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等阮音書真正開始問,他愜意地眯了眯眼,“好了,課代表的真心話結束了。”
阮音書:“诶??”
“剛剛你問了一個,我回答不知道。”他偏頭,滿臉寫著真誠。
“……”
又走了幾步,程遲挑眉看她:“這麼聽話?真不問了?”
阮音書就等他這句話:“那我問了!你之前給我們傳紙飛機的時候,不告訴我們你是誰,是不是因為當時和羅欣霞有過爭執,所以不想再跟學校的物理扯上關系?”
像是生怕他反悔,她憋了半天,然後一鼓作氣、喘都不喘地說完這句話。
程遲驚嘆:“嗬,課代表肺活量挺大啊。”
她鼓著臉頰敲重點:“回答我呀!”
程遲聳肩,“你都說對了,我有什麼好回答的。”
阮音書:“真是這樣?”
“是啊,當時真的鬧得不小,也很麻煩,”程遲往前方看,“我這人在學校混慣了,基本沒有人相信,我這腦子裡還能裝點別的東西。”
“一旦要證明自己,就要不停地解釋,向每個人解釋——你也知道我懶,所以不想那麼復雜。”
他說的雲淡風輕,阮音書心裡卻不是滋味。
“你就沒想過用一個簡單的方法,給所有不相信你的人看嗎?”
“比如……?”他還是笑,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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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書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
“比如下個月的物理競賽,你代表我們學校參加。”
第47章 努力想x7
程遲瞧了她一會兒,嘴角的弧度沒有收斂半分,往上抬了抬。
“你要我去參加競賽?”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對呀,”阮音書特別認真,嵌在眼眶裡的瞳仁像兩顆琉璃珠,“這次不要用任何代號了,就用程遲的名字。”
程遲鼻尖內逸出淺淺淡淡的氣音,好笑裡掩著散漫的嘲:“我瘋了?之前考試用自己的名字已經被懷疑過一次,你現在還讓我去參加比賽?”
似乎他參加比賽是一件很離奇的事情。
“你參加比賽怎麼了?”她一口氣也上來了,“你這麼厲害,參加比賽不是很正常的嗎?”
阮音書皺了皺鼻尖,“你能不能別老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啊,你超厲害的。”
“好好好——我、超、厲害的。”他好笑地妥協。
她眼睛亮了亮:“所以你去嗎?”
又繞回這個問題,程遲抖了抖肩膀:“我去什麼?”
“去比賽呀!”
程遲俯下身,平視進她的眼睛裡,“課代表怎麼回事兒,怎麼對我這件事這麼上心?”
“因為你不去,真的很可惜,”她嘆息聲內全是屈才的不滿,“你享受的不應該是這些,你被低估太多太多了。”
況且,他是她的朋友,希望朋友過得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好像在島嶼中央困住的人,他對於走或留沒什麼所謂,但她在岸上,她知道上岸之後會擁有的璀璨花路,所以,她想要拉他上岸。
也許,他僅僅隻是缺一個拉他的人。
“再說了,如果一切都攤牌,所有人對你的印象都會變好,我問你題目的時候也不用躲躲藏藏,怎麼算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啊。”
“課代表太單純了啊,”程遲搖搖頭,仍是漫不經心地,“固有印象很難被消除,我也不是一個善於做這種事的人,大概不僅費力,還會越來越糟。”
她從小就在鮮花和友善包圍的世界,根本不知道多少人藏著惡意的目光。
那次考試,他本來就是闲著沒事順便去了,看了兩道題覺得難度還行,剛好抽屜裡有支別人落下的筆,他便順便拿起來寫了題。
他這人素來灑脫不羈,考試從來不把包和手機上交,手機也不關機,就隨意地扔在抽屜裡,寫題的時候坐的也很隨意,跟標準筆直扯不上關系。
懶散地彎著腰側著身,垂著眼睑,手指上寫題的速度很快,玩兒似的。
羅欣霞在講臺上打了個瞌睡,睜開眼下來走動的時候,就發現他寫到了大題部分,驚詫地翻過卷子一看,前面也寫得滿滿當當,竟是沒有一道空題。
再後面的事情就沒什麼懸念又轉機四起,羅欣霞在他抽屜裡看到了手機,一口咬定他是在作弊抄題,並且居然“恬不知恥”地抄了大半張卷子,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水平。
