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困裡面的是他的堂弟,陸濯不能見死不救。
而且兩軍數量朝廷兵馬佔優勢,有秦珉、鄭參將在,西亭侯不敢耍什麼心機,屆時他們神武軍在內,榆城軍在外,裡應外合,未必沒有生機。
轉眼之間,陸濯已經深入鐵蠍嶺內。
陸涯率領的五千神武軍已經被殺得隻剩八百多人了,陸涯的戰馬也早已中箭倒地,八百人聚集在一起,一個個殺得全身都是血。
看到衝進來的赤紅色隊伍,看到為首的兄長,陸涯眼眶一熱,悔恨交加。
他自負沉穩,家中堂兄弟七個,不算年幼的小六小七,他隻比不過大哥,老三老四老五個個都服他。可是上了戰場,尤其是這次來打烏達,大哥把危險的差事全都抗在身上,隻讓他跟隨大軍墊後,陸涯知道大哥是想保護他,可他也想建功立業,也想闖出他陸涯的威名。
陸涯從未想過要跟大哥爭神武軍下一代主將的位置,陸家兄弟不會內鬥,可他不能總躲在大哥的羽翼之下,他想像死去的父親一樣,成為大伯父的左膀右臂,他想讓外人看到,陸家男兒個個英雄,不是隻有大哥。
因為深藏內心的自負,今日他才會輕易被人挑撥,不顧心腹與秦將軍的阻攔,搶了探察敵情的任務。
未成想,這一次就遇到了烏達大軍,並被逼到了這般險境。
“大哥,我……”
“有話回去再說,先隨我出去。”陸濯將陸涯拉上馬背,即刻調轉馬頭,開始了廝殺。
然而隨著他們被困山谷,烏達大軍以數倍的人馬堵了上來。
陸濯回望山路深處,突然跳下飛墨,搶了一匹無主的馬,上來之後指著後面的山路道:“後方人少,你帶五千人馬從後面衝出去。”
後路太窄,如果所有人都衝過去,速度一下子會慢下來,屆時烏達大可調兵去後方圍堵,隻有陸濯帶領神武軍主力從前方廝殺,才能為陸涯爭取時間。
“我不走,我留在這裡,大哥從後面退!”陸涯紅著眼睛道。
陸濯笑他:“你留下,你我兄弟都別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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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涯一怔,眼淚突然滾下。
陸濯擋開一箭,一槍掃在陸涯背上,催促道:“快走,外面還有兩萬神武軍,全都帶回去。”
陸涯淚如雨下。
陸濯看向飛墨,突然吹了聲口哨。
飛墨揚起前蹄,發出一聲悲鳴,似是不願離去,陸濯突然一鞭子甩在飛墨身上,飛墨這才帶著陸涯,朝那狹窄的山路奔去。
陸濯點了五千人馬跟隨,隨即繼續帶人衝向前方。
兩軍對弈膠著,廝殺了一日,將至黃昏,鐵蠍嶺內突然有人大喊:“陸濯已死!”
鐵蠍嶺外,拼命拼得最厲害隻剩一萬多的神武軍,聞言全部一震,隨即廝殺得更加厲害。
這一戰,朝廷兵馬與烏達鐵騎都損傷大半,西亭侯帶人廝殺就是要救出陸濯,此時聽說陸濯已死,西亭侯突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仰天悲鳴:“陸老兄,我無顏見你!”
說完,西亭侯雙眼一黑,栽落馬下。
主將昏厥,韓家的龍驤軍大亂。
秦珉見了,無奈下令,大軍撤兵。
榆城軍、龍驤軍迅速整合,隻有那一萬多神武軍的將士,發瘋一般仍要往裡衝。
秦珉親自衝回去,朝那一萬多將士大喝:“陸濯已死,你們留下來隻會替烏達揚名,有種就隨我回去,來日血洗烏達都城!”
沒人聽他的。
鄭參將與神武軍更熟悉,此時也大吼道:“衝吧,你們死在這裡的越多,神武軍的威名就若弱,你們真想讓神武軍淪為笑柄,就盡管往裡衝!讓你們將軍做鬼也做不安生!”
風將他的聲音吹散,傳入那些神武軍的將士耳中。
至此,那一萬多的神武軍將士總算恢復理智,一個個不甘心地最後看眼鐵蠍嶺,開始隨大軍回撤。
朝廷在草原打了敗仗,消息最先傳入了邊關城鎮。
魏娆率領五百府兵剛剛抵達榆城,才安置了兩晚,翌日整個榆城就傳開了,說神武軍被困鐵蠍嶺,陸濯、陸涯兄弟皆戰死。
趙柏最先得到風聲,讓人先瞞著郡主,他親自去找榆城守將打聽消息,卻在這裡得到了證實,西亭侯等人仍然在草原上扎營,但已派人送折子進宮了。
趙柏虎眸含淚,騎在馬上幾度差點跌落下來,魂不守舍地回了魏娆租賃的宅院。
“郡主,我剛剛打聽到的消息,世子爺與二爺,昨日被困鐵蠍嶺,突圍不得,都,都犧牲……”
魏娆站在臺階上,看著越說越不成調的趙柏,看著趙柏砸在石板上的熱淚,隻覺得腦海中一片轟鳴。
犧牲……
死了?
