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024-11-08 19:38:183957

  他眼底微紅,有血絲,想起楚喻說的那句“你的血都是我的”,又添上一句,“少不了你的。”


  楚喻點頭。


  巷子裡風卷過去,空蕩又寂寥。


  楚喻嗅著空氣裡還沒散的血的氣味,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屈起手指,陸時碰了碰楚喻的唇角,“餓了?”


  “嗯,餓了。”


  “想咬哪裡?”


  話音剛落,陸時就全然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楚喻推得連退兩步,背靠到了牆面上。


  楚喻沒回答,銜著陸時的薄唇,輕輕用力,就咬開了一點破口。


  血溢出來,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開。


  楚喻開始吮吸,甚至沒有故意去克制本能,銜著陸時的唇,吸地很用力。


  “嘶——”


  陸時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但這種痛感,卻把雄性追逐刺激的基因勾了出來。


  甚至心底長年累月積壓的躁鬱,都有了些微的緩解。


  陸時手搭在楚喻臀上,拍了兩下,啞聲道,“乖,再咬深一點,哥哥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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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下


  楚喻深思迷亂間,仿佛回到了學校的玻璃溫室。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 雨水連綿不斷地沿著玻璃牆往下流淌, 如同帷幕般隔絕所有。


  他銜著陸時的肩膀, 遲疑著不敢用力。


  陸時卻耳語,“乖,咬下去。”


  記憶裡第一次吮吸鮮血的巨大歡-愉和滿足感,又在這一刻被重新喚醒,在身體深處轟然炸開。


  楚喻覺得一股燥熱沿著脊背往上竄, 他開始不自禁地顫抖、發軟,甚至站都站不住。


  唯有牙齒用力銜著陸時的薄唇, 舍不得松開半分。


  察覺到嘴唇上傳來的刺痛愈加明顯,懷裡的人跟沒了骨頭似的, 陸時放松了靠在牆上,把人託在懷裡, 滿足地低嘆。


  楚喻眼神不太清醒, 他松松攥著陸時的外套, 含糊地喊陸時的名字,神態、動作、嗓音, 都透露出遮掩不住的深深依賴。


  陸時極為享受。


  他需要這樣隱秘又獨一無二的依賴, 這是他憩息的所在,是他緊緊攥在手裡決不可失去的光。


  旁邊的灌木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楚喻思維回籠,微紅著眼角,“什麼聲音?”


  他鼻音很重,說完話, 又忍不住用舌尖去舔-舐陸時唇上溢出的血液。


  “一隻貓,看了很久了。”


  楚喻動作一動,他小心抬起頭,果然看見一隻黑貓蹲在牆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它、它看了多久了?”


  “從你把我壓在牆壁上親咬開始。”


  楚喻跟明黃的豎瞳對視,再被夜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一點。


  見楚喻站直,陸時用指腹劃過楚喻的眼尾,又慢條斯理地低啞著嗓音說話,“舒服的眼淚都滲出來了?哥哥的血這麼好喝?”


  尾音很輕,語調稍稍揚起,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卷起了漣漪。


  楚喻不知道第幾次這麼想——這男的真的太特麼要命了!


  他伸手,直接把陸時的嘴捂住,悶悶道,“你、你現在別說話。”


  想把話說得再兇一點,但他語氣綿軟,跟撒嬌一樣。


  說完,楚喻又補了半句,“我本來就有點腿軟站不穩,聽你這麼說話,更軟……更、更站不穩了。”


  當然,不隻是腿軟站不穩,還有些別的反應,但他不好意思說。不過兩人離得這麼近,估計陸時也已經發現了。


  楚喻眼神亂飄,對上陸時的眼睛,又忽的定住。


  陸時的眼睛長得很好看。


  雙眸很黑,睫毛也長,雙眼皮順著眼形劃過去,眼尾狹長又漂亮。


  平日裡,裡面都是冷戾淡漠,但今天,卻仿佛融化了的清潭一樣,甚至綴著幾點笑意。


  楚喻看著這雙眼睛,沒克制住,湊過去,輕輕在陸時淡薄的眼皮上落下親吻。


  他男朋友,直到現在,終於稍微輕松、開心了一點。


  第二天上午,陸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來。他下床,去套間外面接電話。


  楚喻睡得迷糊,翻了個身,察覺身邊空蕩蕩的,又閉著眼伸手臂,在床上拍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人沒在床上。


  沒找到睡覺前把拖鞋扔哪兒了,楚喻赤腳踩在地毯上往外走,就看見陸時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大廈與高樓。


  探頭過去,沒發現有什麼好看的,楚喻打了個哈欠,“誰來的電話啊?”


