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了。”姜澤虎下臉。
“哦,”徐酒歲說,“噗。”
“……”
算了。
姜澤放下衣服,要不是耳尖泛紅,都看不出他在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的我不笑,你上哪找的帕金森患者刺青師給你做的這條龍……噗!”徐酒歲捂著嘴,鼓著腮幫子,眼都笑成兩道彎月牙了,“龍……噗噗噗!”
“初三暑假畢業,當時不懂事去弄的。”姜澤看她臉鼓得像是屁桃,無奈道。
“哪個店這麼沒職業道德,接未成年的單?”
還整得這麼醜。
俗稱毀皮。
究極毀皮。
“已經倒閉好久了,”姜澤鬱悶道,“之前就想問問你,這個能不能重新設計個圖遮蓋下?”
“能啊,不過你這龍長得,有它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醜且大,要遮蓋估計挺費神,”徐酒歲笑夠了,踮起腳拍拍面前大男生的肩,“你高考完那個暑假來遮蓋,姐姐給你打八折。”
姜澤不置可否地“唔”了聲。
徐酒歲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徐井年知道你有這紋身哇?”
姜澤立刻轉過頭,暗含警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除了你,沒人知道。”
Advertisement
徐酒歲聽過姜澤的名聲,雖然人在十八中,但是好像在這附近還蠻吃得開的,七中那種小混混聚集地他也能橫著走……要是被人知道他背後有這麼個紋身,大概和被人知道他胸前紋了個小豬佩奇,區別也不大了。
想到這,徐酒歲又開始笑:“還藏的蠻好的。”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姜澤看她笑得臉都憋紅了,破罐子破摔,也跟著挑了挑唇角,“真的能遮啊?”
“真的能,要不你再給我看一眼,我晚上回去給你想個方案讓你定下心。”
徐酒歲一邊說著,一邊抓著姜澤的手臂將他轉一圈,背朝自己,又伸手去掀他的T恤。
姜澤長得高,她又要去看那一團車禍現場的龍頭密集程度,才好設計遮蓋的圖案方案,比如要用什麼圖遮蓋比較好,以及設計的時候,原本紋身圖案密集的地方,設計圖的復雜、精細程度以及顏色都要蓋過原圖。
說實話,扎紋身覆蓋,比扎白皮麻煩多了。
設計圖畫起來也被限制的多。
所以徐酒歲不得不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下蹲一點。
姜澤配合地往下蹲了些。
那個醜哭了的龍頭一下子出現在徐酒歲眼睛平行的地方。
眼睛被辣得眨巴了下緩釋衝擊,徐酒歲這才湊近了認真看了兩眼,還伸手摸了下確定沒有增生或者是別的不良反應。
她的指尖微微冰涼,最重要的是軟。
姜澤不知道他哥最開始也是折在這雙手下。
“姐姐。”
“嗯?”
”我哥怎麼叫你‘歲歲’啊?”
“臭不要臉唄。”
“我也想這麼叫,好不好?”
“不好啊,”身後的手指用了點兒力,聲音也是軟軟的,“沒大沒小的,你和阿年一樣大的。”
但是阿年也叫你“歲歲”。
姜澤想反駁,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聲,隻是乖乖地“哦”了聲,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無所謂吧。
反正每次他裝乖叫“姐姐”,她都笑著應的。
到是沒什麼不好。
姜澤隻感覺到身後的人那柔軟的指尖落在他緊繃又堅實的背部,不帶任何撥撩地蹭了蹭,他喉頭翻滾了下,微微側頭問:“好了沒?”
徐酒歲縮回手:“蹲累啦?”
姜澤隻能含糊地“嗯”了聲,卻沒有立刻直起身,隻是保持著回頭看她的姿勢,想了想,又問:“姐姐,你收徒弟嗎?”
徐酒歲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姜澤把問題又重復了一遍,因為每天洗澡都需要面對自己背後那個醜東西,他日日夜夜被虐出了感情,所以對紋身很有興趣。知道做刺青師要有繪畫基礎,高一和高二的暑假,別人去玩,他找了畫室學了兩個暑假的素描。
那時候姜宵還在部隊,弟弟伸手管他要學素描的錢,他還以為弟弟得了神經病。
姜宵最近也感慨,早知道姜澤學了素描是為了有朝一日和他搶女人,他那時候就該讓姜澤自己賣精攢錢(……)。
而此時,介於徐酒歲是剛剛受到過師父摧殘的人,聽到“師父”和“徒弟”這樣的字眼,她就想找個地方自閉一下。
更何況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是能收徒弟的水平。
哪怕離開了千鳥堂,許紹洋其人給她的影響還在,被摁在工作臺上畫稿子畫到心態崩潰還要哭唧唧的往事歷歷在目……
童年陰影太大了。
換了她,她肯定下不去這個狠手折磨自己的徒弟。
“你現在高三了,”徐酒歲縮回手,替他將衣服拉下來,“這些事等你高考完再說。”
……
薄一昭很遠就看見徐酒歲和姜澤站在一起了,就在那家蘭亭酒吧門口,姜澤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跟徐酒歲說什麼,垂眉順眼的樣子。
學校的老師都說姜澤是個刺頭,特別是語文老師恨不得咬斷他的脖子,可能沒幾個人看見他這副乖順的樣子。
大家都是男人,當一個刺頭決定在一個女人面前收斂鋒芒——
要麼就是傾慕於她,要麼就是有求於她。
薄一昭當然不知道姜澤屬於後者。
他隻看見徐酒歲拍他的肩膀將他轉過身去,然後上手去掀他的衣服,又摸他的背。
到這裡薄老師已經微妙挑眉了。
等看到姜澤居然微微彎著腰,配合她的高度讓她在自己背後亂摸,還側著頭跟她小聲說話時,薄老師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早上還問他那種亂七八糟的問題,被他板著臉訓了一頓“不合適”以後,怎麼著,下午換了個她覺得“合適”的人又問了一遍是吧?
