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自己的身體數據。
這樣的探測強度和探測頻率,根本不會給溫邇留下什麼嚴重失溫症的身體,會直接徹底解離在電子風暴裡。
系統沒辦法安撫小紅卡,它能屏蔽駱燃的聽覺和視覺,但屏蔽不了駱燃對電子風暴的感知。駱燃的卡牌根本不想要那些粒子了,瘋狂地在被俞堂封鎖的空間裡橫衝直撞,想要出去阻止俞堂。
“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電子風暴對我沒有影響。”
俞堂從商城裡兌換出針線,拎起千瘡百孔的麻袋:“我進入電子風暴的時候,是不會出現粒子逸散的。”
卡牌飄到他眼前閃紅光,系統跟在邊上,幫忙翻譯:“他問宿主,為什麼。”
俞堂:“因為我有鋼鐵般的意志。”
系統:“……”
卡牌:“……”
“開玩笑的。”俞堂低頭補麻袋,“你們有功夫擔心我,不如幫我去看看溫邇的生命水平。”
經過上本書的鍛煉,他自覺演技略有提升,但也遠還沒到那麼渾然天成的地步。
溫邇眼中的他和“蒲影”幾乎沒有任何區別,是因為他用了致幻劑,直接把溫邇腦海裡那個影子提取出來,投射在了自己身上。
要解釋也很容易——溫邇自己的新論文,高強度的電子脈衝影響,會引起人格的湮滅和解離。
溫邇離電子風暴太近了,他沒有適應過渡,忽然遭受強電子脈衝,一不小心發生了人格解離。
溫邇在電子風暴的影響下,產生了幻覺,把背誦PUA語錄的駱燃當成了蒲影。
完全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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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溫邇自己清醒過來,也沒辦法從這個解釋裡找到任何漏洞。
更何況……溫邇要醒過來不難,但恐怕沒那麼容易清醒過來了。
俞堂咬斷了一股線,問系統:“買的顏料怎麼回事,不是說不會出問題嗎?”
“找售後客服問過了。”系統小聲解釋,“宿主,您在電子風暴裡不會解離,但顏料是會的。”
俞堂進入電子風暴的次數太多了,用來描胎記的顏料不是他本身的數據,承受不住那種強度的電子脈衝。
但系統挑選的顏料,是質量非常好的顏料。
雖然發生了解離,但這些質量非常好的顏料依然在被第二次觸碰的時候,飛快和皮膚融合,並且在擦拭下紅的更鮮豔了。
“對人體沒有任何損害,宿主。”
系統補充:“這是一種完全安全的染料,唯一的問題是暫時沒有清洗劑,如果不是可以自由調節身體數據的員工,就隻能等待自然褪色……”
俞堂問:“自然褪色大概要多久?”
系統:“……100年。”
俞堂:“……”
恭喜不小心觸碰到紅顏料的幸運探員,從此擁有了一個保質期一百年的紅色大拇指。
“再去問問商城,還有沒有肉色的顏料,給人家染回去。”
俞堂:“還有,監測溫邇的意識水平。”
他在和溫邇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那些悄悄過來監視的探員。
俞堂的確想提醒那些探員,溫邇正在把駱燃當作蒲影的替身,但紅色顏料的小意外,讓這件事也稍稍變了些味道。
俞堂調整了下監控耳機,聽著現實世界裡探員們中間流傳的小道消息,已經從“溫邇找了個酷似蒲組長的替身”一路狂飆,發展出了“溫邇把探測員S.t囚禁起來、手腳都鎖在床上,用尖銳的鐵筆,在S.t的鎖骨間親手一筆筆描下了蒲組長同款胎記”的最新少兒不宜版本。
俞堂順手又給小紅卡牌加了一層聽覺屏蔽。
解救駱燃時,因為質量過於優秀的紅顏料,這些探員判定溫邇有危險傾向,給溫邇注射了鎮靜藥物。
溫邇被強制昏迷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從那個有蒲影的幻覺裡出來。
在潛意識的作用下,溫邇會做一場漫長的、無法逃脫的,有他臆想中那個“蒲影”的詭異幻夢。
俞堂不擔心溫邇被逼瘋,但還是盡量要保證他們不會因為主角夢遊跳樓,被莫名其妙困在一本未完結的書裡。
“溫邇還在昏迷,他受到了微量的電子脈衝刺激,生命體徵正常,沒有生命危險。”
系統閃著小紅燈,它不太關心溫邇,但依然不放心俞堂:“宿主……你真的沒事嗎?”
俞堂點頭:“真的沒事。”
“不信你們檢查。”
俞堂:“我現在在意識海裡,身體會投影成數據狀態,和原來一個1一個0都不差……”
俞堂:“……”
“駱燃。”
俞堂:“從我頭上下來。”
小紅卡不為所動,揪著他的頭發,一個1一個0扒拉著仔細數。
俞堂被這兩個纏得沒法,放下補了一半的麻袋,去捉膽子越來越大、敢蹬鼻子上頭的小紅卡。
小紅卡拔卡就跑。
他找回來的粒子塞滿了意識海,駱燃的卡牌雖然還沒有全部吸收,但也已經比剛找回來時的快了不知多少。
一人一卡在意識海裡繞圈,系統不知道該幫誰,被撞得轉了幾個圈,暈暈乎乎掉回了麻袋。
駱燃的記憶在回流,他的體能和反應速度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被俞堂追了幾圈,已經在意識海裡劃出了音爆。
俞堂:“……”
俞堂停下來,扶著日常加班的工薪階層的勞損腰肌,卸了力氣不管不顧坐下去。
小紅卡嚇了一跳,拖著流光飆回來,停在他面前。
俞堂順手把他扣下:“放心了?”
