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
男人們一走,柳初難為情地對兩個弟妹道:“叫你們看笑話了。”
佟穗:“笑話什麼,大嫂人美心善,這人才會對你念念不忘。”
林凝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人之常情。”
柳初被她們說得臉紅:“還美人君子,就是一個村夫一個村姑,你們就別打趣我了。”
林凝芳:“大嫂可以不喜歡他,但不必自慚身份,人生而有情,與出身高低、學識深淺都無關,像《詩經》裡的‘風’篇,收錄的便是當時各地的民間樂歌,包括我剛剛念的《關雎》。”
佟穗真是喜歡聽林凝芳說話:“好像挺好聽的,你把《關雎》完整給我們講講吧?”
柳初連連點頭,她也想聽。
.
回了蕭家,柳初也把針線筐搬到書房,三妯娌看書、摹畫、做針線,各做各的,累了就去後院繞圈。
骡子不在家,佟穗依然不想慢走,便把自己帶來的弓箭拿出來,再從柴棚那邊搬出一個廢棄的舊靶子掛在北牆上,練習射箭。宋先生講過,業精於勤荒於嬉,再厲害的弓箭手如果長時間不練,準度也會下降。
柳初、林凝芳邊走邊看,見佟穗幾乎箭箭都能射中靶心,都很佩服。
蕭缜以前會在堂屋守著家宅,現在三妯娌在,他去前街門口守著了。
蕭玉蟬出來看熱鬧,不服氣道:“你靶子放得那麼近,當然能射中。”
佟穗不理她。
蕭玉蟬剛要生氣,雞圈那邊突然傳來母雞的咯咯叫喚,蕭玉蟬一聽,高興地叫道:“哎,又有一隻雞下蛋了!”
Advertisement
看著她興高採烈地去雞圈裡撿雞蛋,柳初給林凝芳解釋道:“你還記得嗎,這些雞是家裡去年秋天開始養的,五個多月了,上個月底才有一隻母雞開始下蛋,現在總算又多一隻。”
林凝芳不記得蕭家養雞的時間,記得母雞下蛋的事。
那隻雞似乎每天都會下一個蛋,有一次賀氏去撿雞蛋沒找到,又是懷疑大嫂又是懷疑阿真阿福,罵了好久,結果晚上蕭延悄悄煮了一個雞蛋給她。
林凝芳當然不肯吃。
如今看著蕭玉蟬那高興的樣子,林凝芳忽然能理解賀氏為何會為丟蛋生那麼大的火了。
雖然多了一隻雞下蛋,要想滿足蕭家眾人依然遠遠不夠,賀氏繼續將蛋收進老爺子那邊的西屋,等著攢多了再在爺們消耗大的時候吃。
.
白天佟穗幾乎都跟兩個妯娌待在一起,晚上回了房蕭缜才有機會問她:“上午孫典的事,大嫂可有怪我帶他過去?”
佟穗:“沒有,後來三弟妹給我們講了一首詩,大嫂挺喜歡聽的,根本沒把那事放在心上。”
蕭缜:“什麼詩?”
佟穗沒告訴他,關於情情愛愛的詩,她們妯娌可以說笑討論,男人就算了。
她不說,可蕭缜能感受到她愉悅的心情。
等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始哄求時,蕭缜緩緩道:“給我念念那首詩,你何時念完,我何時結束。”
佟穗:“……”
她臨時從腦海裡翻了首隻有四句的短詩——《鋤禾》。
蕭缜:“這首不至於讓大嫂喜歡,也不至於讓三弟妹賣弄。”
佟穗:“才不是賣弄,完全是話趕話,我非要她講的。”
蕭缜:“非要?還以為你隻會說不要。”
佟穗:“……”
她繼續絞盡腦汁想詩,奈何學過的詩實在有限,努力好久都沒有找到能糊弄過去的,意識到這樣隻會拖延時間,她不得已背起才學會的《關雎》來。
蕭缜聽了前四個字,誇道:“這詩好。”
夠長。
.
