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嶽頓了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兮覺得有時候不假思索的話或許就是真心話,她別過了臉,靜默地看向窗戶。
方嶽等了幾秒,把她的臉掰回來,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跟不跟我談?”
靜了一陣的心跳聲又鼓動了起來。
跟不跟我談?
陳兮想到馬餘傑說,他不想讓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爭取過努力過失敗過,好過十年二十年後連一點回憶都沒有。
她還想到那首她反復播放的歌曲,“親愛的,等遍所有綠燈,還是讓自己瘋一下要緊”。
天高海闊任我行,陳兮鄭重其事道:“方茉,還有叔叔阿姨和奶奶,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我們將來有一天分手,這樣會很尷尬,所以我不想讓任何知道。”
方嶽沒料到陳兮會提這樣的要求,還沒談她就在想分手,方嶽硬氣地說:“你要讓我見不得人?”
陳兮:“……不行嗎?”
這次換做方嶽別過了臉,方嶽面壁一般,對著暗淡的牆角,沉默間,撲通聲又一次無處掩藏。
“行。”這一個字,忍辱負重。
撲通撲通——
心跳亂如馬蹄,這一刻,分不清誰的心跳聲更快、更重、更失控。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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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籠輕紗, 斜影重重,協商完的兩人保持了片刻沉默。沉默讓燥亂的聲音無限放大,陳兮的手一直藏在被子裡, 她悄悄按住自己心髒部位, 常識告訴她不用慌, 但她還是信馬由韁地想,這種情況是不是需要一輛救護車。
打破沉默是最好的破解方法,新上任的男朋友並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餓不餓?”方嶽裝模作樣地問。
雖然這個問題像是沒話找話,陳兮還是很積極地回答:“不餓。”
“你沒吃晚飯, ”方嶽說,“不餓也吃點東西再睡。”
“我吃了啊。”方茉拉著她聊“勁爆新聞”的時候,陳兮吃了一點飯菜,當時方嶽早已經上樓。
陳兮到家時間很晚, 方嶽比她先離開汽車影城,卻比她還要晚到家, 照常理, 他不會默認她沒吃晚飯。
陳兮後知後覺想到什麼, 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方嶽答非所問:“吃了就好。”
陳兮一針見血問:“你比我還要晚回來, 你晚上去哪兒了?”
“沒去哪。”
陳兮也沒有刨根問底, 就睜著雙盈亮眼眸看著他, 怪月光太明亮, 方嶽能看出她清澈眼睛裡的若有所思。
方嶽不情不願,不打自招:“……我跟著你了。”
當時方嶽胸腔一邊像巖漿翻湧,滾燙暴躁, 一邊像巖漿冷卻死寂, 心灰意懶, 他不管不顧,一腳油門就衝出了汽車影城,直到卡在紅燈的十字路口,數著一秒一秒的倒計時,他胸腔那股無處宣泄的瘋勁才漸漸萎靡,望著茫茫車海,他調轉回了汽車影城。
不管怎麼樣,一碼歸一碼,他並不放心陳兮跟異性獨處到十二點。結果就在半道,他又看到了那輛他早就記住車型和車牌的黑色轎車,於是他就一路跟著他們,回到了自家小區。
方嶽看著陳兮下車,步行進了小區,他等了片刻,才將車子開回地庫。
他不想見到陳兮,算著她上樓吃飯洗漱的時間,方嶽打算在小區跑道上跑幾圈,結果就在小廣場的臺階上,看到了那個他不想看見的人。
方嶽往後退了幾步,旁邊單元樓斜坡上有一個野貓窩,紙箱裡住著三隻貓,方嶽靠牆站著,聽著野貓斷斷續續的叫聲,其中一隻野貓親人,它跳出紙箱,蹭到了他的腳邊。後半程方嶽腿麻,幹脆席地而坐,時不時撸幾下小野貓,他塊頭大,坐在那裡不聲不響,還嚇到一位過來停放電瓶車的大叔。
陳兮上樓之後,方嶽想到車裡還有三杯奶茶,又去了一趟地庫,才回到家裡。
“所以,”既然已經說到這裡,方嶽抓住機會秋後算賬,“那男的是誰,現在我有資格問了嗎?”
陳兮還沒消化完方嶽“跟蹤”她這件事,她這次回答的誠實幹脆:“馬勇,你還記得嗎,馬餘傑的堂哥。”
“……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對馬勇自然印象深刻,因為他一直沒忘記馬餘傑。
陳兮把馬勇相親的事簡單說了,方嶽問:“當時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肯說?”
陳兮的手這會兒早已經鑽出了被子,她保持緘默,手指漫無目的地抓了抓被子上的刺繡圖案。
方嶽現在恢復了理智,大腦正常運轉,他在陳兮臉上尋找蛛絲馬跡,其實隻要他冷靜觀察,這種事很容易捋清楚。
方嶽抽絲剝繭:“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陳兮也在觀察他,確定方嶽是真不明白,她才道:“你自己承認的,邵落晚是你女朋友。”
“什麼鬼?”方嶽皺眉。
這裡有一個信息差,方媽先入為主,她先聽說方嶽有一個女朋友叫邵落晚,後來又聽方嶽親口承認他有一個女朋友,所以方媽告訴方茉的話是,方嶽說他交女朋友了,那女孩兒叫邵落晚。
方嶽氣笑了:“你就這麼信了?”
