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環九芒星陣畫起來不難,材料雖然瑣碎,但也難不倒已經活了無數年、藏有無盡寶藏的某位神祇,而其中最關鍵的一份“神之血”——
柳餘將一個小小的拇指瓶從懷中取出。
拔開塞子,傾倒。
兩滴金色血液瞬間滴入凹槽,“轟隆隆——”
水銀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一座巨大的九芒星陣憑空出現。
遠遠看去,華麗非常,整個天空都被這銀色照亮。
遠處西區的神殿塔樓上,十幾個白衣神使同時浮空,他們眺望著西區:
“那、那是什麼?”
紅衣主教拄著權杖,也飛到了半空。
浮空術讓他飛得更高,鷹眼術讓他看得更遠。
他眯起眼:
“是禁咒魔法陣!”
“禁咒魔法陣?”
“九芒星……你們看,天邊亮起的星辰……”
白衣神們使看向權杖指出的方向,在水銀直衝天際的地方,隱隱有九個銀色的光。
Advertisement
“走,去看看!”
紅衣主教一揮權杖,率先飛了出去。
數十個白衣神使也跟著往東區掠去,浮空術託著他們在屋檐上飛馳,不到一會,就到了禁咒魔法陣設立的地方。
那兒,已經空無一人。
曾經吞噬了一整隊黃金騎士、和許多英雄的黑暗裂隙,已經被亮銀色的禁咒魔法陣包圍。
連空氣都變得安靜。
“也許……”紅衣主教將心中的猜測收回,吩咐神使們,“去附近問問,是不是見到了不尋常的存在。”
而在紅衣主教派人四處尋找他們時,柳餘正站在街道的不遠處,看著轉角——
那兒,一個長滿絡腮胡的壯漢正試圖從一個瘦弱的婦女懷裡,扯出孩子。
他們身後是一個豆腐塊大小的房子,屋頂鋪了稻草,牆壁是木板拼的,顫顫巍巍,仿佛一陣風來就能把屋子吹倒。
透過破破爛爛的門,能看到屋裡簡易的木板床,和不知打哪兒撿來的方桌。
家徒四壁,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三人拉拉扯扯,婦女牢牢地抱著孩子,就是不肯放。
孩子在她懷中悶頭哭嚎:
“不!不!我不要離開母親!我不要離開母親!”
那聲音還帶著奶氣,有些耳熟。
壯漢踹了婦女一腳,嘴裡還罵罵咧咧:
“你要是繼續留著這小兔崽子,也給我滾到外面去!”
“霍爾!她是我們的女兒。”
婦女祈求地看著他。
“她已經四歲了,足夠了,你看隔壁的麗莎,她被巴頓賣給了一個老頭,聽說已經折騰死了……把她給我,或者,你也給我一起滾出去!”
有個穩定的、強壯的伴侶,在這個貧民窟有個落腳之地,對這兒的女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否則,她就要像外面的女支女一樣,不是哪天被一個有變態癖好的客人折磨死,就是死在不幹淨的病上。
能真正逃離西區、去東區的,要麼是那些幸運的神眷者,要麼……就是能扒上一個闊綽的貴族老爺,被當情人養起來。
柳餘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身旁的青年看了她一眼:
“我以為你會去幫忙……貝麗。”
“不,我在心裡跟自己打了個賭。”
“噢,賭?什麼賭?”
“賭那個母親會不會遺棄那個鼻涕蟲。”
少女的視線落到地面。
汙水裡,一隻藍色的棉花糖掉在那,像是染了褐色的、骯髒的陳血。
小鼻涕蟲奶聲奶氣的聲音還在耳邊。
“母親說,壞人都是這樣騙小孩的!”
“當然,母親最愛我!”
“我、我可以將它帶回去,給母親嘗一口嗎?”
會……遺棄嗎?
“我希望你贏,貝麗。”
第一百六十七章
貧民窟連天空都是灰的, 光照不進來。
路過的行人麻木地看著這一切,這種男人打女人的戲碼,在貧民窟每天都會發生好幾次, 尤其這兒的男人大都幹的是重體力活, 回到家對女人拳打腳踢、罵罵咧咧, 太正常了。
這時,一個穿著發黃襯裙的胖女人經過, 語重心長地勸:
“噢安娜, 你這樣可不行!霍爾先生已經夠慷慨了!瞧瞧我家麗莎, 她可是足足賣了一千盧比……我們吃了整整兩個月的肉……噢,那家老爺真慷慨……”
旁邊的女人也勸。
“安娜, 霍爾先生要是真的把你趕出去, 你可怎麼辦?想想帕米拉, 上次見她、她已經爛了……”
“想想自己……孩子、孩子總是會再有的,說不定還是個男孩!”
“母、母親!”
小鼻涕蟲緊緊地拽著母親的衣服, 嚇得直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老霍爾家可不需要沒用的人!安娜, 你自己選!要麼她滾,要麼你帶著她一起滾!”
