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老板才是真不行,出錢的呢。
“……是麼。”陳澗看了她一眼。
“是啊,”胡畔也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陳澗笑了笑。
胡畔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兒,陳澗轉身想走的時候,她伸手拉了拉陳澗的袖子,低聲問:“哎,是不是單老板說你了?”
“不是,我……”陳澗嚇了一跳,趕緊擺了擺手。
“我是覺得他一回來也不對勁,感覺是生氣呢。”胡畔還是很小聲。
提前結束的出差,一聲不吭的老板,店長大概率狀態也不是很正常……
胡畔察覺有問題也不奇怪。
“單老板人真挺好的,工作碰上這樣的老板不容易,”胡畔說,“真說你什麼了你也別上心,老板嘛多少有點兒脾氣……再說了,他要真不對,告訴我,我幫你去吵架,我跟老板吵架有經驗。”
陳澗看著她,雖然猜得十萬八千裡加海底兩萬裡的,但這話聽得他心裡還是挺暖的,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謝謝啊。”
單羽回到房間先洗了個澡,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扔進了垃圾筒裡,感覺今天跟中了邪似的,憋得慌,隻能拿衣服出氣。
換了一套衣服之後他坐到床上,把褲腿兒掀起來仔細看了看,可能今天開車時間長,感覺左小腿有點兒不舒服。
不過肉眼看著是正常的,估計是充血了。
他拿過醫藥箱,把消毒要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正常情況下他的助理兼店長晚上會幫他消毒,但今天就算了吧。
明天可能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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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力更生吧,也不是多復雜的事兒,拆架子之前可能都不太方便再讓陳澗來幫忙了。
但也不好說,他能想象陳澗為了那已經收了並且肯定已經拿去還債了的一萬四會有多糾結。
單羽嘆了口氣。
這事兒辦的。
手機響了起來,單羽一隻手裡舉著根棉籤,另一隻手在床上摸了半天,從枕頭縫裡把手機摳出來看了一眼,是嶽朗。
“喂?”他接起電話。
“東西籤收了吧?”嶽朗問。
“嗯,拿回來了。”單羽說。
“發票和定位器我都塞裡頭了,看到了沒?”嶽朗說。
“嗯,看到了。”單羽拿著棉籤往前夠著給腿和支架消毒。
這姿勢挺考驗柔韌性,擦了兩下他把棉籤一扔,靠回了枕頭上,算了一會兒去辦公室弄,腿架桌上可能好操作些。
“你看到了個屁,”嶽朗說,“你都未必拆開了。”
“晚點兒再拆,”單羽說,“不急。”
“你沒事兒吧?”嶽朗突然問。
“罵誰呢。”單羽把腿抬到空中舉著,緩解腫脹感。
“我罵誰不重要,你沒罵我就有點兒不對,”嶽朗說,“碰上事兒了?”
“你對你老婆要有這個敏銳度也不至於三天兩頭被她罵。”單羽說。
“她很久沒罵我了。”嶽朗說。
“改打了。”單羽說。
嶽朗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就問問東西收了沒,記得拆開看檢查一下。”
“嗯。”單羽應了一聲。
趙芳芳做好晚餐,陳澗下樓吃飯的時候沒看到單羽,正想著要不要問問的時候,對講機響了:“陳店長一會兒你們吃完幫我拿點兒吃的到辦公室。”
“好的。”陳澗拿起對講機。
“不下來吃了嗎?”趙芳芳問,“是不是不舒服啊?又頭疼了?”
