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隻好又鼓起勇氣走到冷櫃前。
也走到他身邊。
像是察覺到她過來,男生轉頭看了她一眼:“還想喝別的?”
周安然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小幅度搖搖頭,小聲回他:“我要幫同學帶汽水。”
陳洛白伸手又拿了罐可樂,把冷櫃前的位置讓出來給她。
他懶散靠在冷櫃邊上,單手開了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口,喉結輕滾了幾下,而後他轉頭笑著看向門口的收銀臺:“張叔,可樂我先喝了啊,等下給你付錢。”
一副和老板挺熟絡的模樣。
老板衝他應了聲好。
周安然快速拿了瓶汽水出來,關上冷櫃門。
他又拿空著的手指指她,目光像是在她臉上落了下,又像是沒有,周安然沒敢看他,隻聽見他聲音仍帶著笑:“她手上這兩瓶等下我也一起結。”
“不是你付的?那誰付的?”張舒嫻的聲音響起。
周安然回神,猶豫了下,也沒瞞她,她小聲說出藏在心裡的那個名字:“陳洛白付的。”
其實可能也瞞不了。
因為他說完那句話後,湯建銳他們已經開始在超市裡起哄了。
“等等,我剛聽見什麼了?”
“什麼情況啊洛哥?”
Advertisement
男生手裡還捏那罐和她同款的可樂,轉過頭去,笑罵:“亂吵什麼,買你們的東西,再磨磨蹭蹭就自己付錢。”
說完又轉頭看她,語氣還帶著笑:“還要買別的?”
周安然忙搖了搖頭,也不敢再多待,更不敢多看他,快速出了超市。
現在才想起來……
好像又忘了跟他說謝謝。
張舒嫻剛打算再喝一口汽水,瓶蓋開到一半,露了點氣出來,就聽見她的答案,被震得怔了兩秒,才驚訝問:“誰,陳——”
她聲音一下都變大了,周安然忙打斷她:“你小點聲。”
張舒嫻臉上還滿滿都是震驚,聲音倒是聽話地壓低了:“你剛說誰付的,陳洛白?我沒聽錯吧?”
周安然搖搖頭。
張舒嫻追問:“什麼情況,陳洛白怎麼忽然幫你付款了?”
周安然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她其實自己都沒弄明白是什麼情況。
上學期偷偷在天臺哭被他撞見的事,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太丟臉了,她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
“就是——”周安然略掉“賄賂”那一部分,簡單道,“我去買汽水的時候,他剛好在請班上一大堆男生吃東西,順便幫我一起把賬結了。”
張舒嫻還有點沒緩過神:“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啊?”周安然輕輕接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張舒嫻想了想:“也是啊,聽那些男生說他好像是挺喜歡請客的,經常請一大群人,董辰他們跟他不熟,好像都被他順帶著請過,而且你跟他話都沒怎麼說過吧。”
周安然眼睫低低垂下。
是啊。
他們話都沒說過幾句。
他對著超市老板也那樣笑。
他跟超市老板好像都比跟她要熟。
應該不可能有別的意思的。
*
從小超市出來,零食和飲料都已到手,“自己付款”的警告不再有任何效用,湯建銳那群男生又圍到了陳洛白邊上。
“洛哥你是不是有情況啊,剛剛怎麼忽然請人女生喝東西?”湯建銳手搭到陳洛白肩膀上,八卦兮兮的語氣。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插話。
“你們看清是誰了嗎,剛洛哥擋著,我沒看到臉。”
“周安然吧,我們班的姑娘,挺漂亮的。”
“漂亮嗎?我怎麼都沒什麼印象。”
“平時太低調了吧,我就記得成績也挺好的。”
“不是,你們有點兒眼力見沒有,洛哥看上的人,你們還當他面討論漂亮不漂亮啊,那很可能馬上就是你們嫂子了。”
陳洛白就知道這群人會是這種反應,他扒拉開湯建銳的手,失笑:“亂說什麼呢,怎麼就成我看上的人了?”
“你沒看上人家,沒事請人女生喝什麼飲料啊?”湯建銳衝他擠眉弄眼。
“就是——”陳洛白頓了頓。
那天她一個人偷偷跑到天臺上哭,想來應該也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意外撞見,上學期一時沒多想跟祝燃提了一次都算了,現在再告訴這一大群人就不合適了。
“封口費。”
湯建銳一愣:“什麼封口費?”
“之前我說要逃課,不小心被她聽到了。”陳洛白隨口扯了個差不多的理由,“今天剛好撞上她買東西,就順便幫她一起結個賬,讓她別跟老高說。”
湯建銳一臉失望:“就這樣?”
陳洛白瞥他一眼,眉梢輕輕揚了下:“不然還能哪樣?”
湯建銳回想了下:“也對,之前連話都沒見你和她說過一句。”
其他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蜂擁在他邊上的人又散開,各自聊起了籃球和遊戲等其他話題。
可能是因為剛才聽過一把溫軟好聽的嗓音,陳洛白忽然覺得這群人實在有些吵。
他慢下腳步,緩緩落到了人群後面。
祝燃也跟著他留在了後面,他剛才一直沒開口,此刻才拿手肘撞了撞他:“說吧,到底什麼情況,你糊弄得了他們,糊弄不了我。”
陳洛白還抓著那罐可樂,語氣隨意:“上學期不和你說過嗎,我期末考前一天撞見她在天臺上哭,好像是因為學習壓力大,我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就讓她翹個課去放松下。”
“然後呢?”祝燃追問。
“然後——”陳洛白又停頓了下,腦中浮現起女生那天在他面前低頭落淚的模樣。
還挺奇怪的。
明明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他居然還能清楚回想起她當時的模樣,眼眶泛紅,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可能是長得確實漂亮,模樣顯得格外可憐。
“然後她就哭得更厲害了。”
祝燃腳步一停,狐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當時還做什麼了?”
