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一下子朦朧的明白了,她穿的這本小說,宋茜既然是為了報復發泄將她的名字寫進書裡,並安排個角色,肯定是以最慘的方式來描寫的。
怎麼可能給這個女配一個美好的童年,所以,這個女配的童年是慘的,雖然沒有著太多的筆墨,但是偶爾字裡行間還是能透露出來女配早年的幾分慘淡。
她童年過的並不好,父不疼母不愛,從小在一個宮裡頭長大的宮女姨婆身邊長大,規距大的很,她能得到的愛很有限,這信上的描述,就是女配在十六歲的時候和寫日記這個叫阿利的滾在了一起。
這在這個年代這年紀都是特別禁忌的事,怪不得,怪不得書裡面有一段,女配被逼出臺,第一個客人大罵她賤人,要還錢,嚷嚷著上當了,根本不是處。
原來伏筆在這裡。
上本書,女配跟男主是完全沒有關系的,別說是結婚,估計就是連個眼神都沒得到過,所以自然沒有現在發生的這些事,可是溫馨穿過來之後,懵懵懂懂的就跟男主處了對象,準備結婚了,他爸肯定要查一查女方這些年的底細。
本來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是這本書的一個暗筆,可沒想到這個叫阿利的男的,竟然在日記中寫了出來,現在才有溫馨手上的這幾張紙。
溫馨很生氣,她想找閻澤揚理論,就憑這幾張紙,他就認定了這件事嗎?她根本就沒有和這個叫阿利的滾過什麼什麼小樹林,她也沒有跟這個叫阿利的說過喜歡他,也沒有勾,引他,她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些都隻是被作者設計的,女配是被作者宋茜這麼設定的。
可她很快就抓緊了紙張,閻衛國跟她要一個解釋,如果她被強迫的,或許,她和閻澤揚還有可能,畢竟閻家也算是正派,作為一個被害者,應該不會受到他們的歧視,也許在男人眼裡,憐憫會更多一些。
但從這些信件中描述的,女配並不是強迫的,反而是自願,兩人甚至情投意合,看著這個人寫出來的文字,簡直辣眼睛。
她沒辦法想象這些東西被閻澤揚那個正經的老古板看了,會怎麼想?她都不敢想他看到之後,是怎麼想自己的。
溫馨很委屈,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她是女配,女配就是她,可是她又不是女配,女配也不是她,她現在根本說不清楚,她想撲到閻澤揚懷裡跟他說明一切,可又有點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他會不會信。
她要怎麼解釋,他們都是一本小說中的人物?怎麼跟他說,她其實是現實世界穿進來的人,她跟女配其實不是一個人,隻是長得像而已。
這些話就算說出來給現實的人聽,別人也會以為她是神經病,更不要提這個年代的人了。
她委屈,委屈的都要爆炸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宋茜居然在這裡還有個伏筆,女配在這本書裡太慘了,悲慘的童年,悲慘的被騙做皮肉生意,以及悲慘的結局,而現在,她穿了進來,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她就是女配,女配就是她。
現在,這個女配的過去一下子冒了出來 ,她與男主之間,宋茜隨便的一個伏筆,就有了難以調合又無法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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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如閻澤揚,他會要一個有這樣一段感情和過去的女人嗎?他四五天沒有回來,就已經用行動做出最終答案了吧。
何文燕出來的時候,看到溫馨還在門口站著,眼圈發紅,問她出了什麼事?
溫馨搖了搖頭:“沒事阿姨。”說完就回到廚房,將它塞進了爐裡子,看著它燒了個幹淨。
……
第二天上午,她跑去了軍區,她沒有帶飯盒,也沒有讓哨兵去通報,她隻是透過大門,看向軍區部隊院裡,士兵正在操練,那個哨兵知道溫馨和團長的關系,他看溫馨在門那裡望了又望,還熱切的對她說,“同志,你要中午來就好了,團長和政委現在正在開會呢。”
溫馨說:“不用了,也沒什麼事。”
往回走的時候,她眼圈紅紅的,回頭看了好幾次,她今天隻是想來看看他,其實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軍區,隻是不想見她而已。
溫馨明白了,她昨天想了一夜,她決定還是離開這裡,今天隻是想來看看他最後一面而已。
她知道自己無法解釋這件事,也沒有理由再賴在閻家,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她會主動去愛人,但她不會卑微的祈求,也不會去無謂的糾纏。
溫馨回去的時候,天刮起了風,下起雨,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浸湿了她的衣服和頭發。
她一路回到閻家,將衣櫃裡的衣服裝進了包與箱子裡,當房間裡不留一絲她住過痕跡時,她才把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本來她想把手腕上的表也摘下來的,但是她有點舍不得,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留作紀念,這是他曾經愛過自己的證明啊,也許等到她哪天也放下了這段感情,徹底遺忘時候,再郵回來還給他吧,隻是那時候他大概不會想要見到它了。
