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缜命自己的兵馬退後三十丈,手握長槍朝李鍾拱手:“衛縣蕭缜,還請賜教。”
李鍾盯著蕭缜手裡的槍。
與其他騎兵持著的木杆槍不一樣,蕭缜這槍不但槍頭寒光凜凜,就連丈尺長的槍杆也是通身漆黑之色,瞧著似精鐵鑄造而成,幾十斤重的兵器,蕭缜卻提握輕松。
李鍾不敢輕敵,又想收服蕭缜那邊的騎兵,想了想,一口氣從後面點了五個魁梧騎兵,都是忠心他們李家兄弟之人。
衛城軍這邊有人起哄:“聰明啊,讓你選三五個,還真選了五個,六打一,肯定贏啊!”
李鍾沉聲道:“少廢話,兄弟們跟我上!”
六匹快馬以左右包抄之勢奔向蕭缜。
蕭缜迎了上來,六人揮舞兵器齊齊刺來,蕭缜往後折腰,手中長槍橫掃一圈,伴隨著一片撞擊聲,有兩人的槍戟失手脫落。蕭缜左手抄起一把,趁坐騎前衝之際手中一轉,反手便將槍尖對準左側最近那人刺了過去。
槍尖沒入腹部,那人攥著槍杆難以置信地跌落馬下。
眾敵兵:……
剛剛不是說切磋嗎,下手怎麼這麼狠?
衛城軍齊聲喝彩。
李鍾五人再次圍攻蕭缜。
這第二次交手,蕭缜又殺落一個,對方剛掉在地上時還能往前爬一段,很快便腦袋一沉不再動彈。
李鍾這邊還剩四人。
除了李鍾,其他三個都慌了,忠心是忠心,但也隻限於在反王這邊佔據優勢時忠心,現在對上這麼一個勁敵,過招就得死一個,誰還敢往前衝?
Advertisement
李鍾都不敢了,將剛剛的約定拋到腦後,朝著後方的近兩千手下道:“咱們人多,不上他們的當,一起殺!”
登時有幾十匹馬衝了出來,衝到一半發現其他人都沒動,這幾十人傻了眼,下意識地重新勒住韁繩。
高舉長槍氣勢衝天的李鍾:“……”
蕭缜朝眾敵兵拱手:“生逢亂世,我等百姓皆苦,越苦越該同心互助才能掙出一條活路,待我殺了反王身邊走狗,還請諸位棄暗投明,隨我蕭家一起護衛各縣鄉裡。”
有人應聲,有人謹慎地保持沉默,想看看這二人究竟哪個能活。
蕭缜策馬攻向李鍾。
李鍾此時已是孤家寡人,想逃,四周被蕭缜帶來的良莠不齊的三千騎兵圍了一圈,既然無路可逃,他咬咬牙,大吼一聲殺了回去。
兩匹馬相對而行,迅疾如風,距離尚有丈遠李鍾正瞄準蕭缜胸口時,蕭缜突然將手中長槍往前一拋。
幾十斤重的槍狠狠插進李鍾的胸口。
蕭缜勒馬,在李鍾的馬終於將他帶到面前時,蕭缜重新抓住自己的槍杆往上一提,便將李鍾高高挑離馬背,凌空於雙方五千騎兵之前。
那一瞬,周圍一片死寂,隻剩冬日的風拂過不遠處的樹林。
衛城軍的騎兵們率先下馬,跪地道:“我等誓死效忠二爺!”
敵兵們見狀,忙不迭地翻下馬背跪成一片:“我等也願效忠二爺,隻求二爺不棄!”
蕭缜將李鍾的屍體甩到地上,掃視一圈道:“不出一個時辰,李綱大軍將遭受我軍伏擊,高存志,你率領一千五百步兵在此截殺反王逃兵,其他人上馬,隨我去殺李振。”
三千五百餘真正的騎兵聽令上馬。
蕭缜帶著定衛聯盟的騎兵衝在前面,讓反王的降兵緊隨其後。
他越是不怕降兵背後偷襲或是半路逃跑,降兵們越是不敢臨時變卦。
風馳電掣來到定城三裡地之外的一處矮坡,便能看見李振的兩萬大軍還在攻城。
定縣的五六百騎兵都很著急。
蕭缜道:“原地休整一刻鍾,一刻鍾後分左中右三路進攻。”
短暫的養精蓄銳後,三路騎兵呼嘯著朝定城衝去。
左路騎兵高喊:“李綱李鍾已死,李振速速受降!”
聲音落下,右路騎兵接著道:“五縣百姓都是兄弟,降者不殺!”
城門之上,交給蕭缜三千多兵馬隻留四千兵守城的何連慶看到這三路虎狼騎兵,激動地一拍城牆:“民壯守城,還有力氣的定城軍出城殺敵!”
