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早上,我雖不承認,但還是暗暗後悔了。
這事兒累人。
比我舞刀弄槍累多了。
賢王喂我喝水,又喊著他也渴了,我惱恨地盯著他,想喝自己倒啊,他卻撲上來,搶了我口中的水。
我想抽死他。
他卻洋洋得意地道:“鄭殊,我病好了。”
仿佛在證明他昨晚的歪理是多麼的正,一通,百病消!
“還想哪裡通,腦子敲個洞,通通風?”我躺回去,昏昏欲睡。
他手指撫著我的眉眼,嘆息一聲:“隻要不是心上的洞,哪裡都行,我都由著你。
”
“幼稚!”我白他一眼,警告地指著他被褥下滑溜溜的手,“再動,手打斷!”
他又委屈著,朝我身邊黏著,我實在困頓,懶理著隨他去。
但我又素來警覺,朦朧間似是聽到他與另一個男人對話,我隻抓了兩個我敏感的字:“……殺了!”
“殺誰?”我沒睜眼,隨口一問,他立刻貼上來,“殺雞,今晚喝補藥加雞湯。”
“誰要補?”
“我,我身體弱,要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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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意了,接著睡去。
晚上果然喝的雞湯,還有中藥。怪難喝的,但還是被他鬧得頭疼,足喝了一碗。
夜裏又是……
連著幾日,我都沒去軍營,他撫琴我喝酒、他下棋我悔棋、他燉雞我喝湯。
倒真像是尋常夫妻過日子的架勢。
什麼都好,就是太黏人了。
和著面,一手麵粉,他忽然興沖沖跑來,伸著腦袋在書房門口瞄我一眼。
“又怎麼了?”我拍了筆在桌上。
“看你在幹什麼。”他笑瞇瞇親我,滿足了,又顛顛去廚房。
煩死了!我吼他,卻被他塞了一嘴的面,他笑著道:“生辰快樂,鄭殊。”
我恍然,才記得今日是我生辰。
我粗枝大葉從不記這些,別人的不記自己的也不在乎。
“鄭殊要長命百歲,心想事成。”他笑著。
“會!”我勾他的下巴,挑了挑眉。
第二天早上,皇帝請我進宮,要給我辦生辰宴。
“我們拒絕。”賢王見我不悅,“沒必要為了旁人不高興。”
“正好無事,走走親戚挺好的。”
我當然要去,因為西北又打仗了,蠻子破了一次城,但被我弟弟鄭笠壓住了。
皇帝這個時候喊我進宮,無非是要派監軍和鎮國將軍,以戰之名架空鄭笠,拿走我的兵權。
皇帝的眼線在賢王府,這幾日我和賢王的生活,他事無巨細都會知道。
他是真的覺得,我被賢王迷暈了。
隻要美人不要兵權了?
我靠在椅子上,捏著賢王嫩嫩的手:“你爹這個人,不講道義。小瑜兒可別和他學。”
賢王垂著眉眼,睫毛在臉上投下淺駁的光影。
8.
生辰宴辦的很盛大。
皇帝請了滿朝文武,在偏殿設宴,前後聯排六十桌。
“你爹辦事夠麻利,早上來信,晚上就操辦了六十桌。”我看著烏泱泱的人頭,和賢王道。
賢王沒說話,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
皇帝讓我敬酒。
這些人誰配我敬?
我嬌嬌地看著賢王,他被我看著,眼底劃過笑意。
郎情妾意地對望後,他幫我扶正了頭頂嬌弱的金流蘇。
無聲地告訴別人,我是賢王妃,不是鄭將軍。
我的做派,仿佛驚雷,一殿數百人,發出了一陣奇異的驚呼聲,我還聽到了酒盅落地的聲音。
再有人來敬酒,都是賢王擋著,我捧著瓜子兒悠悠嗑著。
“你就是鄭殊?”一位生得嬌蠻的姑娘,坐在了我隔壁。
“人人都說鄭將軍用兵如神,武功蓋世。可我看你也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的普通女子而已。”
我挑眉,問她:“小姐哪位?”
