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律忍俊不禁,繼續問:“如果返回的時候發現哪個窗戶裡都沒有呢?”
“那我就在樓下喊。”喬司奇已經帶入了宋斐的cos,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周一律滿意地聳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誘敵到現在,他們沒收到任何一條來自戰友的會合信息,無論唱歌、吶喊或者別的什麼方式,而他們又確信戰友一定會在返回時發出這種信息,那麼結論就隻能是,革命尚未成功,戰友還在努力。
並肩戰鬥到現在,喬司奇和周一律一樣,相信他們這些同學之間已經有了某種牢不可破的默契和信任,但事有萬一:“如果他們在過去的某一時刻已經喊了呢,而我們正好在聽不見這些呼喚的地方,比如茶水間,或者戰鬥正激烈,於是既沒露頭,也無回應?”
周一律不假思索:“那我就衝進來找人。”
喬司奇嘆口氣:“你會,但宋斐未必。”
周一律皺眉:“你對他沒信心?”
喬司奇:“我怕他對你們學院的樓沒信心。”
周一律黑線:“……”
討論至此,其實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共識。再東拉西扯,純屬打發時間的小情趣了。
“好像,不隻是魯班樓停電,”周一律重新瞭望窗外,發現不對,“路燈也滅了,藝馨樓格物樓那邊都黑著。”
“能確定嗎?”
喬司奇擔憂地湊過來,跟周一律擠在一起往外看。
魯班樓、藝馨樓和格物樓基本是一條由西向東的直線,他們所在的窗戶正對著南面的路,故而隻能努力探出身子往東側張望。
三棟樓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他倆隻能看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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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情況沒那麼糟。”周一律迎著冷風,幽幽道。
“如果真停電,他們怎麼往十二樓闖啊?”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喬司奇都頭皮發麻。
周一律倒不太擔心:“我們不也摸黑闖到十樓了。”
好不容易被遺忘的慘烈魯班行卷土重來,喬司奇絕望扶額:“那就祝福他們遇見一個能容納六個人的紙箱吧。”
對於喬司奇無時無刻不想黑一下自己學院樓的行為,周一律忍了很久了,剛想發作,夜風忽然把零星音符送進了耳朵。
周一律怔住,再顧不得所有事情,豎起耳朵用力去捕捉——
“紅塵作伴……瀟灑……策馬……人世繁華……”
“對酒……喜悅……轟轟烈烈……青春……”
喬司奇做了半天被懟的心理準備,結果對方忽然安靜,一言不發,倒弄得他很想求懟了:“喂……”
“噓。”周一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喬司奇看他表情嚴肅,難得老實聽話起來。
可惜喬同學的耐性隻有兩分鍾。
“你到底聽見什麼了?”
“好像有人在唱歌。”
“什麼歌?”
“呃……操,就在嘴邊,怎麼死活想不起來!”
“什麼內容啊?”
“就特別經典那個電視劇,每個暑假都播的,古代的,好幾個男的歷經千辛萬苦……”
“哦哦,西遊記!”
“……幫兩個姑娘認皇上當爹。”
劇情轉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喬司奇已經無力吐槽:“你直接說皇阿瑪行不行!”
“啊對,還珠格格!”
“恭喜。”喬司奇覺得他和周一律再單獨相處幾天,不用喪屍,就能彼此嫌棄致死。
周一律茅塞頓開,緊接著就反應過來被喬司奇帶溝裡了:“重點不是唱的什麼歌,是有人在唱歌好嗎!”
喬司奇發誓,他除了風聲,真的啥都聽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戴耳機看電影傷了聽力。但這種時候,周一律不會開玩笑:“能聽出來是誰嗎,在哪邊?”
