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第一次給婦人看病。
等等,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有人誤食促孕的藥物也會有類似的反應,隻是這種事隻可能發生在爭寵的宮牆內,沈妝兒壓根沒這個必要呀。
思及這位郡主身份非同一般,馬旭斟酌再三,起身道,“下官告退,這就回去請師傅過來。”
老太太朝曹氏使了個眼色,曹氏連忙跟出去,塞了一錠二十兩的銀子給馬旭,一面賠禮道歉,一面細聲道,“此事不可外揚。”
馬旭是馬漁的心腹,是馬漁當接班人培養的,曉得沈妝兒是朱謙心上人,不敢大意,連忙應聲。
半個時辰後,馬漁拖著病軀來了沈府,已得徒弟稟報,馬漁心中有數,進了屋,無聲行了個禮,頂著眾人期待的眼神,便在沈妝兒跟前落座。
二話不說,搭上脈,片刻手一抖,連忙起身與沈妝兒行禮,
“恭喜郡主,賀喜郡主,是喜脈無疑。”
“太好了!”
屋子裡響起一陣歡呼雀躍。
留荷與聽雨更是一左一右抱著沈妝兒喜極而泣。
老太太高興之餘,連忙吩咐下去莫要聲張,再囑咐馬漁幾句,馬漁這段時日經歷大起大落,肚子裡不知揣著多少秘密,與沈妝兒也算是趟過生死,交情非同一般,“老太太安心,我曉得怎麼做。”
天際飄飄揚揚灑著小雪,沈妝兒回到郡主府的後堂,獨自一人倚在炕上,託腮望向窗外,明亮的眸子被琉璃窗花映得光影斑斓,雀躍的心仿佛要被剖出來似的,千般萬般的喜悅夾雜著些許酸楚一點點滲出來,又倒回去,最後盈滿在心底,匯成一抹甜甜的笑。
孩兒,你終於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這是完結篇上,還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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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收藏下接檔文《公府長媳》,先婚後愛,靈感源自於這本書,妝兒跟皇帝提和離,想寫個類似的劇情,就是女主與男主貌合神離,男主自我感覺還不錯,直到與眾人不經意聽了牆角,女主原來並不喜歡他,男主一面覺得丟臉,一面想找回場子,這本不和離,男主沒有大問題,就是兩個人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
另外一本是《退親後我母儀天下》,書名即文案,今年會把這兩本寫完。
第73章
夜裡, 鵝毛大雪漫天蓋下,婢子們穿梭在庭院裡,歡呼雀躍, 簇擁在廊庑下扎了各色燈盞, 粉嫩的蓮花燈,用絹紗做的兔子燈,掛了滿滿一院子, 五顏六色的光暈點綴著雪地裡,如蓬萊仙境。沈妝兒心裡卻有些不高興, 她明日還要入宮去見朱謙呢,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孩子的事終究不能瞞著他,偏偏冰天雪地的,她不敢貿然出行。
翌日果然積了厚厚一層雪,沈妝兒懷著身子,別說出門,就是正房的門檻都不許邁, 曹氏將沈府的事扔給大少奶奶王氏, 自個兒倒是清早往郡主府來了。
“曉得你樣樣不缺,卻還是擔心帶不全備,昨夜開了庫房,將楊三郎打南海運來的上等燕窩帶了一盒給你, 你祖母也尋來一隻千年老參.....”曹氏站在東次間的屋內,一頓張羅讓下人們去燉了給沈妝兒吃。
沈妝兒要下炕, 卻被她按住, 幹脆隨著她在炕上坐下, 自顧自倒了茶喝。
沈妝兒滿是不好意思, “外面這麼冷,連累伯母過來探望我。”
曹氏笑著將茶盞擱下,“說的什麼話,你這個孩子呀,說命好,那是無人能抵得過你的福氣,偏偏親娘早逝,無人疼你,好不容易懷了孩子,你祖母昨夜留了一宿淚,可高興壞了,我心裡也疼著你,怕你沒個輕重,故而清早過來,帶來了兩個穩妥婆子,平日裡照料過幾個生產的婦人,遠近聞名,有她們在府上坐鎮才踏實,你也別費心,府上的事我替你看著,每日伯母都過來....”
沈妝兒眼眶微微湿潤,“二伯母....”
曹氏憐愛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好了,歇著哈,伯母去後院瞧一瞧....”