薄一昭覺得她真的是……
骨子裡刻著不服管教。
滿腦子驚世駭俗的想法。
等他沉默走進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原本回頭側臉和徐酒歲說話的姜澤先看到了他,愣了愣。
這時候就聽見背對著他的小姑娘說什麼“你現在高三了,這些事等你高考完再說”……
這話怎麼聽都像表白被拒車禍現場。
薄一昭一聽,都有點想笑了:唷,這小姑娘還挺有節操。
他沒說話。
但是肉眼可見姜澤垂下眼,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柔和變得冷淡了些,他站直了轉過身,衝他微微點頭:“薄老師。”
原本背對著他的小姑娘“呼啦”一瞬間轉過身來,瞪大眼望著他,眼睛裡寫著: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
“打擾到你們了?”薄一昭笑了笑,深色瞳眸黑沉,“恰巧路過。”
他的笑意顯然未達眼底,輕抿的唇角也泄露了他的情緒。
姜澤淡淡地說了句“沒有”,又看了徐酒歲一眼,跟她打了個招呼,就轉身回酒吧了。
留下徐酒歲單獨面對這修羅場。
她不知道薄一昭聽到多少或者看到多少,也不敢亂說話,隻是咬著下唇小心翼翼都瞥了他一眼……薄一昭沒說話,平靜回視她之後,自顧自往前走。
徐酒歲像個小狗腿似的跟在他屁股後面。
薄一昭停下來在路邊超市買了包煙,他在白天公共場合不抽煙,所以身上沒帶。
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看了眼已經夕陽西下,也不算壞了自己的規矩,所以點燃抽了。
叼著煙走在前面的人目不斜視,徐酒歲跟在他屁股後面心裡在打鼓,真的有早戀被政教處主任抓了個正著的味道。
直到走到樓梯口,徐酒歲才想起她菜忘記買了,可憐的弟弟還在家裡等著她開火煮飯,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她腳下步伐一停。
沒想到她這一停,走在前面的男人也停了下來……他站在臺階上,半個身子隱秘在樓道的陰影中,徐酒歲隻能看清楚他唇邊的奶白色煙霧,和藏在其中的星火點點。
男人抬手,在樓梯走道集滿灰塵的水泥扶手上熄滅了煙。
熟悉他的人大概就會知道,如此擁有高規格自我要求和公共道德意識的人,把煙熄滅在煙灰缸之外的地方隻能說明一件事:他的心情不太好。
薄一昭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平地上的小姑娘。
其實是想問她為什麼拒絕了姜澤的表白,以一個高中政教處主任,關愛學生的姿態發問。
結果話到了嘴邊。
忽然一轉。
他聽見自己帶著喑啞的低沉聲音在陰暗的樓道間響起——
“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想男人了?”
第21章 首戰告白
薄一昭話一說出口, 就意識到這次自己真的有點違背師德的臭流氓,雖然他不是正兒八經徐酒歲的老師, 但是他不應該這麼和她說話。
——太成年人了。
這不對。
而對面的小姑娘瞪著他像是看外星人似的震驚目光, 也讓他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方才有一瞬間大概是瘋了……才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雖然他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是薄一昭還是決定要跟她道歉。
薄一昭:“那個……”
徐酒歲:“……”
其實薄老師誤會了, 眼下的徐酒歲不是震驚,而是無語凝噎到想去摳牆。
她是嚴重地被薄一昭的騷問題, 騷到了。
這種具有歷史性意義的時刻,她是應該嬌羞狀捂著臉, 跑路呢還是跑路呢又或者是跑路呢?
熱門推薦
謝景之吞金自盡這日,是我的頭七。成婚多年,我恨他強娶,從未給過好臉色。 直到我死於叛軍刀下。 侯府滿門榮耀,眼都不眨,被他盡數舍棄。 再睜眼,我重生到嫁給他第二年。 婆母借我名義要為他納妾。 我趕去解釋:「謝景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卻撞見他被烈藥折磨。 怔愣過後,他難掩落寞: 「夫人對我向來狠心。」
"誤入恐怖世界後,我發現恐怖 boss 是個瘋批戀愛腦。 為了保住小命,我大膽色誘了他! 短短七夜,我成功哄騙了他的身心,利用他完成副本任務。 吃幹抹淨之後,我正要狠心偷偷跑路—— 結果無數黑色觸手綁住了我,溫柔深情的恐怖 boss 第一次流露出了病態的佔有欲: 「寶寶,你不乖,罰你永遠不準下床,好不好?」 "
我是一隻僵屍。屍骨懸掛在荒野老樹上二百多年,吸盡了月 亮陰氣。夜遊神說,熬過己卯年五月十三,我便可修為不化 骨,做個不入天道輪回的一方精怪了。
"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街頭。 路邊的男人把她撿了回去,還隨手煮了一碗香噴噴的義大利麵試圖投喂。 「我的名字?」 「李奧納多·迪·皮耶羅……達·芬奇。」"
林遇辭死在江南的春天。那時,江南的綿綿細雨已經落了小 半月,他很少再出門,因為眼疾愈發嚴重,幾乎完全看不見 路。
「飯菜不合胃口?」飯桌上的男人眸色溫和,舉止斯文。然 而桌下,他跟我打鬧,完全變了一個人。我生氣,給他備注:討厭的老男人。結果後來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