“聽著像是格物樓那邊,聲音嘛,”周一律眉頭深鎖,恨不能飛出一隻耳朵過去現場直播,“反正不太像是宋斐。”
“不管誰啦,”喬司奇拍板定性,“反正唱這種歌肯定是咱們的人。”
周一律目光欣慰:“然也。”
猶如天降的歌聲讓兩個人徹底踏實下來,小伙伴們仍在戰鬥,他們沒有錯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輪流在窗口監視,以確保小伙伴們返回時,他們能第一時間捕捉,並動身會合。
輪流監視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相當枯燥。尤其夜裡,風還硬,吹上半個鍾頭,就有點吃不消。兩個人又不能一直戴著防毒面具,保溫差不說,還捂得慌。於是風一吹,臉也凍,頭也涼。
好在向來走文藝風的趙鶴此次出行帶了快遞點搜刮來的羊絨圍巾,於是面朝窗外,外套帽子一扣,圍巾一系,倒也勉強能夠抵擋。
兩個人一小時一輪換,輪到喬司奇的時候,他就問周一律拿來圍巾,不過不是圍脖子和臉,而是包在頭上,美其名曰擋邪風,造型頗有些印度風情。
饒是如此,這人還是隔一會兒就喊冷,起初周一律還擔心擔心,後來發現這人越喊越精神,也就麻木了。
無邊的夜,無聊到乏味的監視,兩個人都困得要死,又都不能睡。這就像開夜車,副駕駛的人必須神採奕奕,且時不時還要與司機聊上兩句,若是副駕駛的人哈欠連連,甚至睡成豬,那司機離會周公也就不遠了。
疲憊是會傳染的。
周喬兩位同學隻能沒話找話,打發漫漫長夜。
周一律:“話說,剛才推斷戰友們到底會不會在返回時給咱倆傳遞信號的時候,為什麼都假設‘你是宋斐’呢?按理說綜合戰鬥力最高的應該是戚言吧,腦子也靈,身手也利,要帶隊也是戚言帶隊。”
喬司奇:“戚言帶隊沒毛病啊,但是宋斐帶領戚言。”
周一律:“唉,先愛上或者愛得更深的一方啊,永遠都是弱勢群體。”
喬司奇:“同學,請說出你的故事。”
周一律:“……”
——談話卒。
喬司奇:“話說,現在這種停電的情況,咱們的密碼鎖會不會失效?”
周一律:“要是失效我倆剛才開的是假鎖?”
喬司奇:“電池的?”
周一律:“總算聰明一回。那玩意兒巨省電,堅持幾個月沒問題。”
喬司奇:“那要是有喪屍把電池摳出來呢,是不是密碼鎖就失效了?!”
周一律:“首先,摳出電池隻會讓門維持在鎖住狀態,其次,如果遇見這麼有想法的喪屍,我覺得我倆可以開門跟對方談談人生。”
喬司奇:“……”
——談話再卒。
周一律:“話說,你要不要考慮換雙鞋?”
喬司奇:“我這鞋不好看?喬丹限量款!”
周一律:“款式沒毛病,但你確定這不是一雙花樣滑冰鞋?”
喬司奇:“……”
——談話又卒。
喬司奇:“話說,你那個設計屬於啥風格啊?”
周一律:“什麼設計?”
喬司奇:“就之前壓碎那個,你說是模型作業?”
周一律:“啊啊啊你不提我都忘了那是我嘔心瀝血的作品尼瑪老師還沒給打分啊啊啊!!!”
喬司奇:“呃,我覺得你的老師現在應該也不會在意這個啦,真的。”
周一律:“四級考試也是,要能順利交卷,我這回必過的,肯定!”
喬司奇:“呃,我覺得閱卷老師現在應該也抽不出時間,真的。”
周一律:“為什麼求學之路如此艱難?”
喬司奇:“要不要從自身找一下原因,比如,你會不會有點太上進?”
周一律:“……”
——談話最後一次卒。
為了世界和平,整個後半宿兩個人都相顧無言,實在悶了,就你看一眼我,我瞥一眼你,聊以慰藉。
如此這般,堅持到了天亮。
周一律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還是格物樓的戰友們進入了戰役新的階段,總之再聽不到歌聲。極目遠眺,隻有燦爛日光。
白天要比晚上好過許多。一來溫度回升,即便開著窗戶,有陽光照到身上,也舒服不已。二來戰友們白天返回的可能性較小,他們的神經不用再繃那麼緊,也終於可以安心補眠。而且周一律也扯了窗簾掛到外面,展開的窗簾布上用刀劃出了鏤空的J-O-H-N-S五個字母,萬一戰友突發奇想白日還鄉,但凡心裡記掛他們,一抬頭也絕對看得見,比SOS都管用。
風平浪靜的一個白天。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無論好的壞的,什麼人也都沒出現,無論戰友還是校友。
兩個人不知道究竟是這一片院系樓區徹底沒了幸存者,還是幸存者們仍安靜守著自己不為人知的據點,不肯冒頭。總之他倆一整天地監視下來,就一個感覺——死寂。
要是春夏秋還好,至少還有花草樹木,而現在,連草木都是枯的。
喬司奇說應該把南面教學樓那些松樹挪過來幾棵,好歹有點兒生機。周一律認同,等這事兒結束,你可以在學校論壇上發帖呼籲。喬司奇遲疑片刻,問,等這事兒結束,咱們還能繼續上學嗎?周一律想了想,說,必須能,畢業證學位證還沒拿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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