  “陸紹褚。”


  “他?他打電話幹嘛?”


  “問我春節回不回去。”


  楚喻日子過得混亂,他家裡也沒有過年的傳統。


  早幾年,是因為父親意外去世,一家人團圓不起來,施雅凌大年三十和初一,基本都加班開會,刻意忽略掉這個節日,以免觸景傷情。


  想到這裡,楚喻覺得,他媽媽近些年雖然越來越冷情,但愛他爸是真的愛,他小時候見過好幾次,他媽媽喝醉了,半夜抱著他爸爸的照片哭,一邊哭一邊喊他爸爸的名字,最後帶著眼淚睡著。


  隻是,她要把偌大一份家業撐起來,誓必要逐漸扔掉一些東西。


  施雅凌不過春節,楚暄和楚晞出國念寄宿學校回不來,這個節日在楚家就更沒意思了。


  隻有蘭姨還堅持著,每年大年初一,都給楚喻做好吃的。


  把下巴擱陸時肩上,楚喻跟樹袋熊一樣,從後面抱著陸時,懶洋洋地發問,“然後呢?你怎麼說的?”


  “我說不回去。”


  “唔,”楚喻想了想,“他應該不會勉強你一定要回去吧?才出了方薇雲的事情。”


  陸時點頭,“嗯。”


  哪隻不勉強,陸紹褚幾乎是巴不得陸時不要回去。他心虛,擔心陸時會追問,關於“你媽媽生你的時候難產去世”這個說辭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陸老爺子被晃的眼花,“你就不能安生坐下?”


  陸紹褚這才停下來,在椅子上坐好。


  陸老爺子閉了閉眼睛,“這一次,方薇雲的事情被捅出來,絕不會是巧合,必然是有人盯上了我們陸家。你最近,務必謹慎。”


  他又問,“陸時怎麼樣?”


  問出這句話時,陸老爺子的語氣是一貫的平淡,但眼神卻半點不見溫和。


  “爸,說起陸時,我這裡也有新的發現!”


  書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陸紹褚說話沒那麼多顧忌,直接道,“方薇雲的電話被長期竊聽,但做這件事的人到底是誰追查不到,我疑心,就找人在家裡也通通查了一遍。”


  陸老爺子眉心一跳,眼神銳利起來,“查到了什麼?”


  陸紹褚小心道,“方薇雲的一條鑽石項鏈裡,藏了竊聽裝置。”


  陸老爺子手指敲在座椅扶手上,沉聲問,“項鏈是誰送的?”


  問是這麼問,卻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


  “怪就怪在這裡,項鏈是陸時送的。”陸紹褚緊接著又道,“這條項鏈是陸時買來送給方薇雲的,您知道,陸時從小就愛討方薇雲歡心,我還記得清楚,這條項鏈陸時買回來後,還特意來問我,方薇雲會不會喜歡。”


  劃燃火柴,點了一根雪茄,陸紹褚繼續道,“接著,我想起陸時在買這條項鏈時,還給自己買了一塊同品牌的手表。手表他沒帶走,就在房間抽屜裡放著。等我讓人把表拆開,發現裡面也有竊聽裝置。”


  聽到這裡,陸老爺子捏緊座椅扶手的手指,又緩緩松開。


  雪茄的煙霧散開,毫無察覺的陸紹褚扔開火柴盒,“爸,我們家是早就被人盯上了!陸時年紀小,買東西時不注意,被人動了手腳。項鏈方薇雲經常戴,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才被人抓到了殺人的蛛絲馬跡,緊跟著,事情最終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局面!”


  “嗯,樹大招風,我們陸家到現在,看起來光鮮,實際上,不知道多少人在暗處盯著。”陸老爺子長嘆,又問,“方微善你準備怎麼辦?”