“不知道,可能累了。”陳澗說。
“開好幾個小時的車是挺累的,”陳二虎今天晚上值班,為了節省一頓晚飯,現在就過來了,“陳澗你這不會開車不行啊,老板出去不樂意帶我們這些雜兵,要帶店長,你還不會開車……”
“過陣兒去學。”陳澗坐下說了一句。
說完又突然有點兒沒底,還用學嗎?出錢學車這事兒是……
“我給你介紹個教練,我之前跟別的教練沒考過,換了他才知道這教練和教練差別還挺大的。”陳二虎說。
“嗯。”陳澗點了點頭,“謝了陳老板。”
“得了吧,”陳二虎說,“別跟單羽學得這麼虛偽,什麼陳老板不陳老板的……”
“不是陳二虎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的,”胡畔白了他一眼,“人尊重你還有錯了,見不得老板對人好是吧。”
“我也沒說他不好吧,我是說……”陳二虎敲著桌子。
“哎,”陳澗趕緊也敲了敲桌子,打斷了他倆,“吃飯,過完這個周末就是黃金周,除了大學生那些房,還訂出去不少,陳老板你這兩天把你的人抓緊培訓一下,別到時候忙起來都亂了。”
“放心,交給三餅了。”陳二虎說。
“我寫了個培訓內容,”三餅說,“晚點兒整理好給你看看。”
“嗯。”陳澗點點頭,三餅這話讓他有些意外,他跟陳二虎混久了,陳澗總會忽略他也是上過……高二的人。
吃完飯陳澗端著餐盤把單羽的飯菜送到了辦公室。
單羽坐辦公桌後面對著電腦:“放這兒吧。”
陳澗把餐盤放到桌上,準備走的時候,單羽叫住了他:“一會兒把那個箱子拆了,裡面東西在餐廳或者什麼地方找個顯眼的位置放著,發票給我就行,應該還有個定位器,粘在隱蔽的位置,這事兒你自己幹。”
“……嗯。”陳澗點頭。
“要有人問,就說這玩意兒是老板花大價錢買來顯擺的,”單羽說,“如果沒人問,就讓三餅他們出去說。”
陳澗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才問了一句:“這是……給誰下套麼?”
“還不知道,”單羽笑笑,“有效果了再告訴你。”
盲盒裡放著的是個看上去很抽象但又還挺好看的異型瓶子,胡畔和三餅就這個瓶子是個小動物還是一個扭曲的人體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來。
胡畔作為民宿裡唯一的先鋒人士,擔負起給這個瓶子找個位置的工作,最後選擇了咖啡廳,咖啡廳的窗戶對著院子的欄杆,窗戶前面的架子上本來就放著各種展示用的杯子和壺,跟外面花園的景能融合在一起,這個瓶子放上去很合適。
“這個瓶子真那麼貴嗎?”陳二虎說,“我看發票上寫的一萬多?”
“嗯。”陳澗點點頭。
“單老板有錢,”三餅說,“畔畔說他那個輪椅也好幾萬。”
“扯吧。”陳二虎習慣性不服。
“真的,電動的嘛,還是碳纖維的很輕,你也搬過的,是不是很輕,”胡畔一甩頭發,“別那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真的,”陳二虎瞪著她,“你要不是我同事我……”
“我要不是你同事我都不在這兒呢。”胡畔又一甩頭發,轉身哼著歌走了。
陳澗笑了起來:“陳老板,別總跟她嗆,她厲害著呢。”
陳二虎嘖了一聲:“三餅走,給我看看你那個訓練內容,交上去之前我先給你把把關。”
“好。”三餅點頭,跟他一塊兒去了餐廳。
這會兒大家各自都忙著,陳澗找來厚一些的泡沫雙面膠,把箱子裡那個小圓片的定位器粘上去,又拿下瓶子看了看,隻能粘在裡頭。
瓶口正好能讓他手指夾著定位器伸進去,他把定位器粘在了瓶頸凹陷處。
單羽沒說這東西是買來幹什麼的,但肯定不是裝飾,他估計著是跟陳大虎有關,畢竟這人跟陳二虎不同,不是吃一次虧就能罷休的。
何況他不會把被單羽打暈那一次歸類為吃虧,隻會認為是單羽讓他丟了面子,早晚得找回來。
今天店裡客人不多,這周調休,過來度周末的人很少,晚上大家基本都沒什麼事了。
陳澗在店裡轉了一圈,跟平時差不多的時間他上了樓,單羽的腿還得消毒。
雖然還有些尷尬,但這是收了錢的活兒。
不過今天單羽沒在三樓的房間裡,陳澗猶豫了一下,轉身去了四樓。
辦公室裡亮著燈,他敲了敲門。
“進。”單羽應了一聲。
推開門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屋裡有熟悉的平時換藥時能聞到的碘伏味兒。
“你自己消毒了?”陳澗問。
