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去的?”陳澗問。
“三餅剛把他接回來他就出去了,”胡畔想了想,“也就七點剛過吧。”
陳澗愣住了,他從山裡出來的時候都九點多了。
他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乏單可陳讓他去車站的那條消息,還真是六點多發的……
“怎麼了?”胡畔問。
“沒,”陳澗說,“他在小豆兒家等我的。”
“那還行,”胡畔說,“下回你請假跟他說一聲唄,要是他不知道小豆兒家在哪兒,有事兒都找不到你,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還不在服務區。”
“也沒想到會那麼寸。”陳澗端起託盤。
小湯圓還挺香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正躺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單羽馬上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不過看到託盤上的大碗時他愣了愣:“那是個沙拉碗吧?”
“嗯,”陳澗把託盤放到茶幾上,“要不裝不下,胡畔把剩下的糖水都倒這裡頭了。”
“我應該吃不完這三十個。”單羽說。
“我要沒吃晚飯,這兩碗都不夠我吃的。”陳澗說。
單羽看著小湯圓們沒說話。
“先吃吧,”陳澗拿起了小碗,“吃不完剩著給我。”
說完又覺得有點兒不合適,趕緊又含糊不清地補了一句:“給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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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勾了勾嘴角,用左手拿起了勺:“行,一會兒你跟狗分。”
陳澗沒說話,盯著小湯圓哐哐吃。
沒兩分鍾,十個小湯圓就吃光了,這個小湯圓雖然小,但也有餡兒,還有兩種,芝麻花生和山楂的,挺好吃,不是太膩。
他慢慢喝了口糖水,看了一眼單羽那邊。
還好單羽讓胡畔煮的是小湯圓,要讓煮個面之類的,自己估計還得喂單羽。
單羽吃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手拿勺不太熟練。
陳澗想說點兒什麼,但他一直沒停下。
陳澗連碗裡的糖水都喝光了,單羽那邊還在慢吞吞而認真地吃著。
就在陳澗打算要不就把碗裡的姜絲也一塊兒嚼了的時候,單羽終於放下了勺子,問了一句:“想說什麼啊?”
是想說點兒什麼的。
但單羽突然這麼一問,他就感覺自己就像是對著人家車窗玻璃整理了半天發型,最後人車窗放下來了……
“吃不下了嗎?”陳澗問。
他感覺單羽應該是知道他想問什麼。
得出其不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出其不意。
“還能再吃幾個,”單羽看了看碗裡的小湯圓,“但是我隻想吃山楂餡兒的,分不清了,跟芝麻的長一個樣兒。”
“這個,”陳澗看了看,指著小湯圓,“這個,還有這個……都是。”
“怎麼分的?”單羽問。
“顏色不一樣啊,芝麻的沒有山楂的白。”陳澗說。
單羽盯著小湯圓又看了一會兒,最後轉頭看著他:“你把芝麻的挑出來吃了吧,留山楂的給我。”
“……嗯。”陳澗從他手裡拿走了勺子,一顆一顆把芝麻花生的往自己碗裡舀著。
“剛想說什麼?”單羽問。
陳澗舀著最後一顆小湯圓頓了頓,放到自己碗裡之後才說了一句:“你在小豆兒家等了多久啊?”
單羽笑了笑:“就問這個啊?”
“嗯,”陳澗點點頭,“胡畔說你七點就到了。”
“我也沒注意時間,打不通你電話我就過去了。”單羽說。
陳澗又停頓了一下,他發現單羽的嗓子好像有點兒啞了。
“你一直在院子裡嗎?”他問,“進屋了嗎?”
“奶奶睡覺呢,我進去幹嘛。”單羽說。
“進我屋啊,我屋都不鎖門,”陳澗說,“那麼大風你一直吹著?”
“小豆兒沒告訴我。”單羽說。
“她才五歲,你還指望她招呼你嗎?”陳澗嘆了口氣,拿出了感冒藥,“趕緊吃了,我感覺你已經感冒了。”
“沒感冒,”單羽說,“我這幾天沒怎麼休息好才嗓子啞的。”
“沒休息好才容易感冒,也不衝突。”陳澗說。
“咒我呢。”單羽拿了藥,單手拆著藥盒。
陳澗把藥拿了過來,摳了一顆放在他手裡,又去倒了杯水遞給他。
單羽吃了藥,接著把剩下的小湯圓都吃了,捧著沙拉碗把糖水也喝光了。
陳澗看著他,有些震驚:“你吃飽了沒?”
