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爍聽到這裡,果然也皺了皺眉:“可金建華也都快能升高伙了,創收也不錯,別的高伙就這麼讓這個新大par把人給處理了?這聽著不太符合邏輯吧,雖說金建華做這種事不佔理,可其餘高伙那麼人精的人,能這麼正義?”
陳爍的疑問也很合理,歷來當了總所的高級合伙人,要考量的可不是簡單正義對錯的事了,還要兼顧所裡的創收、業務以及團隊管理,金建華這事吧,可大可小,其實完全可以採用更溫和的處理方式,而不是直接把人給開了,畢竟金建華也是多年資深律師,人一走,這他手下的客戶案源可也就都帶走了,對今年的正元所創收將是一個挺大的打擊。
結果邵麗麗更眉飛色舞了:“當然了,我們所裡那些高伙各個都是老狐狸奸商,能這麼幹脆利落同意把金建華給開了,那是因為新來的大par創收完全是金建華的十幾倍!據說是這位大par接到了舉報很堅持地要處理金建華,別的高伙那當然站他啊,誰賺錢誰是爸爸!畢竟我聽說,這大par的創收,能頂上我們半個所!”
“最誇張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本來這個大par入所時聽說想嘗試開拓新的民事業務領域,為了處理金建華這個事,人家讓步說以後也多接商事領域,兩者平衡,以確保商事領域創收額。”
“為了這麼一件事,人家甚至把自己職業規劃都重新做了修整,你們說說這種業界良心,放眼我們整個法律圈,還能有幾個啊?而且人家不僅良心,人家也不窮,實力證明了一個律師踏踏實實不搞幺蛾子也能走上人生巔峰!”邵麗麗說到這裡,略微壓低了聲音,“人家的創收,隨隨便便破億。”
這下寧婉眼睛也直了:“這麼多!”
邵麗麗點了點頭:“對!所以寧寧,你加把油,加入這個大par的團隊,你以後就能飛黃騰達了!!!據說為了公平起見,會做一個筆試面試,先過筆試的,大par才會面談。”
寧婉一聽,當即心馳神往上了,她推了推身邊的傅崢:“大par這麼好,我們一定要努力了!”
雖說傅崢舉報有功,可能明察秋毫果斷處理絲毫不偏頗中伙的大par,在金建華這件事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寧婉想起平日裡郵件來往中大par事無巨細的指點,還有平易近人的語氣,不由得內心的崇拜更多了點。
等邵麗麗走了以後,寧婉偷偷私下感激了傅崢,繼而便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對大par的鼓吹贊美中,有事沒事都要夾帶私貨地吹捧對方兩句。
結果午休的時候,傅崢第一個忍不住了,他咳了咳:“雖然大par是不錯,但你也不用張口閉口都是他吧,畢竟你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和虛擬網友也差不多,還是應該多關注關注你身邊的人吧……”
這前幾天無腦吹大par的人不就是他嗎?
如今這話說的酸溜溜的,寧婉很快就聽出了傅崢的話外之音,這恐怕是吃味了。
寧婉誠懇地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確實不能這麼厚此薄彼,雖然大par起了決定性作用,但沒有傅崢的挺身而出和一番陳詞,金建華的事又如何能處理的如此之快?