“程悅!”程悅盯著我,咬牙道,“殿下娶你是被逼的。他已經很辛苦了,你若欺負他,我一定會幫他報仇!”
原來是賢王的小青梅。
我笑:“怎麼辦呢,昨晚剛欺負過。”
她聽著,臉騰一下紅了,惱怒地將我面前的茶盅,掃在我的裙子上。
我沒什麼,周圍的人卻是一片驚呼。
“我不是有心的。”程悅假惺惺哭著,“我隻是想給賢王妃奉茶而已。”
她說著,還不忘了給我投來挑釁的眼神。
賢王扶著我問我燙了沒有,我說沒事:“你繼續,我去換條裙子。
”
“我陪你一起。”
“無妨!”
許是看我和賢王恩愛,程悅氣得跺腳。
我由著一位老嬤嬤引路,去偏殿換裙子。
“王妃喝茶,衣裙這就送來了。”老嬤嬤放下茶盅,就關門出去了。
我掃了一眼那杯茶,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一刻鐘後,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
對方停在我面前,低低喊了一聲:“姐姐?”
我沒應。
他猛抱住了我,來吻我的時候,我捏住了他的脖子。
“是瑞王啊。”我盯著他驚恐充血的眼睛,“又想姐姐了?”
瑞王搖著頭,喉嚨裏發出咕咕的求饒聲。
又一刻鐘,又進來兩位。
他們冒著腰東張西望,當我喊他們的時候,他們直接嚇得坐在地上。
程悅看到了爛泥一樣,趴在地上的瑞王,捂著嘴驚呼。
我問她,是不是和瑞王合謀。
“不是我,我帶了侍衛準備揍你。”
侍衛就跟著她的,已嚇得腿軟,面若死灰。
“我不知道瑞王、瑞王在這裏。”程悅哭著解釋。
皇帝帶著人趕到,淑妃看到自己兒子半死不活,目眥欲裂的質問我,皇帝卻讓她閉嘴。
賢王推開所有人,將我護在身後。
最後的罪,當然是程悅胡鬧。皇帝罰她剃頭出家。
至於瑞王,皇帝一個字沒問,不問他為什麼在這裏,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成了爛泥。
隻有淑妃壓抑的哭聲,怪淒厲的。
“鄭殊,程小姐年紀小,一時糊塗,你覺得朕這樣罰她,可行?”皇帝面無表情地問我。
他在忍耐!
程尚書和程悅跪在中間,程悅哭哭啼啼,哀求地看著賢王,想請他幫忙。
賢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反而是一直握著我的手。
唉,罷了!
我安撫地拍了拍賢王的手,對皇帝道:“算了,小姑娘不懂事的玩鬧而已。
”
賢王的手一抖,欲言又止。
程悅還沒從賢王的冷漠中回神,聽到我說算了,驚愕地看著我,不敢置信。
我說累了,和賢王出了皇宮。
至於後面的事,皇帝自然會善後。
“鄭殊。”馬車上,賢王握緊了我的手,低聲道,“我沒喜歡過她。”
他很敏感,以為我是看他面子,才放程悅一馬。
其實不是,我隻是不想為難一個被人利用的傻姑娘而已。
那個上茶的老嬤嬤,不是程悅能吩咐得動的。
賢王垂著眼簾,倔強地和我強調:“八年前,你隨老鄭將軍來京城。我見到你時,你在演武場上以一當十!”
“後來我別人問我想娶什麼樣的女子。”
“我腦海中便是你的樣子。”
我亦是微微一怔,一個久遠且淺淡的記憶,清晰起來。
9.
