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2024-11-05 11:18:134076

“你、你幹嘛?”


池瀟很快直起腰,雲淡風輕地說:“你那兒沾果汁了。”


話落,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眼睑半斂著,冷淡的眸子變得幽暗深邃,像隻勾人的狐狸。


明燦看到他眸底映出的她的臉,被晚霞曬透了似的豔麗。


她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有點幹渴,忙不迭雙手拿走池瀟手裡那杯果汁,捧到唇邊。


池瀟:“太涼了,慢點喝。”


明燦不搭理他,一大口冰甜灌入喉嚨,舒服極了。


手腕忽地被捉住,池瀟將她的手連同杯子拿開些,俯身去吻她的唇角。


嘗到果汁的甜味,他眸底顏色更深,卻沒有深入她唇縫,隻是淺嘗輒止。


明燦被他攪得心痒,剛想親他他又走了,忍不住發起脾氣:“要喝拿去。”


“不用。”池瀟堂而皇之道,“隻喝你流出來的。”


明燦登時想捂住耳朵,止不住想起上回在車裡弄了他一臉,整個車廂裡盡是咕嘰的吞咽聲……這話太下流了,肯定不是她腦子長歪刻意要誤解。


她雙手抓緊了杯子,又送到唇邊喝了一口,眼睛卻不受控地向上仰,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


“什麼時候去接淼淼?”明燦突然問。


“八點。”


“噢。那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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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燦剛才看過時間,差不多六點一刻。


主臥的全景窗戶窗簾敞開著,西天的綺霞還未徹底散盡,空氣像被染了色的實體膠質,朦朦朧朧,半個城市都籠罩在昏昧的粉紫調光暈中。


“怎麼不接著喝?”池瀟問。


說完又低頭親她,還是隻親唇角,好像那兒還沾染著沒被舔舐幹淨的汁水。


“不是你說太涼的嗎?”明燦抓著杯子,輕聲細語地說,“我也覺得太涼,喝不下去了。”


“那豈不是浪費了。”


“不浪費。”明燦咬了咬唇,烏黑的眸底隱隱搖曳著火光,將她本就明豔的臉龐點綴得更為嫵媚。她單手舉起杯子,杯沿抵著唇,卻沒有張唇喝,手握著杯子慢慢傾倒,碧綠的果汁混著晶瑩細小的果肉從唇角,順著唇角淌下來,沿著白淨細膩的下颌,墜落到脖頸,鎖骨,接著滑過柔白的胸口,直至隱沒在絲質家居服下面,漸漸把布料也染成了淺綠色。


好涼。


明燦輕輕地地喘著氣,身體不受控地戰慄。


果汁黏膩的感覺好似能鑽到皮膚底下,順著血管纏糊住了她的心髒。


但心髒還是不顧一切地劇烈地跳動著。


女孩的眼睛是世上最明亮的寶石,此刻像蒙了厚重的水霧,光芒穿過霧氣變得蕩漾,卻依然有著與世無雙的驕矜和高貴。


她仰頭看著池瀟,慢慢放下杯子。


“你喝吧。”她說。


命令的口吻,聲音卻是嬌脆,尾音微微顫抖著。


一杯果汁有幾百毫升,大半杯都澆到身上,明燦的腿都被淋湿了,絲綢質地的褲子貼緊了大腿,黏得不行,絲絲縷縷的冰涼很快就被她的體溫熨熱,淌到腳上的時候,都不覺得冷了。


池瀟深深地看著她,像是驚訝於她的大膽。


“隻能用嘴?”


“別的地方能用喝這個字嗎?”明燦像個斤斤計較的小學老師,不允許錯誤的詞語搭配。


“那正好。”他低眸,“我喉嚨幹得要冒火了。”


說完便欺身吻住了她被果汁浸得湿潤的嘴唇,沿著她下唇的輪廓描摹,舌尖將沾染在她唇角的果肉卷進口中。


“好甜。”


“你……別說話。”


“那不行。我親手榨的果汁,我自己不能誇?”