隻是寧婉還沒來得及誇贊傅崢,陳爍就打斷了她,這次他和傅崢的意見竟出奇一致:“傅律師說的很有道理,學姐,這大par處理這件事的方式雖然是很得人心,但本人也未必多好相處,你不要對他太過帶濾鏡了,這大par有可能就是那種心狠手辣掛的,對金建華的事情處理嚴格,但平時對團隊的人也挺嚴苛的……”
可陳爍還沒說完,剛才還也在cue大par的傅崢就倒戈了,他皺眉看了陳爍一眼:“當高伙就應該嚴格,何況嚴格某種程度上代表的是有秩序講規則,這怎麼算是缺點了?你要安分守己好好工作不弄什麼歪魔邪道,人家再心狠手辣也心狠手辣不到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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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爍顯然對傅崢的中途變卦有些不明所以,他瞪著傅崢看了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寧婉:“當然了,大par嚴格點沒錯,嚴師出高徒嘛,但就是想提醒下學姐你還是要多個心眼,大par再好,和我們階級也不同,他是老板,我們是員工,有時候很多立場和看問題的角度還是不太一樣,所以也不要太過依賴和信任了。”
陳爍這話倒是挺在理,寧婉剛準備點頭,傅崢又開了口:“老板也是人,人的共情都有,也不至於是老板就變成階級敵人不可信任了。”
陳爍挑了挑眉看向傅崢:“傅律師這話說的,你不是老板,怎麼能理解老板的心啊?”
傅崢抿了抿唇,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的樣子,但最終沒再開口了。
寧婉趕緊給兩個人都倒了杯茶,把他倆嘴給徹底堵上了。
******
陳爍最近其實有些心神不寧,明明自己隻要一有空就待在社區辦公室裡,正常來說是離寧婉更近了,每天接觸的機會也更多了,可他總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離寧婉反而是越來越遠了。
以往自己還沒調來社區時,寧婉倒是常常有事沒事就找自己吐槽,社區的奇葩案子、八卦、還有一些疑難案例的分析甚至是當天對什麼新聞的有感而發,可如今自己來了社區,寧婉身邊竟然有了個傅崢,有事沒事,她好像很習慣和傅崢討論這些,一來二去自己反而變成了個插不上話的局外人。
陳爍默默陪在寧婉身邊也挺久了,本來上次就計劃表白,結果還被傅崢給打斷了,此後他一直在觀察和等待合適的機會再次出現。然而如今他想了想,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合適的機會永遠等不到,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趁勢趕緊表白,至少讓寧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即便沒馬上接受自己,還可以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
陳爍對自己有信心,對寧婉有耐心,何況按照之前說好的,未來案子都是自己和傅崢輪流,上個家暴案是傅崢參與,那下個案子,自己就可以和寧婉兩人世界了。
一想到這個,陳爍一瞬間又覺得自己充滿動力了,他內心期待著趕緊有個特別疑難又復雜的社區案子上門,讓他能和寧婉共同辦案的時間越多越好。
隻是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此前咨詢也好糾紛也好都很飽和,這段時間卻仿佛進入了淡季,坐等右等,別說上門咨詢,就是連個電話都幾乎沒有……
但沒電話也沒事,陳爍想了想,覺得自己正好趁這段空闲時間,好好計劃下怎麼表白,畢竟既然要表白,自然需要一個浪漫的形式。
最後,在網上查了半天,又思來想去,陳爍終於確定好了方案——社區辦公室所在的地方正好能望到悅瀾社區五區裡的兩棟高層,最近天黑的早,等華燈初上臨近下班時,試問如果寧婉站在窗口,而對面高層每家的燈火,正好拼湊出一個愛心以及陳爍和寧婉名字的縮寫,這豈不是非常特別和含蓄?
