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奇被戰友的學習執念所折服,過了會兒,又在這種執念中,收獲了某種奇異的安心。
院長辦公室有獨立衛生間,又有會客沙發,這是從他倆進入魯班樓以來,最幸福的事。背包裡食物充足,讓這幸福更加上一層光芒。但人終究不是鐵打的,精神上可以無限堅強,身體上不行。熬到第二個晚上,周一律還湊合,喬司奇徹底吃不消了。
這事還是周一律發現的。
喬司奇換班的時候明顯有點打晃,臉色發白,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但身體很誠實。周一律不由分說拉過來就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倒沒怎麼燙。
喬司奇索性承認:“沒大事,就是頭有點暈,估計吹風吹的。”
周一律第一反應是您老人家都包成印度兄弟了還能吹著頭?可看Johns病恹恹那樣,到嘴邊的吐槽又咽了回去。到底是敞著窗戶往外看了一天一宿,就別說吹,光吃也吃一肚子風了,個別體質差點的同學著了涼也情有可原。
“行了,你別監視了,回沙發休息去。哦對,把沙發轉一下,別迎著風了,背點兒風。”
“那不成,哪能讓你一個人挺一宿!”
“我說讓你休息一宿了嗎,堅持不住了肯定薅你起來,放心。”
“……”
懷著一種復雜的帶著吐槽衝動的溫暖,喬同學回到會客沙發上,但最終還是沒挪沙發,仍是一睜眼就能看見周一律的方向,躺進去蜷縮起來。
再看向周一律,總覺得戰友背影莫名偉岸了許多。
喬司奇的眼皮漸漸發沉,但他又不想睡,總覺得不能幫著站崗,和戰友說說話也好:“周一律。”
“嗯。”戰友沒回頭,但語調顯然是“你說吧我聽著呢”的意思。
“你說整個魯班樓裡,會不會就剩下我們兩個活人?”
“不知道。怎麼忽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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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就是覺得這種feel特別像《我是傳奇》。”
“電影?”
“嗯,威爾史密斯演的。說是整個城市都被感染變異,隻剩下他和一隻德國牧羊犬,他一邊抵抗孤獨,一邊戰鬥,為人類保存最後的希望。那感覺和現在特別像,我甚至覺得我就是威爾史密斯!”
“那我的角色是不是沒得選了?”
“……”
“喬司奇?”
“晚安!”
鑑於跟周一律的交流無論善意故意,永遠是一句一個坑,喬司奇決定選擇另外一種更為穩妥的相處方式——睡覺。
隻是他沒料到,這一睡,居然就直接到天明。
確切地說,是天邊剛浮出一抹白,蒙蒙亮。
睡眼惺忪裡,喬司奇看見了周一律佇立在窗前的背影,如山巔的青松,堅毅挺拔。
手機已經沒電,但看看天,再感覺一下自己的精神頭,喬司奇就知道大概時辰了,瞬間特別愧疚,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結果起太猛,頭又嗡地一下,他也顧不得緩,爬起來都跑到周一律身邊,也不徵求意見,直接把人往後拉:“換班!”
周一律這一宿也被吹得五迷三道,見喬司奇狀態還不錯,也就從善如流,不再跟對方客氣,徑直走到戰友窩了一宿的地兒,就著尚存的熱乎氣修生養息。
“夜裡沒情況?”趁戰友尚未休眠,喬司奇趕緊詢問。
“沒有。”周一律累得已經睜不開眼睛,但腦子仍在轉,“看看今天白天要還沒動靜,晚上我倆就去格物樓。”
“行。”喬司奇應得幹淨利落。
咚咚咚——
如雷鼓聲忽然撕碎初晨的寧靜。
喬司奇怔住。
周一律咻地張開眼睛。
咚咚咚咚咚——
喬司奇張大嘴。
周一律已經來到窗前。
暴風驟雨般的鼓聲來得突然而然,又走得毫無預警。
短暫安靜後,簫聲嗚咽。
喬司奇和周一律面面相覷,表情都一言難盡——
“小蘋果?”
“應該是。”
“咱班戰友?”