卡牌又仔細繞了他一圈,猶豫著閃了閃。
“我追不上你,是因為我平時沉迷工作,缺乏鍛煉。”
俞堂:“你爸爸舉著笤帚也追不上你。”
卡牌:“……”
“我的確沒事,立場堅定鬥志剛強,就是有點累,準備睡一覺。”
俞堂問:“你自己負責一段時間身體,沒問題吧?”
卡牌最後確認過他的身體情況,終於稍放下心,輕輕閃了兩下紅光。
俞堂點點頭:“身體素質已經給你調整好了……他們要對你實行證人保護計劃,暫時不會聯系你的父母。”
俞堂:“不會告知他們,說你不聽話,剛從醫院出來就回去住院。”
系統有點聽不下去:“宿主,是你不聽話……”
“我大概會睡七個小時左右。”
俞堂關了系統的喇叭:“這個期間,萬一有什麼人來找你,需要你自己應付,能行嗎?”
卡牌微微晃了下,用力閃了閃紅光。
俞堂笑了笑:“行了,去吧。”
他站起來,隨意拍了拍手,把吊墜重新具象化回駱燃的掌心,順手把小紅卡塞進安靜睡在病床上的那具身體裡。
他沒像說的那樣回去睡覺,依然站在光屏前,切換了光屏的畫面。
“……宿主,宿主。”
系統好不容易打開喇叭,飄到他身邊:“溫邇在七個小時內不可能醒過來,蒲影在帝都也回不來,宿主為什麼要特意提醒駱燃,有人會來找他?”
俞堂問:“就隻有溫邇和蒲影能來找駱燃?”
系統愣了下。
“人家本來活得好好的,是被這本書強行打亂了命運,攪進來做了工具人。”
俞堂:“如果沒有這個故事,駱燃會活成什麼樣?”
系統下意識運轉數據,進行推演:“最頂尖的風暴追逐者……在幾家頂尖雜志有自己的專欄,會在二十七歲的時候開自己的第一次攝影展。”
“駱燃的父母會作為特殊嘉賓,被邀請去參加展覽,會看到駱燃送給他們的禮物。”
那是一場格外盛大的禮物,駱燃更新了投影技術,光線匯聚成滿天星辰,沒有激烈刺激的極端天象,隻有最安靜柔和的晚風和夜霧。
那是駱燃記憶裡最棒的一個晚上。
他想去接爸爸媽媽,坐在父母的實驗室門口睡著了,被駱父用衣服裹著抱起來,和駱母一起慢慢走著回家。
小駱燃在駱父的懷裡睡醒了,鬧著要爸爸媽媽講故事。
駱父不會講故事,就把他舉起來放在肩膀上,一顆一顆教他認天上的那些星座,教他用四分儀、六分儀和經緯儀,靠星星的位置判斷回家的方向。
駱燃把這項投影技術無償捐給了科學館。
就是駱父帶著他去的,買了個漂亮的琥珀吊墜的那座科學館。
那座科學館專門做了極端天氣的展廳,穿過一條有逼真風雨雷電投影的隧道,是一片靜謐廣袤到讓人忍不住落淚的夜空。
隧道的盡頭有一雙機械手,也是駱燃自己做的,觸感和駱父駱母的手一樣溫柔。
每個被舉起來的小孩子,都能從天上摘下來一顆星星。
那顆星星會通往回家的路。
……
“他理當這樣。”俞堂說,“工具人有我來做,等我們走了,他的命運應當被送回原位。”
系統閃著小紅燈,輕輕落在俞堂的肩頭。
光屏裡,駱燃睜開眼睛。
從電子風暴裡回來後,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俞堂和父母的陪同下,獨自接管身體。
他起初還有些緊張,但隻隔了幾秒,就重新恢復了鎮定。
他撐坐起來,確定了脫身的路線和趁手的防身工具。
如果溫邇在這個時候進來,還試圖控制他,他就會先把落地輸液架抡在那個混蛋的腦袋上,然後再補上一椅子,再從病房的後門跑出去,那裡可以通向醫生的分診臺……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駱燃握緊了冰涼的輸液架,視線落在來人身上,忽然怔了怔。
“S.t,你好。”
推開病房門的老人看著他,微微笑起來:“我是《世界地理》的主編,陳明知,也是你父親的老同學。”
“有粉絲寄信給你,我打聽到你在這,就送來給你。”
老人走到病床邊:“想順便問問你,我們準備開展一項極限探索計劃,正在籌備中,這是科學部的S級探索科普項目。”
“這是完全面向大眾的科普類項目,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產生興趣,被吸引進來。這個項目會播下種子,會成為很多人走上探索和求知道路的火種。”
“你是最好的人選,也是唯一的人選。”
老人把邀請函遞給他:“我們面向大眾徵集過,你的粉絲數目是最龐大的,所有人都在問我們,把S.t藏到哪兒去了。”
“等你身體恢復以後,有意向加入我們,成為特聘客座指導,帶領我們去探索那些——”
老人笑了笑:“探索那些一直在等待你的,真正的風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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