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熙元:“……”
馬維森:“嗷嗚——”
Wilson嚎得縱情,傅熙元聽得心焦。登高望遠,方圓百米無同學,低頭俯視,陽光房裡盡喪屍,暫時的安全島再平整光潔,晶瑩剔透,哪怕踮起腳就能摘日月星辰,也架不住寒風瑟瑟錐心刺骨。
這樣的後半夜,這樣的孤立無援,放在他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麼拼,要麼死。
“別嚎了!”
傅熙元一聲吼,馬維森抖三抖。
世界瞬間安靜了。
“你還想不想活命?”傅熙元問。
馬維森騰地站起來:“當然!”
傅熙元沉吟片刻,目光炯炯:“那就想想隻剩下我們倆,怎麼往外逃。”
從包裡翻出倆肉幹,分一根給馬維森。後者自己也有存貨,但戰友送了,沒道理拒絕,欣然接受。
“憑我們倆行嗎?”馬維森聞著肉幹的香氣,感覺疲憊的身心稍稍獲得些許撫慰。
傅熙元:“不行也得行!還是原計劃,找車開出去!”
馬維森:“可我不會開車……”
傅熙元:“沒事,我也不會。”
馬維森:“哪裡沒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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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熙元:“自動擋,傻子都能開。”
馬維森:“可傻子沒鑰匙!”
傅熙元:“我們早就……阿嚏——”
說話嘴張太大,一口冷風嗆進來。傅熙元趕忙轉過身,拉著馬維森背風重新蹲下來,腦袋挨一起研究“兩個人的戰鬥”——
“我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你們?”
“就前同學啦……”
“你這身份轉變得還真快。”
“託你的福總算讓我意識到了自己尷尬的‘空氣地位’,所以現在我也不認他們了,要進行‘空氣的報復’!”
“為什麼聽起來毫無殺傷力……”
一巴掌呼腦袋上,馬維森總算安靜了。
傅熙元決定以後能動手就不BB。
“之前沒在籃球館搜著鑰匙的時候,我們隻有喬司奇的一輛車,當時就想過到車庫之後怎麼辦。後來商量出的方案就是,到車庫之後關門打狗。”
“就是車庫裡的喪屍?”
“嗯,我們分析車庫裡的喪屍身上掛著車鑰匙的可能性比較高,最順利的情況就是引誘幾個看起來最像有車族的喪屍到僻靜處撂倒,搜身。”
馬維森艱難咽了下口水,總覺得重點不在傅熙元說出來的這半截,而在他沒說出來的那半截:“要是最不順利的情況呢……”
“地下車庫裡都是喪屍根本沒有讓我們誘敵的僻靜處。”
“然後?”
“再看唄。”
“……這他媽是人類的戰術的嗎!!!”
傅熙元沒好氣地擦掉被噴一臉的口水:“那你行,你來給個戰術!”
馬維森頹了。
傅熙元還想乘勝追擊再懟兩句爽爽,可瞅馬維森那蔫頭耷腦的倒霉樣,話到嘴邊,再三盤旋,還是咽了回去。
這家伙氣人的時候能讓人吐血,但可憐起來又真讓人下不去手,更要命的是還可以反復在這兩種狀態中切換,他本人爽不爽不清楚,但作為路人,傅熙元是真的酸爽,既無奈,又無力。
比如現在。
明明想懟,話到嘴邊咽回去也就算了,還他媽換成了寬慰:“往好的方面想,雖然咱倆去地下車庫困難重重,但說不定能在裡面跟大部隊會合呢!”
馬維森斜眼看他,從表情上看內心應是毫無波瀾:“你這不是往好想,是往科幻想。”
“……”
傅熙元又想踹人了,可馬維森接下來的話讓他怔住——
“換你是戚言,你會帶著十幾條生命放著生門不出,原地等待不知道流落哪裡不知道何時回歸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兩個同學嗎?”
這個問題傅熙元無法回答。
這不是感情遠近親疏的問題,也不是道德與情感博弈的問題,而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粗暴的“價值”問題。
為了兩個“可能存活”的生命,讓另外十四條生命都處於“時刻可能喪命”的危險之中,是否值得?
鬼知道地下車庫現在是什麼光景。能順利進入車內怕是都要費一番九牛二虎之力,難道進去之後不開車盡快逃離,而是等著兩個很可能遙遙無期的同學嗎?