陸濯死了?
魏娆不信。
他是陸濯啊,連二十五萬西羌軍都能攔住,會怕分兵的烏達鐵騎?他帶了五萬神武軍,又有榆城軍輔助,就算滅不了烏達的國,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指腹掃過眼角,魏娆回房,稍頃,她一身馬裝走了出來,就像沒看到趙柏與其他人一樣,直接往外走。
“郡主,郡主,您別這樣。”趙柏跪著攔到魏娆面前。
魏娆不想看他,因為趙柏跪著,她看他就要低頭,頭一低,她會管不住那眼淚。
“戰場局勢多變,你聽到的可能是烏達散播的假消息,意在亂我軍心。”
“郡主想做什麼?”
“去草原,去見世子。”
怕分了陸濯的心,魏娆一直選擇留在邊城等他,如今,魏娆不想等了。
是陸濯先亂她的心的,那她為何還要聽他的話,乖乖等他?
她偏要去,他活著,魏娆陪他打烏達,他死了,魏娆就陪他回家。
第136章
魏娆有隨陸濯前往甘州赴任的文書,憑借這份文書,憑借她陸濯夫人的身份,魏娆成功帶領五百府兵通過了邊關哨卡,直奔西亭侯所坐鎮的兵馬大營。
七月時節,陽光熾烈,魏娆第一次沒有戴面紗奔馳在草原之上。
離她最近的趙柏也與她略微保持了距離。
魏娆一會兒視野清明,一會兒視線模糊,草原的風很大,吹得她臉發幹,好在草原一片廣闊,她隻要認準大致方向,哪怕偶爾分心,也不至於跑錯路。
連續奔波一日,魏娆等人終於看到了兵馬大營,大營中插滿了各軍旗幟,魏娆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屬於神武軍的赤紅軍旗。
軍旗飄揚,像一團跳躍的赤紅火焰,也像陸濯策馬奔來的身影。
喉頭發哽,魏娆緊緊盯著那面軍旗,冷靜片刻,她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哨兵見了他們,因為離得遠難分敵我,立即通知了主帥西亭侯。
西亭侯派兒子韓遼帶一隊人馬出來。
這時魏娆等人距離軍營已經近了,韓遼一出來,定睛一看,隻見領頭的是一匹白馬,馬上的人長發飄揚,再看她的臉,竟然是魏娆!
認出魏娆,韓遼馬上就猜到了魏娆的來意,至於魏娆訓練的那五百府兵,他在京城便已經聽說過消息。
“請郡主節哀!”
待魏娆來到面前,韓遼下馬相迎,神色凝重悲痛,仿佛他真的為陸濯的死難過。
魏娆盼著陸濯活,沒想到她來到軍營看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韓遼,那個根本不會替陸濯難過的人,無需看韓遼的臉,光那聲音都讓她惡心想吐,理智早已消失不見,魏娆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地朝韓遼甩去!
以韓遼的身手,他能夠完全避開,不過心緒翻飛,韓遼隻是微微偏頭,拿肩膀承受了魏娆的鞭子。
魏娆徑直越過他,奔入大營,朝著神武軍駐扎的營地而去。
趙柏緊隨其後,當魏娆勒馬停在神武軍的主將大帳前,趙柏已經放聲喝道:“郡主在此,神武軍將士全都給我出來!”
聲音未落,隻聽營帳簾子被人甩飛的連續聲響,短短片刻功夫,五萬神武軍所剩的一萬八千多將士已經全部列於陣前。
魏娆人在營帳。
這是陸濯的大帳,帳裡是他用慣的東西,可她從外帳走到內帳,視線所及,並沒有陸濯的人。
她怔在原地。
帳外傳來趙柏審問一位神武軍吳姓參將的聲音,吳參將聲音哽咽,解釋了陸濯、陸涯犧牲的經過:“……烏達撤兵後,我等翻遍了鐵蠍嶺,隻找到世子爺的槍與戰盔,那烏達賊人定是帶走了世子爺、二公子的屍首……”
周圍的一切突然開始旋轉起來,魏娆閉上眼睛,待那一波波的眩暈感終於退去,魏娆拿袖子擦擦臉,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目光迅速落在了趙柏面前的吳參將身上:“光看到槍與戰盔,未必說明世子遭遇了不測,也可能是逃了出去,飛墨乃神馬良駒,你們可有看到飛墨的屍首?”
烏達將領可能會帶走陸濯的屍體回去邀功,卻不會多此一舉帶上一匹戰馬。
魏娆相信,如果飛墨活著,一定會守著陸濯寸步不離,如果飛墨也死了,她才相信陸濯真的遇到了不測。
可魏娆的問題,神武軍眾人誰也給不出確定的答案,因為大家返回鐵蠍嶺時光顧著尋找世子爺與二公子了,那麼多的駿馬屍體,黑馬尤為常見,誰也沒有想到去看飛墨在不在裡面。
“我要去鐵蠍嶺,你們誰願意為我帶路?”魏娆重新上馬,她要親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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