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之器可以抵擋住聖者的全力一擊,是目前所知所有術法器物裡防御反攻能力最強的寶物,是真正的護身符。
通常被家族賜予最寄予厚望的年輕苗子。
但雪釣圖並不屬於巫山。
它被陸嶼然從秘境中帶出來,是他的獨有之物。
之所有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為當時陸嶼然為了取圖,強行碎了秘境中最大的傳承,幾乎橫挑了在場所有蠢蠢欲動的天驕。作為他少有出手的畫面,當時還有水晶石影像流出來,被大家拿著逐段逐段地分析。
凌枝小聲嘀咕:“喔。是不是你最近太張狂,他怕天都聖者會對你出手,所以把雪釣圖送給你了?”
溫禾安詫異之後,這會眼睛彎起來,輕聲反駁她:“我不張狂。”
凌枝跟這卷小小的圖大眼對小眼,才要說一聲有錢還大方的男人還是有些魅力的,半晌,想到些什麼,一扭頭,臉腮鼓了鼓,問她:“天都給你聖者之器沒?”
溫禾安搖頭,抓著卷軸看,說:“沒給,不過我知道溫流光有。”
凌枝盤腿坐起來,問:“那你自己有嗎?”
溫禾安螓首,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好笑,沒瞞她:“自然有。”
凌枝霎時面無表情,有點酸,但是板正著小臉竭力控制著不要那麼明顯,覺得好煩,怎麼好像人人都能逮到聖者之器,就她逮不到。她是運氣太差,還是手法不對。
“阿枝。”溫禾安和她挨得很近,抓著卷軸翻過來,倒過去,動作慢悠悠,明明身上還有很多傷,抬眼時卻能看出一點純粹的開心:“雖然我有,但陸嶼然給我,我還挺喜歡的。”
凌枝露出一種你究竟在說什麼荒唐話的神情。
這誰能不喜歡?
溫禾安手掌撐在石頭表面,看看恢復湛藍色澤的天穹,有些愜意地閉了閉眼。她有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做的事,即便竭力規避,這些事或多或少會與巫山立場相悖,她不要求有人違背身份站在她這邊,但也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身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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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並沒有人阻止她。
她扭頭看向凌枝,問:“你跟你師兄呢?究竟什麼情況,把你煩成那樣。”
說起這個,凌枝鬱悶有好一陣了,這次出來,除了想看溫流光倒大霉,還存了點出來玩一陣,向溫禾安取經的意思,她苦悶地揪了下自己的辮子,說:“我說得很清楚了,他倒也沒有再說我是妹妹了,但我總覺得相處起來和平時沒多大區別。”
她歪了下頭,認真道:“我覺得他在哄我。”
“我師兄要是跟我犟,我也可以強硬一點,但他現在溫溫柔柔的,我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凌枝拍了拍自己純白的袖邊,看向溫禾安,滿眼希冀:“你教教我。”
溫禾安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輕聲確認:“什麼?”
凌枝又說了一遍。
溫禾安慢慢卸了手掌上的力,任由自己舒展身軀,蜷在石頭上,沒一會,凌枝有樣學樣地擁著裙邊也躺下來,蘋果般圓潤的小臉慢吞吞擠過來,散著熱氣,貼著她的臉頰,眼睛黑白分明:“你教我。”
溫禾安忍不住遮了遮她的眼睛:“我不會。”
凌枝眼睛一眨不眨,不為所動。
溫禾安覺得有點好笑,輕聲跟她打商量:“但我可以教你怎麼讓商淮給你做糕點吃。”
須臾,凌枝不情不願地動了動睫毛。
秘境之內,這兩天有幾支隊伍漸漸往秘境深處探,巫山和王庭赫然在其列,在溫禾安與穆勒交手後的第三天,陸嶼然與江無雙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兩兩相望,一個嘴角噙著笑,風度翩翩,一個一如既往的孤高,不沾人氣。
那是一座極其古老的傳承,藏得隱秘,傳承的主人大抵有些心高氣傲,隻看得上厲害的,特意放出了一絲氣息勾他們過來,真等兩支隊伍撞上了,卻大門緊閉,無所動作,大有種讓他們爭強鬥勝,誰贏了傳承便歸誰的意思。
秘境中的傳承很喜歡搞這一出。
江無雙對陸嶼然尤其顧忌。
天生劍骨讓他自信自己絕不會輸給任何人,可說實在的,他們這輩年輕人,再優秀,天生劍骨與天生雙感哪一個沒成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不論是他,還是溫家那兩位,又有誰沒有被“帝嗣”之名莫名壓過?
