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沉默。藺泊舟從畫抬起目光:怎麼不說話了?
孟歡滿臉難以啟齒。他像經歷了什麼罪過,不僅臉紅,手指頭都開始發抖了,緊張巴拉地絞著手指頭,不住地咬緊下唇。
藺泊舟望向手指的中心,抬了下眉梢,明白了孟歡不好意思說的原因。
轉念一想,莫名彎了彎唇角。
以前有官員為了賄賂他,向他進獻過美人,不僅風姿卓越,百媚橫生,還通曉人事,十分懂得房中取悅男子一些秘術,是官員們精心豢養的揚州瘦馬。當時美人從馬車放下來,盡態極妍,滿府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隻是藺泊舟將美人送給手下,沒看一眼,興致不大。
而他今天興致頗大,本想看看孟歡能魅惑出個什麼花兒來。但目前看,別說誘惑男人的技藝,孟歡的心理建設甚至都沒做好。
如果真碰他,大概率是血淚飛濺的場面。
夫人臉紅成這樣,害羞了?藺泊舟手指冰涼,附上來時猶如蛇信,讓孟歡手指顫抖了下,脊背繃緊。
細小的動作,藺泊舟一覽無餘,他緩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夫人看起來似乎很害怕,是不願意與本王行房?
藺泊舟在笑,但孟歡的第一反應是他沒笑。藺泊舟這個人典型的笑裡藏刀,越笑越讓人覺得驚悚,越笑越讓人頭皮發麻。
孟歡心想,按照他喜烈性的脾氣,如果說不願意,他一定會更興奮吧?
孟歡下定了決心:並非不願意行房,隻是妾身有些害羞,也有些感慨。
感慨?
孟歡深呼吸了一下:王爺身份顯赫,才貌無雙,多少人盼著和王爺行房都來不及,我當然也一樣了。
孟歡眨眼,儼然一副思慕他至深的眷侶模樣:妾身對王爺更是仰慕已久,既然有機會當然願意侍奉,和王爺做生生世世的眷侶,死了埋在一起才好,怎麼會不情願呢?
Advertisement
說完,孟歡心一橫,做出了一個大膽至極的舉動。
王爺,就讓妾身為你寬衣吧。
第13章
孟歡一副無比愛慕他,急著和他同房的模樣。
但他在賭,賭藺泊舟會不會真的動他。
書裡藺泊舟的高傲有目共睹,曾說出過一句話:
本王這半生,最擅長讓不屈的脊梁彎折,堅硬的白玉粉碎,清澈的水流髒涸,憎恨我的人下跪,傲慢的人臣服,可唯獨不愛勉強別人喜歡自己。
這是他的高傲,眾人深深厭惡他,他心裡也深深厭惡著他人。隻有強者才配得到他的眼神,順從的人根本不配。
扮演順從者的孟歡說完後靜靜等著,脊背泛起難言的緊繃感,和藺泊舟對視。
藺泊舟倒映火光的雙眸像暗沉的血,半晌,他抬起了手指,輕輕靠在孟歡的額頭:騙子。
啊?孟歡被他戳的歪頭。
藺泊舟再戳:本王說,騙子。
孟歡:
很低的聲音,帶起輕微的漣漪,讓孟歡一時楞在原地。
把別人當傻子?演話本?藺泊舟示意左右,不願侍寢就回去睡覺。來人,掌燈。
僕人進門候著。
明白藺泊舟不睡自己,孟歡心情驀地緩和下來。但繃感突然消失,額頭還泛著被他輕輕一點的涼意,心髒湧起空蕩蕩的感覺。
那聲騙子在耳中回蕩,出乎意料的是,藺泊舟似乎並沒有很生氣,隻是單純覺得興味索然。
那當然了,藺泊舟喜歡聰明,心懷天下,有能力和他一戰的人。他權勢滔天,身旁也盡是趨炎附勢,當身旁再多一個諂媚的嘴臉,自然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
看來鹹魚擺爛法還是奏效的,孟歡在心裡說。
可是這樣就沒辦法魅惑藺泊舟了。
像是被他的軟刀子捅在胸口,孟歡心情有一點兒鬱悶。
但不管怎麼說,今晚是自己贏了。
孟歡背著小手,頭一次獲得權謀博弈的勝利,擺出深沉的面孔,邁著深沉的腳步往回走。
院子裡,侍女和男僕們磕著瓜子,正在猜測:你們說王爺和夫人今晚幾時睡啊?
呵呵呵,恐怕不會睡,要弄到天亮吧!
死鬼!淨說些不幹不淨的話!
他們興致勃勃議論時,聽到一聲清脆生嫩的我回來啦!
眾人一扭頭,見孟歡背著手進院子,神色十分高深。
盤算時辰,現在甚至不過深夜,他剛去不久又回來,顯然是沒侍寢成功。侍女瓜子殼落下:夫人
孟歡也抓了把瓜子:怎麼了。
侍女們互相對了對目光,問:夫人,又沒侍寢嗎?
孟歡欣喜地道:嗯!
侍女們的表情變得驚悚。
這個年代不講究愛情,夫妻成親都是開盲盒,蒙被子裡臉都沒看清就是睡,別的老爺們納妾也是當晚睡,而夫人居然連著兩次跟王爺脫了褲子卻沒有侍寢成功!
戀耽美
穿成攝政王的侍愛逃妻免費全文閱讀(11)
這說明什麼,他們夫人甚至不是不得寵,而是王爺對他有意見,故意冷落!
