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她的急躁。
江措就顯得輕描淡寫,反倒有些氣定神閑:“主人不在,我怎麼能登堂入室?”
寧櫻忍了忍,紅著臉氣的都有點哆哆嗦嗦:“你家裏連多餘的內褲都沒有嗎?”
江措利索回了兩個字:“沒有。”
寧櫻深呼吸:“那你去買一條。”
江措睜著眼睛話說八道:“買不到我的尺寸。”
“???”
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
仿佛說的瞎話也不會被人聽出來。
還能若無其事,繼續厚顏無恥的說:“要定制。”
寧櫻憋得臉色通紅,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臉頰被燻得滾燙,面色紅潤,嬌豔欲滴。
她下意識用手捂住手機聽筒,壓著嗓子低聲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的不要臉。”
江措懶懶散散道:“我普信男。”
“……”
江措那邊有點喧嘩,周遭像是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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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吵鬧的背景音驟然消失,他沉悶低啞的聲音輕描淡寫傳來:“哪天回?”
低低的聲音裏透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還有一點淡淡的緊張。
“明天晚七點的飛機。”
“我去機場接你。”
安靜很久之後,寧櫻忍著心底細微的複雜情緒,抿了抿唇小聲的和他客套:“不麻煩你了,我坐地鐵更方便。”
機場離市區,車程將近一個半小時。
遇上堵車,時間更長。
來回差不多要四個小時。
寧櫻並不缺乏勇氣。
可是每每當她面對和江措有關的事情。
總是不由自主變得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緊張害怕。
大學四年,她夢見過江措很多次。
那些舊夢,難以忘懷。
他站在陽光裏,清瘦嶙峋。
寧櫻哭著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一遍遍說對不起。
重逢之後,她雖然看不清楚江措對她的態度。
但有一點她是明白的,他應該早就不喜歡她了。
如此不假辭色、不痛不癢。
寧櫻瞭解江措,他是個很記仇的人,骨子裏天生的矜傲,不會容許他一次次被自己踐踏他的自尊。
曾經被她那樣踩踏尊嚴、玩弄心意。
再度重逢,也許隻剩下曾經被她毫不留情拋棄過後的厭惡。
寧櫻回過神來,緊跟著她聽見江措說:“你真體貼。”
無需她回答,江措又用悠閒的語氣說:“還知道幫我省點油費,現在油費挺貴的。”
時間定格,片刻之後。
不等她的回答,江措在電話那頭低聲說:“那就,明晚見。”
嘶啞磁性的嗓音。
融著濃鬱的繾綣曖昧。
一個字一個字往心裏鑽。
*
隔天夜裏,寧櫻打車趕往機場,登機之前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隨即將手機關機,問空姐要了個毛毯,安心睡了一覺。
醒來剛好落地,窗外是燈火璀璨的夜景。
苔青市的夏天實在太熱,哪怕是月色漆黑的夜裏,都熱得讓人覺得黏膩。
寧櫻坐上擺渡車,順便將手機開機。
鈴聲突兀響了幾聲。
寧櫻沒有給江措打備註,她盯著來電顯示安靜片刻,緩緩接起電話。
江措的聲音聽著像是剛睡醒,沙啞懶倦,還有些許吊兒郎當的隨意,“我在T3出口。”
寧櫻的臉上起了些微熱的紅暈,她將這點透紅歸結於天氣太熱。
她輕抿了唇,說的話像是合格的禮貌懂事的客人:“真的是太麻煩您了,您不是說油費挺貴的嗎?”
江措聽著她一口一個的“您”字,輕聲嗤笑了起來,“我錢多。”
“哦。”
寧櫻不用排隊取行李,拿上自己的包,順著指示牌走到T3的出口。
江措站混在人群裏,過分漂亮的長相十分起眼。
他穿著寬鬆的淺白色T恤,和身邊低頭玩手機的人格格不入,腿長腰細的優越身材,備受矚目。
男人皮膚緋白,柔軟的烏髮乖巧垂落在額前,鼻樑高挺,眉眼精緻漂亮,薄唇輕輕抿著,面無表情的神態像絕壁上的清冷植株。
一言不發,自有一派矜驕傲氣。
又有年輕的姑娘上前去問他要微信號。
男人態度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將其他人冷冷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寧櫻對如此冷漠的江措也不陌生,隻是記憶稍微有點久遠。
高中的時候,寧櫻就看出來江措是名副其實的,外熱內冷。
他招人喜歡的學霸,也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
明知他親和好說話,但也沒有人會貿然靠近他。
無形的距離感,橫亙在中間。
當時寧櫻對她這個備受歡迎的同桌,沒有任何想法。
所以當江措在放學之後,等其他人都離開教室時,單獨叫住了她:“同桌。”
寧櫻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怎麼了嗎?”
少年關好前門,一步不靠近將她逼退坐回自己的座位,她心跳如擂,絞盡腦汁開始思考自己最近有什麼地方惹惱了這位大少爺嗎?