“絕對是。”
第71章 纏鬥藝馨(上)
後半夜的風總是毫無預警便冷硬起來,像是有個天外之手,每到特定的時間點,立刻修改氣候模式,連個過度都吝嗇給予。
趙鶴縮了縮脖子,把外衣裹得更緊。
此時的他正走在院系樓區的大道上。當然,仍是同來時那樣,貼在路一側,蹭著一棵棵大樹往前走。月光下,樹影斑駁,幹枯交錯的枝丫竟有一種繁茂的錯覺。他深色系的衣著完美藏進了這暗影中,加上他刻意減緩的速度,放輕的腳步,使得他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求實樓已過,藝馨樓就在眼前,而格物樓的歌聲已徹底聽不見。
趙鶴自認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這樣的夜裡,他忽然希望隊友的歌聲能再陪伴自己久一點,那麼隻是幾分鍾。
身後求實樓頂的濃煙已基本消散,隻剩下淡淡幾縷,似有若無地往夜空上飄。
趙鶴收回目光,心裡定了主意——不回食堂。
距離隊伍分散不過半個夜晚,他總覺得魯班樓的周一律、喬司奇也好,藝馨樓的吳洲、馮起白也好,不該也不會回食堂。
這種推測其實沒有任何依據,說白了就是第六感。但人的第六感有時比缜密推理還要可靠。因為它出現得非常神奇,故也可精準得無需道理。
當然如果硬要分析也並非不行。換位思考,假如誘敵的是他,他也不會立刻返回食堂,而是會就近選擇棲身處,隨時等待隊友勝利或者需要支援的消息。而現在,自己就是這個“消息源”。
責無旁貸,他需要將“宋斐、戚言和何之問已經成功潛入格物樓,並準備在明天夜裡對收音機發起衝鋒”的戰況傳遞給戰友,哪怕隻能從魯班樓和藝馨樓裡選擇一處。
於是問題來了,究竟是就此停靠,去往藝術,還是繼續前行,投奔建築?
咔。
趙鶴虎軀一震,思考同腳步一並驟停。
那是某種東西裂開的聲音,裂縫應極其細微,因為聲音實在太小了,小到如果不是他在糾結之中將原本就放緩的步子放得更慢,更輕,絕逼就要忽略。
可放眼周圍,隻有空蕩的柏油路,別說喪屍影子,就連花花草草都幾乎沒有,唯一能稱得上物體的隻有自己倚靠的……
等一下。
趙鶴忽然定住,隨後緩慢而僵硬地抬起頭。
此時的他不偏不倚,正好立在一棵樹下,而距離他頭頂一米左右的地方,一根不算粗壯的樹枝上正蹲著一個黑乎乎的“人”。這黑不是指光影,而是單純的指對方,從頭到腳全部燒焦,仿佛炭人,臉也沒能幸免,黑黢黢的五官幾乎糊到一起,眼睛也睜不開,一些皮開肉綻的地方還在往外流著透明液體。
這是副太過慘烈的畫面,距離如此之近,衝擊如此之大,竟讓趙鶴一時忘了反應,大腦完全空白。
突然一聲咔嚓,樹枝徹底斷裂!
“炭人”急速落下,趙鶴猝不及防,任憑對方咚地砸在自己腳邊。
對方的身體撞向地面,手卻落在趙鶴腳上,下一秒那手仿佛有了自主生命力,在身軀尚未從撞擊中復蘇,仍無意識掙扎蠕動時,擅自緊緊摳住了趙鶴綁得緊緊的鞋帶!
趙鶴瞬間清醒,一腳踹開“炭人”,飛快竄上了樹!
“炭人”過了半天,才總算從地上爬起來,從遲疑的動作上看,剛剛那一下摔的不輕。爬起後它沒有急於行動,反而四下環顧,不住地用鼻子聞著周遭的空氣。
趙鶴已經能夠確認了。不會喊疼,不懼毀容,甚至對於自己一身的慘狀毫無動容,這不是“炭人”,是“炭屍”。而且它已經徹底看不見了,所以隻能靠嗅覺和觸覺來捕獵。
好在自己躲得及時,藏得夠高。
趙鶴長舒一口……
咔。
呃……
咔嚓!
尼瑪他就知道!!!
連燒焦喪屍都擎不住的樹杈又怎能舉得起壯碩的趙同學,電光石火間,折斷得幹幹脆脆。趙鶴毫無掙扎餘地,重重墜下,而且仿佛特意瞄準過似的,正撲到炭屍身上。
喜從天降,炭屍順勢摟住趙鶴,一口啃了下去!
喪屍百分百是想啃獵物脖子的,但百分之二百,隻啃到了趙同學的胸。
——身高是一種痛。
隔著衣服,加上胸肌堅實,這一口並未得逞,頂多是牙齒隔著衣服在胸口蹭了一把。可就這一口,足夠趙鶴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起三層。
不是怕,而是好死不死這一口居然讓趙鶴回憶起了自己的前女友。
作為長腿星人,趙鶴偏好蘿莉,前女友身高隻到自己胸口。每次撒嬌就喜歡咬人,通常是一個熊抱過來,哪方便往哪下嘴,十次裡九次遭殃的都是胸。
如今佳人已另覓良緣,徒留自己風中傷感,甚至喪心病狂到在一個燒焦的喪屍身上追憶甜蜜往昔,真是慘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更可怕的是前女友的可愛臉龐和胸前喪屍的黑炭面目在視網膜上交替閃回,滋味簡直酸爽!
吭哧!
又一口。
喪屍锲而不舍,但因視力受阻,僅能憑直覺行事,於是攻擊範圍一直就是趙胸。
趙胸堅實,但一直被這麼騷擾,趙兄的精神承受不住了,果斷拔刺斬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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