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無關□□的吻。
付諸在每個與你對視的瞬間門裡。
“這樣。”晏檸橙了然,命令道,“那你轉回去。”
林尋舟頷首照做,下一瞬感覺到指尖在脊背寫字描摹的觸感,喉嚨幹澀。
“你知道嗎?”晏檸橙慢吞吞地寫字自己的名字呢喃,“你的脊背超好看的,襯衫經常掩蓋不住反骨的凸起稜痕,我總是想摸上一下。”
“就不想騎在我頭上做點兒什麼?”林尋舟沒回頭,由著她隨意作亂,開腔逗弄。
晏檸橙震怒,反復強調道,“我今晚不會再騎任何東西了!我不會!”
林尋舟輕描淡寫地反駁,“我說的是作威作福那個騎,桃桃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晏檸橙滿腦子都是些不該有的黃.色廢料,或許女孩子在某個方面成熟早些,總之一些少女時代夾住被角的時刻,總是林尋舟的身影出現在幻想裡的。
猶然記得“扔情書”的那天,自己扎了丸子頭,晏檸橙進衛生間門重綁,出來時,林尋舟正憑欄抽煙,姿態慵懶,漂亮的腕骨恣意垂放,青白煙霧嫋嫋飄散。
正趕上大片的雲朵遮天蔽日,風推著雲漸漸散開,金光又鋪滿整個走廊。
晏檸橙甩幹淨手上的水,發了會兒呆,才放慢腳步朝他走過去。
歲月從不敗美人,林尋舟這張臉如舊的精致清冷,隻是現在的晏檸橙不會在擦肩掠過他了,她停在林尋舟身旁,伸出手,衝他討要根煙。
打火機蹿出的火苗燒得璀璨豔麗。
晏檸橙咬著煙略過火,偏要去借林尋舟咬的那根火,點了幾次都沒燃起來,幹脆放棄塞給他,“我不抽了,還你。”
“所以你當年其實就想騙我根煙啊?”林尋舟聳肩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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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你相當寂寥落寞,所以想跟你說,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那現在呢?”
“如此良辰美景,當然是拉你的手問你煩心什麼了?”
林尋舟玩世不恭地笑笑,“我家寶貝兒說不想騎我了,我在想怎麼解決。”
晏檸橙握拳去打他,“你正經點兒不行嗎!”
“諾。”林尋舟又摸出封情書給她,“備用版。”
晏檸橙好奇地拆開來,發現和早上那封內容所差無幾,隻是紙質摸起來更陳舊了些,狐疑問,“你到底寫過多少封?”
林尋舟徐徐吐出煙圈,“記不清了,送出去的、沒送出去的,其實那天我在這兒抽煙就是想,如果你喊我一聲,我就再送一封,沒寫可以扔的情書來著,總要賭一賭的。”
那些錯過的時刻裡,有他準備過一切。
晏檸橙從前讀王鼎鈞先生的回憶錄,少年時不理解,現在深以為然:人活著,好比打開一架攝像機,少年時底片感光,不曾顯影,一直儲存著,隨著年齒增長,一張一張洗出來。
人是沒辦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的。
她踮腳,得到一個滿是尼古丁氣息的熱吻。
林尋舟掐了煙,忽然拉起她開始狂奔,港城沒有冬季,風確是不小的,裙擺翩跹,被吹拂的襯衫勾勒出腰線。
晏檸橙被牽著跑動,不掙扎,也不問去處歸途。
隻要是跟林尋舟一起,她願意去到任何地方。
邁進禮堂的瞬間門還是有被驚訝到,觀眾席上無人,但舞臺上亮著追光燈,布置與記憶中的舞臺劇如出一轍。
“能邀請我的公主殿下陪我演出嗎?”林尋舟望向她。
自然可以。
真絲眼罩再度覆上,溫熱的吻落下,輾轉齒冠,逐漸深入。
耳側是隱忍克制的嗓音,“我那時想過很多次,反正是在棺木裡,不會有人看到,如果我真的趁桃之危親下去會怎樣?”
不怎麼樣,大概就是會早戀,被請家長,然後堅決不分手,成就一段佳話。
晏檸橙的手指順入堅硬的發茬,壓著林尋舟加深了這個吻。
接下來他們在操場追逐打鬧,有如願觸.摸到腹肌,小賣鋪現在實行自助式結賬,沒有校園卡的晏檸橙放了兩倍的現金致歉,挽著手順操場走圈,講自己的小心思。
禍從口出不外如是。
等晏檸橙反應過來時,已經暴.露了自己喜歡dirty talk的原因。
林尋舟饒有趣味地盯著她,手指捻著耳垂講,“那今晚就試試的。”
92七十八隻桃銷魂綿延。
喜歡dirtytalk的原因實在很難說出口來,可又招架不住林尋舟的攻勢,最後無可奈何的承認下來。
少年時代的林尋舟很喜歡打球,有時不在放學後,而在午休時班級的籃球賽事上。
每次他反手扣分球,全場喝彩時,晏檸橙總在其中。
“我無意在衛生間裡聽到兩個女孩子討論漫畫的內容,她們說、她們說。”晏檸橙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閉著眼睛一股腦兒的吐露出來,“說我全程帶了林尋舟,學生會長在辦公室裡,扣子到頂扣,然後卷皮帶抽……還罵我。”
買來的冰可樂貼到漲紅的臉頰用以“降溫”,林尋舟似是而非的引導著,“然後呢?”
