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十分熟悉的人,今日竟越看越別扭。
——昨晚他守在慈安宮,直到太後歇下才小睡了一陣,一早起來便趕赴早朝,直到現在才想起這茬。
別扭的同時,對李燕姝的疑問愈發多了。
她一個小宮妃,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又或者……
這些是她編的?
她在宮裡太過無聊,所以整日胡思亂想?
“啟稟陛下,”
大抵是被他掃了好幾眼,文華閣大學士魏如章主動站住來道,“陛下,如今臘月已經過半,開春在即,明年春闱諸事,以及國子監招生都該提上議程了。”
宇文瀾回神,頷首道,“不錯,你同禮部及吏部商討一下,後日來御書房稟報。”
魏如章及被點到的兩部官員應是。
少傾,朝會結束,宇文瀾回了寢宮更衣。
心思還在那件事上。
想來想去,他做了兩個決定——
一,派人去魏如章的老家和柴為忠的私宅打探;
二,叫富海給甘露殿送了一箱子珠寶。
Advertisement
他可不想再聽見那丫頭心裡不住念叨錢。
好像他欠債不還似的。
~~
燕姝一覺醒來,便聽說了明日舉辦冰戲的消息。
深宮漫漫,每年冬日的冰戲和夏天的水戲是最令人期待的節目,不僅能見到將士們在水上或冰上炫技,還能出宮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宮妃們自然向往。
往年她位份不夠,隻能留在自己殿裡,今次升了貴儀,總算有機會開眼了。
這可真是叫人期待,她高高興興的下了床,正要洗漱,手還沒碰到臉盆裡的水,卻聽系統警鈴大作,【水中有毒。】
有毒?
她嚇的一個後撤,【什麼情況?】
系統,【有人要害你。】
忍冬正被她嚇了一跳,忙道,“主子怎麼了?”
燕姝想了想,道,“這水哪兒來的?”
忍冬道,“綠煙備的,可是太燙了?奴婢給您加點涼水……”
“不必,”
燕姝道,“把她叫進來。”
忍冬應是,雖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照著去做。
須臾,便見那叫綠煙的宮女進了殿。
——早先在永寧殿時,燕姝隻有忍冬蓮心兩個近身伺候的宮女,晉了貴儀後,內務局又調來四個宮女兩個太監,此女便是其中之一。
此時,這綠煙低眉順眼,看上去一副老實模樣,隻垂著眉眼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燕姝不與她廢話,直接道,“你來用這水洗把臉。”
卻見對方立時變了臉色,嗫喏道,“這……奴婢已經洗過臉了。”
燕姝便明白了七八分,嘆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
對方撲通給她跪了下來,卻還強撐著狡辯,“奴婢不知哪裡做錯,惹了主子生氣……”
燕姝放棄了,對忍冬道,“你去幫她洗把臉,記著,手別碰到水。”
眼見如此情景,忍冬已經大致明白了,便直接上前,將對方的臉摁到了水裡。
頃刻間,便聽綠煙針扎似的嚎哭起來,沒過多久,臉上起了一片紅疹,且有的還滲出黃水,叫人不忍直視。
作者有話要說:
某皇:自從暗搓搓吃完瓜,感覺周圍的東西都不太對腫麼辦?
某作者:吃著吃著就習慣了崽兒。
第14章
要知道,這情景原本就要發生在燕姝臉上了。
忍冬氣的當場怒罵,“是誰叫你這麼害主子的,還不快說?”
綠煙卻隻哭著給燕姝磕頭,“求貴儀饒命,奴婢方才不小心將火碱放在了水裡……”
忍冬沒忍住上前踢了一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燕姝卻琢磨起來。
她被人恨得牙痒痒這事她早就明白,隻是這宮裡還分周貴妃寧妃兩大派,所以今次到底是誰出的手?
正想著,卻見富海捧著一隻箱子進來了。
燕姝眼睛一亮,立時道,“富公公來的正好。”
富海也已經瞧見殿中情景,忙問道,“貴儀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燕姝叫忍冬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富海聽完,悄悄在心底琢磨。
這事兒可不好辦——
這出手之人,隻怕就算查出來,李貴儀也扛不過。
要知道,周貴妃有太後撐腰,寧妃還有長公主撐腰,哪個也不是好惹的啊……
正在此時,卻聽燕姝道,“這丫頭還是前天內務局才撥過來的,說來也是我不好,居然放心叫這種人來伺候,若是哪天陛下過來,正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可怎麼好?如今聽說內務局的新總管還沒上任,也不知道該找誰?”
這話可叫富海嚇了一跳。
——也是,李美人雖然扛不過那兩位,但人家可有皇上呢!瞧這幾日把皇上哄得多開心!
那晚潘祿海下馬,內務局還沒找到新總管,這幾天都是他兼任的,這樣一來,豈不就成了他的了?
他於是忙道,“如果貴儀信得過,這事兒交由奴才去辦吧。”
燕姝滿意頷首,“有勞了。”
說著又問,“不知富公公過來有什麼事?”
