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守義囑咐侄子:“再買一壇酒。”老爺子好酒。
蕭缜都記下了,對蕭涉道:“明早五弟跟我們一起去,三弟四弟守家。”
蕭野反對:“我去,叫五弟守家。”
蕭缜:“不用。”
蕭涉嘿嘿笑,覺得二哥果然更喜歡自己。
蕭野不服,吃完飯追在兄長身後要個解釋。
蕭缜看眼柳初、佟穗的方向,道:“明早我們吃完飯就出發,大嫂刷碗,你幫她喂喂豬骡。”
蕭野:“就這?讓五弟幫忙不一樣嗎?”
蕭缜:“二嬸看見又要擠兌大嫂。”
蕭野:“……”
蕭缜去找老爺子拿錢。
.
佟穗、柳初陪綿綿在後院踢毽子,天黑了才各自回屋。
見蕭缜竟坐在北鍋前燒水,佟穗有點不好意思:“以後你歇著就是,我回來再燒也快的。”
她已經知道了,蕭缜這季節根本不用熱水擦洗,燒水隻是為了照顧她。
蕭缜抬頭,看到她因為才踢過毽子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頰,額頭、鬢邊甚至被灶膛裡的火映出隱隱汗光。
Advertisement
他道:“歇了一天了,不如你累。”
這話好像在調侃人,佟穗耳根發熱,自去後門外搬浴桶。
泡澡洗頭,她在南屋待了好一陣,剛打開門就見蕭缜從北屋出來了,隻穿一條中褲,上半身一覽無餘。
佟穗才邁出去的一隻腳立即縮回來,側身問他:“你洗過了?”
蕭缜:“嗯,你去歇著,我來收拾。”
佟穗:“我多倒幾次水就是,你胳膊帶傷,還是別做力氣活吧。”
蕭缜:“那就一人抬一邊,早點忙完早睡覺。”
佟穗不清楚他是單純想幫忙還是急著做什麼,隻是這人堅持,她也就應了。
夫妻合力,一次就把裝了半滿的浴桶抬出去了,哗啦啦一通傾倒,蕭缜攬下衝洗浴桶的事,佟穗便先回屋。
頭發還湿著,佟穗特意留了一扇大窗沒放,她坐在炕的另一頭,正好能看見天邊的月亮。
三月十二,月亮又快圓了,明晃晃地掛在半空,不看書不做針線的話,屋裡都不用點燈。
蕭缜進來了,見她坐在對面,問:“怎麼在那邊?”
佟穗指指頭發:“還沒幹,我在這邊晾一會兒,你先睡吧。”
蕭缜沉默,單手插好門闩,然後直接走到佟穗這邊,脫鞋上炕。
月光同樣照亮他寬厚結實的胸膛,逼著佟穗歪頭回避。
人卻不好躲,小小一個坐在那,顯得很乖。
蕭缜將她抱到懷裡,摸摸她潮湿的發,再摸上她熱乎乎的臉頰。
佟穗早閉上了眼睛。
蕭缜同樣是一個在戰場廝殺了六年才返鄉的男人,再加上年長幾歲,他對女人的火隻會比蕭延更熾。
佟穗對這些無從了解,隻是低低地嗚咽著。
第025章
吃過早飯, 柳初見蕭缜去套骡車了,便讓佟穗趕緊回去換出門穿的衣裳。
蕭野也道:“二嫂去吧,我來喂豬。”
佟穗:“行, 那你們忙, 我先走了。”
剛從堂屋出來, 就被靠在月亮門那邊的蕭玉蟬叫住了, 這小姑子難得帶著點討好的語氣道:“二嫂, 祖父給二哥的錢肯定有剩的, 你們幫我買點炒瓜子吧, 耀哥兒愛吃那個。”
佟穗沒怎麼見齊耀吃, 倒是見過蕭玉蟬一口氣嗑大半盤的本事。
她道:“我跟二爺說說, 買不買都得他做主才行。”
蕭玉蟬朝她眨眼睛:“你就說你愛吃, 他肯定同意。”
佟穗幹笑一下,轉身去了東院。
今日他們要去的鎮子叫長平鎮, 蕭姑母就嫁到了那邊,離靈水村有六裡多地。
佟穗聽父親講過, 說長平鎮是縣城北面這一帶最大的鎮子, 鎮裡面有條街專門賣各種東西, 因為縣城太遠了, 周圍村落的百姓都是去長平鎮添置家用。
靈水村的熱鬧已經超出了佟穗的想象, 真不知道鎮上該有多好。
出門要穿體面點,可佟穗也不想太出挑,留著出嫁新做的兩套春秋裝沒動, 從櫃子裡翻出一套七八成新的舊衣——桃紅的衫子、柳芽青的長裙。這還是兩年前趕上一段太平時候,母親給她扯的新布, 佟穗斷斷續續穿過幾回。