我一直住西北,在烈風和黃沙中長大。
從十一歲開始,便跟著我爹出關打蠻子。
二十二年裏,我隻回過三次京城,賢王說我演武場以一當十,我不記得。
但我記得,那次在宮中,我等父親的時候,誤進了一個偏殿,我在偏殿中聽到了太後和別人的對話。
她正與人密謀,想要換掉皇帝。
我一慌張發出了聲音,就在對方追來的時候,一個少年帶著我,離開了那裏。
如果不是少年,我很可能在坤寧宮裏,被太後滅口。
瘦瘦小小的孩子,沖著我露出寬慰的笑:“這裏安全了。”
“謝謝。”
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倒映著同樣稚嫩的我。
“鄭小姐。”我離開的時候他喊住。
“嗯?”我捏了捏他的小臉,“叫姐姐。”
他笑著喊我姐姐,拘謹地紅著臉:“姐姐,再見。”
“人情我記住了,以後來西北找我玩。
”
少年點頭,說他一定去。
記憶中的那雙眼睛,和眼前的這雙重疊。
我知道少年是誰,那個年紀,在宮中隻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但四皇子受寵,不會饑黃瘦小,唯有不得寵的三皇子,才會如此落魄。
可從成親到今日,賢王卻從未提過那次的事,以及我欠著未還的人情。
這些日子,我也有意忘記那次。
但依舊做不到,對他無情無義。
我道:“我信你!”
賢王灰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抱著我蹭在我脖頸裏,聲音裏都是雀躍。
“鄭殊,你真好!”
我好嗎?待我與你父親,不死不休的時候,你還覺得我好嗎?
接下來幾日,我開始去軍營。
瑞王沒死,但筋骨受傷,至少要養半年。
皇帝派鎮國將軍去了西北,我開始連軍營也不去,帶著他的兒子聲色犬馬,夜夜笙歌。
“讓我進去!”
程悅沖進內院的時候,我正和賢王在比武,他被我一劍揮在樹上。
我正要過去扶他,程悅跑過來,神色古怪地看看我,又看看賢王。
“程小姐有何指教?”我以為她要保護賢王,沒想到她沖過來在我面前 ,又倔又傻,“我、我來和你道歉。”
“嗯?”我不解。
“那天在皇宮,我承認我嫉妒你,做了蠢事。”程悅道,“但你沒有落井下石,這讓我很敬佩。”
我接受了她的道歉,賢王推著她:“以後不要再繼續蠢就行,你快走!”
程悅卻不走了,從這天開始,每天來府裏報道,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我。
賢王煩死了,將她拽到門口,惡狠狠地警告她:“我和她過二人生活,你賴這礙手礙腳。”
“你們晚上還不夠?”程悅叉腰,不甘示弱,“她是天下人的將軍,不是你一個人。
”
說著硬擠進門,又一副狗仗人勢地回擊賢王:“你不能自私地霸佔她!”
賢王氣得不行,下令全府戒嚴,不待客。
程悅被拒了幾日後,開始在府門口放風箏,風箏飛在院子上空,上面寫著大字:將軍,悅悅喜歡你。
賢王將那風箏射下來,揉碎了丟出去。
“男女都不行!”賢王抱著我。
“何必呢,昔日青梅竹馬,鬧成這樣。”我嘆氣,賢王哼了一聲,“她不是青梅,你才是!”
“怎麼就不是,你和她的愛情故事,在京城……”我沒說完,被賢王吻得支離破碎。
過了許久,他才嫌棄地道:“是她求我,說看不上別的人,如果我娶不到妻子,就來娶她。”
“我沒同意,她一臉蠢像的四處傳播謠言。”
賢王說著還磨了磨牙。
“真可愛。”我笑著道,賢王咬我的手,氣鼓鼓的,“你那天也捏她的臉,說她可愛。”
有嗎?但程悅確實可愛!
賢王一看我這表情,更惱了,扛著我回房折騰了一晚上。
秋風起的時候,邊關的信來了,說鎮國將軍非要帶兵出關突襲蠻子。
鄭笠攔著他,他用聖旨將鄭笠關了起來。
鎮國將軍以鄭笠為要挾,讓弟兄們聽命於他。他點了三千人出關,但兩日後,卻隻活著回來了八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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