富海這才想起正茬,忙將手中箱子奉上,道,“陛下吩咐奴才給貴儀送珠寶來了。”
燕姝一愣,“珠寶?”
富海使勁點頭,“昨夜陛下不是跟貴儀玩投壺來著?後來陛下一直守著太後娘娘,今早才得空,這不才下早朝,就吩咐奴才給您送過來了。”
昨夜的遺憾加上方才那點不痛快瞬間煙消雲散,燕姝忙道,“多謝陛下賜賞。”
嘿,沒想到飛走的財寶還能再飛回來,看來皇帝記性不錯嘛!
她忙叫忍冬接下,又給富海打賞。嘿,有了這一箱沉甸甸的寶貝,一點碎銀子也不算什麼了。
“多謝貴儀賞賜。”
富海接下賞,心裡頭還在琢磨綠煙的事。
哪知燕姝又道,“還有個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富海忙道,“但請貴儀吩咐。”
燕姝作神秘狀,特意將身邊人都支走,才道,“昨夜在慈安宮,太後問起陛下受傷的事……也不知此事是誰傳出去的,我記得陛下不太想叫人知道的?你掌管乾明宮,不知有沒有數?”
富海一愣。
昨夜他沒能進到慈安宮寢殿,對裡頭的事並不知情,此時才知,竟然連太後都知道陛下受傷了?
嘖,陛下可隻叫他取過金創藥,還特地下令不許聲張……
這事可就更大了!
富海一個哆嗦,趕緊道,“貴儀明鑑,奴才豈敢將這等大事亂說?”
燕姝笑道,“總管言重了,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必定沒錯。我隻是猜想,乾明宮畢竟人多眼雜的,會不會有那麼一兩個喜歡說話的?”
富海秒懂,立時道,“多謝貴儀提點,奴才這就去查。”
燕姝點頭,笑得一臉親和,“趕緊去吧。”
富海應是,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趕緊回了乾明宮。
~~
送走了富海,燕姝不敢再用新來的人,近身的事隻叫忍冬與蓮心去做。
所幸富海心思細膩,趕忙撥了幾個信得過的宮女供她差遣。
系統沒再報警,燕姝暫時放了心,待洗漱完畢吃完早餐,立時美滋滋的打開寶箱數了一遍自己的財產。
嘿,別看箱子不大,還挺能裝,大大小小的珍珠,五顏六色的寶石,還有上好的白玉翡翠瑪瑙等等,直叫人眼花繚亂。
這下心裡滿足了,她高高興興將寶貝收起來,拿出紙筆繼續寫話本子。
不愁吃喝還有錢,接下來她隻需保命順便發展理想便好,沒準有朝一日果真能流傳下去呢。
相較之下,宇文瀾忙多了。
接近年底,又有災情,他上午接見來京述職的各地官員,下午繼續安排川黔賑災及兵力部署,一日三餐都是匆忙用過。
及至夜晚,才終於得了空闲。
先問了下慈安宮的情況,隻聽富海道,“今日太醫院張院判一直親自守在慈安宮,聽聞太後娘娘有所好轉,不過還是臥床。”
宇文瀾頷首,“今夜朕還是過去守著太後。”
語罷又順嘴聞了聞另一個小太監富寶,“今日李貴儀都做了些什麼?”
富寶道,“啟稟陛下,李貴儀早起去看望過太後娘娘,之後便一直待在甘露殿沒有外出,期間也沒有其他娘娘造訪。”
宇文瀾又凝起了眉。
他實在不明白,她整日窩在殿裡,又幾乎不與人交流,到底是如何知道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消息?
白天心思都在江山大事上,此時闲下來,心間疑惑越來越盛,猶如百爪撓心,叫人坐立難安。
他想了想,索性出了門。
富海急忙跟上,原以為君王是要去慈安宮,哪知走了幾步才發現,他去的是甘露殿。
沒錯,宇文瀾隻想再去打探一下,那丫頭究竟有什麼玄機。
甘露殿離乾明宮本就不遠,不必乘輦,數步便到了地方。
他特意命看門的宮人不聲張,兀自進了殿中,才發現燕姝正在淨房中沐浴。
如此也好,他支開宮女,獨自在殿中打量一番,忽然發現,西窗下的小炕桌上摞著一沓紙張,旁邊還有筆墨。
嗯,這是什麼?
上前將紙張拿在手中,發現上頭是連貫的語句。
不過……字並不太好,看起來有點費勁。
試著讀了一下,宇文瀾又發現,這不隻是尋常語句,而像是個故事,其中有人物有對話,還有情景。
他又試著在紙張中翻了一下,終於找到了故事的首頁,開頭寫著名字——“風流才子俏佳人”
宇文瀾,“……”
再看看一旁,還有一摞已經寫好了的,標題叫,“熱血將軍小寡婦”。
宇文瀾,“……”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