換好了,佟穗拿起櫃子上的銅鏡上下照照, 目光在衣襟前頓了頓。
怪不得蕭缜說她瘦,從十六到十八歲,她隻是長高了些,其他地方似乎都沒什麼變化。
佟穗咬咬唇,不變才好,變成蕭玉蟬那麼鼓,這件衫子可能會顯得緊巴。
正胡思亂想,門板突然被人推了下,像是要進來卻沒料到裡面落闩的那種無意之舉。
“在做什麼?”蕭缜問,馬上要出門了,他真沒料到這麼會兒功夫她也要如此防備。
佟穗匆匆放好銅鏡,過去開門。
蕭缜瞧見她的衣裳,視線頓了頓,再移到她藏畫的箱籠上:“車備好了,帶上畫。”
佟穗怪尷尬的:“真不用裱,收在箱子裡不會弄壞的。”
裱上就方便掛了,她怕蕭缜真把畫掛在牆上。
蕭缜:“裱吧,三弟妹知道你如此珍惜她送的畫,肯定會高興,況且她的畫工也值得裱,保存好了當傳家寶都行。”
這兩條理由哪條都讓佟穗頗為心動:“那,那就聽你的。”
她爬到炕上,將已經仔細卷起來的畫取出來。
蕭缜從老爺子那邊借來一支畫匣,暫且裝畫用,到了鎮上裝裱時自會配上新匣子。
佟穗又去衣櫃那邊取荷包。
蕭缜見了,道:“今天的花銷都走公賬,不用動私房。”
佟穗用下巴指指畫匣,她裱自己的畫,當然要花自己的錢。
蕭缜直接將荷包放回去,攥著她的手腕往外走:“你現在是蕭家媳婦,不用分那麼清。”
佟穗:“……”
骡車已經牽到了東院前門外,蕭涉坐在車轅上,晃悠著腿等兄嫂,柳初提著一摞用油紙包好的鹿肉餡餅走過來,這是要送去蕭姑母家裡的。
佟穗瞧見車板上放著一摞木板,好奇道:“這個要拿去鎮上賣?”
蕭涉:“不知道,二哥叫我放上來的。”
蕭缜簡單道:“不賣,打兩套桌椅。”
佟穗目前隻去過柳初、林凝芳的房間以及書房學堂,想著可能是其他人屋裡需要添置桌椅吧,便沒多問,反正花的是蕭家的錢。
同柳初道別,三人坐車出發了,佟穗坐在車板中間,蕭缜坐在車尾。
經過村子時還有村人打招呼寒暄,出了村南沒多久,蕭涉忍不住了,回頭看看,納悶問:“二哥二嫂,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自家爹娘在一起時娘總要絮絮叨叨,四兄弟出門時就更熱鬧了,蕭涉很不習慣此時的安靜。
佟穗瞥向蕭缜。
蕭缜對弟弟道:“你想說就說。”
蕭涉記起二哥的脾氣了,哼了哼,招呼佟穗:“二嫂你坐我身邊來,咱們倆聊,三哥說二哥就是悶葫蘆。”
佟穗:“……在這兒也一樣,你說吧,我聽得見。”
蕭涉:“二嫂你會唱曲嗎,我姐喜歡唱,可她唱得不好聽。”
佟穗:“那也比我強,我都不會唱。”
她隻會唱一首哄孩子睡覺的,還是以前母親哄弟弟時哼的,她聽多了就學會了。
蕭涉:“行吧,我會,我給你唱。”
佟穗笑了笑。
蕭涉真的唱了起來,應該是從蕭玉蟬那裡學來的曲,講姑娘思念情郎,偏蕭涉的嗓音憨憨的,顯得傻裡傻氣。佟穗沒忍住笑,可瞧著蕭涉自得其樂的逍遙樣子,她漸漸就不笑了,聽得久了,又覺得這小叔唱得還挺好聽。
她一直看著蕭涉,白皙的臉帶著柔柔的笑。
蕭缜看看五弟,再看看拉車的骡子,將視線投向遠方。
六裡地,坐骡車好像很快就到了,佟穗看見一排排整齊的房屋,東西兩側還能看見頭尾,更南邊被一間間房子所擋,根本看不到頭。
正新鮮著,忽然發現進鎮的路口旁邊東倒西歪地坐著幾個衣衫褴褸的流民,瞧見他們,流民打起精神,捧著破碗圍了上來:“大爺行行好,賞我們幾口吃的吧!”
骡車車板才多高,佟穗臉色一變,連忙挪到蕭缜身邊。
蕭缜左手將她摟到懷裡,右手舉起放在明面上的一把缺了刃的砍刀,冷眼看向即將撲到車前的一個流民。
他的刀再加上蕭涉甩得嗖嗖響的馬鞭,成功將流民們嚇退。
等骡車走過這段,前面路側便沒有成群的流民了,偶爾有一兩個都是老老實實地跪在路邊,宛如乞丐,抬頭時露出一雙灰敗的眼睛。
熱門推薦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