曹氏生養過兩個孩子,又當了幾十年的家,宅子裡的各個行當門兒清,招來郡主府下人在議事廳問話,一頓敲打,各人該幹什麼活也都分派清楚,
“都給我機靈點,謹言慎行,好好伺候郡主,平日也不許去郡主跟前晃,郡主出來,也別碰著她一片衣角,有點閃失,闔家腦袋不保。”宮裡是什麼態度,曹氏心裡沒底,不敢將沈妝兒懷孕一事宣於人口,隻得撂下幾句狠話。
如今吃食上是最緊要的,曹氏不放心,還是讓郝嬤嬤過來替沈妝兒操持,留荷提著心眼,幹脆將沈妝兒日常起居交給聽雨,自己帶著容容守在灶房,無論什麼吃的得先過了她的嘴,再親自送去正房。
闔府嚴陣以待,唯獨容容倒是鎮定,
“留荷姐姐也是慣愛操心,還有我呢,從現在開始,主子每一樣吃食我都親眼盯著,絕不會出差錯。”雋娘回家了還沒過來,沈妝兒身旁也就三個丫鬟親自伺候,不假於人手,清晨忙到夜裡,倒是沒個歇停。
沈妝兒這一日就歪在塌上看書繡花,晚邊沈瑜過來一趟,告訴她,朱謙一切安好,她便松了一口氣。
天冷,屋子裡燒了地龍,恹恹地想睡,就挨著引枕迷迷糊糊睡下。
半夜,恍惚有溫涼的東西碰了碰她的唇,痒痒的,她忍不住抬手去拍,卻被人握住了。
睜開眼,撞上一雙清湛冷熠的眸,男人身上帶著涼氣,聞了聞,還有霜雪的冰寒之氣,隻顧將她往懷裡抱,細細地啄著她的櫻桃嘴,摩挲品嘗。
沈妝兒身子一團全部拱在他懷裡,不知不覺,引枕滑落在地,他半躺了下來,一片片去灼她,也不耽擱了她呼吸,就是不放,狠狠地糾纏,胸膛漸漸冒出騰騰熱氣。
沈妝兒被他鬧醒,心頭不悅,粉拳抵在他胸膛,輕聲埋怨道,
“身子剛好些,大晚上地出宮,不愛惜自己就算了,來這裡還這般鬧騰,最後難受的又是誰?”
難受的是他自己,朱謙終於作罷,仰身躺好。
沈妝兒將另一面的引枕取過來,擱在身後,二人並排舒展地倚著。
沈妝兒側身臉貼著手背眨眼看他,“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等你痊愈再出宮麼?”
發簪脫了一半,秀發柔柔地貼在面頰鋪在引枕,那雙杏眼比平日越發幽亮迷人,也不知是在保定給嚇得,還是一路艱辛,面頰鮮見瘦了些,巴掌大的小臉擱在烏黑的秀發中,現出幾分楚楚可憐之色。
她從未有這般嫵媚孱弱之態。
朱謙心軟得一塌糊塗,身上的傷還未好全,不敢擅動,隻敢撩眼看著她,
“你爹爹過來探望我,便知定是你心中不安,又是下雪,出行不便,我便將自個兒送來...”
沈妝兒抿嘴輕笑,什麼時候說話這般不害躁了,“是,殿下真是體貼,怕我擔心,特意送過來讓我瞧一瞧。”
“那你高興嗎?”雙眸明熠,倒有幾分情竇初開的少年滋味。
沈妝兒面頰紅了一片,有些發燙,“高興...”又是一笑,躲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帶著羞澀與滿足,如誘人的粉桃,悄悄藏在葉下,惹人覬覦。
換做尋常,朱謙定要捉住她狠狠親她一陣,如今卻是不敢。
他來郡主府,已是冒了風險,不能不將身體當回事,他若不好,回頭害得還是沈妝兒。
“我打算在郡主府歇兩日,過兩日再回宮。”
沈妝兒吃了一驚,“可以嗎?陛下會不會怪罪,年關是最忙的時候,你躲得了嗎?”她巴不得他在這裡,卻擔心他走不脫。
朱謙神色平靜下來,望著房梁,眼底深處暗藏幾分復雜,
“我將真相告訴了劉瑾,劉瑾定是悄悄轉告了王欽,他們一個內閣首輔,一個司禮監掌印,既是曉得我傷重,不敢讓我操勞,主動將事兒擔起,每日要政還是會遞來此處,其餘的二人商議處置便可....”