他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無語又好笑,插著口袋看她一臉刻薄地數落和指控他。
考場裡很多人都在看,滿面都寫著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
他是那會兒才覺得,原來他能寫題這件事,在眾人眼裡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自證清白”這四個字從來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裡,他既然做了就是堂堂正正,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反復證明自己的真實性。
況且別人怎麼看他他也不在乎,寫題本就是一時興起,他懶得爭論,因為下午還有遊戲比賽要打,他得趕緊回去。
所以他一言不發,就那麼離開考場,最後一道大題還有一半沒寫完。
這事兒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或者說,對他而言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所以他沒什麼不能放棄的。
既然寫題這件事變得復雜化,那他就放棄好了。
會去幫阮音書,也是因為那時候跟她關系不錯,加上她為題目整天愁眉不展,他又剛好會寫,這才有時間便上樓看看。
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是他不想讓事情變得麻煩。
他不喜歡復雜化一切東西,寫題就是寫題,加上證明驚嘆懷疑這些環節,就沒意思了。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辦,我可以幫你,”阮音書說,“起碼我為你擔保,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別了,我怕拉你下水。”他還是笑,“我一個人消化就好,怎麼能拉課代表共沉淪呢。”
阮音書舔舔唇:“這怎麼能叫下水呢,你本來就沒做,沒做的事情憑什麼要承認呢。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更沒有機會了,越往後就越難了。”
“那就不說啊,”他佛得很,“我本來也沒打算說。”
她被堵了一下:“可是……可是,那你以後呢,以後也這樣嗎?”
他倒是被她問懵了,“什麼以後?”
“你不去找到一個你的專業點,以後未來怎麼辦?怎麼找工作,該做什麼職業,怎麼把興趣和工作一起照顧到……”她很自然地分析,“如果你現在能夠及時走回物理這條路上,到時候拿點獎,考一個好成績,未來一片光明啊。”
他物理這麼好,如果不打算走這條路,打算做什麼呢?值得嗎?
程遲抬頭看了一眼,繼而眯眼望向遠處,“課代表想得挺遠啊。”
“遠嗎?我爸媽從我高中就開始說這些了,不過他們很有想法,我的選擇權不算大。”阮音書也莫名惆悵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很簡單,其實挺難的,你有一個這麼擅長的技能,其實已經很幸運了。”
“我也經常想自己,不過一般很難想出什麼,好像已經被規劃好路線,隻用照著走就行了,”她說,“沒想到還有人想都不想呢。”
“我們哪能一樣?”
她是承載著希望和一切美好的人,而他過的,是趨於被放棄的人生。
很多事對他來說都沒必要,來世上走一遭,不禍害生活已經是莫大成就和終身驕傲。
程遲聽著沿途放的歌,隨口念了句,“聽到了麼,要得過且過,才好過。”
“你別以為我沒聽過情歌,那是唱愛情的,我現在跟你談的是愛情嗎?”阮老師頻頻敲重點。
他扯耳垂,“你也可以和我談愛情啊。”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談照顧別人的事兒呢?”阮音書明顯又想到他種種壯舉,晃了晃腦袋,“那多累呀。”
程遲聽著她的金句:“你很懂?”
“那倒沒有,這個初瓷比較懂,”阮音書說,“我隻懂你的物理究竟有多好,參加比賽的事你決定好了嗎?”
“如果還沒決定答應的話,”她一本正經地瞧他,“那我明天再來問一次。”
“……”
阮音書是真的對這事上了心,次日去學校的時候,特意挑了個時間去了趟物理辦公室,問下個月比賽的事。
物理辦公室的老師很多,組長也在裡頭。
喬瑤聽了她的來意,點頭:“這個比賽難,而且學校名額也有限,肯定隻能讓幾個人去,其餘想參加的就要自己報名篩選了。”
程遲肯定不會願意被篩選。
阮音書又問:“直接給名額的條件是什麼呢?”