劍修天生不服輸,愛挑戰,江無雙最為年輕氣盛的時候,生出過無數次和陸嶼然一決高下,打個天翻地覆的念頭,但在知道族中聖者的狀況後,隱忍就戰勝了衝動。
他不是怕輸給陸嶼然,而是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壞了計劃,也怕佇立在巫山之上的那座神殿。
他盡量避免與陸嶼然正面衝突,即便面對著傳承這種誘惑,也很是和氣,伸出手掌含笑朝陸嶼然做了個“請便”的動作,問:“老規矩,誰先來。”
真正有實力的隊伍和個人不會被傳承牽著鼻子走,說打就打,秘境中太容易出意外了,兩支隊伍纏到最後被傳承一口吞下的都有。
因此每次秘境中出現這種強強對決的情況,都會默認採取幾方前後出手,從兩邊扯開傳承,同時進去,最後究竟由誰得到,各憑運氣。
江無雙也就是做個客氣的樣子,說完,見陸嶼然衣袂獵動,眼瞳中雷弧一閃而過,天穹之上,猛的扯出道驟亮的閃電,像利劍刺出,將天幕從中斬斷。狂卷的烏雲之中,藍紫色雷霆聚集,若隱若現,閃動著妖異的色澤。
江無雙心頭不由得一凜,繼而是說不出的躁意。
又是雷術。
巫山雷術高深莫測,不容小覷,可他想看見陸嶼然別的手段,他的第八感,或是……真正出自神殿的大殺招。
江無雙手掌握在腰間劍柄上,劍眉壓低,動鞘,抽劍,動作快到極致,劍芒並未完全出來,隻露出半截雪白的劍光。在劍光出現的一瞬間,他身體裡的骨骼似乎都跟著在共鳴,震顫,這種奇特的感應讓劍光鋒銳到極致,足可劈山裂地。
就在雷術與劍光同時抵達傳承兩端時,雷術被一道浩大又純正的力量擋下,陸嶼然眼仁第一次沉下來。
這絕不是這座傳承能有的力量。
他最先感應到什麼,抽身往身後地域看去。
偌大的秘境之中,風雲變幻,巫山與王庭的隊伍最接近秘境的中心,因此也是他們最先察覺到來自地面的細微震顫,站在此地的都是長老執事,實力不俗,他們很快順著陸嶼然的視線看向身後。
很快,整座秘境之中,成千上萬人忍不住抬頭。
隻見六座巨大的傳承之地被籠在更為龐大的光圈中沉浮,像六座架起在天穹之上的小型城池。而被六座傳承之地包圍在
正中心的光團,像顆碩大圓潤的明珠,時明時滅,在白晝天光中,吐露清輝,如眾星捧月般被拱推於主位。
那種傳承之力。
超越了聖者。
有足足半刻鍾,所有的隊伍都驚疑不定地辨認著什麼,陷入死水般的幽靜之中。在長輩們面面相覷著點頭對視之後,才嗡的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浪潮,他們望著那些沉浮的光暈,說什麼的都有,視線隱晦交織中,“帝主”被提及的次數最多。
從進秘境開始,一直莫名其妙攪在一起的九洞十窟,聞人家和素家也陷入交頭接耳的議論中。
寒山門門主見狀,臉繃得死緊,腦子裡的一根弦啪的斷了,他立馬拿出四方鏡找李逾,發現發出的消息跟石沉大海似的,根本沒有回信。
於是又從靈戒裡抓出靈符,傳音石,一個個擦亮,點燃。
發現怎麼都聯系不上人之後,他胡子往上一翹,深深吸了口氣,去拍巫久的手臂,說:“李逾人呢?讓他別躲了,現在就回來。”
巫久腦袋裡還懵著,反應過來後看著自家師叔十八般手段齊齊用出也找不到人,心想我找人不也是用四方鏡嗎,李逾要是連自己師父都不理,哪會理自己,但還是乖乖問了。
問過之後收起鏡子,貓著腰湊到聞人兄妹和素瑤光身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秘境中心的那幾道光團,數了又數,仍忍不住跟他們確認:“我沒看錯吧。這是幾道?是幾道?一共七道嗎?”
“沒錯。”聞人悅翹了翹唇,美目流轉,聲音裡不難聽出點激動的意味:“傳言帝主在世時,用人或是封賞,就從不看出身,我原本以為……原來是真的。”
歷任修士,有強有弱,無不呈現出百花齊放之勢,但若論慘,論憋屈,他們這一屆,他們這些人絕對是榜上有名。
他們天資也高,修為從來不敢懈怠,也曾铆足勁往死裡逼過自己,可帝嗣,天都雙姝,天生劍骨,這四個人從嶄露頭角,開啟第一戰開始,就沒有過敗績。他們就像是四座大山,走到哪,就壓到哪,任憑他們這群人不上不下,被壓得要死要活,痛苦不堪,永遠夠不上他們的步伐。
就連傳說中的天授旨和帝源歸屬,好像也一直在三家之中,這四人中打轉,成為他們內定的囊中之物,沒有其他人的半點份。
可現在帝主卻給出了七座傳承。
除去那四位。
也還剩三座。
稍一深究,就不由得想到許多——是不是帝主屬意的人選有七個,是不是除了那四位以外,他們這樣的存在,也會有機會參與進來,爭上一爭。
又或者,哪怕不爭,這可是帝主的傳承,實打實的七座傳承。是天大的機緣,是切切實實擺在眼前的滔天好處。
素瑤光撫了撫鬢邊,紅唇勾起,也很是意動。
傳承之中,江無雙收劍而立,一直以來掛在嘴角的笑容終於沒了,他凝神望著這一幕,並不覺得開心,無人看見的地方,他手掌一半被袖袍遮掩住,捏成了拳。身後早有執事眼觀眼,心觀心地的將這邊發生的情況第一時間告知族內。
發生這樣大的變故,巫山的隊伍沒有必要再在此地逗留。
陸嶼然帶隊離開。
江無雙身後,江召置身在這巨大的熱鬧之外,無聲瞥向陸嶼然的背影。在巫山雷術四起,轟然下落時,他們的視線曾在無形之中有一瞬對撞。
他知道雷弧在身體裡滾動,那種巖漿般將人淹透,灼燒至死的滋味。
巫山的雷術,號稱世間最凜厲純正的力量,斬妖除祟,有朝一日,竟用來穿透過結契之印,遏制一個七境之人。
誰能想到。
何其可笑。
且……竟真叫他短暫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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