說幹就幹,正好最近社區需要分發普法傳單,陳爍自告奮勇包攬了這項工作,帶著傳單就往悅瀾五區那兩棟高層走。
他已經簡單記下了如果要那麼表白,需要哪幾戶人家開燈,哪幾戶不開燈,此刻正好一邊走訪分發傳單,一邊和對方溝通下開關燈的事,而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陳爍特意去買了一批小禮物,決定上門時一家家贈送。
此刻的陳爍對未來一片希冀,心裡想著“做完傳單發放就能表白”,壓根沒想到有些事千萬不能立flag,一旦說了諸如“上完這次戰場我就回家結婚”或者“幹了這個我就金盆洗手”此類的話,不出所料,就是要領盒飯了……
他高高興興地趕到了兩棟高層的樓下,正準備往裡走呢,不幸就在這時發生了——
毫無徵兆的,陳爍正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天降龐然大物,他心裡想著表白,等意識到頭頂有黑影的時候壓根躲閃不及,當即就被重擊,劇痛的同時頭暈目眩雙眼發黑,一米八的個子,也被這飛來橫禍砸得癱倒在了地上……
*****
這兩天社區事情不多,傅崢也沒什麼可忙的,倒是高遠因為金建華處理一事還給他打了個電話。
等躲到辦公室外面和高遠就這個事的處理口徑商量統一好,高遠倒是問起了傅崢什麼時候回總所正式入駐。
“再等等吧。”傅崢想了想,“在此之前我會先和寧婉坦白,處理好社區遺留的工作。”
他說到這裡,補充道:“不過我走以後,記得把陳爍也調回總所。”
高遠有些愣神:“什麼?”
“總所現在少了金建華團隊的創收,得讓別的團隊加把勁補足這部分創收流失吧,陳爍不是你一直誇他能力不錯也很可靠嗎?那總所不能少了這麼一員大將,把他調回去。”傅崢臉不紅心不跳繼續道,“何況社區這塊,之前的輪班一直沒正式落定,現在也是時候換人來輪崗了。”
電話那頭,高遠露出了了然的嘿嘿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用心。不過你就看人家陳爍這麼礙眼?”
“我是公事公辦。”傅崢抿了抿唇,“沒什麼事的話掛了。”
不過很多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細細想想高遠的話,也沒錯,傅崢最近看陳爍是不太順眼。
每次自己和寧婉聊天呢,陳爍就總是要插進來打斷,不是搶自己話題,就是把寧婉的注意完全引到別的事上,仿佛自己和寧婉之間的任何事,他都恨不得來攙和一下。
傅崢平心靜氣地想,是時候想個辦法把他支走了。
確實有點礙眼。
隻是傅崢沒想到,十分鍾後,自己隨便瞎想的事,竟然成真了,雖然這方式是有點太慘烈了——
他掛了高遠電話沒多久,剛回了辦公室,結果季主任就突然跑了進來,滿臉都是慌張——
“寧婉!傅崢!出大事了!”
寧婉一開始表情還挺平靜,還給季主任倒了水安撫:“你慢慢說,又是什麼大事啊?別一驚一乍的,我不經嚇。”
季主任跑的都快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顫抖了:“這次是真出了大事!小陳、小陳他被砸了!!!”
這話下去,連傅崢都愣了愣。
而寧婉則直接被嚇了一跳:“什麼跟什麼?陳爍被砸了?這怎麼回事?他不是上門去發普法傳單了嗎?這是和哪戶出了爭執啊?怎麼一言不合就砸人呢?”
“不是不是!”季主任滿臉菜色,“要真是那麼砸了還是小事!小陳他是被砸了!高空墜物!就那兩棟高層,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掉下來了什麼東西,小陳正好走在下面,沒來得及躲避,一下子就被砸成重傷了!現在人還躺在地上呢,救護車叫了還沒到!”
高空墜物把陳爍砸成了重傷???
寧婉這下慌了:“人怎麼樣了?在哪兒快帶我去!”
傅崢也跟著起了身,他看向了寧婉:“我跟你一起去,萬一待會要把陳爍搬到擔架上需要幫忙之類的,我還能出點力。”
寧婉聽聞這個噩耗,此刻看起來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當即點了點頭,抓了傅崢的手就跟著季主任往陳爍出事的地方趕。
寧婉臉色焦急,傅崢也挺意外,雖說內心確實看著陳爍礙眼,但他發生這種事,傅崢也是不希望的。
即便是一個雞蛋這樣重量的物體,一旦從高空墜下,那殺傷力和危害也是非常大的,要是砸中腦袋,幾乎是致命的,一樁樁的案件背後都是一個個血淋淋或傷或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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