“物理成績好,表現好,之前拿過獎,”喬瑤笑,“你肯定沒問題的。”
“我不是說我自己,”阮音書在思忖著怎麼開口,“如果說,學校有一個物理特別好的人,但是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過,可是之前有在一些重大獎項裡幫助過同學……”
喬瑤:“還有這樣的人?我們學校的天才遺珠?不至於吧。”
阮音書咬唇,“應該是有的。如果我用我的名額擔保的話,可以向學校申請一個名額嗎?”
喬瑤倒是被她問住了,“雖然我覺得風險是很大,但是能拉動你擔保,老師有點意外啊。這個人物理很好嗎?跟你比呢?”
“比我好多了。”
“你這說的我都好奇了,”喬瑤停下批改作業的手,“是誰?”
她有些躊躇,“我說了怕您不信,因為他看起來真的有點不像。”
組長曲露本來一直在忙自己的,這會兒也忽然轉過頭來,“你說的總該不會是程遲吧?”
阮音書張了張嘴,沒來得及發聲,喬瑤都笑了,回道,“怎麼可能,怎麼想到程遲了?他平時都不上課的。”
曲露也笑,“之前他有張卷子得分挺高的,有人說他是抄的,也有人說是他物理好,不過他也隻寫過一次卷子,我還是偏向於第一個可能。他太難控制,壓根就不是好好學習的料。”
物理組的風向幾乎是一邊倒,根本沒人覺得程遲會寫物理題。
阮音書寡不敵眾,也不知道該怎麼辯駁,匆匆說了兩句就離開了辦公室,回到教室發呆。
她其實沒有什麼逆反心,但想到那些誤解的標籤貼在程遲身上,就覺得難受,特別難受。
大概是從小沒有被這些東西伴隨過,她往物理組走了一圈,到底意難平。
她甚至都想替他證明,替他做出成績,撕下負面標籤,讓所有人眼前一亮,讓有偏見的人都向他道歉。
中午的時候,程少爺特別沒心沒肺地來了,還銜了個橙子味兒棒棒糖,往她桌上丟了個荔枝味的。
阮音書忍都忍不住,蹭一下站起身來。
程遲被她的氣勢洶洶嚇了一跳:“不是我說,你不喜歡這個味道也不用這樣吧?我膽子小,很容易被課代表嚇到的。”
她一言不發地拉著他去了教室外邊,程遲好像心情很好,捏著棍子笑看她,“幹嘛啊,阮大哥這是要帶我去砍人?”
阮音書一抿唇,嚴肅地握拳,“我昨天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去比賽嗎?”
程遲沒想到她在這事上這麼堅持,撐著欄杆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後續麻煩。”
“後續我都想好了,比賽的時候如果有監控就看監控,沒監控我們自己弄一個也行,而且到時候老師肯定會很敬業,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你,”她說的頭頭是道,“如果有人不信,我就把逐物杯那時候的紙飛機全部展出來,廣播站念演講稿的時候可以說……”
“你隻用負責寫題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有我應該不會太難辦。”
程遲闔眸:“萬一最後還是失敗了,你知道自己會被罵成什麼樣兒嗎?”
“不會失敗的,”她懷抱著常年浸淫在美好中的信心,“隻要它是真的,誰也不能說成假的。”
看程遲不說話,她又小聲補充,“我看不慣他們那麼說你,我想讓你證明給他們看……”
連她都羨慕和仰視的人,怎麼能被他們踩在足底。
“而且這個比賽參加的人不多,篩選也很難,能比賽就初步證明你的能力了,還有,那些題目都是新的,網上找不到答案,”她繼續小聲道,“有誰費盡周折去比賽隻是為了作弊呢?”
其實昨晚他什麼也沒想,一如既往地無所謂,他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懷有這麼大的熱忱,迫不及待去洗刷他的所謂“汙點”。
過程聽起來就很麻煩,他仍舊懶得證明一件本就是對的事情,信他的人怎麼都會信,這實在多此一舉。
他覺得她也不過是正在氣頭上,氣消了,也許這個念想就不再強烈。
可所有拒絕的話到了唇邊,看見她等待期待又惴惴不安的眼神,他狠了一秒的心又被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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