“我最開始跟體院那些同學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馬維森抬頭看天,仿佛蒼穹裡正閃回著某些過往片段,“總會有人掉隊,走散,或者在逃命中喪生,但剩下的人隻能繼續往前逃,沒人會回頭看。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不能。”
馬維森的話裡破天荒沒了埋怨,甚至,還隱隱帶著些許認命的釋然。
傅熙元想起了自己逃出來時,也是許多同學一起,可最後到了食堂,隻剩下他們六個,那便是最初的武生2班。就像馬維森說的,看見同學被喪屍攻擊啃食,他們不難過,不想救嗎?當然想。可那種情況下,連自身都難保,誰還能去顧別人。
同難兄難弟一起看天,傅熙元在漸漸渺茫的希望裡,忽然笑了下,不正經道:“我的班幹部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雲彩來救我……”
“死心吧,”馬維森樂著接話茬,“除非咱們是仨人失聯,帶上宋斐,沒準還能等到戚言的雲彩。”
“你知道他倆的事?”傅熙元檢索一遍過去幾小時的記憶,沒搜到班幹部跟新同學出櫃的資料。
馬維森無語:“他倆都膩味得要打馬賽克了,你當我瞎?”
傅熙元重新打量轉學生,覺得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了:“觀察力可以啊。你還真是,除了說話招人煩,其他都行。”
馬維森不滿挑眉:“可以?流動的水沒有形狀,漂流的風找不到蹤跡,任何奸情的推理都取決於心。羅庚喜歡林娣蕾,趙鶴對黃默有好感,周一律喬司奇不清不楚,戚言宋斐死了都要愛,唯一看透真相的是一個外表看似花瓶,智慧卻過於常人的……操,為什麼又踹我!!!”
一片雲飄過來,遮住了月亮。
但雲彩很薄,於是月光讓依稀可見,隻是變得很淺,很淡。
兩個人有的沒的說了一堆,可不知什麼時候就靜了下來。沉默,讓低落和惆悵有了可趁之機,當它們終於席卷而來,傅熙元和馬維森再無力招架。
第102章 熱血易冷(下)
終於,傅熙元拍拍馬維森肩膀,自己先站了起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馬維森慘兮兮仰起頭,眼神楚楚可憐:“那咱倆先說好,不管誰落了單,另外一個都必須回頭,找人。”
傅熙元定定看了他半晌:“請問在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怎麼判斷誰落單?”
馬維森:“這確實是個比較深奧的問題……”
“滾蛋,”傅熙元沒好氣地笑,“一旦分散,必須想辦法會合。”
“我就是這個意思!”馬維森頭如搗蒜。
傅熙元舒展筋骨,末了長長吐出一口氣:“走起。”
馬維森騰地站起來:“聲東擊西還是直接清場?”
武生班堅持到現在,其實戰術分大類也就這兩種——前者,制造噪音吸引喪屍集體離開;後者,引誘喪屍進入攻擊範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最後全部清理幹淨。
但傅熙元沒想到馬維森入班才幾小時,從奸情到戰術,竟已無一不精。
要不是性格實在有缺陷,其實這人也可以當個班幹……算了,這人實在性格太有缺陷。
暗搓搓地腹誹馬維森讓傅熙元心情愉悅,不過很快他就想到,所謂“班級”或許已經是過去式了,於是那愉悅瞬間變苦,最後成了縈繞不去的惆悵。
沒有憤怒,隻有惆悵。
他不怨那十四個人沒有回來找,不,應該是非常理解他們的選擇。按理說心態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但他卻不行,他還要加上不舍。他真真切切舍不得那一班伙伴,甚至非常懊惱自己脫了隊,就像幼年搬家,必須跟小區裡的玩伴們告別時一樣,恨不能抱著電線杆子不撒手。
那時候的小傅熙元哭成了淚人。
現在的傅熙元,再難過,也隻是眼睛酸了酸。
“喂——”馬維森在戰友眼前快把自己五個指頭晃掉了,“你可別嚇我,等會兒打起來你要這麼走神,我會死的!”
傅熙元囧,揮掉面前的手,也一同收起了心裡的復雜情緒,總算接上了之前的話題:“喪屍太多,清不幹淨的,還是聲東擊西,想個辦法把他們引出來去別處,然後我倆進陽光房。”
馬維森:“如果下面樓梯還有喪屍呢?”
傅熙元:“不走樓梯,坐電梯。”
馬維森:“……會不會有點作死?”
傅熙元:“我們去B1,也就是說電梯隻下一層就開門,這麼短時間要是還出問題,那我倆也不用往外跑了,命裡就沒逃出生天這條線。”
馬維森:“不不,電梯問題不大,如果轎廂裡面有喪屍,大不了我們不進了,跑回房頂。我擔心的是電梯下去開門之後,萬一B1都是喪屍,或者喪屍就守在電梯門前呢?”
傅熙元:“硬著頭皮往外突。”
馬維森:“……你的做事風格一直都這麼硬朗嗎傅哥?”
傅熙元:“我還可以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的靜謐。
那聲音太近了,仿佛就在頭頂,傅熙元和馬維森不約而同一個激靈,立刻抬頭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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