侍女們哇啦哇啦放下瓜子開始安慰:夫人,不要太傷心,恐怕是王爺近日眼疾復發,又公務繁忙,沒有太大的興致。
並不是夫人色相衰退。
夫人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聽,性格還討巧,千萬不要因為王爺一時的冷落而難過啊
?孟歡,我沒有難過啊。
夫人不要說了,奴婢們都懂。說著說著,竟然有人拭起淚來。
這就是古代妻妾的可悲之處,依附於男子,倘若沒有得到寵幸仿佛人生價值無以實現,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孟歡試圖勸慰:雖然王爺不肯與我行房,但好吃好喝都有,這就很好啦。
可
侍女們面面相覷,可夫人得不到王爺的寵愛,不能盡妻子的本分,實在有違人倫,傳出去別人要笑話的!
救命,封建餘孽真可怕。
這有什麼可笑話的?孟歡認真說,那是他們見識短淺。你現在走到院子裡去,看看漫天的繁星,聽聽夏夜的蟬鳴和蛙叫,感覺微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有沒有感覺到生命的博大和廣闊,而人每天除了幹活和顧家,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呢?
侍女:
知道沒辦法改變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孟歡躺往廂房裡走:姐姐們去睡吧,我也睡了。
是,夫人。
侍女們紛紛退回廂房,隻留外門一個男僕值夜。
周圍陷入寂靜後,孟歡拍了拍被子,準備入睡。
可是,額頭似乎還有淡淡的涼意。
他想起了藺泊舟輕輕點他的腦袋,姿態文雅,神色像是無奈至極。
燙燙的。
孟歡抬手,輕輕摸了摸被他碰過的額頭。
還有點熱。
一想到藺泊舟的體溫,渾身像是發起了熱病,開始不可抑止地升溫。
孟歡嘟哝著翻了個身,將臉藏到被子裡。
高契合度的身體真討厭。
接下來的幾天,孟歡都沒有見到藺泊舟。
他本以為是這擺爛大法的勁道太猛,這天挺侍女們闲談才知道,原來是藺泊舟眼疾痊愈,重回內閣開始處理事務,恢復了以前的大忙人狀態。
他當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臣,府中氛圍空前熱鬧,作為藺泊舟的奴才們都很開心,主子越得勢他們越風光,高興極了。
孟歡心說:好吧。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藺泊舟開始上班,那孟歡的寡居幸福生活也開始了嘿嘿嘿。
在院子裡畫了一上午的圖,午時,聽到侍女風枝叫吃飯,孟歡說了聲來了,便放下畫筆走進門上桌,看到菜卻咦了聲:怎麼隻有三菜一湯了?最開始三十道,後來十道,現在直接變成四道了啊?
風枝滿臉悽涼:夫人,唉。
聽她嘆氣,孟歡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因為我不受寵嗎?
對,風枝點頭,這王府裡的奴才最會看人下菜碟,那晚夫人再未侍寢的事傳遍,大家便沒那麼熱心,開始怠慢夫人了。
原來如此。孟歡坐下,對眼前的菜也很滿意:問題不大,四道菜也夠吃了。
風枝笑著說:夫人真好養。
其實說實話,不僅是府中其他下人怠慢,連這院子裡的八個丫鬟和八個男僕都開始怠慢,隻有風枝和幾個小姐妹一直照顧他。
孟歡叫她坐下一起吃,正在推辭,門外響起了聲音。
夫人在嗎?
聲音隱約有些耳熟,孟歡叼著雞腿含糊地抬起頭,先看見幾條侍女和男僕的身影。
前段時間被藺泊舟責罰過的徐芳姑,笑盈盈地站在門口,滿面笑容:夫人吃飯呢?
孟歡呃了一聲,雞腿掉進碗裡,風枝連忙站起身往院子外走,顯然要去找人,但被堵住了去路。
你走什麼啊?風枝,院子裡的恭桶倒了嗎?去倒吧。
風枝低著頭:早上就倒了。
嗯?可我聞著怎麼有臭味啊?是不是你內務沒做好?說完,徐姑姑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領,說,跪下。
聲音含著威嚴。
氣氛開始微妙。
孟歡沒再看雞腿,而是看著眼前的徐芳姑,意識到了什麼。
第14章
孟歡問:你幹什麼?
奴婢檢查府內的事務,發現夫人院子裡打掃不幹淨,所以說道幾句,徐芳姑滿臉帶笑,希望沒有打擾夫人吃飯的雅興。
她抬眼,身旁的丫鬟看懂她臉色,抽出戒條往風枝手心抽:叫你偷懶!叫你不幹活!
風枝跪著,耳朵被一隻手擰起,揪得通紅:別以為攀上髙枝就能目中無人了,你自己是個什麼下賤出身,心裡沒數嗎!
孟歡走過去,推開那雙手:她攀上什麼髙枝了?
當然是夫人這根髙枝。
孟歡:那她出身怎麼下賤了?
奴才,能不下賤嗎?徐芳姑說。
孟歡側頭,不解地看著她:你不也是奴才嗎?
聽到這句話,徐芳姑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堪,反而笑了笑,她周圍的侍女和男僕也笑了:奴婢確實是奴才,但奴才也分三六九等,也分大丫鬟小丫鬟,大奴才教訓小奴才,這是情理所然,不然王府便沒有規矩了。
說規矩孟歡說不過他,將風枝拉了起來,認真地說:教訓就教訓,罵人幹什麼?風枝,別聽他們的,你不下賤。
風枝滿臉通紅,掉眼淚,搖頭:夫人不是
不是什麼?
風枝眼淚掉了一串:他們罵下賤,罵的是夫人。
安靜了一會兒。
孟歡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嗡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徐芳姑:原來你是罵我攀上王爺的髙枝,出身下賤啊?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