這時,壯漢從後面踹了一腳。
婦女一個踉跄, 險些摔到地上。
柳餘緊緊攥住拳頭:
等一會,再等一會……
突然,一隻手覆住了她的手背,蓋亞擔憂的綠眸出現在面前。
“貝麗……”
柳餘抽回手:
“專心。”
她道。
場上亂成一團。
“好心人”的勸阻聲, 壯漢的罵罵咧咧聲,孩子的哭嚎聲混在一起, 就像貧民窟這混雜刺鼻的氣味,讓人感覺不到希望。
婦女悶著頭不說話, 亂糟糟的慄色頭發下,臉上的神情看不清。
柳餘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那手緊緊地拽著小鼻涕蟲,瘦得跟雞爪似的——
它在抖,而且越抖越厲害。
小鼻涕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隻是仰起頭,懵懂地看著她:
“母親……”
一滴淚砸到她臉上,而後,越來越多……
“母親,別哭……”
小鼻涕蟲踮起腳,想要幫她擦淚——
柳餘收回視線,轉身:
“走吧。”
她的聲音很輕。
“不看了嗎?”
身邊人的聲音傳來。
“結果…不是出來了嗎?”
她抬起眼睛看著對方,藍眸如一潭無波瀾的古井。
“也許……未必和你想的一樣。”
他道。
“是嗎?”
柳餘還是停下了腳步。
有什麼東西始終牽絆著她,讓她不往前走,卻也不轉身,沉落的心明明已經觸底——
這時,一道沉悶的鈍響傳來,伴隨著一陣驚呼:
“安娜?!”
“你在幹什麼?噢,霍爾先生……你怎麼樣?”
她猛地轉過身——
卻見那瘦弱的婦女將小鼻涕蟲擋到身後,地上躺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壯漢,他像是被猛然間砸了個悶拳,還沒回過神來,銅鈴大的眼睛瞪著那叫安娜的婦人。
那婦女明明怕得身體都在打擺子,卻還是道:
“我、我……霍爾!我、我不會丟掉我的孩子,永、永遠不會!”
真美的話。
這世上存在這樣美麗的情感……
夠了。
柳餘微微笑了起來。
似乎某種沉疴被陽光消融,連魂靈都變得輕松。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青年,他暴露在陽光下的那雙綠眸是潺潺的溪水,裡面是流動的船,他似乎能理解她。
她又轉向街道。
壯漢已經站了起來:
“憑你?你養得活她嗎?噢,你是說你要去當女支女?得了吧……照照鏡子,沒有哪個客人會喜歡你這樣的……你還生過孩子……”
“我不會放棄!我永遠不會讓我的女兒像我一樣長大,更不會讓她像可憐的麗莎一樣……隻要我活著一天!”
“呸!”
壯漢朝她吐了口痰。
黏糊糊的、黃濁的痰液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眼看就要落到安娜的臉上——
這時,一道藍色的光點降落。
光點與那痰液在半空一觸,痰液就順著原路返回,直接落到了壯漢大張著的嘴裡。
壯漢閉上嘴,一咕咚咽了回去。
眾人:……
即使是不講究的巴頓太太也忍不住嘔了聲。
他們下意識順著藍色光點來的方向看去,還沒看清,就聽小鼻涕蟲高興地叫了起來:
“母親!那就是送糖給我吃的漂亮小姐!”
隻見剛才還沒人注意的轉角,站著一對一看就是貴族的男女。
他們長得太美了——
尤其是那穿著黑金鬥篷的青年,長長的黑發隨意地披散,卻像匯聚了一整個暗夜,神秘而高貴。蒼白的臉上,綠眸如純淨的翡翠,看人時帶著不近人情的冰冷:
仿佛他們所有人都是該臣服在他腳下的蝼蟻。
而他旁邊站著的少女,有一頭金子般的長發,但比長發更耀眼、更燦爛的,卻是她臉上的笑容——
像暖春,像炎夏,像緩秋,唯獨沒有冬。
所有的冰層都被化去,隻剩下柔柔的水,和煦的風。
仿佛美好,仿佛希望。
眾人都看痴了。
唯有小鼻涕蟲伸出手晃了晃:
“漂亮小姐!漂亮先生!你們好!”
說完就又緊緊地攥住前面婦女的衣服,生怕被丟下。
安娜也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對年輕人,她比女兒知道的多……這樣的先生小姐,一看就是東區尊貴的大人,而且他們還會神術……
柳餘走了過去。
她走到這位可敬的母親面前:
“你想去東區嗎?”
她問。
安娜迷茫地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這位高貴的小姐……在說什麼?
她還沒回過神來。
小鼻涕蟲仰頭看看母親,又看看美麗的小姐,嗅了嗅鼻涕。
就在這時,街道突然落下數十道白色的身影。
神殿的星月袍?!
白衣神使?!
整條街都像凝固了,沒人敢發出聲音。
隻有柳餘還泰然自若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神使們:
“你說,他們來做什麼?”
她問蓋亞。
青年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湖綠的雙眸,這一剎那,他的黑發又一寸寸化為銀白,像聖潔的雪。
鬥篷帽子無風自動,重新將他美麗的容顏遮住。
“他們看到了魔法陣。”
“所以…是來找我們的?”
柳餘說的是問句,語氣很平靜。
她剛才還在猶豫,怎麼安頓這對母女——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