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24-11-08 10:52:402922

  佟穗沉默片刻,摸著小姑娘的額頭道:“確實有姑姑說的那種兇惡流民,也有不做壞事的流民,隻是小孩子很難分辨出來,遇到了最好不要理會,這段時間也不要自己出門。”


  綿綿點點頭。


  柳初端著洗腳盆進來了,娘仨聊起別的家常。


  像是知道佟穗的顧忌,柳初洗完腳後又拿出了針線筐,表明自己還不著急睡覺。


  佟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窗外忽然響起蕭缜的聲音:“大嫂,小滿在你這邊嗎?”


  佟穗心頭一跳,他竟然叫她“小滿”。


  柳初笑著朝她使個眼色。


  佟穗趕緊出去了,發現蕭缜手裡隻剩下一盞燈,鐵劍想必又放回了車上的暗格。


  “四弟已經睡下了?”


  見西廂房黑黑的,佟穗找到話題問。


  蕭缜:“在五弟那邊,他睡得沒這麼早。”


  佟穗:“他跟五弟不會偷偷跑去巡邏吧?”蕭涉是憨,蕭野則是個熱情的。


  蕭缜:“四弟不會做這種事。”


  說話間,他推開東廂房的門,等佟穗進來再落拴。


  北鍋裡居然也燒了熱水。


  夫妻倆分別洗過,蕭缜去潑水,佟穗上炕鋪被子,鋪完吹了燈,習慣地先躺進去。

Advertisement


  想到上午的驚險,她覺得今晚蕭缜應該不會有其他心思。


  可事實證明,她要麼是不了解蕭缜,要麼就是不了解所有的男人。


  明明手臂帶傷,他還不肯消停,甚至把她的一頭長發都揉亂了。


  被這麼一個強壯的男人緊緊地摟著貪著,佟穗竟也忘了那些沉重的事。


  當他掀開被子站到地上的時候,佟穗以為他是要去拿小墊子,沒想到蕭缜居然要她起來。


  佟穗茫然地抬起頭。


  蕭缜直接託住她腋下將人提了下來,讓她面朝窗站在自己與炕沿中間。


  佟穗的中衣可早就被他扔到了炕中央。


  這是幹什麼啊?


  她急得往回爬。


  蕭缜扣住她腰,在她耳邊道:“這樣不用墊墊子,省事。”


  佟穗不稀罕,她寧願費事,寧願第二天自己去河邊洗墊子!


  “不要,你放開。”


  蕭缜不放。


  佟穗低頭去咬他的胳膊,他有多堅持,她咬得就有多狠。


  看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蕭缜才又將人塞回被窩。


第016章


  “二哥,今天進山不?”


  “你們去,我再養幾天傷,最近家裡也要多留一個人。”


  “也不知道昨晚村裡面有沒有出事,我去打聽打聽。”


  “早點回來,快開飯了。”


  兄弟倆的對話很短,但因為蕭野的嗓門有點大,佟穗還是被驚醒了,入眼是窗邊的一片明亮。


  快開飯了?


  困意頓消,佟穗趕緊坐起來穿衣,才把被子疊好,蕭缜進來了。


  都不用看他,佟穗的臉已經開始燒起來了,為他昨晚那荒唐的提議,也為後來被蕭缜欺到神魂恍惚時發出來的那些胡言亂語。他倒好,始終一聲不吭,沉穩得跟白天一樣,隻管使勁。


  “醒了?我去給你兌水。”


  地上的男人仿佛已經把昨晚的事掀篇了,去洗漱架前端了臉盆便走。


  佟穗趁機穿好鞋子,走到銅鏡前一看,頭發亂如野草,也不知在他眼裡是什麼樣,趕緊抓起梳子先通服帖。


  沒多久,蕭缜端著冒著熱氣的臉盆回來了。


  佟穗一邊通發一邊斜了他一眼:“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蕭缜看過來:“今天不該你們做飯,可以多睡會兒。”


  佟穗垂眸,小聲嘀咕:“除了生病,我從來沒起這麼晚過。”


  蕭缜聲音也不高:“我已經刻意收著了。”


  佟穗:“……”


  知道她不自在,蕭缜又走了,夫妻倆再見面時是在老爺子那邊吃早飯的時候,一個坐在女人堆裡,一個坐在男人堆裡,一個比一個話少。


  蕭野跟眾人分享他打探回來的消息:“昨晚還算太平,沒聽說誰家出事。”


  蕭穆:“嗯,今天老三老四老五進山,別分開太遠,也別耽誤到天黑才回來。”


  蕭延三兄弟點頭。


  賀氏端著碗,瞅著坐在老爺子右手邊的蕭缜問:“老二不去了?”