  陸紹褚笑容溫和,“他姐姐自己做的錯事,被判了死刑,這事兒推不到我們頭上。我準備把人撈出來,方家這幾年垮得厲害,沒多大助力,但方微善這個人,還是能用。雪中送炭,在這當口,我拉人一把,方微善會記恩的。外人看,我們陸家對方家,也是仁至義盡。”


  “不錯,就這麼辦吧。”


  陸老爺子沉吟許久,又問,“紹褚,當年江月慢的事情,你還怪我嗎?”


  “爸,您這話說的,當年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事,才做了這麼些荒唐事。怎麼會怪您?要沒有您,也沒有今天的我!”


  陸紹褚說完,又想起來,“爸,您看伊蕊絲——”


  陸老爺子掀掀眼皮,“那個女人你要是真喜歡,等這件事過了,娶回來也不錯。如果能生下兒子,就再好不過。”


  陸紹褚一喜,但轉念一想,“爸,你的意思是——”


  當年為了陸家的名聲和別的因由,他不能跟方薇雲離婚,但他不想方薇雲生下孩子,所以才做了結扎手術。沒了私生子的風險,這些年,他在外面情人無數,陸老爺子也沒有過問半句。


  另外,陸時這個繼承人,也令人十分滿意和放心。


  可現在——


  陸老爺子起身往書房外走,“陸時哪裡都好,但就憑他這一年半,都不回家,就看得出來,這孩子主意太正,性子又倔,親情倫理,都約束不了他。不說你,就是我都不能完全控制。再加上這件事,你當他心裡不存疑心?紹褚,趁現在還年輕,再生一個吧。”


  楚喻和陸時回青川路時,已經接近年關。不少商鋪關了大門,道路兩旁的路燈燈柱和行道樹上,掛滿了造型醜陋的彩燈和紅彤彤的燈籠。


  聽說他們從a市回來,魏光磊自告奮勇要來接。


  等人到時,楚喻看著顏色鮮紅的三輪摩託車,驚呆了,“石頭,這就是你新買的座駕?”


  魏光磊大冬天的,還剃了個光頭,襯上眼睛邊上的疤,看起來十分像混社會的,再裝兇神惡煞一點,能嚇哭小朋友。


  “沒錯,二手的,原主不要了,我撿來修理修理,能開。”他伸手拍了拍三輪摩託車頂部焊上去的鋼條和篷布,“我自己親手焊上去的,牛批不?”


  楚喻見焊的是真精細,鼓掌,“牛批!雨天擋雨平時擋風,晴天擋太陽,不錯不錯!”


  魏光磊摸摸下巴,得意,“坐上去,趕緊的,讓你們感受感受魏老師傅的車技!”


  這時,不遠處傳來哨聲,執勤的交警吼道,“那邊那輛三蹦子還是火三輪,不準在這裡拉客,趕緊的,開走!”


  “日哦,”魏光磊慌忙坐上駕駛座,“陸哥小少爺,上車上車,我們走了!”


  等開回青川路,楚喻的骨頭差點沒被抖松散,他扶著陸時,說了良心話,“石頭,我覺得吧,以後還是不勞煩您出動座駕了!”


  魏光磊自己也被顛得難受,想吐吐不出來,連連擺手,艱難道,“我也覺得,這玩意兒坐著,骨頭都快散架了!”


  楚喻很開心,自己跟魏光磊達成了共識,再不用坐這破車了!


  不過魏光磊的座駕還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比如過年的時候買年貨,能把東西全堆一起,一車拉回家。


  大年三十的晚上,大人聚在一起打麻將看春晚,魏光磊壕氣,買了一大堆的煙花爆竹,堆在三輪車裡,拉到了青川河邊。


  楚喻捏著暖寶寶,被河風吹得瑟瑟發抖,不過多抖抖,也習慣了。


  他問魏光磊,“石頭,你確定,我們在河邊放煙花點爆竹,真不會有警-察來罰款?”


  “用人格打包票,青川河邊沒人來抓的。小少爺,你到底放不放啊?”


  “當然要!”


  楚喻早就想放個一車的煙花衝天炮過過癮,苦於沒有時機。


  現在難得有了機會,他幫著魏光磊把煙花筒拿下來擺好,“實話跟你說,我連現金都帶好了,要是真遇見警-察叔叔來罰款,我就讓他等等我,等我把爆竹放完,我一口氣交十倍罰款!”


  魏光磊大笑,“你特麼這才是富二代的姿態!保持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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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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