“再說了。”池瀟漫不經心道,“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我天生話多。”


“……”


明燦被他嗆得臉更紅,雙手泄憤似的掐他肩後鼓脹的肌肉。


男人滾燙的唇舌很快行進到她下颌,舌尖細致地舔她漂亮的臉蛋輪廓,接著又沿青綠的路徑,虔誠又迷亂地吻下去。


第89章 挨著


明燦洗澡一直以來都很細致, 要花很長時間,這一次更是破天荒的漫長,蓄意倒在身上的果汁的淺碧色好像染進了皮膚裡, 輕易衝洗不掉, 偏要反復地拂拭, 甚至搓碾研磨, 才能徹底得弄幹淨。


好像扶著臺自動洗澡機,還是那種程序出了故障了,研判不出哪裡澆得最多最需要清洗, 隻逮著幾個於他而言緊要的地方著重對待, 讓明燦失去重心, 隻剩一隻腳踩著地,好幾次要摔倒又被撈起來,直到背倚著牆也穩不住,因為最隱蔽的境地也有人排闼闖了進去,不知在搜羅什麼東西。


池瀟一開始倒還遵守詞語搭配的規則, 隻用那一個工具飲用。


漸漸的,監督的人也頭昏腦漲了, 他便乖張起來,手也加上去,說是口藝不精,還問她是不是刻意給他加重任務, 那一杯青瓜雪梨汁有多少毫升他是知道的, 現在是遠不止。


在低處的人,明明沒有洗澡, 額發卻湿掉了,被冷白似玉的肌膚襯得, 那短短的凌亂的頭發黑得濃鬱、矚目。


明燦一直知道這家伙是手藝人,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她用沙子搭的城堡一塌糊塗,他的卻異常精美,她就看出這人的手藝非同凡響了。


但說他口藝不精她是斷不會信的,光說喝水,打一場籃球賽下來他就能一口喝掉一瓶五百毫升的礦泉水,再說嘴上的才華,她已經認清他根本不是初識時那個半天悶不出一個屁的高冷男神,他什麼都會說,也什麼都敢說,舌尖上的勁道,她從上至下都刻骨感受過了。


池瀟雖然破壞了一些規矩,但是交給他的任務卻是認認真真完成了,一路遙遙喝到纖細的小腿下邊,至腳踝,抬起來還要繼續,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腳。


“等會兒別再來親我。”


池瀟挑了挑眉,一副東風吹馬耳的樣子,往上直接銜住了她嘰裡咕嚕冒泡的嘴。


親得狠了,手指接替去,明燦不能思考,腦子裡白茫茫的,抹掉霧氣看清些,竟然全是贊揚的詞匯,誇他會辦事兒,比她吩咐的期待的,完成得何止圓滿,簡直要溢出來了,泛濫成災。


她大口呼吸,轉眸看見窗簾早就緊緊閉合了,也不知最後一抹夕霞散去了沒有,外面天色是怎樣的黑。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才再望見他眼睛,屋子裡亮著一排射燈和一盞無主燈,交相輝映,把他淺淡的眸子映照得幻麗。


靠牆微仰著頭,身高差回歸現實,明燦咬著唇,猶豫著要不要惡狠狠地誇他,往下還在擠兌著他的手,拘得極緊,讓人搞不清她真實的想法,是去還是留。


“真的不餓嗎?”池瀟低下頭,忽然提起剛回家那會兒問她要吃什麼的時候她冷淡的回應,他像是不計前嫌,大發善心地問出這一句,兀然離開的竹節一般修長漂亮的手,指面都泡起了皺,“我看你餓得不行了。”


像要把入侵者嚼爛了吞進去。


明燦完全是不受控地就抱緊了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是局促不安的,除了那張嫣紅小巧的嘴,明知他意有所指,卻還在強行淡定著,用很沒有說服力的發顫的聲音,一本正經地回答:“真的不餓,你不知道我開會的那兩個小時都吃了多少東西。”


“吃了什麼?”池瀟順勢將她抱了起來,輕而易舉的樣子,往主臥外邊走。


明燦這時終於感覺到冷了,她的房子是恆溫恆湿的,但耐不住有人剛洗完澡不擦幹也不穿衣服,水意蒸發會帶走熱量,她拼命忍下戰慄,緊緊抱著池瀟,還在裝個平靜又冷淡的人,和他聊著再正常不過的話題:“他們博士生的實驗室有提供下午茶,還挺豐盛的,什麼小吃都有……等等,你怎麼把我抱外面來了?”


池瀟:“回房間拿點東西。”


“那你自己回去,抱著我幹嘛?”明燦敲他肩膀,同時又勉力往他懷裡縮,“外面有監控的!”