  她並不知道蕭缜殺了十九個流民,身上也掛了彩,還以為蕭缜仗著剛成親想偷幾天懶。


  兒媳挑事的話蕭穆基本都不搭理,二叔蕭守義無奈地瞪向妻子:“防著流民,以後他們四兄弟輪流留一個在家。”


  賀氏幹笑:“這樣啊,我還以為老二黏他媳婦舍不得出門。”


  蕭玉蟬:“娘想啥呢,二哥又不是三哥。”


  蕭延:……


  蕭守義聲音一沉,呵斥妻女:“吃你們的飯,吃飽了就去喂豬。”


  母女倆這才閉了嘴。


  佟穗悄悄看向林凝芳,見這位相府出身的三弟妹神色淡泊如常,絲毫不受影響,不由也生了幾分佩服。


  飯後,男人們各忙各的去了,林凝芳也一刻都沒有逗留。


  賀氏扶著腰,對柳初道:“柳兒啊,我早上起來時扭了腰,忙了一早實在堅持不住了,你幫我刷刷碗吧。”


  蕭玉蟬趕緊挽住老娘,看向佟穗:“我送娘回屋,二嫂先替我搭把手?”


  之前佟穗跟著柳初老老實實地做了一百個餅,就讓賀氏母女也把她當成了半個軟柿子。剩一半硬沒關系,多捏幾次就徹底軟乎了。


  佟穗攔住抬腳要走的母女,道:“二嬸實在走不動的話,我跟大嫂扶您回去,剩下這點事玉蟬自己也能做完,大不了多花點時間,左右家裡也沒有其他事要忙。”


  蕭玉蟬挑眉:“家裡確實沒其他事,既然如此,大嫂二嫂闲著也是闲著,幫我分擔點怎麼了?”


  佟穗:“祖父定下輪流做飯的規矩就是為了讓咱們都能幹一天歇一天,真變成今天我幫你們明天你幫我們,都沒休息的時候,豈不是辜負了祖父一片心意。好了,你快去忙吧,我們來扶二嬸。”


  說完,佟穗拉開蕭玉蟬,攙住賀氏左臂,再示意柳初過來。


  柳初確實是軟性子,隻是以前她願意聽賀氏母女擺布,現在她則願意跟同房妯娌站在一邊。


  裝病的賀氏不好擺冷臉,便道:“阿滿扶我就夠了,玉蟬笨手笨腳幹啥都不利索,柳兒你還是幫幫她,免得耽誤午飯。”


  佟穗:“我小時候也笨,多練練就快了,二嬸還是別太嬌慣玉蟬吧。”


  蕭玉蟬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我娘願意嬌慣我,要你管?我現在請大嫂幫忙又不是請你,你瞎攙和什麼?”


  賀氏臉色也臭得很。


  大家都不再裝了,佟穗幹脆松開賀氏的胳膊,站在柳初身邊道:“二嬸願意嬌慣妹妹,那就把該妹妹做的事全給攬過去,而不是自己不願意動,一邊心疼女兒一邊使喚侄媳婦,傳出去叫人笑話。”


  蕭玉蟬:“知道你厲害,我們可不敢使喚你!”


  佟穗:“我跟大嫂一天做事,本來大嫂有十分力氣,我們倆一人都出十分力,早做完早休息。可你們前一天使喚大嫂,第二天大嫂就隻剩五六分力,害我得多幫她分擔,這跟直接使喚我有何區別,又怎麼與我無關?”


  蕭玉蟬:“……”


  賀氏重新打量一遍佟穗,嘖嘖道:“方媒婆說親時誇你能跑,沒想到嘴皮子也如此厲害,模樣長得這麼乖,下聘那天我竟看走眼了,恐怕連老二都不知道你背著他還有跟嬸母小姑犟嘴的能耐吧?”


  佟穗笑了下:“二嬸不用扯那些,當今世道什麼樣你心裡清楚,這個月鬧流民,下個月就可能鬧兵匪,要防的事情太多了。咱們是一家人,就該各出一份力齊心把日子過好,哪天您跟玉蟬真有個頭疼腦熱,我與大嫂絕不會袖手旁觀,可您若想偷懶光使喚我們,那我現在就告訴您,您找什麼借口都不管用,不該我們做的我們絕對不做,您找二爺也好找祖父也好,我依然是這些話。”


  佟穗想得很清楚,既然她不會順著賀氏母女,不妨一次把話說透,而不是見招拆招地費心維持表面和氣。


  賀氏被噎得倒退一步,目瞪口呆。


  蕭玉蟬同樣啞口無言。


  “大嫂,咱們走吧,去村外給骡子割些草。”


  佟穗從來都不是懶人,哪怕能讓骡子吃好點她幹活兒也帶勁兒。


  或許賀氏喜歡待在家裡享清闲,讓佟穗坐在炕頭陪人聊一天的闲話,那是折磨。


  柳初當然聽佟穗的。


  妯娌倆今天穿的都是舊衣,回東院鎖好內屋房門,一人拿一套鋤頭與籃子從後院大門出發了。


  蕭家住在村子西北,西、北兩側都有一片田地。北面的田地延伸了一裡左右,跟著就是靈水河,過河後有座小山頭,一側被村人開荒成了田地,一側實在不宜耕種,成了歷代村民埋葬祖先的墳地。


  春耕尚未開始,田野、地邊、河岸兩側、山頭上下到處都長著野草野菜,疏密不同而已。

熱門推薦

舍友弟弟太愛我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北城歲暮時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入世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阿晏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錯認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我死後老婆痛不欲生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