他這些年從來沒給王欽好臉色,王欽也不會上杆子來討好,每日兢兢業業打點內閣,昨夜偏偏主動來東宮,稟了近來朝中要事,也沒說旁的話,隻是神色裡顯然不一樣了,帶著肅敬,這就讓朱謙很不爽,他幹脆將朝政扔給王欽與劉瑾,出來陪沈妝兒。
他悄悄弄死王笙的事,王欽並不知道,還以為妹妹出逃不小心溺水而死。王欽確實能幹,是一位肱骨賢臣,朱謙不能因私廢公,是以隻能用著王欽。
如今他與沈妝兒破鏡重圓,更沒王欽什麼事,朱謙勸自己想開。
大晉的朝局與前朝不同,內有司禮監掣肘內閣,外有六科給事中與十三道御史監督內閣與司禮監,權力分散,相互制衡,文臣武將相制,朱謙手中還握著錦衣衛與東廠,隻要他想,隨時能摘掉任何人的烏紗帽,他壓根不用擔心有人竊權。
沈妝兒當然樂意他作陪,也省得她提心吊膽的。
明明原先還覺得屋子裡冷清,熱氣不夠旺,朱謙這一來,反倒是渾身躁了起來,沈妝兒額間滲出一層細汗,心口忽然湧上一股惡心,朱謙見狀,臉色就不對了,“怎麼了?不舒服嗎?”
沈妝兒順著他手腕的力道坐起身,面上露出幾分鄭重的笑,“殿下,您好好聽我說...”
朱謙心稍稍一沉,滿臉凝重,松開她的手,端正坐著,“你說...”
沈妝兒見他這副神色,跟議論朝政大事似的,又覺好笑,卻還是忍住,扯著他衣袖,悄聲道,“殿下,我們有孩子了,咱們的孩子回來了....”
嗓音低柔婉轉,如糖水似的沁人心甜。
朱謙一下子懵在那裡。
北風呼嘯,窗外雪花盤旋,些許雪花被風一掠,粘在琉璃窗,遇熱化水,一行行滑落,勾勒出光怪陸離的窗花來。
朱謙眼神一時極深一時空茫,眼尾低垂,目光黏在沈妝兒那張臉,現出幾分木色,也不知是震驚到極致,還是喜悅到極致,整個人木訥訥的,漸而唇線繃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沈妝兒眨眨眼,眼梢的喜色淡去,被他樣子給整蒙了。
這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不可能不高興,定是高興壞了。
沈妝兒眉眼盈盈,細蔥般的纖細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下巴,指腹被那胡渣磕得有些疼,便挪了個位置,繼續戳了戳他俊挺的鼻梁,那雙眼神還是未動,隻是灌鉛似的黏住了她,沈妝兒竊笑,圓潤的指甲兒在他眼周畫圈圈,惹得朱謙眼尾泛紅,被撫觸過的地方,又酥又麻,殘餘著嬉戲帶來的愉悅與刺激。
朱謙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沈妝兒秀眉緊蹙,十分懊惱,用力一抽,一下子還沒抽動,繼續再用力,這回朱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燙手似的松開,規規矩矩坐著,大氣不敢出。
沈妝兒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前世得知她懷孕是什麼表情,她已經忘了,眼前這樣刻板又嚴肅的男人,著實有趣,生了玩鬧的心思,甜軟的呼吸伴隨指腹再一次撲面而來,她眼神燻燻然,媚眼如絲,直勾勾看著他,指尖情意繾綣惹來一陣目眩神迷,朱謙艱難吞咽著,盯著她一言未發。
“你高興嗎?”她倚在他耳邊低低地問,
朱謙說不出來心中的滋味,仿佛是漲潮一般,一下子所有情緒充滯在閘口,宣泄不出,堵得他難受。他不知該笑,該哭,該尋常心對待,還是該激動地去抱她。
手足無措。
仿佛怎麼樣都安撫不了那顆愧疚的心。
他未曾嘗過有孩子的滋味,不知要怎麼做才能討好她,讓她順心愜意。
幸在如今可以陪著她,趟過未來的酸甜苦辣。
“我很開心....”將作亂的手握在掌心,胸口鬱結的氣緩緩呼出,眼神變得幽清,
“從現在開始,什麼事都交給我,你好好照顧孩子,我來照顧你....”
沈妝兒盈盈與他對望片刻,撲哧笑出聲,將他推搡開,
“把你自己照顧好,莫要我操心我就謝天謝地。”
沈妝兒爬了回去,靠在引枕側躺下。
朱謙跟了過來,心情從未這般忐忑,他來,一是想她,二來也是想將太子妃金冊一事告訴她,問問她願不願意要,如今得知有了孩子,倒顯得他是因為孩子才給她名分,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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