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就是其中一家人的兒子。
他剛滿十三歲就去挑戰其他年紀比他大的少年,輸多勝少,等他十七歲時,終於打敗所有人,贏了比武。
李仲虔問他想要什麼獎賞。
他搖頭說不要獎賞,隻想當李瑤英的護衛。
李仲虔大怒,以為謝青以下犯上、肖想瑤英,拔刀就砍。
後來誤會解除,謝青成為瑤英的護衛。
他昔日的手下敗將在軍中青雲直上,他絲毫不為所動,甘心追隨李瑤英。
……
想及這兩年謝青的表現,李仲虔神色緩和了幾分。
這小子一條筋,腦子不會拐彎,對小七十分忠心,小七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而且時時刻刻謹記奴僕的本分,絕沒有逾越之舉。平時潔身自好,沉默寡言,不飲酒,不流連風月,除了練武還是練武。
是個忠僕。
既然他甘願留在小七身邊當護衛,那就再讓他留一段時日。
長廊傳來陂巾長裙曳地的窸窸窣窣聲響,瑤英走了出來。
李仲虔擺擺手,示意謝青起身。
謝青一言不發地站起,回到廊前,繼續值守。
第12章 阿兄,我怕
Advertisement
幾場微雨過後,庭間花木長勢愈發潑辣,轉眼到了宰相府舉辦春宴的日子。
李仲虔出徵在即,李瑤英忙著為他整理行裝,沒去赴宴。
宰相府裡焚香掛幛,賓朋盈門。
各家小娘子珠圍翠繞,鮮衣盛裝出席,聽說七公主不來,臉上都露出了惋惜之色,暗地裡卻松口氣:七公主要是來了,誰還有心思看她們?
李仲虔記得年前答應過瑤英和她一起去曲江跑馬,打點完軍務,兄妹二人隻帶了幾個隨從,白龍魚服,騎馬至曲江跑了幾圈。
出徵前一天,李仲虔進宮看望謝貴妃。
謝貴妃坐在欄杆前看宮女打秋千玩。
芳草繞階,日光和暖,她不施粉黛,一身素裳,含笑和身邊宮女說話,面容安詳。
李仲虔走近了些。
正好聽到謝貴妃招手喚一個小內侍:“二郎,你頭發亂了,過來,阿娘給你梳發。”
小內侍邊笑邊應,走到長廊下時,迎面撞上面色陰鬱的李仲虔,臉色一白,退後幾步跪倒在地上。
“大王恕罪!”
小內侍不敢抬頭,瑟瑟發抖。
謝貴妃時常認錯人,總把宮女阿薇當成七公主,把小內侍當成少年時的二皇子,他們不回應的話,謝貴妃就會驚慌害怕。
後來奉御要求小內侍和阿薇順著謝貴妃,假裝自己是年少的皇子公主,七公主也讓他們寬心,說不會怪罪他們,他這才敢以卑賤之身應下謝貴妃叫的那聲“二郎”。
李仲虔一語不發。
謝貴妃等了一會兒,沒看到小內侍,看了過來,面帶疑惑。
李仲虔和母親對視了片刻。
謝貴妃神情茫然。
李仲虔收回目光,淡淡地道:“無事,貴妃在叫你,你去吧。”
小內侍籲了一口長氣,爬起身,一溜小跑。
謝貴妃笑著喊他:“二郎,慢些走,別摔著了。”
李仲虔在角落裡站了半晌,轉身離開。
阿薇送他出宮門,看他神色冷淡,忍不住出言解釋:“大王,您別怨貴妃殿下……”
李仲虔平靜地打斷她的話:“我不怨阿娘。”
他明白,阿娘生病了,才會如此。
近衛牽著坐騎等在宮門外,李仲虔接了韁繩,身形忽然一頓。
“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不得有絲毫隱瞞。”
他語氣冰冷威嚴。
阿薇忙恭敬地道:“大王問就是了,奴不敢隱瞞。”
李仲虔問:“七娘這幾個月有沒有再像去年那樣嘔過血?”