應該沒有。
她和他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熱烈燦爛,混得開又受歡迎的拽比校草。
一個安靜沉默,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乖乖學生。
她怕極了。
腦子裏不斷浮起電視劇中校園霸淩的畫面。
忽然間。
少年往她懷中塞了滿滿一罐糖,穿著校服的少年半張臉浸在夕陽黃昏裏,精雕細琢的五官,氣質清冷。
少年手臂撐著桌面,俯身往下,半圈著她的身體。
氣息灼灼。
他說:“你要當我的女朋友,試試嗎?”
寧櫻傻傻愣住。
他的耳朵有點紅,表面非常的從容:
“有很多好處,”
“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第十六章
那天的夕陽, 都比往常溫暖耀眼。
橘黃色暖調的光線錯落澆在少年白皙精緻的五官,那雙誠摯的黑眸,悄悄地、認真的盯著她, 沐浴在黃昏裏的耳朵尖,泛著淺淺的薄紅。
緊張害羞。
裝得淡然, 說話卻有點小結巴。
機場裏, 航班起降的廣播聲一直未停。
江措似乎發覺了她的目光,循著眼神朝看了過來,男人站在充裕的白熾光線下,長腿細腰,柔軟的黑髮襯得皮膚尤為白淨。
他穿著寬鬆隨意, 淺白色的T恤,褲腿剛好到腳踝的淺色牛仔褲, 身形單薄。
江措往前,不知不覺間走到她的面前, “看什麼看呆了?”
聲音落地很清冽,混著輕微的懶倦。
他應該是睡醒後趕來的機場,眼睛熬出的紅血絲尚未完全消退。
寧櫻聞到清冽的淡香, 混著夾竹桃的清甜。
屬於他的絲絲縷縷的氣息, 滿的幾乎快要溢出來。
她有瞬間的走神, 她不自在捋了捋頭髮:“沒什麼。”
“是不是又在偷看我?”
“沒有。”她撒謊。
“哦, 對。”江措並肩走在她身旁,“你是光明正大的看。”
寧櫻沒有和他鬥嘴,因為他說的也對。
江措的車停在機場的地下車庫, 他好像換了輛車, 寧櫻不太認得車的牌子, 隻認出來和上次那輛黑色的保時捷顏色不同。
看來江措之前也沒有誇大其詞, 他現在的確混得人模狗樣。
有房有車,還能輪著換。
江措忽然接過手裏沉沉的袋子,毫不費力提了起來,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
寧櫻又想到那個舊手機裏的語音留言。
江措說大學的四年沒有找過她。
那些語音留言。
寧櫻隻敢聽到他開學,此後就戛然而止。
任誰都不會低聲下氣這麼多年。
搖尾乞憐,那麼久。
痛苦的失戀期也是短暫的。
幾天,幾個月。
總歸花不了幾年。
“你換車了嗎?”寧櫻主動打破沉默。
“沒有。”停頓幾秒,江措說:“我偷的。”
“……”
“逗你玩呢。”
“哦。”
江措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她入座。
寧櫻緊張的忘了系安全帶,正襟危坐在副駕駛。
江措偏過臉,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她看,搞得她心中慌裏慌張,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上面有東西。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看著她。
這雙幽沉漆黑的雙眸,安靜的足夠叫人溺斃其中。
寧櫻被他這雙漂亮的眼瞳望得無所適從,車裏沒有開窗,面頰騰起薄薄的熱氣。
在她快要憋不住之前。
江措忽然彎腰朝她湊近,俯身的瞬間,寧櫻的呼吸都漏了一拍,隨之而來的是“撲通撲通”的心跳。
呼吸停滯了一瞬。
男人的唇角幾乎是貼著她頸側的肌膚滑過,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輕輕掃過,酥酥麻麻,引起莫名的戰慄。
寧櫻還在糾結要不要推開他的時候。
“啪嗒”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男人直起身軀,看向她解釋道:“安全帶沒系。”
寧櫻假裝鎮定打開車窗,待外面的風吹散臉頰上的溫度,才悶聲回道:“謝謝。”
忽的。
耳邊劃過一聲低啞的輕笑。
她不解抬起頭看了過去。
江措悠悠說:“你好像還挺失落的。”
寧櫻裝傻,她聽不懂。
泛紅的耳朵根卻出賣了她的羞怯。
江措不徐不疾啟動車子,明亮的車燈一下子照清楚了前方的路況,餘光也照亮了她的面容。
寧櫻以為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可是江措好像完全沒有打住的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親你了?”
她抿唇:“沒有。”
江措意味深長:“噢。”
路程遙遠,高架橋上也有點堵車。
前面排起的長龍一時看不到頭,遙遙滿是車燈。
寧櫻靠著車窗小憩片刻,再睜開眼發現他們還在高架橋上,今天堵的好像格外厲害。
“今天是週末。車多。”江措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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