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缜丟下他回了人群之中。
已經暗暗觀察一會兒的蕭野悄悄湊過來,問蕭延:“你又怎麼招惹二哥了?”
蕭延雖然承認二哥的話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滿二哥維護二嫂的態度,轉而跟蕭野發牢騷:“我隻說二嫂不該管我,他就那樣,難不成以後二嫂說啥我都該聽著,不聽就是不把他當哥?她在二哥心裡反倒比我重要了?”
蕭野:“跟重要有屁關系,二哥是誰有道理佔誰,這事本來就是你錯了,二嫂明明在幫三嫂走出來,你還頂撞她。”
蕭延:“那我看自己媳婦有錯嗎?她憑什麼不讓我看?”
蕭野:“憑她知道三嫂不想給你看。”
蕭延:“……”
蕭野哼道:“趕緊去跟二嫂賠罪,不然我也不理你了。”
蕭延偏不去,他就不信了,二哥四弟真能為了這點破事一直冷著他。
.
今晚仍是佟穗、柳初負責晚飯,柳初將一摞碗擺在鍋臺上,佟穗往裡盛粥,最後剩了一個碗空著。
柳初隻當沒瞧見。
等一家人落座後,蕭延往桌子上一瞧,呵,別人面前都有一碗粥,就他一個空碗。
“我的粥呢?”蕭延往女人那桌望過去。
三妯娌都充耳未聞,賀氏瞅瞅兒子那邊,皺眉看向佟穗、柳初:“你們怎麼沒給老三盛粥?”
柳初睫毛動了動,有點擔心的時候,林凝芳開口了:“三爺下午說二嫂管他太多,二嫂不敢再管他任何事了吧。”
Advertisement
蕭延:“……”
賀氏不懂這幾人在打什麼機鋒,因為知道佟穗的嘴有多厲害,索性數落柳初:“做二嫂的不管,你做大嫂的怎麼也要讓老三餓肚子不成?”
柳初瞥眼佟穗,低頭道:“我,我不敢管,怕哪天三爺也嫌我。”
蕭延:“……”
蕭野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前仰後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蕭守義就算不了解佟穗,他還不知道柳初的綿軟脾氣?兒子能讓柳初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是把侄媳婦們得罪狠了。
他瞪向兒子:“你又做什麼混事了?還不快去給嫂子們賠罪!”
老爺子蕭穆沒說話,威嚴的一雙眼早已盯住了三孫。
蕭延:“……”
兄弟、祖父、親爹甚至鮮少在眾人面前開口的媳婦都幫著佟穗,蕭延再不低頭,便要眾叛親離了。
他沒輒,臊著臉走到佟穗身邊,拱手折腰:“二嫂,之前是我錯了,我口沒遮攔,你別生氣,以後隨便你管我,二哥的話都沒你的話管用,行了吧?”
佟穗起身道:“三弟言重了,我當不起,今日是我手伸得太長,往後再不會了。”
蕭延一聽,真慌了,難道這二嫂真要如二哥所說,再也不要跟他媳婦來往了?
管他怎麼想,佟穗拿起他的碗去給他盛粥,算是結了下午的官司。
.
夜幕降臨,眾人各回各屋。
佟穗坐在小板凳上,低著頭洗腳。
蕭缜斜對著她坐在北屋門檻上,看看她不見情緒的臉,問:“還在生老三的氣?”
佟穗搖頭:“他兇我,我也報復了回去,兩清了。”
蕭缜:“他橫慣了,我會跟他說,讓他以後對你客氣點。”
佟穗看他一眼,道:“犯不著,我嫁的是你,他怎麼看我都沒關系,要不是為三弟妹,我不會主動跟他說半個字。”
蕭缜:“你怎麼突然跟三弟妹那麼好了?”
佟穗沒解釋,女人有多不容易,隻有同為女子才能感同身受。
腳洗好了,她拿起巾子擦拭。
眼前身影一晃,是蕭缜走過來,端走洗腳盆去後門外潑水。
為著他這一舉動,今晚佟穗雖然沒那種心情,蕭缜將她拉進懷中的時候,佟穗還是默許了。
可情緒在那,身體不願意配合。
蕭缜竟被逼出一身的汗,無奈之下隻得放棄,揉揉她的頭,在她耳邊道:“別想太多,我跟他不一樣。”
第030章
次日輪到賀氏母女做飯。
早飯後, 沒等蕭延三個出發去打獵,佟穗先帶著柳初、林凝芳出門了,三妯娌分別挎著一個籃子。
蕭家爺幾個都瞧見了。
蕭野:“二嫂厲害啊, 竟然能把三嫂拐去給骡子鋤草。”
蕭延:“……會不會有危險?”
這三妯娌,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讓缺女人的流民們饞紅眼睛。
蕭野:“有啥不安全的, 現在河邊都是洗衣服的媳婦們, 人手一支棒槌, 哪怕來十個流民也架不住她們一起圍上去, 要是人多了, 女人一叫, 祖父這邊也能帶人及時殺過去。”
賀氏從旁邊經過, 嘲諷親兒子:“就你擔心媳婦是吧, 沒看你二哥都沒說啥?”