一番裡應外合,未及黃昏,李振已被盟軍活捉,其親信黨羽或是戰死或是被俘,餘下一萬五千多兵皆降。
七縣反王之亂,至此結束。
第116章
反王敗了, 蕭家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蕭缜將所有青壯骡馬集中在一處,一共三千餘匹。
他從投降的騎兵裡選出三百人,再讓蕭延、蕭野、孫典帶上自家的千餘騎兵以及從何連慶那裡借來的六百騎兵, 共計兩千騎兵, 拎著李綱、李鍾的人頭先去接管兩百裡地之外的懷縣。
剩下的降兵按照青壯、老弱、傷殘分區駐扎在城外, 由蕭缜帶著蕭涉、佟貴、潘岱等數十個勇武的衛城兵率領何連慶安排的三千兵馬看守。
這麼兩件事做完, 天眼瞅著就要黑了。
何連慶再次邀請蕭缜去城裡過夜。
蕭缜面朝那一座座營帳道:“反王初敗, 今晚降兵營中可能生變, 我必須親自監管才能安心。天色不早, 大人忙了一日, 還是先進城休息吧。”
何連慶剛要說話, 一個衛城兵騎著駿馬從東邊跑來了, 候在一旁等著向蕭缜回話。
蕭二爺如此忙碌,確實住在城外更方便。
何連慶識趣地告辭了。
定城之內, 百姓們回家休息了,城門前還站著兩千多兵等著聽候何連慶調遣。
城門正在緩緩關閉, 何連慶回頭, 看見夜幕之下的連片營帳, 以及站在營帳前的蕭缜幾人。
“嘭”的一聲, 兩扇厚重城門合攏了。
何連慶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近衛見他神色有異, 關心道:“大人可是哪裡不適?”
何連慶擺擺手,吩咐兩千士兵:“五十人守城,餘者就近駐扎南營, 以防降軍半夜生變。”
待士兵們散了,何連慶也回了縣衙。
管家與長子何軒都在前面的官署等他。
何連慶讓管家去睡覺, 帶著兒子走向後面。
何軒手裡提著燈籠,往父親那邊照了照, 疑惑道:“爹,咱們打了勝仗,你為何還心事重重的樣子?”
何連慶呼出一口長氣,也不往裡走了,停在一處月洞門前,南望道:“現在蕭二爺駐軍城外,你說,跟反王守在外面有何區別?”
何軒驚道:“爹是懷疑蕭二爺要打咱們?不能吧,一來看蕭家接管衛縣後的做派,絕非背棄盟約之人,二來蕭家的步兵押送李綱那邊的降兵回了衛城,騎兵又去了懷縣,此時蕭二爺手裡隻有幾十個親兵,負責看守降軍的乃是咱們定城兵馬,蕭二爺想攻城也無人可用啊。”
何連慶搖搖頭:“除了早就被我拉攏的五百民壯,咱們八千定城軍有七千多都是上個月才招募過來的百姓,你可記得,反王剛起事時,我派人去村鎮募兵,根本沒幾人願意應我,直到蕭家第一次擊敗反王,直到咱們兩縣聯盟,百姓們才變得一呼百應?”
何軒張著嘴說不出話。
何連慶撩起衣擺坐在地上,嘆氣道:“說是定城軍,連操練都是蕭家出的人,他們一開始就更願意聽蕭家的話,現在蕭家威望更勝從前,就說蕭二爺派咱們的六百騎兵去懷縣,那六百人興高採烈就去了,無一人來詢問我的意見,還有城外的三千步兵,也是任憑蕭二爺差遣。”
何軒緊張道:“難道蕭二爺真要打咱們?”
何連慶垂下眼簾。
朝廷爛成那樣,他能坐穩這個知縣,少不了要巴結上峰,雖然沒有隔壁的劉英那麼貪得無厭,卻也絕非清正廉明的好官,每年都會有新的一批百姓罵他。
蕭家真要強佔定縣的話,能用的手段太多了,光是何連慶自己就能想出幾個法子,其中最簡單的,就是安排一隊“百姓”夜襲縣衙,以誅殺貪官為由取走他全家人的性命,屆時定縣無主,望族大戶必會像其他五縣一樣,請求蕭家也去接管他們,庇佑當地百姓不受其他反王之擾。
除非,他願意為蕭家所用。
.
城外,蕭缜讓蕭涉幾個在外面守著,他帶著之前派去衛城互通消息的哨兵進了大帳。
帳內點著燭燈,矮桌上放著一個託盤,烙餅已經涼了,旁邊的湯水一絲熱氣也無。
哨兵見了,道:“我叫人端下去熱一熱。”
蕭缜彎腰站在洗漱架前洗手,邊洗邊道:“不用,說說家裡那邊的消息吧。”
要稟報的消息很多,哨兵頓了頓,一條一條道來:“蕭指揮與二太太都安然無恙,蕭指揮叫您不必擔心,還誇二太太短短半日連射兩百支箭,箭無虛發,接替指揮時多次提前預警,攻守有序,立的乃是守城頭等功。”
蕭缜默默地看著盆子裡的水。
兩百支箭,明早胳膊還抬得起來嗎?
當初她隻殺了二十一個山匪,便埋在他肩頭哭了一通,這次殺了兩百敵兵,她晚上能睡得著?
哨兵繼續說著:“守城加埋伏兩處戰役,咱們這邊一共戰亡三百八十七人,重傷八十四人,李綱的三萬大軍戰死四千九百餘人,重傷三百六十餘人。”
蕭缜擦了手,坐到矮桌前,先喝了一口涼湯,再吃起餅來。
其實如果敵兵投降得快,根本不用死這麼多,可如果衛城軍不表現出足夠的戰力,那些敵兵也不會認清形勢投降。
哨兵:“蕭指揮說,咱們七縣北面有大同邊防軍與龍行山,東西兩側暫無叛亂,南邊卻有代王、順王,隨時可能來犯,叫二爺請示何大人該如何防備。他老還說,衛城有他坐鎮,讓二爺與何大人商量出對策後再回去。”
蕭缜了然,問:“還有嗎?”
哨兵搖搖頭。
蕭缜:“行,你也快去吃飯休息吧。”
哨兵有些好奇:“二爺,那些降兵,咱們如何處置?”
加起來還夠四萬大軍呢,收為己用的話,老爺子也可以封個王爺當當!
蕭缜笑道:“這要看何大人的意思,他是七縣僅存的朝廷命官,他說了算。”
熱門推薦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