辯駁,開始洋洋得意地炫耀著自己。
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愣了幾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而另一邊,三棟教學樓裡的教室,已經完全炸開了。
一高每天中午會有廣播,有時候是通報近期重要事項,有時候是念一些英文或者詩句,有時候是介紹歷史人物,反正總有那麼二十分鍾是廣播站的人在說話,大家都習慣了。
每個班右手邊都有個廣播,聽起來異常清楚。
而此刻,廣播裡在放的,是校園教室內的狡詐人聲。
魏晟的聲音通往班級的每一處:“那又怎麼樣?……有本事去告我啊!”
廣播早就被人打開了,一開始的切入詞就是“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搞得大家都以為今天中午是在放電影。
直到有人開始氣息不穩地說自己家境,說到比賽,說到拿獎,大家還以為是廣播站故障。
但聽到了“阮音書”和“魏晟”這兩個名字之後,大家猜恍然明白過來,這是逐物杯拿了二等獎魏晟在和其他人爭執。
為什麼爭執?如他所言,就是他偷了阮音書他們的解題思路了唄。
大家聽了十來分鍾,事情的始末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此刻終於有人坐不住,站起來罵了句:“太讓人作嘔了吧!魏晟是幾班的啊?”
如一塊石頭落入湖底,濺起細密漣漪,很快,其他人也響應道:“三班的吧。”
“三班居然有這種敗類?!”
“我看學校應該把這種人退學,放學校裡也太惡心了,萬一以後又偷別人的怎麼辦?”
“連比賽都要偷,考試我不信沒抄過。”
班上喧鬧起來,響應的人越來越多,從一個班過渡到另一個班,從一棟教學樓渲染到另一棟教學樓。
聲討聲愈演愈烈,魏晟這名字從高一傳遍高三,從頭到尾被罵了個遍。
學校很快意識到不對勁,教導主任和執勤老師風風火火地趕去播音室,並緊急通知各個班老師回班穩定秩序。
時亮帶著老師趕到播音室的時候,中午負責播音的兩個學生正被鎖在門外。
時亮:“怎麼回事?!”
“剛……剛剛我們準備播音,程遲忽然衝進來,讓我們倆先出去一下,他要調個東西。我、我們就出來了,過了一會兒他就把門反鎖了,然後不讓我們進去了。”
執勤老師:“怎麼不早告訴我們?!”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時亮在外面錘門,“程遲!給我開門!!”
裡面的人繃著背不為所動,頭發絲兒都沒顫一下。
時亮手下力道更猛:“不準再胡鬧了,趕緊開門,學校都亂套了你知道不知道?!程遲!把門打開!!”
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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