蕭延:“他敢情不怕,據說二嫂比男人都能跑。”
老爺子不耐煩聽他聒噪:“行了, 趕緊出門,早去早回。”
蕭缜:“我再養一日, 明日三弟留家, 換我進山。”
蕭延:“急什麼, 二哥徹底養好了再說。”
他有點刻意討好兄長的意思, 蕭缜看看他, 臉色並沒有比昨日好看多少。
.
靈水河南岸的緩坡旁,佟穗對林凝芳道:“弟妹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坐在旁邊看我們弄就好, 回去還要臨摹畫,別太勞累了。”
林凝芳:“好, 我坐這邊歇會兒。”
柳初替她從石灘那邊尋了一塊兒比較平整的石頭搬過來,當板凳用。
林凝芳坐下, 擦擦汗,眼睛留意著兩個嫂子鋤草的動作。
此時的青草長得還不是很高,嫩生生的,用鋤刃貼著根部簡單鋤兩下就斷了,留著根等它繼續長。
佟穗幹得認真,鋤完一片換個地方,柳初跟在她身邊。
正忙著,身後突然傳來鋤草的動靜,妯娌倆一起回頭,就見林凝芳居然學著她們的樣子也鋤了起來,細細的小臂可能還沒鋤柄粗。
柳初想要勸阻,佟穗朝她搖搖頭,林凝芳不是小孩子,懂的道理可能比她們兩個村女加起來都多,堅持做這個必然自有用意。
林凝芳鋤到兩隻手臂都發酸時就停了下來,所得的青草才淺淺將籃底鋪滿。
從未體驗過的累,汗水沿著她細膩的臉頰滾落,可看著前面的兩位嫂子,再看看遠處的碧空附近的流水,林凝芳終於感受到了這個春天的明亮與復蘇。
歇夠了再來,當林凝芳第三次休息時,佟穗、柳初已經把籃子裝滿了,多鋤的全部放到林凝芳這裡。
籃子留在原地,三妯娌去河邊洗手。
山坡上忽地傳來一聲鳥叫,清脆悅耳。
柳初、林凝芳循聲望去,隻有佟穗聽出這突兀的“鳥叫”乃是人吹出來的口哨,轉身時面帶警惕。
緩坡之上並肩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蕭缜,另一個竟然是本村裡正家的長子孫典。
認出孫典,柳初立即收回視線,神色緊張又不安。
佟穗叫林凝芳陪著柳初,她迎著兩個男人走過去,將二人攔在半路,皺眉問蕭缜:“你帶他來做何?”
不等蕭缜開口,孫典粗聲道:“不是蕭二帶我來,是他看見我要來這邊,非要攔我,最後我們倆說好了,隻要讓我當面問清楚柳兒究竟願不願意改嫁,以後我再也不會在人前打擾她,免得連累她被人議論。”
佟穗明白了,孫典這種莽漢,既然聽說柳初願意出門了,肯定會三番五次地來糾纏,糾纏越多越招惹闲話。蕭家兄弟都有正經事做,專門挑一個防著他太浪費,不如給孫典這個機會,一了百了。
她糾正道:“人前不行,其他時候你也不能打擾我大嫂。”
蕭缜:“他不會有那種機會。”
大嫂不可能單獨出門,孫典也沒可能私闖蕭家。
孫典嗤了聲,反正他隻保證人前,人後,除非柳兒一輩子都別落單。
佟穗叫他們在這等著,她回去跟柳初解釋緣由。
柳初沉默片刻,拉住她的手:“阿滿,你陪我去見他。”
佟穗自然願意。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那些在河邊浣洗的婦人們,不過有蕭缜、佟穗在,婦人們傳不出太離譜的闲話。
終於近距離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孫典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柳初,被蕭缜攔住,他急得拿拳頭砸另一手掌心,然後再壓下火氣,小心翼翼地看著柳初道:“柳兒,你知道我一直都沒忘了你,現在你我都單著,你就嫁了我吧,我保證你在我們孫家過得肯定比在蕭家好,什麼洗衣做飯,我也去外面撿個小丫鬟,全都不用你做!”
柳初始終垂著眼,對著他的鞋子道:“孫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我從未動過改嫁的念頭……”
孫典:“我不信!當寡婦有啥好的,是蕭家不肯放你走對不對?你害怕他們才不敢說實話!”
柳初剛剛算是心平氣和了,此時冷下臉道:“沒人強迫我,先前戰亂,我爹他們因為躲避不及全都沒了,我命好嫁進蕭家才僥幸活了下來,蕭家既是我的夫家,也是我今後唯一的家,除非他們趕我,否則我哪都不去,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二弟,麻煩你帶他走,我不想再跟他說話。”
說完,柳初拉著佟穗往河邊走了。
孫典想追,被蕭缜攔得死死的,再加上自己先放了狠話,不想給蕭二當孫子就隻能恨恨離去。
熱門推薦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