“監控隻有我們兩個能看。”


“那、那也很奇怪啊。”


所幸池瀟走得很快,回到他住的次臥,從衣櫃裡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全程都沒有把明燦放下來。


看到他彎腰打開床頭櫃,拿了個小玩意出來,不知是什麼時候備好的,明燦眼睛像被燙到,一時間往哪裡躲都不是。


她掙扎起來:“放我下去!”


池瀟這會兒隻用一隻手抱她,另隻手夾著衣服,抓著盒子,順理成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安靜點。”


明燦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樣“打”,羞恥得不行,卻不得不安靜下來,磨蹭間感受到愈發顯著的變化,他同時惡劣地松了松手,任她往下塌去,明燦慌忙往上爬,抱緊了他的肩,咬牙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要不幹什麼非要抱她過來?


“嗯。”池瀟幹脆地認下了,另一面清晰地感受到,隻接觸了很短暫的時間他的長褲就已經浃透,難怪她會這麼乖,被打了也隻是挨著。


回去路上接著問她:“那麼點東西就吃飽了?”


好像一定要聽到她說餓,最好餓得能把他給吃了,他才肯罷休。


“不止吃了實驗室裡的下午茶。”明燦偏不如他的願,哼哼唧唧地說,“陳老板今天第一次來開會,客氣得緊,帶了很多水果還有糕點……”


“陳老板?”


“就陳奕驍。學生會裡好多人這麼叫他,我也就跟著……”話還沒說完,她忽地被迫閉了嘴,腿終於被放到地上,卻隻有一條。


今天鬧了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嚴嚴實實地堵住她的嘴唇,舌尖蠻橫地撬開牙關,攪弄她柔軟的舌頭,灼熱的氣息渡進去,手上將她分撥開,熟門熟路地藏匿。


明燦推了兩下推不開,終於能呼吸上來的時候他又把她放了,拉開些距離。


身後不遠就是床,明燦腿軟得幾乎立刻就要倒上去,心裡卻是抗拒的,忍不住念叨:“好髒。”


剛才那一輪清洗,顯然不能達到可以躺到床上去的幹淨程度。


甚至把人弄得更黏糊了,像在炎炎夏日之下長跑,全身都被太陽吻了個透。


於是轉移陣地,潔淨的瓷磚反射著明亮的燈芒,將一切遐想映照在光亮的現實裡,讓人去直視,去驚嘆,進而更切實地接納。


每一個角落,每一寸皮膚,每一絲震顫,都是屬於她的。


這個人,全部,是屬於她的。


比想象中艱難得多,明燦是想要見證的,但是她的眼睛可恥得睜不開,邊抽氣邊把頭撇向一邊,沒一會兒又被人掰回來。池瀟凝視著她,動作帶著掌控欲,握住她的下巴,手指陷入她柔軟的臉頰,進而又湊過來吻她。


渴望氧氣的嘴唇被咬住,滿是侵略性和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湧進來,明燦幾乎要窒息了,不由自主地反咬他,不止一處,像隻野生難馴的小獸,牙尖嘗到鐵鏽味的一瞬,耳邊又聽到讓人心尖震顫的聲息,難以想象池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掀開眼皮看見他眼尾的緋紅,明燦更放肆地咬他,同時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脖頸,忽然間好像切實地代入了自己是一座火山這件事,而且還是全世界最最活躍的那一座,活動的周期短得令人發指,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被咬的人竟然還有闲心笑起來,嘴對著嘴,變著法兒地誇她厲害。


明燦由著羞恥生出了無限的憤怒,這憤怒讓她不僅咬他,還連抓帶撓,揚言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這麼兇幹什麼?”池瀟看她手在浴缸沿上怎麼都抓不住,好心抱緊了她,饒有興致道,“我真心佩服你,你怎麼搞得好像有把柄落在我手裡了。”


難道不是嗎?這副樣子不可能讓第二個人看到,唯一見過的人自然要死死攥在手心裡。


“我一輩子不放過你,你還有意見了?”


“沒有,我太驚喜了,驚喜到神志不清。”


“神經病。”


明燦想起來些,腰肢立刻又被握住,拖得更低。


眼神又對上,她極不情願地讀懂他眼裡的含義。這才剛開始。


熱水湧上來,明燦的手和浴缸沿像是結了八輩子仇,無論怎麼樣都抓不穩。


狗屁浴缸,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跟著我的手走不行嗎?


明燦完全意識不到是她自己的問題,同頻才能借力,她現在能依靠的唯有池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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