“沒信,”陳兮說,“我一開始沒有相信。”
但人的心態是很難理性控制的。
方嶽說他不知道高三那一年陳兮認識了什麼人,其實那一年,陳兮對他也知之甚少,否則她也不會在高考結束後先若有似無地試探方嶽,她對方嶽並沒有這麼篤定。
所以當後來,吃炸雞那次,方嶽沒有當著方茉的面否認,茶館員工又言之鑿鑿,陳兮開始動搖懷疑,是她先疏遠他的,方嶽是聰明人,有自己的驕傲,他也不是非她不可,邵落晚漂亮優秀,對方嶽也情有獨鍾,他們如果突然在一起,也不會讓人太意外。
陳兮其實很矛盾,她一邊想著,方嶽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一邊又想著,方嶽憑什麼要對她一心一意?
陳兮意識到自己的心態陷入了一個怪圈,她理智做出的疏遠行為,和她內心的衝動是南轅北轍的。
所以當方嶽問她,看電影看到幾點鍾時,她故意說看到十二點。
所以當她看到白車旁邊站著的“邵落晚”時,她心髒像從千裡高空墜落,一切在她看來,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方嶽真的和邵落晚在一起。
所以陳兮閉口不說馬勇的名字,在車裡和他爭鋒相對。
後來她在小廣場坐了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她在反省,在反問自己究竟要怎樣,這次是她先出手接近方嶽的,又毫無徵兆地開始疏遠他,明明疏遠了,卻又這麼不甘心。
她這樣真的很壞,簡直跟電影裡的女反派沒有區別。
兩人這一番對話算是傾心吐膽,白的黑的全都展露給了對方。方嶽一如既往的光風霽月,心貫白日,他的情緒是坦承直白的。
陳兮展露的卻是她的口是心非,表裡不一,所以說完這些後,陳兮面無表情卻臉上燙得如燒焦的鍋底,方嶽嘴角卻掛著淺笑。
“哦,”方嶽問,“那你現在知道我女朋友是怎麼回事了?”
“……方茉剛才都跟我說了,”陳兮道,“之前在汽車影城,我沒認出是方茉。”
方嶽一直側坐床邊,後背靠著床頭,陳兮曲腿蓋著被子,離他兩拳的距離,他伸手就能把人撈過來。
方嶽沒撈,他後背離開床頭,貼近陳兮的臉,說道:“你也很想跟我談戀愛。”
陳兮笑了笑,慶幸夜色能掩蓋臉上的顏色,她頂著滾燙的臉,不甘示弱,故作輕松地說:“開心嗎?”
“明知故問……”這聲回答極輕,好像月光都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之前的初吻,他們莽撞無知,頭昏腦漲,洶湧的情|潮猶如懸崖邊的烈風,兩人的情緒記憶深刻,感官記憶卻略顯遜色。
方嶽這次動作緩慢,他嘴唇遊離在陳兮的唇前,陳兮屏氣凝神,方嶽卻沒有吻下去。
“所以你故意把這個小門的鎖開了?”
這門是陳兮開的,她以前其實並沒有意識到這門的異樣,查分那晚她進方嶽房間,看到方嶽格外留意那道小門,陳兮記憶還不錯,後來她回到房間,等著蔣伯伯的回復,看著那道小門,她想起她第一次去方嶽臥室的時候,就是從這小門進的,當時他那面的門鎖沒有插鑰匙。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兮見到他的門鎖上出現了鑰匙。
再後來,那鑰匙又不見了。
這扇小門隻開過一次,鑰匙出現又消失,仿佛是在唱著一個人的獨角戲。
於是,今晚陳兮把她這邊的門鎖擰開了。
方嶽低聲問著話,陳兮嘴唇感受到了他輕輕吐字時的氣息,陳兮沒張嘴,她喉腔緩慢“嗯”了一聲。
方嶽嘴唇將她的那聲“嗯”堵了回去,他含著陳兮的唇瓣,沒什麼技巧的輕柔廝磨,兩人呼吸不像之前那樣急促,但呼吸聲顯然異於平常。
唇瓣溫溫熱熱,舌尖溫度卻高了幾分,青澀的兩人摸索試探,月亮升得越來越高,照著這間小小的臥室,小火慢烤著,空氣逐漸升溫。
最後又是方嶽先離開陳兮的嘴唇,他喘著粗氣,把臉悶在陳兮頸側。
陳兮眨巴眨巴眼,心髒依舊沒適應這種親密度,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方嶽遠比她難受。
兩人早已不知不覺由坐變成了躺,躺得歪歪扭扭,陳兮橫扭在床頭,腰底下是枕頭。
夏涼被還隔在兩人中間,這次隻隔了一小半。
方嶽平復呼吸,沒話找話地在她耳邊隨口問了聲:“你怎麼知道我今晚一定會開這扇門?”
“我不知道,”陳兮實話實說,“我沒想著你今晚會開。”
方嶽單手扶著她肩膀,指腹底下感受著內衣帶的痕跡。
她不確定他今晚會過來,但她已經開始準備,她入睡都穿著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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