冒著濛濛的細雨,溫馨坐上了南下的火車,在綠皮火車的窗口,她孤單望著外面的雨水飄搖的天空。
又要一個人流浪了。
離別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別了,京都。別了,我愛過的人。
第37章
這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 北部地區雨勢越下越大, 瓢潑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落,天空遠遠望去, 猶如怒濤翻滾,隱隱幾聲雷電從天邊傳來, 片刻, 電閃雷鳴,天就像要崩塌下來一樣。
受這場強降雨的影響,距離京都五百餘公裡的流域河流水位暴漲,當地的岷縣下半城區多個路段受洪水淹襲, 其中兩個村子山體滑坡被掩埋在地下,災情很險重, 情況非常危急。
離災區最近的幾個團接到京都總指揮部下達的命令, 立即抽派人手,深入受災地區,前去搶險救災, 務必疏散受困群眾,搶求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一四九團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 整團出動。
五百多公裡路程, 一行載著救險物資與士兵的車隊在夜色與大雨中艱難前行,現在離發生災情已過去兩個多小時, 雨勢越來越急,車輛所過之後, 引擎咆哮,雨水飛濺。
車隊連夜出發,行駛到第六個小時後,天已大亮,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帶著疲憊與困倦,他們最終趕到了城區岷縣的邊緣,這個縣城的地勢有些險峻,已知遭遇到洪水暴雨山體滑坡,甚至還有大片泥石流現象,不斷影響著路況,給解救災情帶來重重阻礙。
“團長,這裡的路現在不通,前面出現山體滑坡,已經把路堵死了。”專門報告情況的通迅兵已經說明了前方車隊遇到的狀況。
閻澤揚眉頭冷峻將軍區下發的行軍路線地圖打開。
三營營長指著地圖上一條綠色的行軍路線說道:“我們現在走的位置就是這條路線,現在這條路爆發了山體滑坡,前方的路已經堵死了,現在清理路線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這麼大面積的山體滑坡,靠他們一個團,絕不是一天兩天能清理完畢的。
“進入岷縣的路隻有這一條嗎?還有沒有其它路線?”
“有,還有條石橋路,但是那邊正是洪水爆發地,恐怕早被淹沒了,架橋現在也來不急,而且水勢急的話,我們是沒辦法短時間從那裡通過……”他沒有繼續,因為現在走水路,危險性也是最大的。
閻澤揚擰緊了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行軍地圖,最後指著一處,“這裡是什麼路?”
那是條標出來極細小的路線,而且彎而曲折,但最終地通往岷縣。
“團長,這條路是段山路……”三營營長道:“上面標著危險地段,標紅這一段是懸崖,現在這樣的雨勢,很容易出現泥石流或山體滑坡,這條路可能已經堵死了。”
“讓前方車隊出發,按這條路線行進。”閻澤揚考慮片刻,直接下達了命令。
三條路,一條水路被淹,一條山體滑坡被堵在半路,想要到達岷縣,就必須要找出一條順利通過的路出來。
一行車隊在山路的泥漿中前行,雖然車體顛簸,車身沾滿泥水,但是路況竟然比其它兩條好一些。
在行到那段標紅的路線時,車隊再一次受阻,閻澤清直接下了車,快速到達前方車隊,隻見一側山體懸崖,左側是石壁,右側是山體陡坡。
路寬正好可以容納一輛車過去,隻不過靠右側的懸崖石壁下方鏤空,有大塊石頭掉落。
車隊前方的兵都不敢開過去,雖然路面還在,但是右邊路面隻有一層大概半米多的巖石在支撐,下面幾乎是懸空的。
如果車的重量超過了右側石面的承重,道路右側的石路就會立即坍塌,通過的車也會失去平衡,掉下山崖車毀人亡。
趙東升是工兵連的,他對閻澤揚說道:“閻團,這條路太危險了,我們沒辦法確定那層巖石的承重是多少,巖石的硬度不同,同樣厚度,有的能承重兩輛車重,有的半輛車就塌,目測巖路下方塌陷的部分,有點玄,通過的機率隻有一半。”
閻澤揚佇立在大雨中,站在崖壁高處瞻望著遠方的岷縣,傾盆大雨濺起如煙的白霧,舊城危縣在薄霧中忽隱忽現,甚至還能聽到不遠方傳來的坍塌聲,和女人孩子的哭聲。
岷縣近在咫尺,他們卻無法前行,他放下望遠鏡道:“第一輛我來開,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全體下車,隻留駕駛員將車一輛輛開過去,開的時候一定要快,不要停下來。”
趙東升立即急了:“團長,這不行,第一輛車是最危險的,怎麼能讓你開?我來!”
第一輛通過的車是最危險的,通過第一輛就能觀察出這層巖石的承重力,如果第一輛安然無恙,那麼說明,承重力在車重之上,之後單車行進危險就會降低,全員通過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現在最困難的就是誰來開這第一輛車。
這可是一半的死亡機率,一旦坍塌,車就會瞬間掉下崖底,裡面的人是絕無生還的可能。
作為一四六團的團長,閻魔頭的名號實力不虛,他可以操練他手下的兵嗷嗷嚎叫,背後稱他為魔鬼團長,但同樣,遇到危險,他會第一個上,衝鋒陷陣魔鬼團長,從來都是士兵又敬又怕的人。
閻魔頭拉開第一輛的車門,對坐在駕駛位的駕駛員道:“下車。”
那個士兵叫了聲團長,沒有讓,被閻魔頭一下子拽了下來。
“團長,我來開!”
“團長,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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