同一個被窩兒睡不出來兩種人,彼此都太過了解。
晏檸橙仍舊閉著眼睛不敢望向他,日光潑灑在明豔漂亮的臉上,渡了層薄薄的光暈,林尋舟忍不住挪開冰可樂換自己的唇吻過去。
“你還記得嗎?”纖長卷翹的睫毛掃過肌膚,酥酥.麻麻,晏檸橙眸中水色潋滟,“有一回,我無意間圍觀了你打架。”
林尋舟不假思索地點頭,顯然也是記得的。
隻不過舊事換個人來敘述,就變成了另一面。
晏檸橙口裡的那天,是鬼使神差地繞道小巷,又鬼迷心竅的在退避舍走回大路和看林尋舟打完再借過間選擇後者。
她是世俗意義上的乖乖女,絕不將任何事情訴諸武.力解決,亦不明了人在觀戰喜歡的男孩子打架時究竟該做些什麼事。
隻是眉目寧定,沒有半分懼色的立在哪裡,直到林尋舟扭過頭,掀眼皮看向她。
有些記憶始終歷久彌新,恍惚多年,晏檸橙還記得那天清泠泠的月色為林尋舟桀骜凌厲眉眼中渡了層寒霜。
她沉著冷靜地誇,“好看的。”
林尋舟嗤笑了聲,拎著被打那方靠邊,給她讓出通路。
擦肩而過時嗅到身上泠冽的薄荷香氣,貫.穿了自己整個少女時代。
“我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在聽到別人談論你後,莫名其妙的做了個夢。”晏檸橙長籲一口氣,終於袒露心跡。
林尋舟卻沒有放過的意思,繼續追問,“夢到了什麼?”
晏檸橙捂臉轉頭想跑開,卻被林尋舟眼疾手快地圈回懷裡質問,“說啊。”
磁性低沉又悅耳,仿佛是塞壬的咒語,難以回絕。
少女時代夢境中的一切都已經在現實裡上演過,無論是對折的皮帶,還是被扼後頸扭過頭接吻,都實現的更為過分荒唐,似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可還是變得一發不可收。
手掌抵到衛生間的瓷磚上時,晏檸橙還後知後覺的沒有反過勁兒來,掙扎著辯解,“我明明都說了呀!”
林尋舟探到滿掌的黏.膩,慢條斯理地扯著襯衫領口,說自己角度的那場單方面毆打。
那人是別班的,籃球打得還不錯,偶爾湊在一起打球。
偏巧不巧的是當天晏檸橙舉著可愛多路過時,對方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這月匈、這腿、真他媽的好看,想上。”
所以他動手時問對方,“好看嗎?”
結果被脫線少女晏檸橙又誇回來,說自己打得挺好看。
“……”聽完事態真相的晏檸橙陷入沉默,頓了半晌才發問,“然後呢?”
林尋舟嗤笑,“我跟他一個想法,桃桃說呢?”
唇齒顫.慄難吐出兩個字的渾話,行動會證明所有事情,是從未想過的時間和地點裡,瘋狂造作,秘密花園下起了暴雨。
晏檸橙的校服被推高弄髒,日光透過窗照進來,影子打在牆面上糾.纏不清。
她像是隻充滿水的氣球,被掐.捏的酸.軟漲.痛,又樂在其中。
最後晏檸橙是被抱著出校門的,腦袋埋在林尋舟的頸窩裡用力咬著磨牙,小聲抱怨著他是“狗東西”。
人都是這樣的,做的時候自己樂在其中,享受完了開始返水。
林尋舟早習慣了她的翻臉不認人,由著捶打抱怨,等回家繼續在浴室飽餐一頓找回場子。
晚餐去繁就簡的吃燒烤,雪花紋路的牛肉下鍋後“滋滋啦啦”地跳起舞來,晏檸橙裹在毛毯裡打著哈欠喂食。
某位不做人的整個下午來次,體力不支的晏檸橙表示嚴厲的……口頭譴責!
畢竟做得時候自己也有舒服,樂在其中。
牛肉油脂分部得當,肉.感軟.嫩,帶著股奶香,驅散了午後的勞累。
晏檸橙全程手都沒抬半下,被喂了八分飽,剩下的肉和海鮮剪碎後加了隔夜的米飯和海苔碎芝麻拌勻炒制。
米飯吸附了食材的香氣,又裹了層拉絲的芝士,口感豐富多彩。
“我真吃不下了。”晏檸橙咀嚼完滿滿一大勺炒飯後搖晃著腦袋回絕又要喂過來的林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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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檸橙的身體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因為不怎麼出門,很少被流感之類的傳.染病襲擊,這次卻因為debuff疊加起來病倒。
她跟好友約去廣城看漫展,結束時淋過雨,溫差又大,趕上經期頭一天,病來如山倒。
喉嚨裡似乎有根絨毛,喝水和吞.咽都刮.蹭著喉管,難挨極了。
“咳咳咳咳。”咳嗽不止,難受得打緊兒,佝偻成蝦米狀才勉強舒適一點兒。
林尋舟小跑著進屋,又為她調整枕頭的布局,力圖讓她能躺得舒服些。
清涼的含片被喂進口中,薄荷熊膽有短暫的麻痺感,能延緩刀片刮嗓的痛楚,晏檸橙腦袋上貼著冰涼的退燒貼,軟若無骨得被半摟著哄,“等會兒再睡,吃點兒東西喝了藥再睡,我陪你。”
“好難受呀。”晏檸橙吞吐出全句,咳得嗆出淚,眼眶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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