“吃得想吐了已經。”單羽說。
“那你還喝那麼幹淨?”陳澗問。
“這玩意兒加那麼多姜不是為了防止感冒麼,”單羽說,“我要不喝光了一會兒你還咒我。”
“我沒……”陳澗有些無語,“行吧。”
他把自己碗裡的小湯圓也吃光了,沒給蘑菇留,小豆兒奶奶說過,小狗不能吃糯米食,會粘腸子。
“禮物給他們分了嗎?”單羽站起來摸著肚子活動了一下胳膊。
“嗯,”陳澗點點頭,拿出那個小福袋晃了晃,“我留了這個。”
“我還有個單獨的禮物送你。”單羽說。
陳澗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耳朵尖兒又有點兒發燙。
單羽從辦公桌上拿了個扎著小蝴蝶結的長條盒子遞了過來。
“是什麼?”陳澗覺得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貴嗎?”
“不貴,”單羽說,“貴的不收是吧?”
“也不是……”陳澗有點兒不知道怎麼說。
“那貴。”單羽說。
玩我呢老板。
陳澗沒說話,看了看盒子,都是英文,但他認識hand……
護手霜?他松了口氣。
不過拿出裡面的護手霜時,光看這個洋氣的包裝設計就知道不便宜,他看向單羽。
“兩百多,”單羽靠著桌子,“覺得貴了就往臉上擦。”
“我臉上也不用這麼貴的。”陳澗說。
“操。”單羽讓他說得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單羽才又問:“你平時用那個護手霜多少錢?”
陳澗看著他:“十塊三支。”
單羽也看著他,愣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牛逼。”
陳澗沒忍住笑了起來。
“真的三塊三一支嗎?”單羽也笑了起來。
“不是這麼算的,”陳澗笑著說,“一支四塊五,三支才是十塊。”
“用用,看有沒有區別。”單羽說。
“你那天用了我那個,”陳澗擰開蓋子,往手上擠了一點兒,“跟你平時用的有區別嗎?”
“我平時不用這個。”單羽說。
陳澗看了他一眼。
“陳魚落雁。”單羽說。
陳澗笑了笑,低頭慢慢搓著手。
“怎麼樣?”單羽走過來,往沙發上一躺,枕著胳膊。
“挺好聞的。”陳澗說。
“好聞有什麼用,好用嗎?”單羽說。
“實話嗎?”陳澗問。
單羽嘖了一聲。
“挺好用的,沒有那麼粘。”陳澗說。
“學壞了啊,店長。”單羽看著他。
陳澗笑了笑,把蓋子蓋好,放回盒子裡,轉過頭:“謝謝。”
“不客氣。”單羽說。
陳澗收好護手霜,準備拿碗下樓。
單羽枕著胳膊看著他:“哎,店長。”
“嗯?”陳澗應了一聲。
“匯報工作。”單羽說。
“哦,”陳澗放下了碗,想了想,“先從大事兒說起吧……”
“原來有大事兒啊?”單羽打斷了他。
“……是相對來說大一點的事兒。”陳澗說。
“所以就是有事兒,而且還能按大小排個序。”單羽說。
陳澗沉默了。
單羽也沒出聲,就看著他。
“沒大到需要打擾你私人行程的程度,”陳澗也看著他,“我也不知道你是去辦什麼事兒,不知道方不方便看消息……”
“下回試試吧。”單羽閉上了眼睛。
“……嗯。”陳澗應著。
“說吧。”單羽說。
“102的周樂成找我聊了聊,他在論壇上發了個貼子,記錄他確診癌症晚期之後的旅行……”陳澗說。
“嗯。”單羽應了一聲。
“貼子挺多人追的,”陳澗說,“他寫到大隱了,不過一直沒提在哪,也沒提我們的名字,很多人想知道,他說如果我們願意的話,他……臨死之前會說明,如果我們不願意……”
“我們不願意也會被公開的。”單羽說。
“不會,”陳澗說,“他人挺好的,都沒提過我們這裡有過人自殺的事兒。”
“不是他公開,是別人。”單羽說。
“誰?”陳澗愣了愣。
“誰告訴他我們這兒死過人的,”單羽說,“誰就可能會替他公開,這裡是個鬼屋。”
“我操。”陳澗完全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周樂成到四樓找那個房間的時候,他們沒人跟周樂成有過什麼交流,更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所以周樂成應該是從其他人那兒聽說的。
“如果是鎮上什麼人說的也沒事兒,”單羽說,“但也有可能是裡面誰家看到貼子了呢,畢竟是個旅遊記錄貼。”
“嗯。”陳澗皺了皺眉。
“所以他想公開就公開,”單羽說,“至少他說的是咱們好話。”
“嗯。”陳澗點點頭。
“還有什麼?”單羽還是閉著眼睛。
“二樓入住了一個姐姐,來捉奸的。”陳澗說。
“嗯。”
“那個奸就住隨雲,她捉成了,我們跟著一塊兒過去的,我怕她一個人吃虧。”陳澗說。
“嗯。”
“她昨天退房了……”陳澗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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