阿薇一怔,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大王,公主一直在吃凝露丸,不曾嘔血。”
李瑤英從小體弱多病,即使這兩年身體好了很多也沒斷過藥,那藥是奉御用幾十種稀罕藥材調配的丸藥,名叫凝露丸。
李仲虔沒說話,神色放松了些許。
去年李瑤英忽然痙攣嘔血,命懸一線,奉御束手無策。
李仲虔覺得妹妹的病來得古怪,守了她好幾天。
瑤英卻滿不在乎,說她隻是吃了生魚膾,腸胃不適。
李仲虔見過她嘔血時痛苦的樣子,當然不信。
問奉御,奉御說不出所以然來。
後來瑤英很快痊愈,整個人精神煥發,一點都不像大病過。
李仲虔隻得把懷疑按在心底。
他蹬鞍上馬,迎著漸沉的暮色,輕輕舒口氣。
不管瑤英到底瞞了他什麼,隻要她沒事就好。
半個時辰後,李仲虔回到王府。
前院人頭攢動,笑語喧哗,前廳內外烏壓壓一大片,擠滿了人。
長史引著李仲虔繞過前院,笑道:“大王,前院在發賞錢。”
李仲虔嘴角一勾:“七娘吩咐的?”
長史點頭應是,每逢二皇子出徵或是凱旋,七公主都會命管事給府中內外僕從發賞錢。
前院人聲鼎沸,內院也是一派忙碌景象,廊庑裡堆滿了打開的箱籠,婢女抱著捧盒託盤進進出出,腳步聲紛雜。
瑤英站在門前指揮婢女。
燦爛的夕照被滿樹怒放的花枝一層層篩過,輕籠在她身上。
花影潋滟,她立在階前,身姿窈窕,朱唇榴齒,回眸時看到走近的李仲虔,眉眼微彎。
天生一雙半含秋水的媚眼,濃睫忽閃,眸中春色漣漪。
“阿兄。”
她輕聲喚他,笑靨明麗。
仿佛是攝於她光豔奪人的容色,滿庭花枝在黃昏微醺的風中輕輕顫了一顫。
李仲虔嘴角一咧,抬手拂去落在瑤英綠鬢邊的一瓣杏花。
他護著寵著的妹妹長大了。
瑤英推李仲虔進屋:“明天出徵,你今晚早些睡,不管誰下帖子,你不許出去吃酒!”
喝酒誤事,他有次出徵時喝得醉醺醺的,送行的官員個個側目。
李仲虔濃眉輕挑,拖長聲音道:“知道了,管家婆!”
瑤英嬌嗔地瞪他一眼。
她打點各處,檢查行囊,一直忙到夜裡才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思慮過重的緣故,瑤英睡得很不安穩。
她做了個夢。
夢中大雨滂沱,她被埋在一具具屍體底下,喘不過氣,翻不了身。
到處都是死去的人,她浸泡在被鮮血染紅的雨水中,渾身冰涼。
“小七!小七!”
一道聲音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
才十一歲的少年,聲音清朗脆嫩,顫抖著一遍遍呼喊:“小七!”
瓢潑大雨裡,他喊得嗓子都啞了,直挺挺地跪在死人堆前,雙手皮開肉綻,一具一具翻動辨認那些腐爛的屍首。
“你別怕……”
“阿兄來了……”
“小七,別怕……”
瑤英想叫他,可是喉嚨卻哽住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漫長的雨夜過去,雨仍然沒停,少年還在執著地尋找。
不知道過了多久,壓在瑤英身上的護衛屍體被搬開,明亮的光線傾瀉而下。
十一歲的李仲虔跪在她面前,雙眼赤紅。
瑤英看著他的臉,再也抑制不住恐懼,眼淚掉了下來:“阿兄……我怕……”
李仲虔嘴唇哆嗦了幾下,渾身顫抖,緊緊地抱住她。
“小七,別怕,阿兄來接你了。”
瑤英攥緊他的衣襟,哭出了聲。
下一刻,十一歲的少年遠去,瑤英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沙地之中。
狂風從耳畔咆哮而過,蒼穹遼闊,黃沙漫天。
一匹淺黑色的駿馬如離弦的箭一般躍下山坡,馬背上的青年健壯挺拔,劍眉鳳目,一身耀目的金色鎧甲,頭盔在炎炎烈日下熠熠生光。
戰鼓隆隆,暗處陡然衝出一隊身著玄甲的騎兵,像一張大網,朝他撲了過去。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