天亮之後,已經在家養了幾天傷的蕭缜終於要出去打獵了。
早上兩人還在屋裡洗漱時,蕭缜囑咐小妻子:“萬一三弟再惹事,你別理他,直接去找祖父,或是等我回來解決。”
佟穗還在惱昨晚的《關雎》,此時看他比看蕭延更不順眼。
蕭缜知道她聽進去了,沒再多說。
佟穗確實有點防備蕭延,還好老爺子直接把蕭延派去了練武場,他親自坐在家中守宅子,佟穗練箭時,老爺子還過來指點了一下。
黃昏時分,蕭缜三兄弟回來了,竟獵到一隻還喘著氣的野豬。
蕭野對著佟穗擠眉弄眼:“這回二哥進山就往裡面鑽,以前他可不會這麼拼,肯定是因為有了二嫂,他怕比不過我們之前的鹿在二嫂面前丟人,非得獵個大家伙。”
佟穗:“……”
蕭涉:“二哥就是厲害,還發現一窩鹌鹑蛋,可惜隻有五個。”
蛋在他這裡,蕭涉取出來,寬大的手掌託著五個小小的蛋。
蕭玉蟬又饞又可惜:“才五個,都不夠分的。”
蕭缜:“綿綿耀哥兒都在長身體,一人吃兩個,剩一個給祖父下酒。”
無人反對。
老爺子蕭穆吃不吃鹌鹑蛋都行,可他不吃,那一個給誰都算偏心。
佟穗將鹌鹑蛋洗幹淨跟著粥一起煮,煮一會兒提前撈出來,先給兩個孩子分了解饞。
齊耀自己吃得開心,綿綿偷偷往袖子裡藏了一個。
天黑下來,佟穗與柳初收拾好碗筷,各自回屋。
蕭缜又在給她燒熱水,鍋裡蒸騰出團團白霧。
佟穗進來後,蕭缜一手拉住她一手掩上門,隨後往佟穗手裡塞了什麼。
佟穗低頭,看到兩枚還熱著的鹌鹑蛋,驚訝道:“你……”
蕭缜:“窩裡一共七顆,我提前拿了兩顆才喊五弟過去撿。”
佟穗怪好笑的:“我又不饞這個,你要是不藏,或許我們三妯娌跟玉蟬都能分一顆。”
她們佔四枚,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最後一個可能是老爺子吃,也可能給賀氏。
柳初、林凝芳都比她瘦,都比她更需要補。
蕭缜看著她,道:“我想讓你吃兩顆。”
第031章
“娘, 你看,我給你留的。”
東院上房,綿綿等母親回來了, 珍惜地將她偷藏的鹌鹑蛋拿了出來。
鹌鹑蛋實在太小了, 四五個才能頂一個雞蛋, 柳初哪裡舍得吃, 哄道:“你吃吧, 娘又不長個子了。”
綿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威脅地看著母親:“娘吃, 你不吃我就不睡覺。”
柳初無奈, 伸手將女兒摟進懷裡:“好, 我吃。”
綿綿依偎在母親懷裡, 幫忙剝了殼, 再把那白白的蛋喂入母親口中。
洗漱之後,綿綿很快就睡著了。
今夜是十五, 外面滿月晃晃,照出幾扇窗戶的影, 柳初幫女兒拉拉被子, 再看會兒那恬靜可愛的臉蛋, 便也準備睡了。
迷迷糊糊之際, 正對著她們這邊的東廂北屋似乎傳來一點動靜, 到底是新婚燕爾的年輕夫妻。
柳初笑笑,翻個身繼續睡。
佟穗快要臊死了,她覺得剛剛那一聲肯定傳出去了, 無論被大嫂還是小叔聽見,再遇上都會尷尬。
她連拍帶打地朝蕭缜招呼過去。
蕭缜此時又哪裡會管別人, 按著她兩隻腕子隻管自己。
待一切結束,蕭缜將小妻子拉到懷裡, 讓她枕著他的左臂。
那時候兩人很難對上臉,這會兒才方便說說話。
說是夫妻,其實就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在辦完喜事後生硬地湊到了一起,再加上都是內斂的性子,至少前幾晚佟穗完全沒想過要在睡前跟蕭缜聊點什麼,尤其是她已經被他折騰得沒剩多少力氣了。
可連著數日相處下來,怎麼也熟悉了一些,而且今晚佟穗確實有話想說。
“你就不能歇兩晚嗎?”當呼吸平復下來,佟穗低著臉,對著他的下巴幽幽抱怨道。
給窮苦百姓吃肉,連著吃十幾頓也該夠了吧?更何況這還是費力氣的事。
蕭缜:“有時候也沒想,躺下後一挨著你,那念頭就自己起來了。”
佟穗有辦法:“那明天開始,咱們一人睡一床被子,我爹我娘都是這樣的。”
才成親這麼久,佟穗已經感受到了夫妻一起睡的不方便,有時候蕭缜翻個身,就把被子帶過去了,害她露出半邊,有時候換成她搶走了大半被子,蕭缜本能地來扯,扯著扯著那手就往她身上奔。一人睡一個被窩,肯定沒這些問題。
蕭缜沉默片刻,問:“你很不喜歡?”
佟穗:“……反正不能一直這麼連著來。”
蕭缜捏捏她的肩頭,同意道:“行,明天開始分被窩睡。”
佟穗松了口氣。
簡單擦洗一番,再躺下時兩人都睡得很快。
熱門推薦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