陳洛白好笑地看他一眼:“我能對她做什麼。”
“那你怎麼越安慰,人家還哭得越厲害?”祝燃不信。
陳洛白也停下來,他其實到現在也有點沒想明白:“我哪知道,膽子小吧,乖巧好學生,被翹課的建議嚇到了?”
祝燃對他人品還是很信得過的。
陳洛白要真是對女生胡來的性格,就算再渣,單憑他這張臉,女朋友可能也早可以繞附中一圈了。
祝燃對周安然僅有的印象也確實就是“乖巧好學生”幾個字,想了想,好像覺得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所以你請她喝飲料還真是封口費啊,那她答應沒?”
陳洛白捏了捏手上的可樂罐子,想起女生握在罐身上的細白手指,和不停輕顫的卷翹睫毛,以及她當時輕得發飄的嗓音。
“不會的。”
他驀地笑了下。
“算是答應了吧。”
作者有話說:
趁著這章還是甜的,跟你們講下之前看到的多啦A夢另一個冷笑話
為什麼多啦A夢喜歡助人為樂
——因為多啦A夢總是對人伸出援(圓)手
-
以及明天是單更,下午六點更,有五千多字,差不多也算雙更了吧,然後高中篇真的不剩幾章啦
然後你們怎麼都問起了糖的牌子23333
-
第26章 檸檬
情書
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 陳洛白跟祝燃他們一起打了場球,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他們就沒再去球場,去外面吃了晚飯後, 就和祝燃一起早早回了教室。
隻是祝燃不知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進教室剛坐下沒幾秒又直接跑去了洗手間。
湯建銳那群人倒是又去了球場, 前面位置的其他人也還沒回教室,陳洛白抽出作業本,打算趁清淨先把作業寫了。
沒過幾分鍾,旁邊椅子被拖動,有人坐了下來。
應該不是祝燃。
祝燃回來不可能有這麼安靜,人還沒坐下,估計就已經開始念叨了。
陳洛白轉過頭, 看見宗凱坐在祝燃的位置上,旁邊難得沒跟著殷宜真,他眉目舒展開,笑著問:“怎麼突然過來了?”
宗凱放了罐可樂在他桌上:“過來八卦。”
“八什麼卦?”陳洛白眉梢一揚。
“下午體育課, 超市,我也看見了,什麼情況?”宗凱開了手上另一瓶汽水,衝他晃了晃瓶身,“我可還是第一次見你主動請女生喝飲料啊, 以前最多也隻是順帶。”
又來一個。
陳洛白笑著把筆一丟, 知道這作業是寫不下去了:“今天也是順帶。”
“得了吧。”宗凱揶揄地看向他, “順帶到親自拿飲料遞到她手裡, 我以前可從沒見你有這麼貼心過, 還主動靠過去跟人說話, 真對那個女生有興趣?”
前排正好都沒人在, 宗凱聲音不大,倒也不會有人聽見。
陳洛白張嘴想回他。
宗凱又打斷他:“別拿什麼封口費敷衍我,我可不信。”
“就是封口費。”陳洛白單手開了他放在桌上的飲料,修長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細小的氣泡從開口裡鑽出來又炸開,他語氣散漫,“你愛信不信。”
宗凱剛想接話,目光不經意看到教室前門進來的人,話鋒瞬間一轉:“是她吧。”
陳洛白正仰頭喝可樂,聞言抓著罐子抬眸朝門口望去。
女生跟人挽著手從門口進來,目光像是往他這邊望了一眼,還沒跟他對上目光,又像是有點受驚似的立即垂下腦袋,齊肩的短發在雪白的臉頰旁邊輕輕晃了晃。
不知是同伴和她說了什麼,她忽然又笑了下,上次見過的小梨渦在頰邊若隱若現。
沒等回座位,第三組有個男生叫了她一聲。
戴著眼鏡,應該是叫賀明宇,說是有個英語題想問她。
女生又抬起頭,松開同伴的手,從講臺繞過去第三組,在賀明宇前面的位置坐下。
頰邊的小梨渦不見了,卻也沒有跟他說話時的一驚一乍,挺淡定的模樣。
可樂的氣泡在嘴裡炸開,陳洛白眯了下眼,將易拉罐放下來。
手肘被人輕輕撞了下,陳洛白收回目光,看見宗凱一臉打趣地望著他。
“盯著人家看了快一分鍾,也是順便?”
看了有一分鍾嗎?
沒那麼久吧。
陳洛白手指撥了下易拉罐的拉環:“就是有點好奇。”
“我也挺好奇。”宗凱接話。
陳洛白又偏頭看他:“你好奇什麼?”
“之前高一報到那天,我還以為你看上這姑娘了,結果後來也沒見你跟她有過任何接觸,同班大半個學期更是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宗凱笑著問,“怎麼突然就又對她感到好奇了?”
陳洛白從他話裡捕捉到了一個意外的信息點:“高一報到那天?”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