“嗯,”單羽看了他一眼,“這兩天不是挺忙的麼,就自己弄了。”
“也……不差這點兒時間的。”陳澗說。
“那你明天繼續。”單羽說,“另外節前發工資,你把考勤統計好。”
“嗯。”陳澗應著,“剛那個瓶子拆了,是完好的,我把定位器粘瓶子裡頭了,正常是看不到的。”
“瓶子放哪兒了?”單羽問。
“咖啡廳對著院子的那個架子上。”陳澗說。
單羽笑了笑:“可以。”
從辦公室出來,陳澗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本來工作雖然挺多的,幹起來一堆細碎的事兒挺累,但心裡是很輕松的,面對老板時他也沒有什麼壓力,但這會兒卻感覺一切都變了。
很累。
就剛那麼簡單的幾句對話,他都覺得累。
而隨著假期來臨,更忙更累的日子也要開始了。
假期前一天開始就有客人入住,雖然不多,胡畔也能應付得過來,但陳澗還是一直都在前臺幫忙,總擔心哪裡會出錯。
晚上要給單羽消毒的時候,他拿著個本子去的307。
“這些都什麼?”單羽靠在床頭,看著本子上的內容。
“碰上的一些問題,”陳澗打開藥箱,“想跟你再確定一下這樣行不行。”
單羽沒說話,沉默地看著本子上的內容。
“還有裡面夾著的那張紙是陳老板那邊的培訓內容,”陳澗說,“人多了他們那邊肯定不止兩個人在這兒,所以……”
單羽還是沒說話,從本子裡抽出那張紙。
本子和那張紙上一共也沒多少個字,但他看了很長時間,長到陳澗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忍不住開口問:“是有什麼……”
“陳澗,”單羽皺了皺眉,抬眼看著他,“從這個店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開始,你有沒有問過我這麼多行不行?這樣行不行,那樣行不行。”
陳澗頓了兩秒:“沒有。”
“開業準備的時候,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單羽合上本子,“大到房屋修整花園改建,小到房間裡的紙巾,你問過我什麼嗎?”
陳澗沒有說話。
“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說,”單羽說,“不要憋著,我說過,該罵罵,該吵吵。”
“我隻是,”陳澗猶豫了兩秒,“假期客人多,我們之前沒有同時接待過這麼多人,而且也得靠著這一波客人的口碑,我不希望出什麼錯,我以前也沒做過這樣的……管理工作……”
單羽看著他,把本子扔回到他手邊:“你是覺得這些事兒你會出錯嗎?你是在質疑你還是在質疑我?”
當然是我啊。
從哪兒就能質疑到你身上了呢?
陳澗沒說話。
“陳澗,”單羽也不消毒了,收腿從床上下來,走到他面前,“我是說過,我來體驗一下傻逼的人生,我說的可不是我是個傻逼,來體驗一下人生。”
什麼玩意兒?
陳澗有些迷茫,忍不住擰起了眉毛。
“我一開始沒想著能把這個店做起來,我隻是過來看看,找個清淨地兒待著,”單羽說,“我跟你說過吧,我也說過現在我拉這些人一把,這些人最好也能拉我一把,這些人都相互指望著不是麼。”
陳澗沒有說話。
“我讓你當這個店長,首先是看你有能力能勝任,而不是因為我要對你怎麼樣,我對你有好感沒錯,但這跟我任命店長沒有什麼必然聯系,”單羽少見的說話有些急,“我要真就隻是為了……跟你有點兒什麼,我何必費這麼大勁,我直接告訴你我幫你把債還了你陪我睡睡多簡單?”
什麼玩意兒?
陳澗震驚地看著他。
“這些事兒都是你自己能拿主意也不會出錯的,不用來跟我確認,”單羽看著他,語速放慢了,“你不原諒那天的事兒沒問題,但你不能質疑我作為老板的眼光。”
第029章
這都說的是什麼啊!
不知道是今天累了還是怎麼的, 陳澗感覺自己有點兒耳鳴。
有那麼幾秒鍾他連單羽在說什麼都沒聽清。
耳朵裡全是“滋——滋——”的聲音。
直到單羽坐回床邊靠好,衝他打了個響指又喊了一聲:“陳店長!”
他這才回過神,從旁邊拉過椅子, 坐到了床邊, 手忙腳亂但又無比熟練地低頭開始消毒。
新棉籤, 沾碘伏,擦, 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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